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鳥嗎?

她?聽不懂,清冷的眸子與林妹妹對視,似在詢問。

林黛玉同樣不懂,捏著帕子,對嫂子搖頭,兩人?再看?奶娘。

奶娘同樣搖頭,來賈家這一月,哥兒都?是大爺帶著,她?白日?裡沒有近身伺候,還真不知道?這“兔兔鳥兒”是什麼鳥。

“鳥兒叫什麼?”吳熳直接問小朋友。

“兔兔鳥!”小朋友麵容篤定,又比劃了?一次,似不懂舅媽怎聽不明白。

吳熳努力?搜尋著吳漫的記憶,好像沒有一種鳥叫這名字。

“應是兔鶻吧。”此時,一女音兀入。

房中?幾人?皆看?向她?,原來是林黛玉帶來的教引姑姑清歌。

吳熳望著她?,從她?們進來始,吳熳就覺此女麵善,吳漫應該見過。

隻見她?亦對著吳熳行禮,“姑娘大喜,可還記得?奴婢清歌。”

吳熳這才恍然,是了?,先太後身邊的大宮女清歌,隻好幾年不見,她?老態了?許多,吳熳一下子竟沒認出來。

“姑姑安好?”吳熳欠身還禮。

清歌隻笑答,“好。”

林黛玉看?著兩人?來往,驚訝嫂子竟然認識清歌姑姑。

父親來信中?說,姑姑是從宮裡出來的,如今落了?難,才會被父親請了?來與她?做教習,雖頂了?教引姑姑的職兒,但讓黛玉當她?作女先生尊敬。

小朋友不知大人?之間的官司,聽得?有人?說對了?名字,忙拉著吳熳的嫁衣,連連點頭,對,就是這個。

幾人?的注意力?這才轉向他。

可兔鶻是猛禽,確實不適合如此年紀的孩子,賈琛可能原本就不打?算給,這機靈孩子才求到?吳熳這裡來。

林黛玉陡一聽說越哥兒想要鷹,也嚇了?一跳,太危險了?,為了?轉移他注意力?,便道?,“姑姑那裡有會念詩的八哥,贈與越哥兒可好?越哥兒還可教它說話……”

誰知,小朋友聽到?有會說話的鳥兒,另一隻手拉住林黛玉的裙角,霸氣說道?,“都?要。”

林黛玉似沒想到?這發展,為難起來。

吳熳出聲解圍,“舅舅為何不給你?”

小朋友瞬間委屈巴巴,“要認完千字文才給。”

吳熳一聽,緩緩從他手裡抽回嫁衣裙擺,老神在在說,“舅媽聽舅舅的,等?你認完千字文再給。”隻親口認下小朋友口中?的“舅媽”稱呼,她?心情略怪異。

小朋友馬上?反駁,帶了?哭腔,“可季哥哥不用認,也得?了?……”

吳熳和林黛玉都?不知“季哥哥”是誰,奶娘知道?,忙安慰道?,“季家哥兒六歲了?,聽說四?歲啟蒙,如今定是認完了?千字文的。”

越哥兒聽了?更委屈,拿起腰間掛著的小金玉算盤,短指頭扒拉扒拉珠子,委屈道?,“可是一千字好多啊,越哥兒學不完!”

吳熳低頭,看?到?他竟真的在算盤上?撥出了?一千的珠子,心中?略驚訝,清泠的聲音暖了?幾分,“越哥兒識數?”

“嗯!”小朋友點頭,晃晃手裡的小算盤,算盤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那從壹到?拾,會寫嗎?”吳熳又問。

小朋友搖頭,她?伸出手點點算盤上?的柱子,“這是佰、仟、萬,認識嗎?”

小朋友驕傲點頭,認識!

“越哥兒看?,壹到?拾、加佰仟萬,就有十三個字,再加上?越哥兒的名字等?等?下來,每日?就可以認識好多字,我與你舅舅說說,不認千字文也行,隻要越哥兒能讀能寫一千簡單字,便將把兔鶻給你,好不好?”

林黛玉在一旁聽的想笑,千字文裡都?是最簡單的字,越哥兒要是能讀會寫一千字,那千字文自然也不在話下了?。

嫂子真促狹,跟清冷的外表完全不一樣。

於是便也附和道?,“姑姑的八哥,不用等?越哥兒認一千字,隻要識得?一百就送你。”

小朋友掰著短粗的小手指計算,按照舅媽說的,那他確實一天就能認好多好多字,馬上?就學到?一百、一千了?,也就不纏著姑姑舅媽要了?,他自己能掙到?,小胸脯又驕傲地挺了?起來。

眾人?見了?想笑,但都?忍住了?,吳熳和林黛玉逗他說起彆的事兒,越哥兒很?快轉了?注意力?。

午間神倦,林黛玉與越哥兒終究是孩子,瞌睡一會子就上?來了?,吳熳讓周婆子取了?兩個匣子來,作見麵禮,贈予他們。

都?是吳熳在庵堂時雕的小玩意兒,林黛玉的是一盒十二生肖,原想送她?一套十二花簪的,不過她?年紀尚幼,還沒留頭,花簪用不上?,便換了?一套十二生肖。

越哥兒是一盒小鳥,各種鳥類都?有,他喜歡的鷹也有。

吳熳說,“桃木雕的,不是多好的好東西,拿著玩兒吧。”

林黛玉捧著栩栩如生、憨態可掬的十二生肖,本就驚奇喜歡,又聽是嫂子親手雕的,更覺珍貴,福身道?謝。

小朋友的歡喜表現直接了?許多,道?過謝後,讓奶娘取了?一隻在手上?,跟逗真鳥一般的玩。

兩個孩子走後,吳熳也靠在床柱上?養神。

末世裡娛樂少,異能者大多紙醉金迷,吳熳毀了?容,性?子又孤僻,與那些人?格格不入,便找了?個手藝人?學木雕。

末世前,不管是興趣也好賺錢也罷,這玩意兒很?多人?學,但末世後,手工藝不能當飯吃,那位老師傅見吳熳願意拿珍貴的食物作學費,掏箱底地教她?,生怕她?哪天不學了?,家裡的口糧就斷了?。

吳熳沒休息多大會兒,院中?突然喧鬨起來,原是鬨洞房的來了?。

隻古代鬨洞房,沒有現代花樣那麼繁多,吳熳與賈琛親戚友人?家的女眷見過禮,大家一齊看?著眾人?為難賈琛。

吟詩作對、行酒令、繞口令,唱曲兒,賈琛一一都?應付了?下來,終於在晚宴時,將人?全部送走。

賈琛仰躺在床上?,臉上?覆著一塊熱毛巾,直到?賈林氏命人?送來醒酒湯,他方起來喝了?半碗。

吳熳坐在一旁,見他脖子眼尾都?喝紅了?,但眼睛依舊清明,可見酒量不一般。

眾人?皆知他“醉了?”,晚席便也不用他作陪,夫妻二人?便在新房中?用了?飯。

之後,伺候之人?皆退出去。

大紅撒金帳子放下,床帷裡被燭光映的通紅,兩人?四?目相對,一切都?順理成章。

一次事畢,胤礽隻覺多年積壓尚未得?到?釋放,又覆上?去。

吳熳亦然,到?這個世界兩個多月,她?一直壓抑著戾氣和殺心,得?不到?宣泄。

第二次兩人?尤為激烈,吳熳隻覺賈琛在她?耳邊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