可是築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解決不了短期內的逃命問題,跨境界逃命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傳送符,但是傳送符雖然隻是玄階符篆,卻需要領悟空間屬性,沒有空間靈根的她要想領悟空間屬性,難!
雲梨煩躁地薅了薅頭發,現在她特彆想把溫雪蘿拖出來暴打一頓,若不是她搶走了雲姝仙府,哪裡還用得著煩惱這些,打不過躲進仙府就是了。
打不到溫雪蘿,她隻能惡毒地詛咒其在龜殼裡多待待,最好待個百八十年的。
屋內,衛臨軟綿綿靠在床上,聞言掏出小木牌:“也沒有那麼糟糕,這個木牌具有自我防護陣法,擋下金丹期的一擊沒有問題,有了緩衝時間,遁地符就能發揮作用。”
雲梨瞅了瞅木牌,眼眸一亮,按所給資料,那個周真人是金丹中期,他的攻擊小木牌輕而易舉就攔下了,木牌防禦陣法的上限可能不止金丹中期。
這樣說來,很可能元嬰以下都能擋得住,再加上她的漱芳依,逃跑還是很有希望滴。
待得漱芳依藥效完全過去,二人接著做任務,這次很順利,沒有出幺蛾子,完成基礎任務後,回到殘夜閣交了任務正要閉關的衛臨,接到了沉一的傳召。
衛臨看著手中的任務單,冷了臉,任務難度倒是沒有特彆大的異常,都是些刺殺築基修士的單子。
可這單子未免太長了,這些任務單獨拿出來都夠不上特召的程度,現在卻整合在一起給他下了特召任務,是想讓他耗在任務上,沒時間修煉?還是想借他人之手除掉他?亦或者,二者都有?
沉一抬眸,餘光往身後的屋子瞥了瞥,心中無奈又不屑,堂堂一個金丹期真人,非得為難一個練氣小弟子。
景十與千九的恩怨,他們這些執事都有所耳聞,這事說來,千九也是受害者,景十真人拿真凶沒辦法,這口氣就遷怒在同在出事地點的千九身上。
以前千九是絕殺親傳,閣內精英,他自然有所忌憚,現在若不是驚蟄大人在明麵上沒有與千九斷絕關係,怕是景十會親自出手。
說起來,景十那閨女他也是見過的,脾氣大得很,仗著她爹是市樓總管事,對他們這些築基期執事都呼來喝去,更遑論下麵的小弟子了。
明裡暗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不是因著她有個好爹,早叫人整治了,秘境中的殺身之禍,指不定也因為這些。
看見沉一的微動作,衛臨冷笑,真是看得起他,從市樓物品兌換到任務,手伸得越來越長了。
隻是,一個是市樓大管事,一個是小弟子,一個是金丹後期真人,一個還未築基,不宜硬碰硬。
他接過單子,轉身離去。
時光荏苒,三年彈指飛過。
林間小道上,黑袍少女杏眸晶亮,伸出手,期待地問道:“哪個?”
在她粉嫩的手心,躺著兩粒沙子,藍白衣衫的少年低眸瞥了一眼,略一思索,道:“左邊的是真的。”
“啊。”雲梨揚手扔掉手中的沙粒,猶如鬥敗的公雞,“好難啊。”
這三年,他們幾乎都是在外麵度過,也倒黴催的又遇到過金丹修士,但是憑著漱芳依這朵強效‘軟筋散’,總能險險逃走。
雲梨的斂息符已經畫得得心應手,地階鶴符也能製作得出了,這三年,她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幻物之上。
畢竟是紅塵功法自帶的術法,總不會一直雞肋,隻是進展很感人,迄今為止,她連顆沙子也幻化不出。
衛臨見她信心全無,安慰道:“許是我先就知道了沙子有假,下意識比對,自然很容易分辨得出,其他人打眼一瞧,未必......”
“可是你隻看了一眼就分辨出了。”
雲梨撅著嘴打斷他的話,沮喪了一會兒,她又打起精神,認真地問道:“所以你到底是怎樣辨出它們的不同的,外形明明一模一樣。”
衛臨笑了笑,道:“外形是挺像的,但這就像是一幅畫,畫與實物你能分辨的清麼?”
“畫?”雲梨有些不明白,指尖微動,一顆沙子再次出現在她手中,“是三維的啊,怎麼會跟平麵圖一樣呢?”
“三維?平麵圖?又在說什麼胡話。”
她不理,彎腰隨手抓了把沙子,閉了閉眼,拋出一切雜念,儘量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去看真實的沙子與她幻化的有何不同。
指腹輕輕撚著沙子,她忽而站定,看看左手,再瞧瞧右手,喃喃自語:“是有點不一樣哈,這個,到底是什麼地方不一樣呢?恩,好像是質感,對,就是質感不一樣!”
她跳了起來,興奮地大叫:“我明白了,是質感不一樣!”
就像正品與高仿,款式、顏色幾乎都一模一樣,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因為材質不同,做工的精細度不同,表現出的質感也不一樣。
她的沙子完全是由靈力構成,除了外部輪廓進行了精雕細琢,內裡完全是一團靈力,修士眼力犀利,輕易就能看進內裡,自然容易分辨出。
要想使得與真的沙子無限接近,不能浮於表麵,要從最內裡的結構就跟沙子一模一樣!
隻是沙子的結構是什麼呢?
她皺起眉,努力回想以前學過的知識,約麼記得有矽,其他的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她甩了甩腦袋,這個方向對她一個文科生,還是一個理科渣的文科生來說太難了,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換個法子。
神識探入一粒沙子內部,一點一點觀摩後,再換另一粒沙子觀摩,這樣試驗了十來粒後,她的腦中模模糊糊有了點感覺,十指靈活而熟練地打出一道道法訣,一粒沙子也慢慢從無到有,一點點顯現。
收訣後,她笑了,不用讓旁人確認,她也能明顯感受到這粒沙子與先前幻化的有明顯進步。
衛臨挑眉,讚道:“不錯嘛,這一粒不仔細看,不會意識到這是一粒假的了。”
“嘿嘿,”雲梨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喜悅,開心過後她又謙虛道:“都三年了,也該有點進步啦。”
找到了方向,以後向著這個方向勤加練習就好,解決了困擾三年的難題,她心中大大輸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禁想,這個術法到底有何作用?
腦中靈光一閃,完全由她靈力幻化的沙子,是否可以像幻世綾一樣,作為她的‘眼睛’呢?
幻世綾是因著與她心念相通,它所到之處,她的感知也能蔓延過去,幻化的沙子顯然不能與她心意相通,那神念呢?
若是在幻化的時候融入神念,那這玩意簡直就是竊聽利器啊,試想一下,一個人去探聽,不僅目標大,被發現了還容易玩完;但是一粒隨處可見的沙子,不起眼,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就是被發現了,最多也就是損失一縷神念。
不對,若是遇上有專門針對神念的修士,很可能通過一抹神念來反製她。
她皺起眉,雖然有缺陷,卻也不能否認這個方法是可行的,畢竟能僅憑一縷神念就反製人的修士少之又少。
想到這,她不禁心頭火熱,恨不能現在就練好,催促道:“走走走,我們趕緊回去。”
這個任務快到期限了,交了任務無論是繼續接任務出來還是待在閣內,她總能找到時間抓緊練習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