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當導演，但是這個項目是埃米爾·阿多利諾感興趣的，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不會開拍……”
羅納德接到了芭芭拉·史翠珊的電話，她不但要當主演，還要當導演，或者說是要在導演署名上使用他的名字。
“但是沒有誰是不能取代的，對嗎？我想和你當麵聊聊……”
“好吧……”
羅納德覺得史翠珊也算是阿美利加知名的猶太裔歌手影星雙棲的老藝術家了，在電話上拒絕對方顯得不夠誠懇。就答應下來在紐約見一麵。
……
“我很喜歡這個劇本，但是有很多細節需要改變，比如這位舞娘的心理狀態，應該才是這部電影的核心，而不是她的那些豔史……”
芭芭拉·史翠珊還是做了不少的功課，她提出要以女性在過去那個保守的時代，作出出格的表演，在社會上受到的那種明裡鄙視，暗裡無不爭相去觀賞的社會心態。
以此為背景，拍出一位女性的掙紮和糾結。
“我也很喜歡，不過這是屬於埃米爾·阿多利諾的項目。如果你願意和他合作……”羅納德還是那套老說辭，不鬆口。
“哦，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需要一個導演的機會，來證明我的實力……”芭芭拉·史翠珊對羅納德的糊塗已經忍無可忍了。我是缺劇本的人嗎？我是缺一個能證明自己導演實力的機會！
“我覺得你要的是一個表達自己內心的機會，你在好萊塢多年受到的那些委屈，那些男性主導的行業裡一個女明星被看成是隻有一個漂亮臉蛋的感覺（這麼說羅納德也覺得有點虧心）……”羅納德看出來了，芭芭拉·史翠珊其實誌向還挺遠大。
她提出的那些感覺，都是些內心戲。要從外部的情節和場景入手，表現人物——也就是那個她自己的化身，在好萊塢和唱片業這麼多年以來，種種事情的感覺。她要把這種感受傳遞給觀眾。
“哦，羅納德。我要愛上你了，怪不得他們都說你是最懂女明星的導演。我和這麼多人聊過，隻有你馬上就理解了我的內心……”
果然，羅納德確實說到了史翠珊的心理層麵。與其說她想得獎，不如說是想得到承認，一種她並不是一個“漂亮臉蛋”，還有腦子的承認。
“但我想你肯定也理解，好萊塢作出承諾是很難的。我已經答應了埃米爾·阿多利諾，你也不希望這部電影是這樣到你手上的吧？至於說劇本，我還會幫你留意的，有合適的，我們一起合作嘛，我一直覺得，好的演員當導演都是不費力的……”
“親愛的，你真的是一個懂演員的導演，就像凱文·科斯特納一樣，我特彆關注了他那部與狼共舞的前因後果，要不是你的話……他的才華也不能夠得到發揮……”
“啊，哈哈哈……”，羅納德聽到那句親愛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現在哥倫比亞的副總裁喬恩·彼得斯可就是幫她“梳頭”才入行成為製片人的。
“嗯，你讓我很喜歡……”芭芭拉·史翠珊少見的親自為羅納德拿了一支礦泉水。
“哎？”羅納德聽到這句話，更加難受了。
“你在好萊塢遇到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說完史翠珊起身送他出去。
“哦，原來不是要色誘我啊……”羅納德舒了口氣，心想我在好萊塢還有什麼問題？
……
“我聽說芭芭拉·史翠珊想要當導演？”埃米爾·阿多利諾也聽到了消息，隨後過來和羅納德商討。
“我已經回絕她了，你得另外選女主角了……看看好萊塢有哪些能歌善舞的女演員，我會讓人去邀請的……”羅納德把“壞消息”告訴了對方，芭芭拉·史翠珊不演了，這個電影的投資可能會降級。
“但是，為什麼？好萊塢有句話說，沒有人是不能取代的……”埃米爾·阿多利諾最近日趨消瘦，可能是他拍攝胡桃夾子太過忙碌了。
“是啊，沒有人是不能取代的，所以芭芭拉就被取代了……你是我們白日夢最有價值的資產之一，對我們來說，你才是不能被取代的那個……”
“我……這是我多年的心願，拍攝一部後台歌舞片那樣的影片，你放心，等我拍完了這兩部電影，我就會重新拍商業製作的……”埃米爾·阿多利諾顯然是有點感動。這樣的話，從一個製片廠老板嘴裡說出來可不容易。
“哈哈，修女也瘋狂肯定是要拍續集的，你想拍就拍，不想拍的話，我們可以慢慢注意其他的劇本……凱文·科斯特納的新片你可能趕不上了，不過湯姆·克魯斯和布魯斯·威利斯，都有新的項目在籌備，我會支持你去競爭的……”
羅納德很開心，這是白日夢招徠的最棒的商業片導演。反正時機合適，好話又不值錢，隻管說就行了。給導演一定的自由度，其實是非常好的一種籠絡的手段，他們拍完個人表達為主的電影以後，自己都會感到內疚，也會思念商業製作帶來的便利，就更利於賺錢了。
“你知道嗎？為你工作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埃米爾·阿多利諾也樂了，有這樣的老板，對他這個有點內向的人來說，是非常幸運的，自己隻要做好自己最擅長的工作，導演就行了。其他都不用擔心。
……
“shxt……”對埃米爾·阿多利諾進行籠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白日夢最近的製片業務遭受到了一些打擊。
本來挾奧斯卡兩連霸的威名，羅納德和一些當紅的電影明星都在商討合作的事情。
包括哈裡森·福特，他在嘗試了“上班女郎”的浪漫愛情情節以後，感覺這種混合了多種類型，又能凸顯他的美麗的電影，正是將來要轉型的方向。
所以下一部電影他很樂於和羅納德合作。雙方已經就劇本必須包含的要素進行了很多深度的討論，但是就在上周，哈裡森·福特的那個編劇妻子，梅麗莎·馬西森突然通知了羅納德，哈裡森·福特接下來會和著名的猶太製片人阿諾德·科佩爾森合作。
另一位他和他商討合作事宜的，是影帝達斯汀·霍夫曼。他向來以經典的方法派演技聞名，和他合作的導演往往都非常的崩潰。
但是作為製片人，和他合作是不痛苦的。隻要你能夠拿捏住他那種想要改劇本的心思，作為明星他能給製片省很多事情。特彆是因為雨人之後他自己製作的幾部影片都票房失敗的當下，他的片酬，在項目裡的話語權等等，都到了極為弱勢的地位，隻有觀眾那裡還記得他，能夠靠著這個弄來投資人的錢。
雖說和他是第一次合作，這次達斯汀·霍夫曼還是比較低調的，上來就親自拜訪了羅納德兩次，表現了很誠懇的合作態度。
本來兩人聊了不少的劇本的內容，都對彼此有佩服的地方，但是前幾天也出了問題。達斯汀·霍夫曼突然表示自己因為深感對演技的不自信，希望休息充電，去百老彙演一演舞台劇來找回演員的自信。
羅納德氣得都摔了可樂，這不是把我當傻子嗎？我還陪你聊了很多劇本的優缺點，哪些有可能適合他，這不都變成了無用功，免費送給這位影帝了？
好在湯姆·克魯斯和他的關係依舊穩固，拍攝的“好人寥寥”結束以後，克魯斯有意願想和羅納德再次合作，由他導演，自己擔任男主角，重新拍一部類似壯誌淩雲那樣的電影，穩固自己在觀眾裡的地位。
凱文·科斯特納和他也沒有問題，還在邀請他加入自己的新項目，一個當紅歌星和保鏢之間的故事，照他的說法，這部電影是當年著名導演勞倫斯·卡斯丹編劇的，模仿黑澤明的“用心棒”的另一部劇本。當然卡斯丹隻是在結構和劇情上參考，並沒有像當年的荒野大鏢客那樣全盤照抄。
有這兩個明星在，再加上湯姆·漢克斯馬上要連軸繼續的“西雅圖夜未眠”，白日夢的大製作到是暫時沒有斷檔。但是擴大製作規模的夢想還是沒有實現。
另一方麵，很多小製作也出現了問題。一些演員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白日夢的合作。弄得他們隻有繼續押注龍格爾和尚格雲頓兩位動作二線明星。
當然，最讓羅納德擔心的還是劇本的問題。最近做夢的次數不多，之前看中的多部劇本，也都在大製片廠的手裡，要買下來的代價過高。
特彆是那部他夢見了兩次的“阿甘正傳”，多次通過中間人遞話，華納兄弟也都是一口回絕。
要知道，斯皮爾伯格之所以他的安博林製片多年的成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能夠吸引到夠多，好質量的劇本。不管是自己導演，還是扶植年輕的導演，都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能夠再堅持一年，拍出更好票房，更好評價的電影出來，那麼好萊塢有些製片廠的人都忍不住了。今年說羅納德靠運氣已經是非常的勉強，等到明年再出現一兩部大賣的電影，想要拒絕羅納德的合作，就得有下台的思想準備了。
“理查德哪去了？”羅納德忙完事情，正想和往常一樣，每周一和理查德聊聊最近的新聞，發現他一反常態的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我給他電話了，他的秘書說，CAA在開緊急會議，好像在歡迎一位新的大客戶。”
……
“我很高興的向大家宣布，斯皮爾伯格先生，正式成為我們CAA的一員，我將親自擔任他的經紀人……
至於他是誰，我就不多介紹了。在好萊塢沒有人不知道他。因為他的項目非常的繁忙，我們也不進行更多的歡迎儀式，等他的項目拍完，我們再為他舉辦一個像樣的打包慶典……”
奧維茨在周一上午開會，通知的事項就是歡迎大導演斯皮爾伯格正式成為CAA的簽約客戶。
這個舉動著實讓不少經紀人都感到奧維茨還是那個奧維茨，好萊塢教父級的人物。
“斯蒂文是想得奧斯卡獎想瘋了嗎？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付出了導演分成？”
下麵的經紀人都竊竊私語。之前沒有拿下斯皮爾伯格的經紀人都後悔不已。現在到了自己成為安博林老板的斯皮爾伯格，已經不太可能再去找一位經紀人來分自己的錢了。
現在還有什麼經紀人，能夠給斯皮爾伯格一些他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呢？
所以業內普遍認為，斯皮爾伯格就不會再找強勢的經紀人合作了。他已經變成了好萊塢經紀人行業的一個聖杯，大家都想要得到，但是沒有人得到的那種。
所以這個消息才會把CAA內部的員工震攝住，可以想見，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後，其他的經紀人公司和各大製片廠，又要對奧維茨重新評估了。
“另外，我要強調一下，所有的經紀人，都必須重新學習我的CAA信條。
打包模式是我們成功的根本，所有的項目，從今天起，都要嚴格的遵守這個模式，凡是不以CAA的利益為第一經紀人，就不符合我們的價值觀……”
“但是……”尼西塔打斷了奧維茨的發言，他想提出自己的意見。像羅納德這樣的成功者，用那種打包的方式去約束他未必是好事。這樣的導演，願意合作就是非常好的機會可以提攜其他的簽約演員，不願意做打包，也可以按照他們的方式來合作。
“沒有什麼可是，好萊塢是一門生意，沒有誰是不能取代的……”
說完，奧維茨還深深地看了尼西塔，理查德和葆拉·瓦格納三人，和坐在他們身邊的其他經紀人一眼。然後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僅存的創始人元老，羅恩·梅耶一眼。
“CAA還是奧維茨的CAA……”他不無得意地想到。最終給他搞定了斯皮爾伯格，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但是王牌就是王牌，有了他，CAA的演員們會瘋狂的。有了他，演員們就有了一個期待，他們可以拍斯皮爾伯格的電影。
至於什麼羅納德，反正又不打包，提供給CAA的演員的機會就少，他在公司裡又恢複了主動。過去一年內多個不順利的事情，有了王牌在手，就可以逐漸理順了。
相信那些人中間，尼西塔是知道大局為重的，他的猶太妻子更是如此，猶太人總是可以溝通的。隻要把那個貼著羅納德最近的年輕人踢出局，大家就知道應該拋棄幻想了。還有後麵那個唯一的創始人同伴……嘿嘿嘿，也該像他以前數次做過的那樣，縮回去重新支持自己……
“看球……”奧維茨開完會以後，又在辦公室裡揮舞起了棒球棒。好的重擊手就是這樣，一個人站上壘，就能威脅所有場上的人……
……
“這就是他的殺手鐧嗎？”羅納德隨後就等來了經紀人三人組的拜訪。
“是的，斯皮爾伯格一來，會給簽約的演員客戶以極大的希望，可以說這是他的核武器……”理查德也不得不承認，這部棋其實效果很好。
“開心一點，沒什麼了不起的……”，羅納德反而沒有什麼沮喪的表情。
“你有什麼辦法？”葆拉·瓦格納受到的壓力是比較大的，她已經不是羅納德的經紀人，這樣她的客戶要想改換門庭的話，她是最沒有挽留的本錢的。
“我現在沒有太多的辦法，還是按照我們之前製定的應急計劃來辦吧。不過我聽人說過，核武器威懾，隻在發射架上有效，發射出去以後就沒有威懾的效果了。
上次科威特的王子來看電影院建設的時候，我們一起聊天，他還和我說了一句阿拉伯諺語……
不要輕易用出真本領，一旦使出真本領，彆人就會知道你的真本領很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