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鬨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二)(1 / 1)

齊煜明手中的水杯抖了抖,裡麵的水朝外溢出,打濕了褲子。

他們大吃一驚,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太炸裂了。

他們本來想說“你開玩笑的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可看霍斯言認真嚴肅的表情,不太像開玩笑。

於是他們沉默得更久。

“不是,舅舅你……”司瀛暈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遲的資料被加密過,以司瀛的權限,沒辦法知曉陳遲住址。

他聯係不上虞藻,又擔心虞藻被彆的男人哄騙,於是找來霍斯言,希望霍斯言能幫幫他。

再狠狠戳穿這群不要臉的男人的惡行。

可現在什麼情況?

虞藻要成他舅媽了?

薄寒心情複雜。

他所在的企業,與霍斯言屬競爭對手,他是公司空降上任的新人總裁,本意想借臉生的便利,去霍氏集團打聽一些情報,便於爭取接下來的項目。

誰知霍氏集團總裁霍斯言,竟然是個瘋子。

和這樣的瘋子做競爭對手,還真是……

薄寒整理了一下心情。

“霍總,你先冷靜一下。”他緩緩開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的打算未免太過衝動。現在我們大家都先冷靜一下好嗎?”

霍斯言道:“我很冷靜。”

這是他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

他甘願成為替身。

而他是個完美主義,做事儘善儘美。

既然決定要做替身,那麼他也要做最完美、最貼合原身的替身。

司瀛呆呆道:“我也覺得,舅舅,你冷靜一點……你想彌補小藻,不一定要自己來,我也可以。”

“我來當替身也是一樣的……”

話未說完,同時收獲多道眼刀子。

仿佛在責怪他添亂。

替身已經夠多,還缺司瀛一個嗎?

他們可不想替身團隊越做越大,來了一個又一個。

霍斯言:“我來,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森和小區比較特殊,小藻最好還是換個房子居住。他身子弱,不太適合住這棟樓,容易被臟東西纏上。”

齊煜明:“鬨鬼的傳聞是真的?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看到小藻好像被人抱起來,但沙發周圍隻有他一個人。”

當日,封景和封洋也看到了。

他們默不作聲。

“也許,小藻已經被臟東西纏上。”霍斯言說,“關於森和小區的具體事項,我知道的不多,這是我爺爺管理公司時買下的地皮。我想過詢問具體,但我父親包括我爺爺奶奶他們,對此諱莫如深。”

“為了小藻的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儘早讓他搬離這裡。”他看了司瀛一眼,司瀛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一棟獨墅,我隨時可以過戶到小藻名下。院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養狗

,小藻應該會喜歡。”

薄寒:“我倒是想讓他搬家。但他嗅覺敏銳,膽子又小,貿然換新環境,肯定會不安。”

加上目前這個房子裡,有倒黴亡夫的氣味……換了新房子,沒了這股熟悉的味道,虞藻肯定沒有安全感。

而亡夫已經故去,他們也沒辦法製造同樣的氣味安撫虞藻。

洗衣液隻能用來應急,若真是貼身靠近,虞藻還是能嗅出細微差彆。

偶爾騙一騙,他會相信,時間久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霍斯言深思後,彆無他法般無奈道:“等會我去試著說服他一下,但不敢保證。”

“陳遲的衣服還有嗎?給我一件。”

所有人:“……”

霍斯言用一副正直、好像全身心為虞藻著想的樣子。

其實誰看不出來?他最大的目的是與虞藻一起睡午覺,謀取一點福利。

還真是……

他們又不好說什麼。

霍斯言有多瘋,他們看在眼裡,現在霍斯言暫時被穩住,短時間內不會再鬨出整容改名的幺蛾子。

要真把他逼急了,他馬上改頭換麵成為另一個人,成為近乎100%相似的替代品,那他們真沒什麼優勢了。

他們也相信,霍斯言有辦法將一切處理得周全。

還是先這樣吧。

保持現狀,他們還有機會。

……

另一邊,虞藻安然入睡。

他剛睡下時,謝珩想辦法進入他的夢境。

不過是比較淺層的夢境。

虞藻睡眠質量一直不錯,淺層夢境中的他,躺在一張鋪了絨毯的貴妃榻上。

他的身子側躺蜷縮,雙手規規矩矩地合起、壓在麵頰下方,粉白腮肉被擠出柔軟的一團,唇肉微微嘟起。

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不知道夢到什麼,偶爾還會抿抿唇。

麵頰兩處的小梨渦若隱若現,連睡覺都是幸福甜美的。

眼前的畫麵如此美好,謝珩不忍將虞藻吵醒。

但他還是輕手輕腳靠近,在貴妃椅邊上彎下腰。

手掌剛剛打上虞藻的肩膀,準備推一推虞藻、將虞藻推醒。

被擾清夢的虞藻眉心微蹙,毫不猶豫抬手。

清脆一聲,謝珩臉上多了一個淺淺的巴掌印。

謝珩:“……”

陳遲忙道:“小藻隻是比較喜歡睡覺,他起床氣犯了,不過他打人不痛……”

“你給我閉嘴。”謝珩冷颼颼地警告。

陳遲立刻噤聲。沒幾秒,他解釋:“小藻打人真的不痛……”

謝珩當然知道。

那軟綿綿的一耳光,抽過來時跟撫摸撒嬌似的。

像一隻毛發蓬鬆的、軟綿綿的小貓,連指甲都沒伸出來,光用柔軟的粉色肉墊撓人。

哪來什麼疼?爽都來不及。

謝珩垂眸看向虞藻,虞藻打

完人(),繃住小臉翻了個身?()_[((),把屁股對著他。

他臉上仍有溫溫熱熱的觸感。

對尋常人而言,這個感官是溫熱的,甚至沒有多少感覺。

但對謝珩來說,很燙。

謝珩的體溫冰涼、猶如寒鐵,他剛成年那會兒,因為一場大火身亡,死後又被禁錮在這裡。

他想過掙紮逃離,終究是無用功。

謝珩自認看淡一切、也目空一切,然而現在臉上烈火灼燒般的觸感,都在提醒他,他仍能被影響。

他半跪在貴妃榻身邊,動作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柔。

低頭,靜靜凝視虞藻的睡顏。

隨後伸出手,輕輕捏了捏虞藻的臉肉。

虞藻眉心抖動,含糊不清溢出幾道鼻音。

察覺到有人動手動腳,他皺了皺鼻尖,迷迷蒙蒙道:“乾什麼呀?”

謝珩讓陳遲說話。

熟悉的人和虞藻說話,也許虞藻能聽進去。

把陳遲放出來後,陳遲的大掌包住小巧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分量。

他心疼道:“小藻,最近是不是沒有吃好睡好?都瘦了……”

看著睡得跟小豬一樣的虞藻,臉色紅潤、氣色被養得很好。

謝珩:“……”

謝珩不想聽陳遲和虞藻膩歪,讓陳遲滾,馬上取而代之。

他捏住虞藻的手,心情好了不少,指腹並起搓揉細細白白的手指,心裡泛起嘀咕。

手指看起來這麼細,摸起來怎麼跟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的。

好像真的瘦了。

這群男人不給虞藻飯吃嗎?但也不對,每頓飯,都是由他人一口口喂的……該吃的都吃了。

體重就是不見長。

謝珩不敢吵虞藻睡覺,也不知道怎麼喊虞藻起床,他有點兒期待又忐忑地捏著虞藻的手指。

把臉伸過來一點兒,方便等會挨巴掌。

但謝珩意外將虞藻捏得很舒服,手指傳來酥酥麻麻的電流感,虞藻本就睡得迷糊,當下更是飄忽忽的。

還小聲嗚叫了一瞬。

這一聲把謝珩弄得一愣,旋即耳根漲紅。

他緊緊盯著虞藻的臉,要不是確定虞藻還沒睡醒,他都要以為虞藻是故意的。

故意使壞,故意撩撥。

故意長得這麼漂亮。

“醒了嗎?”

謝珩小聲地問了句,換來一道含糊輕哼。這應該醒了,他繼續往下說,“馬上離開這裡,森和小區真的有鬼。還有,離封景兄弟倆遠一點,他們是通緝犯。”

謝珩原本想說陳遲已經死了,但望見虞藻單純天真的小臉,實在不忍心。

其實這群男人說得有道理。

虞藻跟著陳遲,從農村來到大城市,陳遲是他唯一的依靠,也代表老家的根。

如果讓他知道陳遲故去,膽小的他肯定會每天以淚洗麵,本就不好的眼睛,更是

() 要哭壞了。

嚴重點,不會還要殉情吧?

謝珩想得有點多。包括那群男人的幻想,也遠遠偏離實際。

他們不知道,虞藻最怕疼,這種發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謝珩選擇性忽略了陳遲的事,還是不讓虞藻發現,他已經成為小寡夫吧。

虞藻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小臉仍舊懵懵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半晌,才呆頭呆腦地來了一句:“為什麼要搬走呀?”

敢情他說半天,虞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不過謝珩也沒辦法對虞藻大聲責怪,因為現在的虞藻太可愛了。

謝珩捏捏虞藻的臉肉,雪白腮幫子睡得粉撲撲,像可口雪媚娘頂端的淡粉奶油。

“因為這裡鬨鬼。”他輕聲說,生怕嚇著膽小的虞藻。

虞藻好像也沒聽明白,他不說話,要躺回去睡覺。

身體軟得跟沒有骨頭似的,歪歪斜斜朝後倒。一條手臂摟在後腰,將他撈了起來。

虞藻順勢攀在謝珩的身上,宛若纏住潛艇的海藻。

手臂緊緊摟住謝珩的脖子,扭著腰肢、不安分地蹭了蹭,還溢出幾道無意義的鼻音,哼哼直叫。

睡覺時的虞藻向來粘人,謝珩旁觀過多次,他是知曉的。

但這是第一次,親身體會。

馥雅濃鬱的馨香,如一張大網將他籠罩包圍。

明明是柔軟的香,卻擁有強勢霸道、不容拒絕的力道,一點點收緊、再收緊,把謝珩牢牢圈在原地。

“你還沒說呢,為什麼要搬走。”虞藻的眼睛緊閉,隻有嘴巴在動,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

“因為這裡有鬼。”

“哦哦。”

毫不在意的模樣,明顯沒聽進去。

謝珩算是明白了,虞藻壓根沒睡醒,也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麼。

現在的虞藻,隻想睡覺。

謝珩無奈極了,他摟著虞藻的腰,讓虞藻坐靠在自己身上,他則坐在貴妃榻一尾。

“你知道森和小區的鬨鬼傳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虞藻:“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租。”謝珩說。

因為虞藻以為傳聞是假的。

虞藻和陳遲一開始有所忌憚,但試住過一段時間後,風平浪靜,房子沒有異常。

包括後續正常居住,除了他偶爾覺得有點怪異,房子沒有鬨出特彆大的怪事。

他自然而然認為這是不實傳聞。

虞藻不知道聽見沒,謝珩捏了捏虞藻的腰,惹來虞藻的不滿。

肩頭被咬了一口,化開濕漉漉的水痕。

不過虞藻輕輕咬一口,又沒了動靜。

齒關保持含著肩頭的動作,將那塊衣料浸得濕濡,唾液滲透進去、貼在皮肉,擴散開陣陣綿綿軟香。

謝珩想把虞藻弄醒,卻又舍不得用蠻力。

要不說點虞藻

可能會感興趣的?

謝珩沉思過後,緩緩開口。

“霍氏集團並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出名,規模也不像現在這麼大。他們真正發家、走上國際軌道,成為京州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是買下這塊地皮開始。”

虞藻已讀亂回:“他們運氣這麼好?”

不過也算勉強能對上。謝珩嗤笑一聲:“那你怎麼不想想,他們運氣為什麼這麼好?”

“森和小區確實一直有鬨鬼的傳聞,因為森和小區地底下,是一塊墳場,一場大火,困住無數魂靈,心有怨念的、懵懵懂懂徘徊的……他們本來可以投胎,可當小區建成之後,他們再也沒辦法離開。”

一塊無人問津的、人人都覺得晦氣的地皮,卻成為集團財運的轉折點。

謝珩的語氣淡淡,“生前住在這裡,死後肉/身埋在地底下,靈魂永遠束縛在此地。”

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恐怖的故事,虞藻終於散了點困意,睫毛高高抬起,眼睛霧蒙蒙的。

幾分困意幾分驚懼,還帶著點剛睡醒的茫然稚態。

虞藻不著痕跡地往謝珩懷裡擠了擠:“這麼嚇人呀?”

他幾乎挨著謝珩,柔軟腮幫擠著冰冷的脖頸,怕冷,更膽小,猶猶豫豫片刻,還是將小臉埋進去了。

說話時的吐息溫溫熱熱,落在謝珩的脖頸間。

活人的溫度對死人而言,很燙,他卻不舍得離開。

這種觸感類似被剛出鍋的油點燙到,是痛的。

可這個痛甜蜜而又美妙,讓謝珩不斷回味咀嚼其中滋味。

大掌分彆扶在後背、後腰處,謝珩輕輕捏了捏虞藻的腰,把虞藻往懷裡壓了壓。

冰冷的靈魂因懷中軀體緩緩發熱,嘴上卻還在裝腔作勢,冷酷道:“彆撒嬌。”

虞藻納悶抬睫,想動動不了,他被緊緊箍在懷裡。

哪裡像對他不耐的樣子?看著分明很喜歡。

而且他沒有撒嬌。謝珩不讓他撒嬌,他非要。

他湊到謝珩耳邊輕哼兩聲,故意和謝珩對著乾。

到了現在,虞藻也差不多清醒了。

虞藻的眼皮子睜開,大腦還沒完全打開。他怔了十數秒,才慢一拍地驚詫道:“霍氏集團在小區裡養小鬼嗎?”

“哈。”謝珩嘲弄地扯扯唇角,“養小鬼的那些人,一般自己供奉貢品,割自己的血喂養,驅使小鬼做一些特彆的事。”

“但幾十年前,霍氏集團的領導人,買下這塊地後,他們請大師設計了一個陣法,將因火災身亡的所有靈魂禁錮在這片土地上,通過某種特殊的儀式,將它們煉成厲鬼。”

“他們低價吸引他人購入房子、租房,再讓這群厲鬼從活生生的人身上吸食運勢,因為陣法的緣故,所有人的好運都會轉移到霍氏集團。彆人開始倒黴,霍氏集團開始走大運,財運亨通,事業輝煌。可惜了無辜的消費者,他們日漸倒黴、落魄。”

“一些身弱的人更慘,

可能會直接成為惡鬼的食物。”

虞藻緩緩睜大眼:“這、這麼可怕?”

他緊緊摟住謝珩的脖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隨後,又小心翼翼地翹起睫毛,雖然眼睛瞧不見,但警惕又戒備的目光,還是能讓謝珩感覺到。

“怕什麼?”謝珩問,“怕我是惡鬼,怕我把你吃掉?”

虞藻老實點頭,一點兒都沒想著隱瞞:“怕。你不會把我吃掉吧?”

“那說不準。”謝珩故意壓低聲線,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凶,見虞藻跟炸毛似的被嚇到,他又趕忙伸手安撫。

“我吃你做什麼,身上沒幾兩肉。”謝珩道,“真要吃,也得把你養肥點再吃。”

虞藻隱約意識到,他似乎被戲耍。

小臉緩緩緊繃,已然是生氣的表現。

虞藻推了推謝珩,但沒推動。

“彆動。標記有點淡了,我再覆蓋一下。”謝珩低啞著嗓子說。

“標記?”虞藻困惑,“什麼標記?”

謝珩說:“能讓你不被祂找到。”

虞藻更困惑了。

謝珩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他好奇又不好意思追問,在原地乾著急半晌,終究忍不住。

小手扒拉著謝珩的衣擺,腦袋往前伸了伸:“他是誰呀?”

“憋不住了?”謝珩就知道虞藻要問,隻是一開始不好意思問而已。

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讓虞藻搬離這裡,必須讓虞藻知道一些真相。

但謝珩又很糾結,他怕說多了,會不會把虞藻的膽子嚇破,之後覺都睡不好。

謝珩省去一些比較可怖的內容,挑重點:“這裡有一個惡鬼。近幾年新出現的,沒人知道祂什麼來頭,更不知道他什麼名字。不過祂手段狠辣殘忍,能夠驅使惡鬼……”

“森和小區最惡毒的惡鬼,都在祂手下。祂是森和小區最危險的存在,也是最不該招惹的存在。”

謝珩給虞藻打上標記,害怕虞藻被祂盯上。

這塊底盤屬於謝珩,祂也懶得和他爭地盤。

又聽說,祂的能量強大,早就可以奪舍軀體、完成重生,但他一直沒有挑到合適的。

虞藻長得漂亮、皮膚白淨水靈,往那兒一放跟建模出來的美少年似的。

謝珩怕虞藻被盯上。

眼睛緩緩睜大,因無神,顯得格外可憐無助。

虞藻連忙抓住謝珩的袖子,小聲嘀咕道:“那,那你給我打上標記沒呀?打上就不會被找到了,對嗎?”

不跟虞藻說,虞藻不當一回事。

跟虞藻說了,又被嚇得六神無主。

謝珩心頭發軟,他沒有告訴虞藻實話,他的標記最多隻能起到遮蓋作用,不能完全屏蔽。

但為了讓虞藻安心,他還是哄道:“對,打上標記就沒事了。”

虞藻拍拍小胸脯,點了點下巴:“那就好。”

腦袋一歪,繼續趴在謝珩肩

頭。

又開始犯困了。

謝珩:“……()”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虞藻到底有沒有把話聽進去?讓虞藻搬家,虞藻聽見沒?

謝珩怎麼覺得,虞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謝珩苦口婆心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怕就怕,虞藻一覺睡醒,把一切忘了個精光。

那些有關森和小區的內容,虞藻說不定還以為隻是自己做了噩夢。

醒來後鬆了口氣,幸好隻是夢,不是真的。

然後繼續住在小區裡。

謝珩是說不動了,他讓陳遲出來。

陳遲見虞藻昏昏欲睡,心疼得不行。

今天小藻起這麼早,肯定沒睡夠,要不等他睡醒再說……?()?[()”

也不對。

等睡醒,他們就沒辦法和虞藻繼續說了。

目前占據靈魂主體的人是陳遲,但外貌、體型依舊是謝珩的。

謝珩比陳遲要白一些,死前是剛成年的高中生,手上沒有做苦力活磨出的繭,最多隻有寫字留下來的薄繭。

當陳遲用謝珩的身體,抱著虞藻,他總會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是彆人在抱著他的小妻子。

而他以代入的身份去看、去感受。

陳遲忽略這古怪的想法,他輕輕拍了拍虞藻的後背,老實巴交的聲音再度響起:“小藻,小藻?我們起床吧,你聽我說……”

怕吵醒虞藻似的,他的聲線壓得很低。不像喊人起床,更像哄睡。

不間斷響起的聲音,擾了虞藻的清夢,他的眉心微蹙,很不開心。

陳遲怕惹著他生氣,可又怕他不把這當一回事,通緝犯就在同一屋簷下,還裝成鐘師傅表弟。

他怎麼能放心?

陳遲輕輕晃著虞藻的肩膀,不斷喊著“小藻”。

虞藻隻覺耳邊有蒼蠅蚊子嗡嗡飛鳴,吵得很。

隱約間,他辨認出對方似乎是陳遲,以為陳遲又在偷偷摸摸動手動腳,想和他進行一些睡前親密小動作。

虞藻沒什麼耐心,一巴掌扇了過去。

陳遲趕忙伸臉去接,動作很快,生怕慢了一步,福利沒了。

清脆的巴掌聲落下,陳遲眉眼間浸滿滿足。

隨後,虞藻偏仰起頭,胡亂親了一口。

正好親到陳遲的唇角。

溫溫熱熱的觸感落在唇角,陳遲瞳孔猛地發顫,表情凝固在原地。

這些天的思念再也無法克製,他緊緊抱住虞藻,聲線變得無比嘶啞:“小藻……”

儘管虞藻分不清誰是他的老公,但虞藻還記得他們之間的親密小動作。

虞藻心裡果然有他。

陳遲知道現在不該和虞藻親熱,但,他實在太想念虞藻了。

他無辜遇害,眼睜睜地看著虞藻身邊圍繞一群不懷好意的男人,生怕虞藻挨了欺負。

他每天都在

() 擔心虞藻吃不飽、睡不好……

他真的很想虞藻。想抱抱虞藻、親親虞藻。

陳遲控製不住捧起虞藻的小臉,虞藻的身子骨軟,幾乎完全靠陳遲撐起身體。

柔軟麵頰被捧住抬起,陳遲壓過身、低下頭,舌尖輕輕舔了舔虞藻的唇縫。

微微分開的唇縫之間,被冰涼的舌頭舔了舔,虞藻整個人跟著一顫,喉間溢出近乎小動物般的悲鳴。

“嗚……”

怎麼、怎麼這麼涼?

虞藻人還迷糊著,嘴巴已被冰得緊緊閉上。

他努力偏著頭躲避,不想讓冰冷的舌頭鑽進來,陳遲就著他躲避的姿勢,貼著他的臉肉親。

冰冷粗大的舌頭毫不留情地舔舐溫熱小巧的麵頰,像野獸舔舐小動物般,吃相難看野蠻,將他的臉蛋來來回回舔了個遍。

舌頭是冰的,臉卻是熱的。溫熱小臉被冰冷的舌頭舔舐過。

表麵蒙著一層亮晶晶水光,似乎還在散發著熱騰騰的白氣。

“嗚……不……”虞藻的眼尾被冰得沁出一點淚水,可也正是他嗚咽的同時,陳遲尋到了機會。

陳遲以極快的速度鑽進小幅度分開的唇縫間,含住飽滿柔軟的唇瓣,碾了又碾、舔了又吮,脆弱嬌嫩的口腔被大舌瞬間填滿。

虞藻不是沒和陳遲接過吻,但這一次,陳遲的舌頭格外冰冷。

口腔內像含了一塊冰塊,敏感的舌根被冰塊不斷刺激著、吸吮著,舌肉連帶口腔一片酸麻,冰冰涼涼的接吻,帶來的感覺太過奇妙。

這塊冷舌好似怎麼都捂不熱,喂進來的唾液也是冰冰涼涼,虞藻感覺怪異,可口腔分泌的口水愈發旺盛,體溫變得越來越熱,骨頭都要跟著酥軟。

虞藻眯了眯眼睛,淚水從眼尾溢出。

他嗚嗚咽咽地掙紮,酸脹發麻的小舌頭在本就狹窄的口腔裡瑟縮、逃竄,然而他根本沒有躲藏的機會。

好不容易掙脫大舌束縛,又被快速含住、纏繞,再被狠狠送回男人口腔。

好似主動將小舌頭往男人那邊喂一樣。

虞藻被親得腦袋暈乎、淚水口水一通亂流,雪白布料慢慢堆在腳踝。

陳遲讓他坐在手心中,他哼哼唧唧地不肯,可最後還是坐進去了。

小巧柔嫩的嘴巴被迫打開,滑膩的小舌頭被叼著吃。陳遲跟沒開葷過的狗似的,攪得他甜水噴濺,唇周被磨出一片粉紅,下巴尖也被染濕。

陳遲吃得著急,虞藻剛分泌出一點口水,就被狼吞虎咽地吃下。

虞藻的腳尖繃直,雙手無力地推著陳遲的胸膛,可惜根本推不動,渾身上下軟趴趴的,隻能被摁著親。

“小藻,你的嘴巴好熱……”陳遲舔著虞藻濕漉漉的唇,一臉沉迷。

像一個沒有老婆就會馬上死掉的癡漢妻奴。

“香死了寶寶。”

鬼魂的狀態冰冷無比,虞藻的嘴巴卻無比火熱。

強烈的冷熱反差,在他們親

密接吻時,感官體驗尤其強烈。

被含住嘴巴吃的親吻水聲密集響起。

虞藻嘴巴被薄唇堵住親,整個人都要懵了。

因為太冰,虞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可他根本沒辦法躲避這個親吻。體型差力量差都很大,他隻能被含著嘴唇親吻。

嘴巴被親了又吃,他搖頭晃腦躲避、好似崩潰了,鼻間與喉間都是哭腔般的氣音。

謝珩剛來,就看到虞藻滿臉是淚水,他的舌頭尚且留在虞藻的口腔中。

濕熱綿軟的觸感、濃鬱散發的甜香,虞藻鼻尖有點兒痛苦地皺起,迷迷茫茫地打開嘴巴,分泌旺盛的口水,沒注意全部流了下來。

輕輕的、酷似呻/吟的喘息聲在耳邊驚雷般炸開,漂亮的臉蛋豔粉一片,跟壞了似的,都是不小心被濺上的口水。

烏泱泱的黑睫被潤成一撮一撮,眼尾濕紅、飄著誘人水光,偏偏眼神又是無神可憐的。

巴掌大的小臉很糟糕,嘴唇與嘴唇的界限被吻得模糊暈粉,呆呆仰頭看著謝珩,還吐出一截紅腫的小舌頭,模樣透著幾分無辜傻氣。

謝珩手忙腳亂。

剛想抬手去擦虞藻的口水,卻渾身一僵。

他的手……也很忙。

謝珩的喉結滾動。

他不過稍微一低頭,虞藻跟應激似的,急忙把小舌頭塞回去。

生怕謝珩又親上來。

虞藻不知道剛剛親他的人是陳遲,畢竟這“身體”還是謝珩的。

他帶著點惱怒,卻敢怒不敢言,無神的眼睛帶著一層水蒙蒙的淚痕,輕輕瞪了謝珩一眼。

凶神惡煞道:“你的吻技真差!”

怎麼跟小狗一樣,還亂舔人。

他覺得坐得不舒服,稍微扭了扭腰、尋找舒服的位置,卻忘記自己還坐在手心上。

粉粉白白的小臉陡然一僵,跟天崩地裂了般,露出焦急又迷茫的神色。

眼底似乎短暫失焦,他“啊嗚”一聲,軟綿綿地趴在謝珩肩頭,迷迷糊糊地吐出一截小舌頭,又嗚嗚咽咽個不止。

謝珩低頭看著虞藻的臉蛋,他用臉蹭了蹭虞藻的額頭。

手指摸到一個凸起。

似乎隻是好奇般,輕輕一摁。

虞藻跟被摸了尾巴的小貓一樣,整張小臉都迷糊了。

謝珩用空閒的手,自下而上掐住虞藻的小臉,將虞藻的麵龐緩緩抬起。

紅腫濕潤的嘴巴微微嘟起,柔軟的頰肉被手指擠得微微變形,像一團可口的熱奶油。

其實剛剛,謝珩一直在看。

他也能感受到。

不論是那濕熱綿密的口腔,或是香甜豐沛的甜水,又或是指尖那、過分舒適的罩裹觸感。

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