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小道格拉斯在電話裡非常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這場辯論,全國有五分之一強人口,觀看了直播。因為這場大統領選舉是冷戰結束以後的第一次,很多家庭都很重視,接下來阿美利加的方向會往哪裡去。
男人們第一次不用考慮什麼核裁軍,國防預算,或者和聯盟比較武器性能。女人們也很有興趣看那位驢黨推出的,長得像電影明星似的候選人,這還是JFK以後第一次有這麼年輕英俊的候選人參選。
所有觀眾,最重視的問題,就是怎麼處理現在的經濟疲軟和就業不振。
但是現任大統領老喬治,居然把兩分鐘回答時間裡的一分半,用來說他自己在國際事務上的成就,半分鐘裡也隻是強調他對國內經濟的經驗……籠統地講了幾句。
“他好像以為他的經濟弄得很好似的……”羅納德也感到不滿,這家夥對國內經濟好像是真的沒啥辦法,隻能複讀一下前任大統領的原則,然後說自己會繼承下去。
接下來是獨立候選人佩羅,他特彆強調了聯邦赤字的問題,認為這是經濟出問題的根源。他批評聯邦政府的財政政策,並提出需要通過削減政府開支和改革稅製來解決赤字問題。佩羅還強調了對中小企業的支持,認為這是創造就業和刺激經濟的關鍵。
這回答雖然確實有很多觀眾會認同,但是也彆忘了,阿美利加有百分之六強的人口,是政府的雇員,或者是從政府預算裡領工資。再加上他們的家人……這話說著是爽了,但是這些人絕對不會投他的票。
“我們必須有一個‘變革’,從涓滴經濟學的巫術裡擺脫出來,增加投資。特彆是對教育和新技術的投資,這樣才能讓經濟發展,創造就業機會。但是我在這裡也挑戰一下民眾,你們必須也想‘變革’,這樣我們才能一起變革這個國家……”
現場說話最有魅力的,無疑就是驢黨的州長先生了。他麵對電視鏡頭,目光從來不會中移開,總是直視鏡頭,好像在在和選民平等交流一樣。
他說的話也很有魅力,言之成理,而且誰也不得罪。誰不喜歡投資掉到自己的頭上呢?
果然,一天以後,收看電視辯論的觀眾的支持度抽樣調查也已經出來了。觀看了辯論的的人中,有 47%認為佩羅是贏家,30%認為是州長,而認為現任大統領老喬治贏得隻有16%……
……
“羅納德,你最近都沒來白宮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想起四年前的時刻,那時候是多麼的令人愉快啊。”
芭芭拉也坐不住了,雖然這個支持率,隻限於電視觀眾,大多數的選民並沒有表態。但是這個大幅度落後的數字,還是讓她膽戰心驚。
關鍵時刻,芭芭拉記起了四年前是羅納德幫他們夫婦弄得那個廣告,扭轉了杜卡基斯支持率領先的趨勢。於是,她又想起了羅納德,還通過溫特勞布的夫人,她的閨蜜簡·摩根聯係,三人一起通了個電話。
“芭芭拉夫人,有什麼地方可以為你效勞的?”羅納德的語氣也比較正式起來。和她的大兒子不同,芭芭拉的小兒子傑布是這次競選重要幕僚,徹底把自己,小喬治,以及上次立下了大功的顧問羅傑·艾爾斯,都徹底排除在了競選隊伍之外。
“你……你有沒有像上次那樣的魔術子彈?”芭芭拉還是吞吞吐吐地問,羅納德有沒有什麼辦法。
“哦,其實不用特彆在意那個支持率,芭芭拉女士。我們都知道,最後隻有驢黨是大統領閣下的競爭對手,隻要能夠像上次那樣團結起來所有的保守派我想是沒有問題的。”
“你和我兒子(傑布)的看法差不多,這麼說不用擔心?”
“第二次辯論是最重要的,第二次辯論是麵對觀眾的提問,隻要大統領先生發揮好……我記得上次也是第二次辯論,羅傑(艾爾斯)的策略很成功,杜卡基斯立馬就完蛋了。”
羅納德哪裡懂這些,他就照著羅傑·艾爾斯給他提供的話,照原樣轉達給芭芭拉。他還不忘提了一句羅傑·艾爾斯,如果芭芭拉能夠把他請問去,那勝負還未可知。
“傑布也是這麼說,隻要第二次辯論,就能一舉擊敗那兩個……”
“哎……”放下電話的羅納德歎了口氣,這些政客都差不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態度連掩飾都沒有。和四年前那種求賢若渴的態度大不相同。
羅納德暗示了幾次要請回羅傑·艾爾斯這位決定了上次大選走向的顧問,結果芭芭拉隻顧著說他的小兒子傑布怎麼上進又能乾。
“我看喬治和芭芭拉,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我們隻要旁觀就好了。”
一起在聽電話的,還有一樣和大統領一家走的比較近的好萊塢製片人傑瑞·溫特勞布。
羅納德看了他一眼,確認了這家夥也在陰陽怪氣。
“我們還是顧著自己的電影事業好了……”溫特勞布拍攝的“新龍威小子”已經製作完成,他來還順便邀請羅納德去看試映。
“艾爾斯先生,我想還是得先屈就一下你,作為我的特彆顧問,幫我管理我的電影推廣和電視節目的策劃……”
羅納德起身先安撫羅傑·艾爾斯,這家夥本來可是報了比較大的希望,重返政壇的。
“那個猶太小雜種……他媽的,謝謝,羅納德,我不會忘記你的幫助的。”羅傑·艾爾斯罵了一句那個小傑布雇傭的,猶太政治顧問。
他這幾年出了些書,也沒有太大的銷量。全靠羅納德的谘詢業務,這次羅納德幫他有沒有結果,他算是基本斷了念想,隻想從羅納德這裡多接些業務,賺錢為主。
正好羅納德覺得在這個大統領交替的關鍵時刻,有這個一位精通政治和民眾的口味的專家,可以有備無患。所以給了他一個職位,如果重返喬治團隊不成,就去羅納德的電視台策劃節目。
州長先生談到了他的經濟計劃,承諾會提高投資,特彆是在教育和技術上,以此來創造就業機會。
……
“這部電影拍的不錯,這個假小子是誰?身手不像是花架子,是不是真的會功夫?”
在溫特勞布的家裡,羅納德看完了那部“新龍威小子”。這次宮城師傅不是教丹尼爾了,他改教一個女孩子茱莉。
電影的開頭,就是宮城師傅去華盛頓的阿靈頓公墓,參加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參加 442團隊的日裔美國人的表彰的儀式。給他們講話的,正是現在國會裡的少數日裔參議員,獨臂的夏威夷人丹尼爾·井上。
然後宮城遇到了自己的戰友的遺孀,她有一個孫女茱莉,有比較嚴重的憤怒管理問題。宮城接受了戰友遺孀的委托,帶著茱莉回家,教她空手道和怎樣為人處世的道理。
很有意思的是,這部電影和第一部龍威小子,很多地方都是對稱和互為引用的。
宮城也教茱莉怎麼跳舞,讓她學會怎麼處理人生中的第一次約會。同樣的筷子夾蒼蠅,以及靠日常工作來學習空手道理論的情節,都能喚起係列電影老觀眾的會心一笑。
扮演宮城師傅的演員森田則之明顯的老了,不過他為了保住自己最後一個好萊塢的角色,還是很投入的演。故事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倒也不會出現什麼過度創新的問題。
再加上那個演女版丹尼爾,茱莉的青少年演員,確實身上有一些獨特的氣質,把這個缺少父愛的女孩演的活靈活現。羅納德覺得按照這部電影影像來看,花的錢不會很多,劇情還能吸引老觀眾。
這樣的話,從外部投資裡又不知道摳了多少錢進自己口袋的溫特勞布,估計加上票房的分成,就能徹底從財務危機的大坑裡爬出來了。
“你怎麼問我,這是你的演員啊?她在吸血鬼獵人芭菲裡演一個配角,我看她有體操的基礎,就找來演茱莉了。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她學習空手道可是挺認真的……”溫特勞布又在那裡顯示自己的眼光。
“確實不錯……”,羅納德點頭,空手道動作還做的有板有眼的,看不出那種體操感。
兩人商量了一下,就讓這部電影在年底聖誕檔期之前的淡季上映。這樣可以避開熱門檔期,適合這部小製作。然後快速推出錄像帶,在錄像帶租賃市場上再靠聖誕節收割一波龍威小子的老粉。
“森田,哦,真高興在見到你……還有你,你是叫希拉裡是吧?”羅納德隨後見了電影的主創,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批準上映的好消息。
“耶……”那個叫希拉裡·斯旺克的女孩,高興地跳到了森田則之的身上。
“嗨嗨,下來,我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了。”森田則之因為酗酒,身手已經不足以支持動作戲了,這部新龍威小子都是靠替身和剪輯。
“咳咳……”旁邊的羅傑·艾爾斯突然出聲。
羅納德知道他有話要說,等和溫特勞布告彆,就和他鑽進了自己的車子,在司機和保鏢所在的前排後麵升起了的隔音的擋板,羅傑·艾爾斯這才開口。
“今年的參議員選舉很有可能會是女性的大勝……特彆是在加利福尼亞?”
“啊?特彆補選也是女的贏?那不是?”
羅納德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吃驚的。他想建立一些自己的防火牆,所以支持了參加參議員正常改選精選的芭芭拉·博克瑟。
但是另一位參議員的席位,今年也要改選。這就有些複雜。原來的參議員,象黨的威爾遜,在去年參選州長成功,他指定了一位同僚,約翰·西摩作為臨時參議員。
但是臨時參議員指定的做法,不能長久。所以在今年的大選之前,加州會進行一次特彆參議員補選。
而這位約翰·西摩的對手,就是驢黨的黛安娜·範斯坦。範斯坦的資曆很深,她是舊金山的第一位女性市長,之前也和原象黨參議員威爾遜競爭過加州州長的職務。
但是在競選的時候,她爆出了挪用競選資金,和沒有申報所有的獻金金主的情況。被加州選舉委員會罰了十九萬美元,差點坐牢。
原來羅納德以為,這一席參議員會是象黨的西摩順利繼承,沒想到羅傑·艾爾斯說可能是兩位女性當選。
“你這部電影,是女性的龍威小子,正好聯合兩位女性參選人的造勢活動……”
“這樣啊?”羅納德還是不太相信,本來女性參議員就是很少的,偶爾有一些點綴性質的而已。現在突然告訴他,加州的兩席參議員都可能是女性獲勝?而且包括資深參議員?
一個州的兩位參議員,資深的那位有不少的特權,在各種委員會的競爭力也占據上風的。
“我的朋友透露給我的,驢黨想趁此機會,拿下兩席參議員。”羅傑·艾爾斯在羅納德耳邊低聲說道。
“不會吧?”羅納德嚇了一跳,這可是象黨最成功的大統領之一,老羅納德的家鄉。曆來是象黨活動的重鎮,兩次選舉都投了象黨的票的加州啊!
這下不光是女性包攬的問題,還是驢黨包攬的問題。
“這都要怪象黨的這些無能的廢物……”羅傑·艾爾斯發了些牢騷。
老羅納德在任期內,曾經頒布了大赦令,很多在加州的非法移民的,都借此拿到了合法的身份。
而且和那些在老羅納德的蔭庇下,各種選舉的順風順水的象黨政客,誰也沒有為這些非法移民做些什麼。反而是輸了三次大統領選舉的驢黨,深入選民社區,一家一戶,一個社區一個社區的建立自己的基礎,主打一個福利發放和公立教育,和新的就業機會的問題。
特彆重要的是,驢黨的人還鼓吹團聚法案。讓這些拿到身份的移民,可以借此把家人都接來,成為阿美利加國民。
這個大招一出,就讓那些一個人都有一個大家庭的南部移民,絕大多數皈依了驢黨。在這幾年間,加州的選民均勢,也就被逐漸逆轉了。
“但是,我怎麼能保證,這些人在當選後,還會認我呢?”羅納德向羅傑·艾爾斯請教。他並不是一個熱衷政治的人,怎麼保證這兩位女將成為參議員之後,不會把他丟到一邊。
“政治的秘訣,就是要和你認可的人綁定在一起。政客綁定了選民,選民也綁定政客。”
“可我是……”羅納德話說了一半,他其實比較認同象黨的執政理念,少交稅,鼓勵企業家,放鬆經濟管製。自己要是生在了驢黨強勢的六七十年代,恐怕沒機會在好萊塢賺到這樣的財富。那時候的所得稅,可以讓人拍電影和沒拍一樣窮。
“女性,記得嗎?女性?”羅傑·艾爾斯提示。
“很好,我的紅粉聯盟,和新龍威小子,都要抓緊在這時候舉辦選舉活動。我得和她們綁定在一起……到時候讓人多拍幾張照片,多安排幾次采訪……”
“新龍威小子首映,主演希拉裡·斯旺克對來參加首映的參議員補選候選人黛安娜·範斯坦表示感謝,她才是真正的龍威小子。”
“參議員候選人芭芭拉·博客瑟,參加了電影紅粉聯盟引發的女子棒球博物館的活動,和電影原型一起為女性權力呐喊,她表示會把女子職業體育,重新帶回阿美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