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衛臨震驚,“你也見過她?!”
雲梨神色複雜地點點頭,何止是見過,若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穿越到這裡。
“你何時見過她的?我怎麼不知道?”衛臨疑惑地望向她,“難道是我去西郡那次?“
他們一起長大,就沒怎麼分開過,除了上次他閉關以及這次分開做任務外,較長的一次隻有他七歲那年,隨母親去西郡住了兩月。
“不是。”雲梨搖搖頭,涉及到穿越的事,現在實在不宜讓他知道,便武斷道:“不要猜了,你猜不到的,總之就是我也見過她。”
衛臨:“......“
小姑娘長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哈。
默了片刻,他又道:“你也是因為受傷?她來救你?”
“不是。”雲梨否定了他的猜測,又抱怨道:“她也真是的,都已經出手相助了,為何不送佛送到西,順便幫忙給你治個傷啊。不想治傷,直接把你瞬移走也好啊,不留下任何線索,那些個大妖大能再手眼通天,也很難找到你,後麵何至於徒生那麼多波折。”
衛臨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什麼呢,人家能出手相助已經是很好的了,怎麼能這麼多要求。”
雲梨癟了癟嘴,想到無緣無故被推下山崖,她就氣不順,雖然穿越後的生活過得也是美滋滋的,但是被推這件事情還是讓她耿耿於懷。
衛臨無奈地搖了搖頭,側頭問道:“你呢,此行怎麼樣?順利嗎?”
“還行,小小的打了幾架,收獲了一堆儲物袋,除了剛才得到的幾個,其餘的我都已經在汾水城換成靈石啦!”
雲梨頓時將被推下懸崖的鬱悶拋之腦後,興衝衝地道:“而且,我還在天雲城遇到阿妍了,他們現在都在太一宗,哦,對了。”
她放出神識謹慎地探查了一遍周圍,確定沒有人,才小聲道:“我見到了七階朱明鳥的妖丹,跟在島上的那顆紅色的珠子一模一樣。”
“哪顆珠子……嗯?”衛臨愣住,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那顆......”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這件事情太過駭然,畢竟是在外麵,萬一有神識遠超他們的高階修士路過,被聽去了可就麻煩了。
從她的神情中,他已經知道她說的是那顆最初融化在她手心、被她吸收的珠子,他們一直以為那是她修行之路不同於常人的原因,但若那真的隻是顆妖丹,那導致她修行之路奇奇怪怪的又是什麼呢?
雲梨拿過他的手,在其重心一筆一劃寫著,自從知道那珠子隻是顆妖丹後,她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身上奇奇怪怪的東西,除了幻世綾,便隻有血液中的小金點了,幻世綾是法器,最奇異的便是與她心意相通,表麵看來隻是黃階下品法器,實際品階高得神秘莫測,至今沒有見識過它的極限。
那麼導致修煉異常的最可能的就是那些小金點了,那些小金點讓她的進階格外的痛苦,卻也帶來了很多好處,比如百毒不侵,又比如力氣增大,雖然這個好處她一點也不想要。
或許小金點的作用遠不止於此,除了被改變的體質,紅塵功法以及時不時跳出來的資料庫說不得也是它的功勞。
衛臨怔了怔,說道:“慢慢來,總會弄清楚的。”
最主要的是,那些小金點一直在保護她,並沒有任何的壞處,就是進階時的痛苦,也是因為在幫她洗經伐髓,排除身體雜質。
雲梨點了點頭,忽而拿出那束花遞給他,樂嗬嗬道:“元宵節快樂,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
衛臨撥了撥以粉紫粉藍為主的花束,抬眸望了望路邊的草叢,一眼就看到好幾種跟手中花束裡一模一樣的花兒,無語嘀咕:“路邊摘的啊。”
“我這不是來不及嘛,一直在外麵乾活。”
在衛臨丟過來的白眼中,雲梨越說越心虛,在天雲城的時候遇到阿妍之後她又是激動,又是擔心,怕被人看出來什麼端倪,買禮物的事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汾水城的時候,她又一直想著本命法器的事兒,心急火燎的,自然也是沒有記起這茬,就是這束花,最初的時候也隻是誘敵之計,誘完敵覺得花兒好看,沒舍得扔;
再者她以為要趕不上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彙合了,心虛了一會兒,她覺得好歹自己還準備了禮物,轉而抬了抬下巴,理直氣壯道:“路邊的怎麼了,都是我親手摘的,都是心意!”
衛臨斜了她一眼,站起身揮劍砍下根樹枝,三兩下剔除多餘的枝蔓,拿出小刀坐了回來:“我也給你送點心意。”
雲梨癟癟嘴,小氣!
轉念一想,有禮物總比沒有好,看樹枝粗細,估計他是要削根簪子出來,便開開心心提議:“刻朵桃花,我要桃花簪。”
衛臨專心削著簪子大體的輪廓,聞言頭也沒抬:“你不是說桃花悲涼的很麼?”
“那我也喜歡,就要桃花簪!”
削出木簪樣子,他抬頭睨了她一眼,搖搖頭:“你說說你,明明叫雲梨,不要梨花簪,非要什麼桃花簪;也不喜歡吃梨,倒是對橙子情有獨鐘,你怎麼不叫雲桃,雲橙啊。”
雲梨聳了聳肩,“名字是祖父取得,這我可決定不了,不過我記得祖宅那邊有個族姐就叫雲桃,前些年新出生的一個小妹妹被取名雲橙。”
“還真有!”衛臨瞠目,他就是隨口一提而已。
“我們雲家這一輩嫡出都是木旁,雲氏家族這麼多人,很容易排上的啊。”
二人閒聊著,很快一隻桃花簪在衛臨手下慢慢成型了,一朵綻放的桃花,下方零星的枝丫上,點綴著一大一小兩個花苞。
最後用靈力將木簪上的倒刺突起磨掉,整個木簪簡單又彆致。
雲梨忍不住讚歎:“嘖嘖,想不到師兄你這麼心靈手巧!”
她喜滋滋接過插入發中,有禮物的節日快樂加倍!
眼瞅著暮色降臨,亢奮的她提議道:“我們去逛燈會吧!”
衛臨無語,“我們已經是修士了,不過節了。”
“那日子得多無趣,去年你在閉關,我都沒有過元宵節,不對,是兩年,剛來的那年年末你就閉關了。”
雲梨越想越淒慘,修仙者說是壽命綿長,日子卻仿佛開了加速器,一個閉關少則幾月,多則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
衛臨抿了抿唇,荒郊野外的,周圍最近的城鎮又都是修仙市坊,去哪裡逛什麼勞什子燈會。
“去吧去吧,沒有燈會的元宵節沒有靈魂。”
月上柳梢頭時,風塵仆仆的二人站在黑漆漆的城門前,透過門縫,能看見裡麵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一個除塵訣之後,二人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了城門內,衛臨一抖折扇,悠悠閒閒邁步彙入熱鬨的人群。
雲梨眨了眨眼睛,“你這扇子哪裡冒出來的?!”
衛臨略一思索,“約麼是南泥灣回程途中,那個打劫的築基老者儲物袋裡的。”
“哇,那邊在乾嗎?好熱鬨啊!”
雲梨一下被吸引住了,顛顛就準備過去,卻被衛臨一把揪住了衣領,他黑著臉:“瞎跑什麼,小心又遇到拍花子。”
她一扭身,掙脫衛臨的手:“你覺得現在還有敢拐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