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瘋人院小護士(二)(1 / 1)

身為菲斯圖爾唯一的醫學博士,擁有罕見的特權,辦公室內幾l乎應有儘有。

辦公室兩麵牆,一麵放著專業書籍,另一麵放著各式各樣的藥物。藥瓶身貼了標簽,上頭寫著神秘的、也許隻有DR.L自己能看懂的字體。

DR.L往手心倒了兩顆藥丸,放在虞藻眼前。

虞藻抬著眼睛看他,濕漉漉的眼睛在冷白的燈光下,像夜幕星點般明亮。

“還難受嗎?”

“嗯……”

“吃了,就不會難受了。”

“可是好苦……”

烏泱泱的睫毛抖了一抖。

虞藻怯生生地看了DR.L一眼,望向大掌中的兩顆藥丸,本就濕潤的眉眼隨著蹙眉的動作更顯弱勢。

像一隻可憐的弱小動物。

DR.L看著虞藻,一言不發。片刻,他回到櫃子前,重新拿了兩顆藥丸回來。

“不苦。”他說,“吃吧。”

雖然怕苦是真的,但更多的還是害怕。虞藻總覺得這種瘋人院副本內,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會太正常,更彆提副本中比較重要的角色。

他怕藥裡有毒。

虞藻敲敲0926:“這是毒藥嗎?”

0926:【不是。維生素,還有一顆藥丸是增強免疫力的,兩顆藥丸具體功效不明,但看成分都是對人體有益的好材料。】

虞藻確定什麼般,再一次謹慎地問:“吃了不會死吧?”

0926說:【不會。你吃吧。】

虞藻“嗯嗯”了兩下,又很認真地分析:“我能賄賂麵試官,說明人情往來這一套在菲斯圖爾也是有效的,那我是不是也能對DR.L用這一套?”

“我要和DR.L套下近乎,他馬上就會知道,我是個特彆上進、認真,很能乾的小護士。”

“我馬上要吃這個藥丸了,要是這個藥丸有問題,我就罵你。”虞藻豎起眉毛,凶神惡煞道,“我會很凶的!”

【……】0926似乎有些無奈,【放心,不會死。】

虞藻:“嗯嗯,我相信你。”

他隻是習慣性和0926撒下嬌,再順便胡攪蠻纏一下。

0926欲言又止。

虞藻好像忘了,這個角色設定賄賂麵試官,靠的是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著粘人的事,說著撒嬌的話,抱怨藥丸好苦,就差張口要喂了。

0926剛這麼想,下一秒,虞藻就緩緩翹起濡濕的睫毛,一副燒到不行的樣子,細聲細氣地問。

“我有點沒力氣……”

“你喂我好不好呀?”

DR.L神色一怔,略有詫異,居高臨下地望著仰頭求助的漂亮小護士。

他沒有行動,也沒有言語,藥丸安靜地躺在掌心中。

虞藻以為他被拒絕了。

他有點兒可憐地挨過來,伸過帶著小帽子的、依舊顯得毛茸茸的腦袋,舌尖

從濕潤的唇縫內一點點探出,慢吞吞地舔著大掌內的白圓藥丸。

他有點困惑。

不苦就算了,怎麼還是水果味的?有點像糖果。

這幅樣子落在DR.L的眼中,乖巧得不像話。

像一隻吃相斯文的小貓,連吃藥都是細嚼慢咽的。

吃完一顆藥丸的虞藻,像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連忙翹起眼睫:“你洗手了吧?()”

說完,還自以為很克製地,小幅度地嗅著DR.L的手指,生怕喂他吃藥的手是臟的,又或是有哪裡不乾淨。

一絲不苟的麵龐,陷入短暫的沉默。終於,DR.L像是很無奈:你不怕藥有問題?⑷()_[(()”

怎麼讓他吃就吃,還吃得這麼開心。

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怕,當然怕。

但他不是已經問過0926了嗎?沒有確定過的話,他也不敢亂吃。

虞藻可不想任務失敗。

他裝作聽不懂DR.L的提問,明明不是這麼想的,卻仿佛是一個願意將全身心都交付給醫生的可憐患者,露出一臉信賴的神色:“如果是你,我就不怕。”

甚至還很主動地,拿熱乎乎的臉蛋蹭了蹭對方的掌心。

銀色細邊眼鏡後方的眼睛,罕見地露出幾l分訝異。冷淡的、鮮少有波瀾的神色,隨著虞藻的小幅度蹭動,慢慢浮上絲絲縷縷的溫度。

“沒有毒。”他說,“是增強免疫力的藥,你太瘦了,抵抗力一定很差。”

“以後每天中午,來我辦公室一趟,我給你補補身體。”

“喝點水。”

眼前的小護士身材纖瘦,臉蛋、嘴巴更是小得出奇,口腔與喉嚨必然也是,如果不配著水一起喝,藥丸卡在喉管,那滋味可不好受。

喝水?

虞藻想想也可以,乖巧地點了下腦袋,又下意識地使喚人,“要熱的哦。”

西方哪來的什麼熱水。

他們更沒有喝熱水的習慣,更彆提這是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的菲斯圖爾。

DR.L心情複雜。

眼前的小護士,仗著自己生了病,就頻繁提著要求,先是要喂著吃,再是要喝熱水,如若不答應,就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

嬌氣得不像話。

飲水機接出來的水是常溫的,虞藻小口抿了一下,就開始挑刺。

雖然沒有直言,但細眉微微蹙起一點兒,小表情充滿嫌棄,喝了一口就不肯再多喝了。

身為菲斯圖爾唯一的醫學博士,自然不可能慣著小護士的嬌氣行為。

DR.L拉開一道門,裡麵是一個小型實驗室,運用一些儀器以及化學反應,他將這杯水加了熱,隨後遞給虞藻。

隻是順便做個實驗而已。

有熱水喝的虞藻欣喜地抬起睫毛,啜了一小口後,又不想喝了,把水杯放回桌上,眨巴著眼睛看著白大褂醫生。

DR.L再度沉默。

() 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他將小護士碰過的水杯一飲而儘?()_[((),旋即冷淡著一張臉道。

“之後想喝熱水,來辦公室找我。”

正好,他這個月的經費額度還有。

讓院長給他的辦公室批一個熱飲機,不是什麼難題。

樓下傳來嘈雜聲響,伴隨咆哮般的嘶吼與憤怒的警告聲,鐵欄與鎖鏈晃動的金屬碰撞聲傳遞來危險的信號。

走廊傳來倉皇的腳步聲,辦公室門口被重重地敲了敲:“DR.L!患者在午休時間突發暴.亂!”

現在是午休時間,患者在午休前,都會服用一些治療藥物。

在服用藥物過後,患者都會安靜很長一段時間。

他們能在此刻保持清醒,並鬨出這樣的突發事件,說明他們很有可能沒有服藥。

而負責喂藥、確定患者將藥吞.咽完畢的工作的人,是菲斯圖爾的護士。

DR.L看了虞藻一眼:“跟我一起出去。”

虞藻的小臉煞白。

原劇情中,他在下班後來到DR.L的辦公室,因為專業素養不夠,被DR.L當場結束試用期。他灰溜溜地離開,運氣很背地遇上了病患鬨事。

現在是午休時間……原劇情中,似乎沒有提到午休的事?

虞藻安慰著自己,時間線不對,也許不是同一樁事。

現在DR.L對他的態度明顯不錯,他又找係統兌換了護理知識大禮包,一些簡單的護理,他還是會的。

隻要彆遇上什麼難纏的瘋子……他都會很安全。

瘋人院大廳人聲喧嘩,穿著藍白病號服的病患們被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包圍。

搖曳不定的警告燈光伴隨著一聲怒喝,電.棍如雨點般砸在病患們的身上,鮮血噴濺在斑駁不一的牆壁上,形成了新的塗鴉。

訓練有素的警衛隊熟練地將病人拿下,並將病患的臉摁在地麵上,幾l乎變形。

像猛獸的爪牙輕鬆摁住受傷的獵物,勝負毫無懸念。

“DR.L。”凶狠的臉色一瞬變得恭敬。警衛隊向前方的白大褂男人垂首。

DR.L出現在醫院大廳時,病患們的神色出現許些異變,但更多的還是憎恨。

他們毫無尊嚴地被摁死在粗糙的地板上,目眥欲裂地抬眼看向DR.L。

他們無時無刻都想殺了他。

“午休還沒有結束。”冷淡的男聲夾雜極強的壓迫感,“午休前的藥物,喂了嗎?”

“如果正常服用藥物,患者們這時應該在好好休息。”

“你們確定,每個病患都服用了藥物?”

無人敢回答。

DR.L拋出最後一個問題,“午休前,負責喂藥的人,是誰?”

身後的虞藻根本不敢露頭,這場打.鬥激烈又短暫,卻足夠到達見血的程度。

就算做壞事也隻敢使喚彆人做家務的、膽小的他,當即就被這個直白野蠻的畫麵嚇到了

() 。

聽見DR.L的問話,他的小臉呆了一呆,緊跟著煞白。

午休前的喂藥?當時輪到他了嗎?是他喂的嗎?

多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徘徊,如果這是因為他的工作失誤導致的突發事件,DR.L一定會當場結束他的試用期……他的任務也會當場宣告失敗。

0926:【不是你。】

一個年輕的護士,顫抖著聲線走出:“是……是我。”

按理來說,當時的確輪到虞藻這個角色喂藥,但另外一個卷王實習生想要表現出勤勞積極的一麵,不僅主動做了彆的實習生該做的工作,還包攬了一些保潔需要乾的清潔事項。

DR.L看了看這位實習生的編號,95。他冷漠道:“你可以離開了。”

勤勞的實習生被當場結束試用期。

DR.L在菲斯圖爾擁有極高的權力,幾l乎可以與院長平起平坐。工作人員噤若寒蟬,隻有警衛隊手下的病患們,一直在罵罵咧咧,說著難聽的言語。

充滿惡劣的詛咒、問候祖宗十八代、帶上粗鄙的生.值.器字眼。炮/火攻擊的中心,以DR.L為中心,掃射整個菲斯圖爾的工作人員。

DR.L已經習慣了這些難聽話,他淡淡地掃視一眼:“病患們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藥物劑量加大,現在,開始服藥。哪位實習生來?”

一群實習生麵麵相覷,滿臉都是驚懼。

有的當場痛哭辭職,有的在角落觀望,無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病患喂藥。

患者明顯對菲斯圖爾的工作人員抱有惡意,以前也不是沒有患者傷害護士的先例……病患們用猩紅的眼睛看著他們,像一群戴著狗鏈的瘋狗。

若是他們這時候站出身,他們很有可能會被撕得粉碎。

虞藻的小腦瓜又開始轉動。

他躲在DR.L的身後,臉蛋嚴肅又正經,他知道躲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DR.L質疑他的專業性,所以想要單獨考考他,就算他暫時因為發燒躲了過去,之後DR.L一定還會借機發難……

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在DR.L麵前刷刷好感度。

要是DR.L開心了,說不定當場讓他轉正!

虞藻想得很美好。

他自告奮勇:“我來吧。”

一群病患的腎上腺激素正處於高漲狀態,因為DR.L的言語,他們的情緒僨張。

他們都想好了,接下來他們要撕碎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護士,否則,菲斯圖爾真以為他們是好惹的!

然而在看到一隻裹著輕薄白絲的、線條優美的腿從DR.L的身後探出,以及緩緩露出的整張粉粉白白的小臉蛋時,一群情緒激動的病患們,都癡癡地愣住了。

新來的小護士,因為被彆的實習生搶了活,都沒有露臉的機會。

這是菲斯圖爾的病患,第一次看清新來的小護士的完整麵貌。

挺身而出的漂亮小護士身形清

瘦白皙,麵對眾人的注視,他似乎有點兒膽小。

長長的睫毛不住顫抖,細細白白的手指摁著裙擺往下拽,瑩瑩白腿又細又長,腳下踩著鋥亮的小皮鞋,雙膝緊緊並攏,怯生生地望了過來。

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的、不服管教們的病患,在看到漂亮的小護士後,一個個像春心萌動的毛頭小子一樣,頃刻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

有人忍不住罵了個臟字。

瘋人院還有這樣的小護士??

警衛長米森與DR.L左右站在虞藻身邊,防止發生突發事件。

虞藻謹慎地觀察了一下,每個病患都被注射了藥劑,他猜測是鎮定劑之類的物品,加上每個病患都有警衛摁著,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他大著膽子,湊近了一點兒。

隨著他的靠近,他身上的香味吹拂過來,驅散了難聞的藥水氣息。

患者們呼吸一滯。

眼前的小護士,不僅沒對他們露出嫌惡的神色,反而小步小步踩著小皮鞋,稍微靠近了些,細聲細氣地問:“你們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呀?”

病患怔了怔,眼眶酸澀。

在菲斯圖爾,第一次有人把他們當人看。

他們又想,是不是他們現在太不修邊幅了?剛剛他們還打了架,也許臉上還掛了傷,從未在意過自己樣貌的病患們,在此刻突然容貌焦慮了起來。

他們是不是太醜太嚇人了?嚇到眼前的漂亮小護士了?

“你放開我!”一個病患吼,“我要先去洗漱!”

早點洗漱,就能早點被香香的小護士喂藥,他必須搶占先機。

一語驚醒夢中人,新的一輪動.亂產生。

不過病患們是搶著去洗漱房洗漱,生怕慢一拍了,就隻能排到比較後麵的隊伍了。

出乎意料的發展。

眾所周知,菲斯圖爾的病患們都是危險分子,也許有部分病患手中還有人命。

而就是這些窮凶極惡的高危角色,在見到漂亮的小護士後,竟像迷了心智般,仿佛等待幼兒園園長分發糖果一般,乖巧地排起了隊伍。

可惜虞藻手中沒有糖果,隻有他們最厭惡的藥物。

現在的虞藻已經不是過去的小護士了,現在他有護理大禮包,他並不害怕一旁DR.L的暗中觀察,反而操作得十分熟練。

搶到隊伍第一的病患是一個麵龐憂鬱的白人。

他無疑是一個幸運兒,在打贏無數病患之後,獲得這個位置,惹來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

西方男人高挑,細胳膊細腿的小護士在他麵前,就像巨型犬身邊的柔弱小貓。

“安德爾,對嗎?”

分發口服藥時,需要確定患者的姓名,虞藻看了看西方男人的腕帶,確定了名字之後,才取出了對應藥物。

喂藥環節一直是讓菲斯圖爾頭疼的環節,每個患者都很不配合,過程像打仗一般,無數護理在這個過程中獲得工傷,又或是留下心理

陰影。

但到了虞藻這兒,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安德爾迅速接過藥物,甚至連水都沒有喝,直接將藥物一口吞下,全程眼睛緊緊盯著小護士的臉蛋,眼中有著期待與渴望。

像是,等待誇獎的巨型犬。

安德爾沒得到誇獎,於是主動爭取:“我很聽話。”

虞藻點了點腦袋:“好乖,我最喜歡聽話的人了。”

他溫溫柔柔地抬仰起粉粉白白的臉蛋,說話也輕聲細語的:“安德爾,你可以張開下嘴巴嗎?”

呼吸變得急促。

安德爾喉結滾動,眼前的小護士在喊他的名字,好溫柔、好漂亮,身上也好香……

病患吃下藥後,護士需要檢查舌下與兩頰是否藏了藥。過往菲斯圖爾的護理們,動作十分粗.魯。

虞藻和那些人都不一樣。

“就像這樣子……”虞藻仰起麵龐,對著安德爾張開嘴巴。

柔軟的嗓音、漂亮的臉蛋,還有時刻纏繞在身側的香,都讓菲斯圖爾榜上有名的危險分子安德爾,有些迷醉了。

他像喝多了一樣,露出陶醉的神色,並學著小護士方才的動作,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巴:“啊——”

安德爾又怕自己生得太高,小護士踮腳仰頭會累,於是很主動地彎腰低頭,把嘴巴湊過去給小護士看。

同時,貪婪地望著眼前小巧的臉蛋,以及嗅著近距離的、來自對方身上的香。

安德爾深深地嗅了一口。

好香啊……

虞藻檢查完畢後,又以防萬一般,讓安德爾喝了口水,順便給安德爾的手臂傷口上了碘伏:“以後不能打架了哦。”

虞藻準備喊下一個病人時,安德爾突然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小護士,我好痛……真的好痛。”

“我想多吃點藥,我還想吃……我最近病得有些嚴重。”

“又或許是,剛剛我被打傷了……我太嚴重,我渾身都在痛,小護士,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虞藻大驚失色,急忙讓安德爾脫了衣服看看,身上果然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冷著小臉訓斥一旁的米森:“你怎麼能打得這麼重呢?”

無辜的米森咬了咬牙。

他打什麼了?他身為警衛隊隊長,根本不需要出手,隻需要負責指揮,而且,安德爾身上的傷是剛剛在洗漱房與病人搶奪洗臉盆造成的,可和他沒關係!

安德爾這卑鄙下作的家夥,居然使用苦肉計!

該死的騙子!

“你太壞了!”

但麵對漂亮小護士的訓斥,被冤枉的米森竟產生一種美滋滋的爽感,甚至還想再聽小護士罵罵他,就用這樣冷冰冰的小臉蛋、以及凶巴巴的聲線。

米森不顧他根本沒有做過打人的壞事,當即向小護士低頭認錯:“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冷臉的小護士這才神色好轉。

“我好痛……小護士,你能不能…

…”安德爾臉色漲紅,“能不能摸摸我……”()

我好痛,我渾身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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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上衣給小護士看傷口的病患,渾身都浮著一層怪異的紅,這抹色彩上來後,顯得身上的淤青愈發猙獰可怖。

細白柔軟的手指搭在肌肉線條清晰的手臂上,虞藻低頭吹了吹手臂上的針眼,又往上貼了一個卡通圖案的ok繃。

細細白白的手指撫過表麵,讓ok繃貼得更加嚴實。

柔軟的、細膩的觸感裹挾著電流,伴隨著陣陣清香。

安德爾的呼吸陡然急促,他跟癡呆了一樣盯著這張清麗秀氣的臉蛋,一下子喘不上氣。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當場暈了過去。

人是暈過去了,但仍有一部分蘇醒著。

隨著暈倒躺下的動作,鼓鼓囊囊的、極具西方基因優勢的一大團,誇張地豎起,顯得異常紮眼。

周圍一片哄笑。

虞藻的小臉呆了呆,緊跟著麵頰通紅。

DR.L臉色陰沉,抬手遮住虞藻的眼睛,不讓虞藻看這些臟東西,並冷著臉讓米森把安德爾拖回病房。

這本來隻是個小插曲。

但安德爾的同類,似乎遍布整個菲斯圖爾。

眼前的小護士很溫柔,說話也輕柔而有耐心。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哪怕是白人,他們身上也會有些疤痕,而眼前的小護士,皮膚白皙細膩,好似上等的牛乳,指尖與膝蓋都是淡淡的粉紅。

他是小巧的、精致的、像城堡裡萬人嬌養的小公主。

方才安德爾做的事,讓他們有了新的計劃。

“還有我……我也疼!”

“我要吃藥,我要吃藥!彆攔著我……我還需要吃藥,我要吃很多……”

“我能吃一瓶……!”

“你們彆和我搶……”

太荒唐了。

這是病患最厭惡的吃藥環節,也是菲斯圖爾最危險的環節,卻因為漂亮的小護士,仿佛成了現場分發福利的聖地,人人都想過來分一口。

穿著病號服的患者們神色狂熱急切,生怕慢了一步後,連肉湯都沒得喝了。

甚至連菲斯圖爾那向來殘.暴的警衛隊隊長米森,都用一種靦腆向往的神色,望著小護士的方向。

他問著DR.L:“如果我去排隊吃這個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DR.L一臉一言難儘。

瘋人院的警衛隊隊長,居然會因為想靠近小護士、也許能偷偷摸摸小護士的手揩揩油,而去和病患搶藥吃。

真的瘋了。

菲斯圖爾從未如此和平過。

所有病患像幼兒園內的調皮搗蛋鬼,在最喜歡的園長麵前,拿出最乖巧最聽話的一麵,藐視規則的他們,在此刻連隊都不敢插。

人群中爆發一陣尖叫聲。

這場和平被打破。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亞

() 裔,一臉蒼白與陰鬱,他衝破人群,想借著喂藥的機會逃走。

可惜在菲斯圖爾密不透風的警衛隊下,他立刻被抓了回來。

雙臂被牢牢摁在身後,穿著黑色製服的警衛向DR.L彙報:“DR.L,就是這個東方人,屢次在病患內部挑撥離間,帶頭挑起事端。”

半邊臉被死死壓在地麵,整張臉都開始扭曲變形。江斐並未放棄掙紮,手臂肌肉繃出道道駭人的青筋,連額頭血管都爆了出來。

他切齒道:“我不是同性戀!”

“我他媽的,不是同性戀!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我進來!”

一旁人遞來表格,表格上寫著江斐的個人信息。

江斐,18歲,高中生,同性戀。

DR.L並沒有看具體的原因,來到菲斯圖爾的患者,病情並不是最重要的。

“送回去。”男人淡淡道,“新人,總是這樣認不清現實。”

“時間長了就好了。”

再待一段時間,他就會徹底適應這裡的規則。

江斐被人按押回房間。

他像一個犯人一樣,連自尊心都被撕扯下來,丟在地麵任人踐踏。

在經過一個小推車時,某種無形的催促,讓他突然抬眼看了一眼。

江斐被幾l乎摁在地麵上,用拖的方式帶走,極具羞辱的對待方式,故而他和趴在地麵上沒什麼區彆,這也讓他看什麼都得用仰視的方式來看。

眼前的小護士穿著貼身的製服,黑發乖順地貼在鬢邊,因為方才的忙碌,小臉被熱氣逼出好看的粉紅。

一張漂亮的小臉,帶著點好奇望了過來。

江斐的眼睛在這一刻仿佛獲得超能力,眼前畫麵被放大,變得超高清,不小心望見的景色,讓他心臟漏了一拍。

小護士隻是看起來瘦,可該有肉的地方都很有肉。刺目的燈光照亮他那勻稱修長的腿,線條看起來十分美好,白絲襪在大腿中央,將腿肉勒得微微鼓起。

也許是受了涼,又可能是被盯得不好意思。小護士手足無措地並起膝蓋,卻顯得皮膚愈發綿軟而富有肉感。

好似掐一掐,都會在指縫中溢出一團柔軟的白。

因為被錯抓進來,壓不住的狂躁與憤怒,突然變成了另外一種念想,江斐有些頭暈目眩,呼吸像生病了一樣變得極其沉重。

微攏的大腿,白得晃眼,像嫩豆腐般。

江斐癡癡地盯著虞藻,目光近乎發狠的。

虞藻怯生生地往後縮了縮,生怕被攻擊。

DR.L也來到他的身邊,剛準備將他護在身後時,江斐像打了激素般突然發狂。

江斐像一頭失控的惡獸,毫不猶豫地撲向虞藻。

虞藻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腳踝被江斐抓住,他一低頭,就對上江斐那凶惡的、仿佛要吃人的視線。

光潔的額頭滲出冷汗,嘴唇抿了又抿。

漂亮的小護士麵龐蒼白,慌張

地看向DR.L。而自詡正常的、沒有任何精神疾病的黑發男人,麵頰幾l乎壓在小羊皮鞋的邊上。()

像乖巧匍匐在主人足邊的大型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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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要來製服病患的警衛隊,在看到這一幕時,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

憤怒的病患們,忽然陷入詭異的平靜。更有誇張的,有人嫌棄自己的位置視野不好,邊學著江斐趴在地上,匍匐著伸過腦袋去看。

就連不苟言笑、冷淡的DR.L,也陷入許些的怔然,眼神晦澀地落在虞藻的臉上。

如舞台聚光燈效應般,虞藻的麵龐亮得出奇。

他抬著小臉,像受到了驚嚇,一雙含著水的眼睛裡滿是茫然。

雪白一雙腿下,害怕走光般緊緊並攏,裙子很短,隻能勉強遮到大腿根。

足邊卻有一個像流氓一般的病患突然失控。

他們毫不懷疑,以江斐的視角,隻要稍微抬起點頭,都不需要刻意去做,都能將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靜謐的環境下,響起響亮的口水吞咽聲。

冰冷陰森的瘋人院,莫名變得有些熱。

一抹熱汗從江斐的鬢邊滑落,滑過淩厲的下頜線,最後蓄在下巴,緩緩地滴落。

無聲敲打在嶄新的小羊皮皮鞋上。

江斐怔了怔。

掌心下是柔軟的、溫熱的觸感。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微微哆嗦的弧度,還有那濃鬱的香,絲絲縷縷從白絲底下溢出來。

腰肢就那麼細一把,好像一掌可以輕鬆掌握,光是瞧著,都能想象出那美妙的手感。

薄薄的白絲裹在腿部,微微打著抖兒的小腿肚周圍,有著輕微的勾絲,透出許些的肉色。

因小護士的恐懼,雙膝微微顫抖,那根勾絲的線也在一晃一晃。

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上了。

江斐的目光與行為接近癡狂,在一眾高昂的驚呼聲與口哨聲中,猛地壓下脊背,發出狼吞虎咽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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