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確實是好功法,不僅引氣入體水到渠成,竟還順帶著洗經伐髓,要知道,就引靈訣所說,洗經伐髓至少也得到練氣四層才可以。
既然有了更好的功法,衛臨自然也不用再修煉那勞什子引靈訣了,畢竟引靈訣的功法隻有四層,以後還得換功法,麻煩。
雲梨將紅塵心法默了出來,不料衛臨看了直接翻了個白眼,“這都能寫錯。”
“哪裡錯了?”雲梨將腦子裡的心法逐字逐句和沙灘上她默寫的對比了,“沒錯啊。”
衛臨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右下角,挑眉斜了她一眼,“這經脈你編的?”
“哦,這裡呀!”雲梨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們背的經脈圖裡確實沒有這部分經脈,但是呢,實際上這些經脈是存在的,你就按照心法所說的路線運行就好了。”
“這些經脈是存在的?”衛臨驚疑不定,皺著眉思忖了片刻,小心地問:“你有這些經脈?”
“對啊,”雲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比竟她都已經按照心法成功引氣入體了。
衛臨扯了扯嘴角,該怎麼告訴她呢,雖然不是全部確定,但其中兩條經脈他卻是清楚的,手少陰心經和手少陽三焦經旁邊是沒有紅塵心法上多出來了這兩條經脈,不僅他沒有,其他人也是沒有的!
看著雲梨一臉的篤信,他沉下心神,按照這紅塵所說的脈絡一個個去尋找那些多出來的經脈,不出所料,一條也沒有。
“阿梨,”衛臨定定看著她,想到之前她變成蛋的離奇經曆,憑空多出常人的經脈,那顆珠子真有那麼神奇嗎,能改變人的經脈?
雲梨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怎麼了?”
看著麵前緊張而不自知的雲梨,他定了定神,不會的,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啊,也許,真的是那顆珠子的原因。
他吐出胸腔裡的濁氣,眼神隨之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很平靜地說:“我沒有那些經脈。”
“啊?”雲梨有些愣,“怎麼會?明明……”
衛臨打斷了她,“應該是珠子改變了你的經脈。”
“這,”雲梨倒也沒多想,她回憶了下那顆血紅色的珠子,“沒想到那顆珠子這麼神奇!”
轉念又很可惜的說,“哎,就是你不能修煉了!”
。。。。。。
時光匆匆,轉眼間二人就在島上待了十多天,衛臨都已經成功突破到練氣二層了,火球術也練得爐火純青,幾乎能做到瞬發,也沒見任何人找來。
雲梨歎了口氣,“看來林師叔他們不會來救我們了。”
“可能他們覺得我們已經死了吧。”衛臨聳聳肩,毫不在意,“也有可能他們自己也沒逃脫。”
雲梨回想了下,當時林師叔隻與那位中年男對了一招,就帶著表姐逃了,說明他跟那中年男子完全不在同一個等級,沒逃掉也是有可能的,“希望表姐沒事。”
衛臨麻利地用藤條將落海時他們抓住的木板和幾根粗點的灌木乾捆成竹筏,頭也沒抬地回:“她能有什麼事,那兩人就是想要她才打劫我們的。”
“也是,那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雲梨將手中烤好的魚用洗淨的樹葉包好放進那個小點儲物袋裡,碼得整整齊齊,又拿起旁邊的魚接著烤。
雲梨將手中的魚翻了個麵,又道:“對了,那個火球術到底怎麼練的?”
當初看師兄學習的時候還挺容易的,除了最初那次手忙腳亂,小火球隻出現了一瞬就滅了,後麵就沒有失敗過,就算是前期掐訣掐到滿頭大汗,那火球再難產,好歹也出來了啊。
不像她,術法口訣爛熟於心,可惜彆說火球了,連個小火苗都沒成功過,最好的一次成績,也隻施展出了一縷青煙。
雲梨受到了打擊,一直優等生慣了,突然變成了個差生,還真難以適應!
“屏氣凝神,調動靈力於掌間,讓靈氣隨著你的掐訣均勻流動……”
衛臨想也沒想,張口就答,這個問題這幾天他已經被問好多遍了。
雲梨癟癟嘴,一邊隨手掐著訣,一邊抱怨:“可是,我怎麼還是……”
“嘣!”
突如其來的巨響,衛臨簡直被嚇一跳,他站起來轉身。
烤架處被炸成了巨大的黑坑,一旁洗淨了等著烤的魚滾了一地,某人一臉黢黑,頭發被燒成卷兒,呆呆坐著,倒是那一身粉衫白裙竟然沒事,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意,咬牙切齒道:“你又乾了什麼?”
聞言,雲梨愣愣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呆呆開口:“我我我我好像成功了?”
“什麼?”
驚喜過後,雲梨回神了,眉飛色舞地比劃:“我會火球術啦,剛才我掐訣,一個火球就出來了,落在了烤架上,然後烤架就燃了,然後就爆炸了!”
衛臨無語,修煉怪異也就算了,習個術法也不走尋常路,目光觸及她燒焦的頭發、黑乎乎的臉龐,他彎起了唇角,指了指地上的魚,強忍笑意道:“嗯,那你先去把魚洗乾淨,再回來鞏固鞏固。”
雲梨樂嗬嗬地應了,撿起魚蹦蹦跳跳去了海邊。
“啊——”
雲梨剛蹲下身,拿起一隻魚正要洗,清澈的水麵映出方便麵頭發、黑一道汙一道的小臉。
“我的頭發!”
想起剛才衛臨的憋笑和他的建議,她氣呼呼質問:“你故意的!”
衛臨眼光流轉,輕笑道:“可不是我燒的。”
“你!”雲梨氣結,就愛看她笑話,她捧起水洗乾淨了臉,瞧著燒焦的頭發,學會火球術的喜悅大打折扣。
一天後,在經過短暫的試航,雲梨二人將莫祁山那堆法器靈寶統統埋了,僅留下了一大一小兩個儲物袋和引靈訣,乘著草木混搭竹筏,搖搖晃晃地向西漂去。
沒辦法,十多天了,那些法器還時不時冒出些黑氣,儲物袋可能有什麼隔絕法陣,倒是沒有沾染。
未防中途散架,發生意外,雲梨還特意像之前那樣,用那根看著細細軟軟,實則非常能經得起考驗的絲帶,將二人手腕與最大的木板係在一起。
如是在茫茫大海劃了七天竹筏,吃了整整七天烤魚,雲梨現在見到魚就想吐,她望了望沒有邊際的大海,第二百四十七次懷疑:“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衛臨心裡也沒底,思忖片刻,道:“我們從臨川府出發,繞過西部沼澤就在一直向西,往西走應該不會錯。”
雲梨捏了捏酸痛酸痛的手臂,喪氣地說:“可是我們都漂了七天了,修仙界好遠啊。”
“誒,對了,你說當時林師叔他們為什麼要繞過西部沼澤啊?”
雲梨摸了摸下巴,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既然修仙界在梁國西部,那直接向西就好了,靈舟能飛能遊的,又不用考慮地形,為什麼要繞過西部沼澤呢?
“可能他們也無法橫渡沼澤。”這點衛臨早就注意到了,還曾無意中瞥見蘇茂忌憚又熱切地眺望沼澤。
“他們也無法進去?”雲梨有些詫異,隨即就更好奇了:“這麼神秘的嗎?難道裡麵住著真正的仙人?”
“也許吧。”衛臨應著,突然發現斜前方有個小紅點在靠近,“那是什麼?”
他站起身,伸手擋著晃眼的陽光,遠遠眺望。
雲梨跟著望過去,“太遠了,看不清,但好像是個人。”
有人意味著他們離陸地不遠了,雲梨頓時雀躍不已。
衛臨微眯起眼睛,放出神識感知,喃喃道:“確實是個人,”而後眉頭一皺,“咦,後麵還跟著什麼?”
“救命啊——”
伴隨著來人驚慌的呼救,雲梨終於看清,一個火紅衣衫的小胖子拚了命地往他們這邊遊,後麵一個灰褐色的巨大鯨魚在後麵追,沿途留下腥紅的海水,也不知是誰的血染紅的。
“道友,救命啊!”
隨著距離的快速拉近,小胖子身後的巨物也露出了全貌,將近十來米的巨大軀乾,背部光滑,最奇特的是其頭頂長著一根細細長長、約麼一米的角。
雲梨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大叫:“快挪開!”
他們這小小木筏可經不起那龐然大物的一撞,二人拚命刨水,終於在巨鯨撞上之前險險讓開。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不知那小胖子對巨鯨做了什麼,那鯨從二人身邊經過也絲毫不管,一心一意追著小胖子不放。
小胖子回頭,絕望地嘶喊:“道友——”
衛臨雙手掐訣,一個接一個的火球準確無誤地砸在巨鯨的背上,巨鯨頓時皮開肉綻,搖晃了幾下,終於不甘心的垂下了頭。
“這麼容易就死了?”
雲梨不可置信,這麼個龐然大物,被幾個小小火球炸了幾下,就像人被幾個火星子燎了幾個泡一樣嘛,不至於死吧?
她懷疑地上下打量著衛臨,難道師兄的火球不同尋常?難道是傳說中的琉璃淨火?
“多謝,道友,了。”
還在大口大口喘氣的小胖子遙遙朝衛臨拱了拱手,等喘勻了氣後祭出一柄銀色長劍,翻過巨鯨。
雲梨這才發現巨鯨下腹歪歪扭扭的布著好幾個血窟窿,小胖子熟練地從其肚子裡掏出一顆碗口大小的淡藍色珠子收入儲物袋裡,轉身對著衛臨再次拱手。
“道友救命之恩,按理這長角香鯪為道友斬殺,理因歸道友,但我與這孽畜搏鬥多時,一身行頭幾乎儘數折在其上,家兄又急需用這妖丹煉藥,還望道友行個方便,將其讓給我。”
妖丹?
雲梨好奇地盯著他腰間的儲物袋瞧了瞧,撇了撇嘴,你都裝自己兜裡了,還說什麼讓不讓的,虛偽!
小胖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指了指那巨鯨,“這長角香鯪已是一階巔峰妖獸,皮肉也能賣不少靈石。”
雲梨也眨巴著眼睛望著他,腦子飛速地轉,妖獸肉還能賣?是賣給餐館嗎?
接著,小胖子從儲物袋裡拿出三塊紅色的晶石:“當然,道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這次是家裡偷偷出來的,沒帶夠靈石,隻剩這些了。”
“靈石?修仙界的錢麼?”
“啊?你們不知道靈石?”小胖紙吃驚得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