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被撤回。

但葉時臻已經將照片的所有細節記在腦子裡。

且不斷重放。

他那乖巧單純的弟弟，穿著純白貼身的水手服，上衣剛好蓋過肚臍眼，露出一小截細窄的腰身。裙子很短，隻能勉強遮住大腿根，但也將腿顯得很長。

照片中的虞藻努力用手摁著裙擺，雙膝夾得很緊，才沒有讓不該露的露出來。往下是一雙筆直雪白的雙腿，白白色蕾絲吊帶襪包裹，透出若有若無的肉色。

纖細指尖挑起縷空的、向裙擺內延伸的帶子，仿若無聲的勾引。

冷氣開得很足的房子，湧起一層莫名的熱潮，四麵八方擠壓著葉時臻。

虞藻為什麼要拍這些照片？為什麼撤回？是發給彆的男人，最後發現自己發錯了嗎？

那他原本要發給誰？

……

虞藻發完照片後，消息列表要炸了。

他隨手點開原謹的聊天頁麵，原謹連續發了幾十條消息，又發了十幾張照片，是剛拍的腹肌照。

這是原謹在衛生間裡拍的對鏡照，上身赤.裸，應該剛洗完澡，精悍結實的腹肌塊塊分明，表麵蒙著一層細密的水珠。

睡褲虛虛地掛在胯間，露出一截帶著英文字母的灰色內褲，溝壑明顯的人魚線向下延伸，迎麵而來的力量感。

原謹：【還想看彆的嗎？】

虞藻迷茫，不知道怎麼回答。0926提醒：【他可能以為你在邀請他螺聊。】

仰起的麵龐呆了一瞬，緊跟著通紅。虞藻有點惱火地退出聊天頁麵，他根本沒這麼想。

權律深：【看不清。】

權律深：【手擋著了。】

可是如果不用手擋一下，很容易走光……虞藻總不能再給權律深拍一張吧？

這時，楚熙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不在家？”楚熙道，“這麼晚，你去哪裡了？”

還穿成這樣。

虞藻趴在床上：“我剛給你發的照片好看嗎？”

楚熙沉默片刻，沒辦法撒謊：“好看。”

虞藻：“那你還想不想看些彆的？”

楚熙：“……你彆這樣。”

“我怎麼了？”虞藻翻了個身，聲線跟帶著小鉤子一樣，微微上揚，“你不想看嗎？我還拍了好多。”

楚熙的呼吸猛地變重。

光是聽楚熙的呼吸聲，虞藻就知道，現在楚熙肯定氣到不行。楚熙最討厭他的勾引與騷擾，也最厭惡隨便的人。

隻是惡毒指數沒有變化，他不動聲色地加大猛料，繼續胡言亂語：“你真的不想看嗎？”

“我還買了女仆裝、黑絲、白絲……或者你更喜歡不穿的？”

“虞藻。”楚熙啞聲喊，“你非要這樣嗎？”

“除了腿，你就不想看看彆的嗎？”

儘管楚熙沒有看見，但他也能想象，那張漂亮的小臉此刻必然驕矜又得意，眼中也閃動著惡劣的、捉弄的信號。他又聽到虞藻軟著聲線，放出邀請，“比如，看看我裙子下麵……”

門口猛地響起敲門聲，以及葉時臻壓抑過後、仍顯得震怒的聲音：“藻藻，開門！”

虞藻嚇得差點把手機拋出去，他顧不上騷擾楚熙，掛電話前還不忘記浪一句。

“你不看算了，那我給彆人看。”

在虞藻公寓，剛打掃完衛生的楚熙捏緊手機。

麵頰與耳廓染上病態的潮紅，在夏日的夜風中，熱度無法消散，呼吸也極其不順。

楚熙沒聽錯，他聽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還很親密地喊“藻藻”。

還有，虞藻沒回公寓，拍照的房間背景也很陌生，看起來不像酒店，應該是彆的男人的家。

虞藻和彆的男人同居了？

熱度一瞬熄滅。

楚熙望著聊天頁麵的照片，放大、再放大，指腹反複地蹭著屏幕上的、虞藻的手的位置。

他沒說不想看……

……

葉時臻隱約猜到，他弟弟可能受了男人的哄騙。

和上次一樣，被這群不懷好意的二代誘.哄，穿上清涼的衣服。

葉時臻靠近虞藻的房間門口，聽到他那單純的弟弟，嗲裡嗲氣道：“你要不要看我下麵……”

葉時臻隻能聽到個大概，幾個關鍵詞語，就能讓他還原全貌。

他怒不可遏，丟去過往二十餘年的修養，像發現小妻子出軌的丈夫一樣，失去理智地敲門。

虞藻連滾帶爬下了床，他剛剛撤回得很快，葉時臻應該沒有看到他發的照片吧？

在門前躊躇片刻，還是打開了門。

自門縫間，探出半個毛茸茸的腦袋。虞藻怕被葉時臻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努力把自己往門後藏。

做賊心虛的模樣，讓葉時臻一下子寒了臉。他毫不留情地把門推開，看清房間的全貌。

沙發上擺滿各種各樣的絲襪，款式眾多，很有情趣。而虞藻身上穿著的水手服，看起來比照片還要短。

隔著手機屏幕，虞藻膽子很大，現在被麵對麵看著，倒是知道羞恥了。

細白哆嗦的手指不住地將衣服往下拉，想要蓋住肚皮，另一邊又想把裙擺往下扯，不讓自己走光。

然而前麵往下拉，後方就往上翹。他一通忙活，反而把自己弄得亂糟糟。

細邊眼鏡後的目光，從沙發回到虞藻身前。葉時臻身材高大，站在穿著水手服的漂亮小男生跟前，二者對比，迎麵而來的體型差。

葉時臻皺眉，他靠近虞藻，虞藻受驚似的後退，可還是被箍住腰抱了起來。

虞藻小幅度掙紮了一下，葉時臻也不逼他，而是脫了外套丟在地上，讓虞藻踩在自己的外套上。

“鞋子都不穿？”葉時臻神色幽暗，“是忘了穿，還是光顧著做壞事了？”

虞藻心虛低頭。

要是彆人，他還能亂發脾氣，可眼前的人是他哥，麵對長輩，穿著這樣的衣服，他難免會有羞恥感。

“還有那照片……”葉時臻似乎有點難以啟齒，低頭看清現在的虞藻後，目光乍然怔住了。

虞藻太漂亮了。

一雙筆直修長的白腿被白色吊帶襪包裹，裙擺很短，他還得用手摁著。自上而下的視角，後方弧度誇張鼓起，將腰肢對比得極其纖細。

一截窄窄的腰露在外頭，骨架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纖細美感。吊帶襪邊緣卻被勒出一些豐腴的肉感，還被蕾絲蹭出了紅痕。

“為什麼要拍這種照片？”葉時臻不由自主放輕語調。

若是葉時臻語氣強硬一些、凶一些，虞藻也就不敢大聲說話了，偏偏葉時臻現在柔聲細語，跟哄人似的，他遇弱則強，膽子也逐漸肥了起來。

不久前還低垂腦袋的虞藻，跟有人撐腰似的，一下抬起腦袋。柔軟飽滿的唇瓣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帶有恃寵而驕的驕矜意味：“我就拍。”

還作死一般補了一句，“我一成年人，拍……拍點這個怎麼了？”

虞藻說完就後悔了。

他看著葉時臻的臉色一點點暗下來。他這才知道害怕，不敢繼續說。

虞藻往後退了半步，葉時臻跟著靠近，不給他任何逃離的機會。

“喜歡拍這些？”葉時臻看著虞藻，突然笑了笑，“行。”

葉時臻將虞藻扛在肩頭，纖細柔軟的身段折成一個誇張的弧度，小腹頂著葉時臻的肩頭，隨著葉時臻的大步行走，小身板一顛一顛的。

虞藻被丟在床上。蓬鬆的發絲亂糟糟，裙子跟沒穿差不多，根本擋不住什麼。

他神情迷惘，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樣子。

皮鞋踩地聲靠近。

虞藻呆呆地仰起粉撲撲的麵龐，他看著葉時臻摘下手表，機械表表帶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葉時臻西裝革履，隨手把價值不菲的腕表丟在地麵，他拿起沙發上的黑絲，單手摘下眼鏡，露出陰鬱黑沉的眼，一步步朝虞藻走了過來。

“黑絲、白絲、漁網襪、丁字褲……好，很好。我們今晚一個個穿，一個個拍。”

“既然喜歡拍這些，那我們就拍個夠。”

葉時臻瘋了嗎？！

拍這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傳出去他還怎麼見人？

虞藻滿臉懼意地背過身，雙手雙膝撐在床麵上，朝一邊爬去。

葉時臻站在虞藻的身後，看著虞藻本就短的下擺翹起，露出一雙被白色蕾絲吊帶襪包裹住的雙腿。

圓潤的小屁股隨著慌張地爬行搖來晃去，像故意引.誘一般。虞藻一步步朝前爬，但還沒爬兩步，腳踝驀地被扣住。

虞藻驚慌失措地抬起緋紅的小臉，雙手緊緊抓住床單，但也沒什麼作用。

還是被葉時臻抓住腳踝，用力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