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楚凡幫虞藻洗完衣服,看到虞藻在搗鼓電腦。
“怎麼了?”
“我要開直播。”
現在開直播?
柯楚凡沒記錯的話,虞藻今晚掛了請假條,而且他澡都洗了,直什麼播?
柯楚凡到底沒有多問,他把衣服掛好,走到虞藻身後,手掌搭在椅背上,曲起的指骨恰好能碰到虞藻的肩頭。
“不知道怎麼弄?”
虞藻一個主播,居然不知道怎麼調攝像頭,他有點尷尬,但還是點了點腦袋。
一聲不吭,卻眼巴巴地朝柯楚凡望了過來,期待又明亮。
先前他直播,都用手機播,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點擊一下即可。
這個直播攝像頭有點專業,似乎是相機,裡麵的軟件功能五花八門,他搗鼓半天,都沒搗鼓明白。
手指往前曲了曲,不輕不重地蹭了蹭虞藻的肩頭。
柯楚凡彎下腰,而虞藻恰好偏過頭來,這個姿勢,讓他像是將虞藻罩在懷裡。
“鼠標呢?”
虞藻把鼠標拿過來,柯楚凡卻直接按在他的手背上,灼熱濕潤的溫度讓他微微顫了顫。
敏銳又警覺地瞄了一眼柯楚凡,確定柯楚凡沒有彆的想法,他才逐漸鬆懈下來。
柯楚凡對直播行業不了解,但這是給虞藻用的,他自然提前做了功課。
他也猜到不太聰明的虞藻,估計也沒在設備上花過心思,麵對專業設備,必然一頭霧水,隻能眼巴巴求助他。
這個位置燈光布置過,攝像頭參數沒什麼好調的,虞藻的臉底子擺在那兒,不需要任何美顏。
任何美顏都像畫蛇添足。柯楚凡一番操作,實際上連燈光濾鏡都沒怎麼調。
柯楚凡望向顯示屏中,虞藻的唇。
飽滿唇肉紅腫濕紅,麵龐也是,濃密睫毛濡濕,自帶濃妝效果。
搭在椅背上的大掌,緩緩扣在肩頭,狀似無意地揉了揉,又摸到虞藻的脖頸、麵頰。
虞藻困惑歪頭。
虞藻穿著柯楚凡的衣服,頭發翹起來幾根,粉白漂亮的臉蛋隨著歪頭舉動,蹭了蹭柯楚凡的掌心。
“調好了。”
柯楚凡收回視線,掌心一片發熱。
他收回手,站直身,準備去衛生間衝了個冷水澡。
虞藻對他的影響,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而他的自製力,也沒他想象中那麼好。
走前,柯楚凡捏了捏虞藻的小臉,剛要轉身,手指傳來溫熱綿軟的觸感。
虞藻抓著柯楚凡的一根手指,在這樣的對比下,竟將柯楚凡的手顯得格外寬大。
他揪揪柯楚凡的手,俏生生的小臉直麵過去,有點不自在道:“你等會能不能陪我直播呀?”
柯楚凡:“你不怕觀眾看到我?”
“沒關係,我可以先不露臉,過一會再露。”虞藻說,“等我和連線的主
播熟悉後,你再走開。”
虞藻都想好了。
他先和Godlou相處一下,要是Godlou對他態度還算友善,他再露臉。
他可不想當著十幾萬觀眾的麵,被罵哭。
柯楚凡都要氣笑了。
虞藻需要他的時候,倒是抿著小嘴、笑吟吟的,不需要他的時候,又把他一腳踹開,無情得很。
“我是工具人?”柯楚凡垂下平直的睫毛,“你要用我,我就得給你用。剛剛也是,我把你舔舒服了,你不讓我走,還喊我老公。用完之後,我就是變態、混蛋。”
他捏住虞藻的下巴尖,咬牙切齒道。
虞藻麵龐瞬間漲紅,亂糟糟的記憶浮上腦海,他偏過腦袋,支支吾吾道:“那、那我不是也給你親了嘛!”
柯楚凡最喜歡看虞藻這副委屈樣,但也最看不得這樣。他捏捏虞藻的臉肉,故意壓低語氣:“那以後還能不能親?”
虞藻點點頭。
見他乖巧聽話,柯楚凡心裡好受多了,就算被罵王八蛋大變態,臉上脖子撓得到處都是,他也覺得心中暢快。
不過話又說回來,柯楚凡疑道:“直播連線?和誰?”
虞藻老實回答:“平台老板安排了一個活動,讓我和遊戲區的大主播連線,再打一把遊戲。”
“和陌生人直播連線,我有點怕……”
可能虞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所有小心思寫在臉上,睫毛亂顫、眉尖蹙起,耷拉著小臉的樣子,像被雨淋濕的可憐小動物。
柯楚凡捏起他的下巴,輕輕碰了碰他的唇角:“怕什麼?”
“怕他隔著屏幕舔你?”
虞藻呆呆仰頭,一臉匪夷所思:“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怕他罵我。”
因為在說人壞話,他做賊心虛,手掌掩在唇邊,怕被彆人聽見似的,把嘴巴挨在柯楚凡耳邊,很小聲地說,“大家都說他脾氣很差,我很擔心他會凶我。如果他真在直播間裡罵我,我……”
“我肯定會哭的。”
……
“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開播時長都沒到。已經是月底了,今天你們必須抽空直播,把時長播滿。”
俱樂部內,一排專業電競設備擺放在中央,旁邊是用來休息的沙發。
黑色沙發上躺了一個男人,看不清臉,隻能看到一雙比例極佳的長腿,三人沙發幾乎裝不下。
“啊?難得放假,我還要補直播時長,太慘了吧。”紅頭發的選手嘿嘿笑了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不過還好,我就差兩個小時。隨便打打就混過去了。”
經紀人道:“確實,你還好。婁明熠,就你,差的直播時長最多。居然一半都沒播到,這幾天你得抓抓緊,趕緊播一下,不然平台那邊不好說。”
簽約主播需要在每個月播滿時長,平台也會根據合同給相應的流量、推廣、榜單,任何讓利與資源都是建立在合約的基礎上,若是主播沒有完成任務,多數是要罰錢的
。()
而直播平台的打賞分成,也是俱樂部的重要收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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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明熠,聽見沒?”
沙發上的青年,將黑色隊帽蓋在臉上,語氣不鹹不淡:“嗯。”
不知道有沒有把話放在心上。
經紀人見他終於肯溝通,於是又說:“還有一件事你彆忘了,大概十一點的時候,你要和一個主播連線,你帶他打把遊戲。這是最高層領導吩咐下來的,他們很重視這件事,準備重點培養這個主播。”
“但對方是顏值主播,技術可能不是那麼好。切記,不要罵人知道嗎?”
“而且也沒什麼好罵的,他就一普通玩家,又不是打職業的,你彆對他要求太高……”
Godlou,本名婁明熠。
最近俱樂部很忙,他昏天暗地地訓練,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時間,想在沙發上補個覺,耳邊卻是經紀人的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婁明熠拿下帽子,坐直身,搭在手臂上的外套自然下落,露出蜿蜒起伏的手臂線條。
白熾燈照亮這張不耐且英俊的麵龐,他模樣冷峻,銳利眉骨往下壓,染著一頭銀發,耳廓一排耳釘,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桀驁。
“什麼主播?”
經紀人:“……”
所以他說半天,都是白說的?
經紀人耐心再次重複,卻見婁明熠的臉色愈發難看。
“不要。”
婁明熠冷漠吐出拒絕的言語,繼續往沙發上躺,帽子蓋住麵龐,遮擋天花板的光。
他最近訓練很累,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高強度的訓練讓他神經緊繃,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居然讓他開直播帶彆人?
還是帶一隻菜鳥。
經紀人直說:“這是景總的要求,他是鯨魚平台的最大投資人。”
“哇哦,關係戶?”
染紅發的青年一邊開機,一邊隨口說道。
他們並不覺得意外,因為這是常有的事。
平台想捧某個主播,就會讓平台大主播與其合作直播,說是說合作,其實就是吸大主播的熱度。
葉西佑一臉看好戲。
婁明熠,性格惡劣,從不和不熟的人打遊戲,因為格外看重勝負。
這個小主播要倒黴咯。
經紀人同婁明熠僵持不下,隊伍內唯一一個正常發色、長相偏斯文的鬱青說:“或者讓我來陪他打吧,我正好有空。”
鬱青,俱樂部的老好人,脾氣很好,能讓則讓。
與無害溫和外表、性格相反的,是他百發百中、幾乎永遠不會失手的遠程狙擊槍。
鬱青的粉絲量也很大,熱度更是不差。但經紀人搖搖頭,老板點名要婁明熠陪。
原因也很簡單,最近婁明熠剛剛簽約,直播間數據在一眾同行中遙遙領先,而且他從未與彆的主播合作連線過。
若是想要吸熱度、捧新人,婁明熠是最好的人選。
葉西
() 佑看熱鬨不嫌事大:“是啊,讓Q去吧。他脾氣好,不會把老板的心肝寶貝罵哭。”()
鬱青:……
○想看星期十寫的《黑蓮花被迫萬人迷[快穿]》第 100 章 遊戲小主播(十九)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他也不是脾氣好,隻是覺得沒必要因為這點事起爭執,又或是過多糾結。
反正他也要補時長,和誰玩都是玩,有什麼區彆呢?他對這些看得很淡。
可惜婁明熠並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彆人的人,他也知道這件事沒有推辭的餘地,他站起身,隨手抄過外套,丟下一句沒什麼情緒的話。
“他最好彆哭。”
……
點開鯨魚平台的遊戲分區,人氣穩坐第一的直播間。
標題:【Godlou】
沒有多餘的介紹,隻有一個代號。
婁明熠一貫的風格。拽、冷,很裝。
他粉絲也習慣了,湧入直播間後,彈幕翻滾不絕。
——終於等到你!
——最近T1俱樂部也太忙了吧?幾個職業選手都沒空直播。彆的主播真的太水了,還是得看我婁神。
——是我的錯覺嗎?婁神今天的臉色好差,好像便秘。
好巧不巧,婁明熠恰好看到這條。
他心情本就不好,這人完全是往槍/口上撞。他扯扯唇角:“沒眼睛滾去治,需要我給你打掛號費嗎。”
對Godlou這人,眾人褒貶不一。
他個人風格極強,從不討好直播間觀眾,隨心所欲、隨性妄為。
有人受不了他這破脾氣,但也有人就喜歡這種拽拽的、人狠話不多的技術型主播。
不過電子競技,實力才是王道。
就算他脾氣再差、嘴巴再賤,隻因為他有出神入化的遊戲操作與意識,照樣能穩坐遊戲分區一哥的位置。
婁明熠看了眼時間,還早,他能再打幾把。
他火速打開遊戲,跳傘、撿槍、拿人頭,一氣嗬成,全程麵無表情,像一個冷酷的殺手屠完整座城。
雖然他的打法激進,但彈幕很快發現,今天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Godlou這是咋了?
——感覺不對勁啊,是不是有心事。
婁明熠沒回答,而是說:“先打到十一點。”
——?打到十一點然後呢?下播?
——彆搞笑,已經月底了,你的直播時長還沒夠。
婁明熠開車前往下一個中心,再次重複先前的舉動,屠完整座城。
等有空了,才施舍般看一眼彈幕。
“然後和彆的主播連線。”
此話一出,整個彈幕都不對勁了。
前兩年直播平台監管不嚴,有許多未成年主播,婁明熠就是其中之一。
他十六歲開始打職業,起初進了個比較小的俱樂部,後來覺得沒有發展前景,加上俱樂部實在垃圾,他乾脆出來開直播。
以孤狼聞名的他,從不與其他主播交好。
也不是沒主播想和他合作炒
() 熱度,他彆說搭理,不把人臭罵一頓都是他當天脾氣好。
粉絲都很好奇,究竟是誰會和婁明熠直播連線。
婁明熠被問煩了:“不知道。”
經紀人說過無數次,可他還是忘記了。他想了想,說,“好像是叫什麼,紅棗。”
他從來不關心電競之外的事,一個小主播的名字,他更不會花時間去記。
他也和經紀人說好,隻帶這個主播打兩把。打完這兩把,他就會把小主播踢出房間,然後單排。
——什麼紅棗?彆逗,平台根本沒這個人好嗎?
——我特地去搜了,真沒找到。
——笑死紅棗,我還枸杞呢。
——等等,據我所知,zao這個字在鯨魚平台並不多見。我唯一知道一個比較出名的,是顏值區的那個漂亮妹妹。
——不可能吧?Godlou這狗幣能有機會和小早妹妹連線?那我真會半夜從夢中七醒。他幾輩子都修不來這個福分,我是不信的。
——不過我真的很期待啊、、如果真是小早妹妹就好了,我願意用和小早妹妹結婚來換。
——滾滾,你想得美。
彈幕變得愈發奇怪,朝婁明熠看不懂的方向前進。
他沒搭理。恰好經紀人給他發了條消息,提醒他快到十一點了,這時候先彆開遊戲。
讓他等的意思。
婁明熠“嘖”了一聲,有些煩躁。
他最討厭等人。
【經紀人:還有,把直播間標題改一下。】
【Godlou:改什麼?】
【經紀人:改成:和小早雙排。】
婁明熠直接把這句話複製過來,標題:【改成:和小早雙排。】
——你小子是真的懶和敷衍好嗎,怎麼連刪字都懶得。
——我靠我靠我靠?誰?真是我女神?!!
——我的天不是吧?居然是顏值區的小早?你這死小子,運氣怎麼這麼好啊!(咬牙)
——小早開播以來,就沒和彆的主播pk連線過,小早是個單純小女孩,還在念書,家裡困難,被迫下海(劃掉)……你今天不管怎麼樣,管住你這張臭嘴,彆熏著我家小寶的香香耳朵。
——怎麼辦好擔心Goulou看到我寶之後,直接春心萌動化身舔狗。而且看Goulou這長相,感覺是杏欲很強的變態,像喜歡直播時抱著我寶在腿上那個(。)
——開槍前親一口,拿一個人頭頂一下,吃雞直接化身瘋狗打樁機。然後妹妹還會擔心被直播間裡的人聽到,一直咬著手指。。
——Godlou表麵拽拽冷冷,實際連彆人手都沒摸過,我寶那麼漂亮,估計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看in。我是真擔心這死小子對我寶獸性大發、、
——啊啊啊啊彆啊,Goulou我求你了不要對我寶爐管好嗎,小早隻是個單純小妹妹。。什麼都不懂,不能被弄臟的。。我求求你。
婁明
熠眉宇緊鎖,彈幕愈發荒唐,許多字眼都是他看不懂的。
“你們是不是有病?”他眉頭皺得更深,這個主播好像粉絲不少?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
他麵無表情、一臉煩躁,手指不耐煩地點著桌麵。
彆的不知道,他隻知道,這小早真沒禮貌。
約好23:00直播連線,現在都幾點了?23:05分看,居然遲到了五分鐘。
婁明熠最討厭等人,也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他的煩躁全部寫在臉上。
大約又過去五分鐘,電腦頁麵才彈來一個連線申請。
用戶名:小早。
婁明熠不想浪費時間,他快速點下【接受】,剛要讓對方報遊戲ID,對方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熟悉電腦頁麵,找了很久這個頁麵……”
臨近開播,虞藻患上開播恐懼症。
他提前搜了搜Godlou這個人,名聲不大好,因為嘴很臭。又或許不是嘴臭,而是態度十分冷漠,偶爾蹦出的字眼十分毒舌,絲毫不顧及對方的心理感受。
討厭菜鳥,更討厭拖後腿的隊友。
好巧不巧,虞藻全占。
加上換了直播環境與設備,虞藻對這裡並沒有很強的安全感。
開播前,他一會兒檢查窗簾,一會兒看看光線,找了半天借口,最後被提著腰抱在腿上。
“再不開播,我就親你了。”
虞藻急忙伸手捂住柯楚凡的嘴巴,為了保護嘴巴,他隻能開播。
電腦屏幕前,虞藻被抱坐在柯楚凡的腿上。
脖頸間的男人在緩慢地蹭,時不時側頭親親他的下頜,又或是舔舐他的喉結。
虞藻偏頭警告地看了柯楚凡一眼,雙膝自然合攏,卻被柯楚凡強行抵開。
一雙纖白的腿分開搭在男人的腿麵上,過大張開的坐姿,讓他極度不安,想要將腿合攏。
電腦直播畢竟與手機直播不一樣,也幸好虞藻沒有露臉,能給他一定的時間適應。
不過電腦直播好清晰呀?
虞藻像一隻好奇小貓,這個搗鼓一下、那個功能也要看看。
柯楚凡側過頭,把麵頰伸過去,手指不輕不重揉了揉虞藻的唇,又拍了拍自己的臉。
虞藻馬上仰頭送上一個吻,緩慢眨了眨眼,柯楚凡專注摟著他的腰身。
像一隻慵懶的獅子,把下巴搭在他的頸窩,就這麼看他直播。
現在是23:20,他遲到了近20分鐘。
打理形象是一回事,緊張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一次“見麵”便遲到,虞藻有些不好意思,小小聲地說,“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呀?”
他的聲線綿軟柔和,又因為很小聲,透出一股怯生生的意味。
很嫩,聽起來年紀不大。
可能是因為他的聲音很好聽、讓人聽了很舒服,又可能是因為,他道歉得很及時,態
度也足夠誠懇。
原本等人等到煩躁的婁明熠,此刻也沒有先前那般生氣。而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還好。”
——還好?還好?你這死小子,等了快半小時,剛剛臉臭得都能做臭豆腐,你現在來個還好?
——你不是最討厭等人了?之前你們俱樂部練習賽開播,有人就遲到一分鐘,你等都不等,直接開了。
——不過也正常啦,我們小早這樣的大美女,Godlou你等等怎麼了?
虞藻遲到了,卻沒有被責怪,他對Goulou的第一印象不錯,卻因第一次相處,依然有些緊張。
“我玩得不是很厲害……”虞藻慢吞吞地打開遊戲,打開添加好友頁麵,“你的ID是什麼?我加你吧。”
婁明熠報了賬號,他們加上好友,開局、進遊戲,速度很快。
遊戲進入對局,他在地圖標了個點,言簡意賅:“去這裡。”
虞藻:“哦哦。”
又不敢說話了。
Godlou果然如傳聞那般,十分冷漠。
虞藻噤聲不語,大氣都不敢喘,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態度,讓一旁的柯楚凡目光微暗,心裡湧起幾分不爽。
虞藻想照著點位的方向前進。
無奈他遊戲技術實在一般,連跳傘都跳不好,前進的方向與婁明熠標的方向截然相反。
二人幾乎同時跳傘,卻各奔東西,虞藻跳傘的弧度歪七扭八,似被狂風亂吹的小樹葉,飄向不知目的的遠方。
婁明熠那邊很安靜,隻有清脆的鍵盤聲與鼠標聲。
一聲不吭的態度,讓虞藻有些尷尬,在直播間這麼多人麵前丟人,他抿抿唇瓣,聲音越壓越低:“我……我有點暈3D。”
他胡亂找著理由,其實也不是借口,他確實有點暈。
人物在屏幕移動時,他腦袋都是暈乎的,手指按著鍵盤操控人物,可方向感一塌糊塗。
“知道了。”婁明熠說,“你找個角落躲起來。”
他跳的地方人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脫身。
眼尾瞥了一眼,對方去的位置很偏,靠近海邊的荒野,除了人機,不會有人駐足的無人之地。
很安全。
那麼接下來,他隻需要快點解決這批人,就可以了。
婁明熠剛落地,迅速撿槍開始殺人。
他的動作利索且快,有時候彈幕沒看到人,他便已經解決了對方、成功拿下人頭。
——這就是職業選手的操作嗎,真的牛。
——這手速我的媽呀……我再練二十年都跟不上。
——小早好可憐哦,怎麼一個人被丟在角落裡了。。
——Goulou你給我死,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婁明熠沒空看彈幕,他打遊戲時也不喜歡說話。
他隻想快點殺完這裡的人,再順便帶點物資,找輛車去接小早。
小早的位雖偏,
但還算不錯,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下一個毒圈的邊緣,不需要跑太久毒。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準備開車去接,再順便把搜集到的物資給小早。
婁明熠不喜歡說太多,他隻知道做。
所以在虞藻心目中,他已經被嫌棄了。
嫌棄他菜,嫌棄他笨,嫌棄他連跳傘都不會,飛到了截然相反的邊緣地帶。
“好吧……那,那我需要做什麼嗎?”
“什麼都不用做。”
婁明熠想了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彆亂跑。”
雖然角落沒什麼人去,但也正是因為荒蕪,物資不多,若是遇上有裝備的人機,按照對方那技術,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
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雖然苟,但好歹能把命保住。
眼睫輕輕一顫。
虞藻抿抿唇,他好像被嫌棄了……
委屈酸澀的情緒湧上心頭,虞藻委屈巴巴,吸了吸鼻子。
又覺得不舒服,忘了正坐在彆人腿上,他旁若無人地扭了扭屁股,調整坐姿。
Godlou怎麼能這樣呢?
把他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之後更是一句話不說。
他隻能看到Goulou不斷擊殺人頭的消息提醒,眼瞧著人頭數已高達25,而他還是可憐的0。
四周荒無人煙,一個可憐的角色笨拙地行走。
虞藻把自己關進一個小木屋,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他真有些受傷了。
“那,那好吧……我找個地方躲起來。”虞藻語氣低落,“我正好去倒杯水喝,再去切個水果。”
“我先閉麥了,你加油。”
好像這樣子,就能給“掛機”的他,找到合適的理由。
“嗯。”婁明熠解決完一隊,抽空回道。
這也行。
他還需要一點時間,要是小早無聊,趁這個時間做點彆的,也不錯。
“嘖。”柯楚凡臉色已極其煩躁,他垂下眼簾,看著神色低落的虞藻,“跟他解釋那麼多做什麼。”
虞藻怔忪抬頭,他老實回答:“因為我跳錯地方了呀……他現在孤立無援,我們又是雙人四排。”
柯楚凡:“他是職業選手,如果這都打不過,早點退役算了。”
“彆想有的沒的,也彆跟他廢話。”他少見露出如此躁悶的表情,“每次說話就幾個字,他跟你裝什麼呢?”
他見不得虞藻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樣。
虞藻也覺得他在熱臉貼人冷屁股。
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對方是大主播。
算了,就掛機吧。
掛機還能贏,不躺白不躺。
虞藻隻敢和認識的、熟悉的人橫,麵對陌生人,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很典型的欺軟怕硬。
柯楚凡語氣帶著幾分酸意:“要是我這樣晾著你,你早就生氣,一巴掌打過來了。”
虞藻仰起小臉(),為自己辯解:我脾氣才沒這麼壞。
我怎麼會隨便動手打人呢?
虞藻剛這麼()_[((),一隻手忽然扶起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他來不及迷茫,更來不及做出反應,唇瓣被輕輕碰了一碰,在他驚詫的視線中,濕潤舌肉舔舐他的唇縫,發出輕微黏膩的水聲。
身體猛地僵硬,手指在鍵盤上重重一摁,發出清脆聲響!
直播間內槍聲不絕,都是隊友那邊傳來的,過於激烈的槍/戰掩蓋住微妙的水聲。
儘管閉了麥,可看著飛快閃爍的彈幕,虞藻依然感到恐慌。
有一種隨時被發現的可能性,讓這個吻增添幾分刺激意味。
虞藻的直播間內有十幾萬人,而Goulou更是百萬起步,虞藻想不明白,柯楚凡究竟怎麼敢的。
他不怕誤觸鼠標或鍵盤,讓直播間的人聽到嗎?
柯楚凡靜靜地磨著他的唇,眼神火熱地盯著他的臉。
他神色驚慌、眼眶濕潤,像一隻被嚇著的小動物,匆忙要躲開這個吻。
可柯楚凡還是沿著虞藻的唇線,將他的唇肉舔舐了個遍,粉白唇肉再度變得濕淋淋,在燈光下漂浮一層透明水光。
粗/大舌肉輕鬆撬開唇縫,抵達齒關,濕滑黏膩的觸感在口腔內掃蕩時,虞藻神色焦急,用手推著柯楚凡的胸口。
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唇瓣摩擦發出黏膩水聲。柯楚凡有些失控地吃著虞藻的舌頭,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在看到虞藻小心翼翼討好彆的男人,問彆的男人是不是等久了,又在被冷落之後露出那麼委屈的表情,柯楚凡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生氣,不滿,不悅。
這個男人居然敢這麼對虞藻,虞藻熱情言語,他隻敷衍地回答幾個字。
裝逼給誰看呢?
更多的還是吃味。
憑什麼這個男人能得到虞藻的好臉色?要是柯楚凡這樣對虞藻,虞藻早就跟他發小脾氣了。
哪像現在,虞藻唯唯諾諾,跟被拎住後頸的貓兒似的,大氣都不敢喘。
跳錯地方怎麼了?Godlou一職業選手,還不會開車了不成?
開車過來接下虞藻怎麼了?
非得把虞藻一個人丟在這裡是吧?
他平時慣著虞藻,可不是讓虞藻忍氣吞聲挨欺負的。
柯楚凡越想越不爽,他搞不明白打個電競有什麼好裝逼的,能和虞藻打遊戲,比拿到賽事獎項還要難得。
Godlou擱這兒身在福中不知福。
虞藻的口腔發酸發澀,眼淚朦朧,他急忙用眼角餘光瞥,確定麥克風是關閉的,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也沒有鬆太多,他的手臂哆哆嗦嗦抬起來,似乎要推開柯楚凡,又似乎給柯楚凡一巴掌。
柯楚凡接住他的拳頭,緩慢地揉了揉:“要打我耳光嗎?”
“現在倒是知道凶了。”他
() 說,“剛剛那麼膽小。”
被冷落了也不敢多說,而是呆頭呆腦地點頭附和。
柯楚凡越想越煩躁,就好像,他精心嗬護的一隻小貓,他各種罐頭零食喂著,偶爾才能換來好臉色。
被他養得那樣嬌,麵對陌生人,卻主動貼臉示好。
舌肉剛剛拔出來一點,又重重地撞吻進去,力道很重、幾乎到達嗓子眼。重複幾次過後,虞藻小臉迷迷糊糊、幾乎要翻起白眼。
他被這種過分激烈的吻法親得渾身顫抖,柯楚凡很喜歡他這樣的表情。
濕軟滑嫩的口腔內壁熱乎乎地包裹唇舌,加上虞藻這張因情動而十分美豔的麵龐,效果比任何催/情劑都要猛烈。
虞藻正坐在柯楚凡的腿上、仰頭承受這個吻。他們的距離如此相近,大腿挨著大腿,有時候他被吻得重了,一雙腿喜歡亂扭亂踹。
足尖蹭著柯楚凡的小腿,汗液不斷分泌,每一寸相貼的肌膚都是濕粘而滾燙的。而柯楚凡正吃著他的軟舌、搗著他的口腔,仿佛整個人都要化在他的唇裡。
虞藻的舌頭被迫與柯楚凡交纏嬉戲,被舔/弄,被吸吮,濕粘粘地卷繞摩擦,發出下流至極的接吻水聲,腮幫子被舌肉親得幾乎變形。
旁邊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風光。而他被抱坐在腿上,唇齒與鼻尖全部是對方強勢且霸道的氣息,混合著彼此的唾液。
眉尖緊蹙、顫顫發抖,虞藻有些喘不過氣。
好不容易被鬆開許些,他唇縫大張、費勁地喘息,一雙眼睛仿佛失去焦距,渙散地呆滯地盯著柯楚凡的臉。
這邊親得激烈,婁明熠那邊的槍/戰毫不遜色。
附近有一個滿編車隊,他得小心一點。他抽空看了眼彈幕,經過彈幕提醒,他才發現,小早那邊沉默了很久。
喝水切水果需要這麼久嗎?
饒是遲鈍的婁明熠,也察覺到端倪。
彈幕都說小早生氣了、委屈了。
婁明熠不理解小早因為什麼生氣,但刷的彈幕多,他還是趁打藥的期間,問:“有槍嗎?”
雖然小早所處地方偏僻,但應該還是能撿到槍的。
婁明熠被冷落了十幾秒,直到他拿下一個人頭之後,耳機內,傳來重重的聲響,好像磕到了什麼。
以及一道氣若遊絲的聲音:“嗚……”
有點像哭腔。
直播間裡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婁明熠。
——小早是不是哭了?!
——一定哭了,我說小早剛剛怎麼一直閉麥,我還以為是不想打擾你,結果是閉麥偷偷掉眼淚!!
——你這死小子,直接踢出備胎選項!
——我們小早年紀輕輕,還在上學,為了減輕家裡負擔出來搞直播,積極樂觀向上的大美女,卻被你這老狗丟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受了這麼大委屈,沒有抱怨,更沒有和直播間的人說你壞話。獨自一人在原地孤獨、無助、可憐!被拉到小樹林裡喊破喉嚨都沒人救
!
——你嘴巴臭、賤、毒(),冷落了小早?()_[((),根本不知道小早現在有多委屈,可小早還是那麼體貼善良,就算委屈也隻是憋在心裡。要不是你突然問,小早也不會突然露餡,冒出受委屈的哭腔!
——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小女孩?Godlou,你真該死啊!
練過無數次的槍法,頭一回出現偏差。
婁明熠剛剛的位置很好,槍法卻稍微偏了偏,沒能一槍爆頭,對方隻是擊倒在地上,等隊友來扶。
婁明熠看著彈幕,沉默,無措。
他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婁明熠快速將一隊收割,拿下人頭後,把好裝備好資源拿走,找了個車,匆匆前往小早的位置。
“你哭了嗎?”他抿了抿薄唇,試探性問,“你還好嗎?”
無人回答。
對方閉麥了。
酒店,落地窗前。
口腔每一寸軟肉被細細密密舔舐,耳邊全是曖昧的嘖嘖水聲。
虞藻好不容易掙脫這個吻,相磨緊貼的舌肉分後,拉出一道黏膩的線。
腦袋卻磕到鍵盤,不小心碰到開麥鍵。
額頭被鍵盤撞得微微泛紅,虞藻小小抽泣一聲,誤入直播間,讓所有人觀眾都以為,他閉麥這段時間在偷偷哭。
按鍵鬆開後,聲音便不會播出。
柯楚凡還是檢查了一下麥克風,確定保持關閉狀態,才抬起這張濕紅迷亂、嘴巴合不攏的臉蛋。
手指揉了揉發紅的額間,他輕輕嘬了嘬仍吐在外頭的小舌頭,說:“他問你話呢。”
“你還好嗎?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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