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恭喜，你一上任派拉蒙股票就上漲，真的是非常的體現了你的領導力。對，我已經找好了，讓溫特勞布接手阿甘正傳的版權，這樣子誰都說不出什麼，好的，等我從紐約回來再見……”

羅納德出資參與製片的“好人寥寥”，開畫以後在票房榜上的勢頭不錯。首周末在1900家影院上映，拿到了1500萬的票房收入。

為了給電影做宣傳，他也要跑去紐約參加另一個首映式。因為諸多紐約的名流，不是他本人出席的話，人家未必有興趣來首映式上露麵。很多人都是為了能和羅納德說上幾句話才賞光的。

當然，這都是借口，羅納德真實的目的是為了過來看看懷孕的海倫。來之前，羅納德還和傑瑞·溫特勞布溝通，敲定了由他來做接手“阿甘正傳”劇本的第一棒。

溫特勞布是猶太人，不會引起華納兄弟和原版權擁有者的疑心，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投資拍攝這種大製作的能力，羅納德使用他來中轉比較保險。

“你要買派拉蒙的股票？”紐約電視台和報紙的主管，埃德·巴斯蒂安正好在電話旁邊，聽到羅納德的話，眉頭一皺，正要勸誡……

“Hell No，雪莉·蘭辛上任，就長了二十五美分，簡直是垃圾中的垃圾股。有這錢我買點其他的股票不好嗎？”

羅納德罵罵咧咧的，這些傳統七大製片廠的活是越乾越差，大家都靠著老板不懂業務，在那裡給自己爭取利益。整個行業被搞得有些烏煙瘴氣。

雪莉·蘭辛更是隻能靠著女性的噱頭上媒體，整個華爾街根本不看好她。

埃德·巴斯蒂安果然放了心，他這次來是要問問羅納德業務上的事情。羅傑·艾爾斯想出了一個好的節目創意，弄一個全部由談話類節目組成的有線電視頻道。

羅傑·艾爾斯的理念，就是傳統的無線台的那種合家歡的模式已經走進了下坡路，現在觀眾更多的分層，中產更喜歡那些能對新聞事件作出深度分析的節目，而有限電視費就是一個很好的區分標準，把那些時間寶貴能夠付錢的目標觀眾，從隻能看充滿了廣告的無線台的觀眾中區分出來。

埃德·巴斯蒂安很喜歡這個生意理念，談什麼話題，做什麼分析，偏向哪邊的意識形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一個機會，能夠讓有線電視的觀眾，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智力和眼界上的超越一般普羅大眾的精英感。

“有線電視的資源現在還是挺貴的，你有什麼方向嗎？”羅納德看了商業計劃，對此很欣賞，所以有意象促成這件事情。

“以後還會更貴，如果多數人明白了這個商業模式以後，而且有線電視台的資源，也像無線電視的頻譜一樣，會受到FCC的管製，凡是有壟斷……”埃德·巴斯蒂安反倒認為不貴……

“凡是有壟斷，就有超額的利潤，我看看能做些什麼，你做一個更詳細的商業計劃，包括節目的選擇和主持人的選擇，我們一起來把這件事情做成……”

羅納德覺得這事完全可以做，短期內有希望盈利。

“節目的事情羅傑·艾爾斯很有想法，我會建議聘請他來當這個頻道的主事人，節目的話，你的前助理裡奇·萊克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那要看她是不是願意轉向有線電視……我不管這些了，你做一個統籌的計劃，征求裡奇·萊克的意見，到時候報給我就好了……”

羅納德心中有數，“保鏢”的票房很不錯，更不錯的是原聲大碟的銷量，那首改編自多莉·帕頓的“我會永遠愛你”，也登上了排行榜榜首，這是當年“辣身舞”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反正電影和唱片雙雙大賣已成定局，未來海外發行和原聲唱片的銷量，會給自己帶來源源不斷的現金流，這些錢找一個可靠的地方花出去是非常重要的。

而有線電視的頻道，就可能是一個將來會很緊缺的產品，隻要能夠打響名號，肯定會保值的。

……

“真好，你的錄音真的很不錯……”

羅納德跑去原來葛麗泰·嘉寶的公寓，海倫已經把這裡布置的很不錯，一半的時間都在這裡安心休養。

她住到了原來好萊塢最著名的大明星的家裡，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很歡快的狀態裡，心情愉快，就吃得下東西，整個人原來因為孕吐而不好的狀態轉好了很多。

這下羅納德也抽時間過來陪她，開心的海倫拿出了自己錄製給孩子的胎教故事，放給羅納德聽。

“這個真不錯，不管是夏洛的網，還是安徒生的那些童話故事，我都很喜歡，寶寶是不是也愛聽？”羅納德這倒不是胡說，海倫·斯雷特的聲音確實屬於讓人感覺很不錯的那種女聲，她又對未出生的孩子給予了很強的愛，錄音的時候那種愛都注入到了聲音裡，想必小朋友會很喜歡聽。

“我還錄了一些希臘和羅馬的神話故事，嘻嘻嘻……我們的孩子可以一直聽到兩歲……”

“這真的很不錯，小孩子就喜歡聽睡前故事，你這個真不錯，我拿去趕緊讓哥倫比亞唱片出……”羅納德很是喜歡，要是能作為唱片或者磁帶上市，說不定會有點銷量的。

“那我還得去錄音室，我現在懷著孩子，聽說輻射對孩子不好……”

“啊？”羅納德噎了一下，“沒事，我就拿著磁帶給他們，讓他們做點技術處理，不行的話再讓她們帶著設備來家裡錄……”

“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好？”海倫歪著腦袋，自己的天賦，其實這麼多年也看出來了，並不是非常出色的那種。

“我不管，反正我覺得好，今年他們的最暢銷唱片和最佳單曲可能都是我給弄得，這點忙他們肯定得幫。生了孩子是很消耗精力的，到時候我如果不在你身邊，每天晚上你就可以放錄音給孩子，省得自己講故事……”

“哦，羅尼，你對我真好。”

……

到了第二天，羅納德又陪著海倫到了紐約大學的放映廳，觀看她出演的那部“推手”。

這其實是一場答謝放映，Ang Lee和好機器公司的詹姆斯·沙姆斯，剛剛拍完了他們的第二部電影“喜宴”，還沒開始剪輯。

羅納德準備讓這部新片去參加明年的柏林電影節，並且報名了一係列的歐洲和亞洲的電影節展映，作為賣拷貝的巡演。

“推手”可以說在阿美利加的票房很不錯，不管是亞裔院線的亞裔觀眾，還是藝術院線的白人觀眾，來看的都挺多。最後的票房突破了三百萬。很是小賺了一筆。

這樣的成績，讓關注華語電影的各路院線都深受鼓舞，紛紛盼著羅納德手裡投資的另幾部華語電影趕緊上映。

不過羅納德不著急，這種小眾的電影，如果能夠在歐洲的電影節上受到好評，不管是海外市場還是國內市場，都會賣更好的價錢。

但是，新片“喜宴”拍完，導演Ang Lee的心理出了問題。他有了抑鬱的症狀。不知道是因為電影拍的太辛苦，還是去年為了推手在全世界“巡演”一樣的參賽讓他對電影營銷有了一種恐懼，這部“喜宴”拍攝完成，就躲在家裡不出門了。

羅納德很擔心，請了心理醫生上門給Ang Lee診斷，發現他真的出現了輕度的抑鬱。好在不是很嚴重，需要度假療養或者有什麼讓他精神振奮的活動。

羅納德安排了夏威夷的度假，請他們一家都去放鬆一周，還特地安排這場答謝展映，請的都是紐約和附近的華裔名流，特彆包括了所有常春藤大學的華裔教授，一起來看這場電影。

“我現在就怕看這部推手，感覺很多地方沒有處理好……”Ang Lee又習慣性的發出了抑鬱的評論。

“我的經驗，擱置一段時間再看，又會愛上以前自己的舊片，就像一個老情人……”羅納德也知道，導演拍攝了第一部處女作後，往往會出現很多的後悔。有的導演是想儘快拍第二部修正，有的會陷入後悔的情緒，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請華裔觀眾來，讓他們幫Ang Lee走出來。

“真的嗎？我現在想到看這部推手就尷尬……”Ang lee的麵部表情簡直就像便秘了一樣。

“放鬆，你看他們都看得很投入啊……”

果然，觀眾裡大部分是華裔的知識分子，還有不少內地來的留學生，他們都是懂得兩國文化的，看到會心處，發出的微笑會比一般的觀眾還要持久。最後結束以後，他們也被父子互相諒解和父親和相親對象之間的那種無奈感動，似乎像是想起了各自的父母，都一副腦袋垂下，忍住眼淚的樣子。

“這是不是推手放映效果最好的一次？”羅納德拉著Ang Lee，笑著對製片人詹姆斯·沙姆斯說道。

“這還用說？喜宴能不能事先搞一次答謝放映，我發現這些觀眾真的是電影最好的華裔推銷員……”

“當然……”羅納德還沒來得及同意，Ang Lee就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我從沒發現自己的電影有這種力量，謝謝！”

“Ang Lee導演，我從沒見過這麼多大學教授誇讚我的演技，我要高興死了，我爹地向來就因為我沒有上大學感到遺憾，這次他要高興壞了，哈哈哈哈……”

正說著，海倫·斯雷特笑得很大聲地就過來感謝導演，把傷感的氣氛都衝淡了。

“哈哈哈……”一下子自己的電影被人欣賞的強烈感受，讓Ang lee整個人都好了不少。羅納德也放下了心，估計也就是職業導演經常的那種職業性的抑鬱。

“嗨，嗨，Lee，還有你，Lee，你這電影，真的……我都感動哭了……”

吵吵嚷嚷地大聲說話過來的，就是羅納德和Ang Lee的大學同學斯派克·李。他狠狠地把Ang Lee的“推手”誇了又誇，直說這是一部非常有深度的電影，對華裔少數族群的演繹入木三分。

不過斯派克·李對羅納德就比較不滿，他的新作“馬爾科姆X”，上映後就票房不如“保鏢”太多，隻堪堪擠進前五。

這部反應當年人權運動領袖馬爾科姆X生平的傳記片，其實沒有太大的意思，隻不過借助當年人物的名氣，和他在黑人社群裡的影響力，算是開創了一種新型的商業電影模式。

“我可是幫了你不少忙的啊，這事其實也管不了我，誰讓你在電影裡罵猶太人的……”

“他媽的，我可不慣著這些人……”斯派克·李也隻能罵罵咧咧幾句。本來他是當不上這部黑人傳記片的導演的。在罵走了兩任非黑人的導演以後，他才弄到了導演的位置。

這家夥很懂得如何煽動民意，不光利用自己的基本盤的抗議，拿到了導演我的位置，還在電影上映以後，規定隻能由黑人記者參訪自己，拒絕任何非黑人影評家和記者的采訪，理由就是隻有黑人才能更了解這部電影的背景，才能看懂這部電影。

這就捅了一些媒體行業裡猶太人的馬蜂窩，有些屈服了，派出了黑人記者，但是洛杉磯時報等大媒體都杯葛了這部電影的營銷活動。

這讓發行商華納兄弟騎虎難下，不知道是不是斯派克·李學了科波拉的方法，先答應下來，然後在拍攝過程中我行我素地耍製片方耍的太狠……這次票房不佳，恐怕以後他就難以拍攝什麼好劇本了。

羅納德也不理斯派克·李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抱怨，隻是請他和Ang Lee一起敘舊，三人把家人都接來，在華埠的酒樓裡大吃一頓，最後還是美食征服了黑人斯派克·李，讓他喋喋不休的大嘴終於平靜了下來。

“這次聖誕節，你們不過的話，正好去夏威夷舒舒服服度個假，等回來以後，就能開始剪輯‘喜宴’了吧？”羅納德酒飽飯足，親自給Ang Lee倒紅茶。

“謝謝，我回來就開始剪輯。這次詹姆斯·沙姆斯說，有一種新的剪輯技術，可以通過膠片轉磁帶，最後轉錄到磁盤上，在電腦上剪輯，可以節省時間，使用起來也方便……我想試試……”

“怎麼，還有這種辦法？我都不知道，你願意嘗試嗎？或者這次還是可以先用老辦法，新技術其實會有一些不方便的……”，羅納德倒不是太想當實驗品。

“我聽說是比較便宜，又能比用膠片剪輯機剪的更快，我想早點剪好。”Ang Lee還是傳統中國人的思維，要士為知己者死。

“哈哈哈，你放心去度假，我給你安排好，就用老式的剪輯機來剪，新技術也先給我來一套，我試試看有沒有效果，我那片子預算大，他們不敢騙我……”

羅納德其實對於這種新技術也是有想法的，不過他就不怕實驗出來不行，分分鐘可以回到老式的剪輯方法上。

“這他媽是什麼破玩意……讓廠家來，帶著他們的破爛滾蛋……”

回到了洛杉磯，嘗試把“糖衣陷阱”的一部分膠片，轉換到電腦上剪輯，第一次就讓羅納德怒不可遏。

全行業算是最大的二十一存監視器，裡麵還分了四個格子，每個格子裡到底拍了什麼都看不清楚。更彆說什麼對焦，表情，或者任何細節了。

剪輯起來，快到是快了，便宜也是真便宜，不用先製作一份工作拷貝，但是剪輯電影是一點都不能用，隻能剪剪電視台的現場采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