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這裡是早安阿美利加……”

今天是Ghost拍攝的第一天，羅納德起了個大早，他在餐桌上一邊吃早餐，一邊通過衛星看紐約那邊的ABC電視台。

“讓我們來看看電影院，當哈利遇上薩莉在紐約和全國的熱映勢頭不減……”

當哈利遇上薩莉在全美的放映進入了第三周，還是處在一個非常高水平的票房水準。已經超過了兩千五百萬。

這個成績超出了大多數影評家和好萊塢分析師的預計。這部電影有一個特點，大城市的觀眾占比占到了多數，而且在2335這個年齡段裡麵的成績格外好。

而這個人群，本來也不是主要的觀影人群，主要是電影良好的口碑讓這些本來每年隻看幾場電影的觀眾，大量湧進電影院。

不過，這個口碑很出乎羅納德的意料。

很多人並沒有口耳相傳，邁克爾·格雷給電影設計的口碑傳播材料。

白日夢這次設計了很多能夠引起傳播的哏，比如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友情？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成冤家？比利·克裡斯托最深情的告白等等。

但沒有一個成功的引起了討論的熱度，全部被一個意外的討論掀起的熱度取代了。

那就是兩人在那個飯店裡，梅格·瑞恩扮演的女主角薩莉假裝climax的情節。

一時間，在各種派對裡，所有的女人都在熱烈討論她們使用的方法，能不能達到梅格·瑞恩的境界。而所有的男人都神情緊張，對此一言不發，生怕自己的伴侶也和她的閨蜜開啟這個話題。

羅納德看完了新聞，翻出了昨晚自動錄製的萊特曼的節目錄像帶看了起來。這也是電影營銷的一部分……

昨天晚上，著名的性學教授Ruth教授，還參加了萊特曼的晚間秀，專門討論這個問題。這位從二戰的德國逃出來的猶太女性，特彆奔放。在電視台和電台裡，經常接聽觀眾的谘詢電話，回答他們關於……健康的問題。

Ruth教授特彆厲害的地方在於，她是現場接聽觀眾熱線電話的，然後就在節目裡加以討論，她的回答風格直接、幽默、無忌諱，特彆是在解答觀眾的難以啟齒的問題時候非常直率，讓很多人得到了幫助，也會罵某些行為和心理奇葩的聽眾。

很多人深夜睡不著的時候，都會去聽她的節目，實在是都市男女解壓的利器，而且說不定還能學到點什麼……

“我的節目，最近觀眾來電直接翻了一倍，一小時可以接進600多通電話，但是隻有25—30個可以被接起來。他們全都在問當哈利遇上薩莉那部電影裡，女性的climax能否被裝出來。”

“哦，看來我得去看看那部電影，大家都在說，那麼問題來了，到底能不能被裝出來？”萊特曼一臉壞笑……

“上帝啊，僅僅二十多年前，我的節目裡，還有很多人在問，女人能不能有climax，看來我們的國家真的進步了很多。

是的，當然可以，大衛你這麼有興趣，看來我得教你一些女性對這事的普遍看法，她們因為要取悅你們，是會假裝的……”

“噗……”，羅納德差點把紅茶噴出來。能把萊特曼問到啞口無言，這位還真是的猛……

似乎，這種電台熱線回答問題的節目形式，最近在阿美利加的受眾很多的樣子。情感問題，還真是阿美利加人一個難言的痛苦。大量的年輕人進入城市，和父母分開，原來那種可以和人討論這種問題的社交環境正在消失……

一些阿美利加人，似乎更加願意和一個陌生的電台主持人聊自己的私事，被上百萬的聽眾聽到，而不是和親朋好友聊……

“你的新片，引動了好萊塢的很多人的關注……”

羅納德吃完早飯去往派拉蒙製片廠攝影棚的路上，尼西塔坐在後麵和他聊了聊最近的情況。

當哈利遇上薩莉的熱賣，給了好萊塢一個巨大的驚喜。

原本浪漫愛情片就是好萊塢的一大片種，和動作片，西部片，黑幫片吸引男性觀眾一樣，女性觀眾也有自己專屬的類型片——脫線喜劇screwballedy。

原本加裡·格蘭特就擅長拍攝這種喜劇，傳統的愛情故事，加上和男主角勢均力敵的女主角，很多女性觀眾很喜歡這樣的搭配。也曾經占據好萊塢類型片的一大塊製片量。

但是電視出現以後，這種片種很快消失了，變成了電視劇繼續在小熒幕上為女性觀眾帶去笑聲和浪漫的感覺。

這部“當哈利遇上薩莉”之所以特殊，就是因為它沒有太多的其他劇情，是一部純正的愛情片，沒有和其他的任何類型雜糅起來。這和羅納德之前的“月色撩人”，參雜了很多意大利裔人的家庭觀念的劇本完全不同。是純粹的愛情喜劇，一男一女怎麼克服重重障礙最後幸福的在一起……

如果能夠複興這個片種，那麼接下來好萊塢各大製片廠的拍攝量，又可以增加一大塊。

但是羅納德的電影成功，是否代表著愛情喜劇的複興，在好萊塢內部還有很大的爭論。

有些人認為，這部電影成功的關鍵，是紐約城市的特殊氣質，和梅格·瑞恩和比利·克裡斯托兩位演員的個人特點決定的。觀眾喜歡看他倆在銀幕上戀愛，不代表他們喜歡看其他人。

也有些人覺得羅納德的因素最大，他能夠複興壯誌淩雲這種軍隊宣傳成分很大的戰爭電影，也能夠複興早已沒落的歌舞片，沒理由不能再複興一個經典愛情喜劇。

大家都盯著最近拍攝的幾部跟風電影，包括月色撩人的編劇尚利導演的“跳火山的人”，加裡·馬歇爾的“漂亮女人”，以及羅納德自己拍的“Ghost”。

是誰的魔力，就等這幾部電影上映，就能見分曉。到時候再砸錢給關鍵的成功因素，導演，編劇，還是演員？

……

“攝影機？”

“錄音機？”

“開始A！”

羅納德還是按照慣例，很早到了劇組，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準備，羅納德一聲令下，開始了Ghost在攝影棚內的拍攝。

“啪，啪，啪……”

帕特裡克·施維茨，黛咪·摩爾和托尼·高德溫三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帶著口罩，一人一把大錘，對著牆就砸了起來。

片場是布景組特意根據那位紐約的裝置藝術家的工作室內部，搭的景。當然內部裝修都要去曼哈頓複製，這裡隻是複原了那個五個臥室，兩個工作房間的大體結構。

劇情一開始，薩姆和莫莉買下了新的房子，為了省錢自己動手裝修。他們的好友卡爾，也來幫他們敲牆。

“咳咳……”黛咪·摩爾咳嗽了起來。

現場的牆壁是用石膏假造的，為的就是三位演員不用出大力，就能打爛那些牆。事實上很多紐約曼哈頓的戰前老建築都是石質的結構，很難敲的。

但是，電影拍攝需要的是藝術上的真實……除了牆被他們三人敲了一個大洞以外，裡麵還被道具組事先放了很多石膏粉。

一錘下去，整個牆壁裡都彌漫出了白色的粉塵。

粉塵放的多了點，一下子被噴了出來，弄得三個演員的臉部都變成了一道道的白色。

“咳咳……這間房子裡的灰塵有八十年了吧，清理乾淨以後還是很美的……”

黛咪·摩爾不忘說台詞，她按照規定好的線路，走到了窗戶旁邊。

人造的光源，模擬了清晨的光線，照亮的她的上身。除了臉上一道白灰，她的脖子和手臂上也是很鮮明的白色。

“Cut！”

羅納德對黛咪·摩爾的反應很滿意。電影拍攝有時候就會出點小問題，有經驗的演員會繼續演下去，這樣的效果更好。

比如剛才那一幕，意外噴得多了的粉塵，到讓這一幕敲牆變得更加真實。不是真實的生活的那種真實，而是一種戲劇性的真實。觀眾看到了以後，就會覺得，現在這房子很難看。等到了他們看裝修好的房子，就會讚歎，真的好看。

“哦，天哪，我的臉上都有……”黛咪·摩爾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發出了不滿的呼聲。

“這樣正好，化妝師，你給帕特裡克和托尼也撒點灰……”

兩個精壯的男演員，上身赤裸，就在化妝師的幫助下，弄得胸前脖子上都是一道道的痕跡。

“我就知道，和羅納德合作，都會有這種驚喜……”帕特裡克·施維茨在化妝室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發出了不太滿意的呼聲。

在辣身舞的時候，他就讓自己拍了很多赤裸上身的畫麵，弄得現在女影迷還經常想在要簽名的時候，趁機摸胸肌。

“這挺不錯嘛……”隻有托尼·高德溫比較滿意，這樣展示自己的身材的近景鏡頭，他以前可不多。旁邊就是做布景設計的妻子，看著他笑眯眯的也上來摸了一把。

“A!”

拍攝在補妝以後繼續。

“嗚……”的一聲，托尼·高德溫把一把鐵錘蕩起來，扛到了肩上。

攝影機緊緊對著他，給了一個特寫。

托尼·高德溫暗自激動，把胸肌抖了抖……

“你看，明天你就可以把這個地方，以兩倍的價格賣出去……”托尼·高德溫演的卡爾這個角色，其實暗戀莫莉。他不知道怎麼在好朋友和女友這裡表達自己的感情，隻能用稱讚莫莉的眼光來示好。

“嗷，你這個財迷心竅的……”

一味的稱讚愛的女人，隻能換來鄙視。黛咪·摩爾扮演的莫莉，說了卡爾一句……

攝影機緩緩地向後拉，鏡頭中出現了帕特裡克·施維茨扮演的薩姆。他拿起一個原來老房子的前主人，放在這裡的玻璃罐子。

“你們來看……”

帕特裡克·施維茨打開了玻璃罐，從裡麵倒出一個銅幣。

“1898年，印第安頭像的一美分……”薩姆分辨清楚了硬幣，是一個收藏家喜愛的硬幣，“這是個好兆頭……”

劇本裡，薩姆是一個特彆相信兆頭的人，而這個硬幣，也會成為後來非常重要的道具。

“你才是好兆頭……”黛咪·摩爾微笑著接過了硬幣，她的手和施維茨的手，通過那枚硬幣，在不停的互相追逐和迎合。

兩人靠近，黛咪·摩爾表演的莫莉，抬起頭對著薩姆一吻。

“啊，赫赫……”帕特裡克·施維茨扮演的薩姆一用力，就把莫莉舉了起來。

黛咪·摩爾非常自然的用雙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兩人笑得很投入，攝影機從側麵拍攝過去，兩人臉上的白灰都透露了一種俏皮開心的心情。

“我感覺太棒了……”黛咪·摩爾吻了一下施維茨，然後就用兩腿攀住他的腰部，兩人就在可憐的卡爾麵前秀起了恩愛。

“Cut！”

羅納德看向攝影指導，這個鏡頭拍攝的自然流暢。兩位演員真情流露，好像在真實世界也是情侶一樣。

“可以……”攝影指導表示沒問題，都拍下來了。

“OK，這一條衝印……”羅納德看了一眼黛咪和施維茨，兩人比排練的時候還要默契，是怎麼回事啊？

“羅納德，聊兩句……”

又拍了一條以後，演員開始休息。

黛咪·摩爾弄乾淨了臉上的白灰，很鄭重地來找羅納德。

“當然，我那裡還是你那裡？”羅納德脫口而出。

黛咪·摩爾頭上纏著一條毛巾，生了孩子的她，露出俏麗的少婦韻味，和當年那個少女又不太一樣，風韻了很多。

但是黛咪·摩爾想勾引你的時候，威力也更大了幾分，“你想去哪裡？”她一個媚眼甩過來，羅納德差點沒堅持住。

“要不就在這裡說好了，我給你倒杯茶……”

“哼……膽小鬼……”黛咪·摩爾心中暗罵……羅納德一直都不肯給他什麼承諾的，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敲詐”他一下。

“這個特寫太糟糕了，羅納德。我答應你演這個女主角，不是為了這樣的鏡頭，你得保證我的特寫鏡頭，美麗性感，又夠時間……”

“不是，怎麼成了你答應我？”羅納德一笑，這些女演員真的是……不過他明白黛咪·摩爾的極度渴求，她就準備靠這部電影搶位置呢，當然是漂亮的大特寫越多越好。

“你不覺得，剛才你和帕特裡克的合作非常好嗎？觀眾看完這段，會馬上愛上你們兩的。”

“我不管，我要乾乾淨淨的特寫，不要白灰……”黛咪脖子上還有一塊沒有擦乾淨。她把頭一抬，特地露出白白的脖子給羅納德看。

一股少婦的味道撲鼻而來，羅納德咳嗽了一聲，然後保證，“我保證，就像合同上規定的大特寫……你應該相信我的承諾的……”

“當然，我信你……”黛咪露出了微笑……“你保證是乾淨的臉？”

“額，我保證……”

“你們保證什麼啊？”帕特裡克·施維茨披了條毛巾也出來了。

“保證你們的特寫都很美……”羅納德趕緊回答，這話怎麼感覺被人聽到了不太對……

……

“還是不行啊，打電話給戴·楊”

第一天拍完的比較早，結束以後，羅納德就在攝影棚裡讓兩個工作人員扮成男女主角，在那個陶藝的轉盤上模擬明天的拍攝。

電動的轉盤，是速度很快的。陶土上麵參雜了水，不再是白天那種白灰漫天飛舞的形態。而是變成了一條條的泥漿，隨著轉盤甩出來，甩到了兩個工作人員的圍兜上。

而這轉盤的轉速太快，不光是圍兜，他們的臉上也有不少泥漿。

這要是不想辦法解決，明天黛咪·摩爾準得鬨起來。

“隻濺到衣服上，不濺到臉上脖子上……”攝影指導亞當·格林伯格看著現場兩個一塌糊塗的工作人員。

“你可能需要一個資深電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