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芭芭拉的信任(1 / 1)

羅納德正在和那位投資家巴菲一起喝可樂,剛才和第一夫人攀談的華盛頓郵報的掌門夫人,凱瑟琳·格雷厄姆走了過來。

“沃倫,接著……”

隨著一聲金屬碰撞的響聲,一串鑰匙被乾脆利落地丟了過來,巴菲一把接住。

傳媒業的“凱瑟琳大帝”梳著一個六十年代的老式發型,和巴菲左右親吻了一下。

凱瑟琳·格雷厄姆有點驚奇地看著羅納德,眼光在他和巴菲兩人的臉上移過來移過去。很少有人能夠在晚宴,派對上,和巴菲聊得投機的,況且他還這麼年輕。

“你好,格雷厄姆夫人。”羅納德上前打招呼。

“哦,你是導演羅納德吧?剛才南希還經常提起你的名字。”格雷厄姆認出了他。

在購入“華盛頓郵報”集團的股票之前,沃倫·巴菲隻是一個來自小鎮奧馬哈的“投資奇才”,在東海岸的上流社會無人知曉。

一開始格雷厄姆還懷疑過他,是不是誰的白手套,想收購控股華盛頓郵報,好操縱這一首都最有影響力的報紙。

巴菲再三保證,自己隻是欣賞對方的經營,看好媒體的經營狀況,並且發誓絕不乾涉格雷厄姆對郵報的掌控。

經過幾年的觀察和磨合,格雷厄姆已經充分相信了巴菲隻是為了投資,最終給了他一席董事席位。

因為這個董事的職務,巴菲也漸漸在華盛頓,紐約等地,逐漸參加各種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在東海岸的有錢人團體裡,有了很好的聲譽。他也逐漸從小鎮奧馬哈的投資奇才,變成了全國聞名的投資奇才。

出身鄉下的巴菲,就有點像好萊塢電影“史密斯先生到華盛頓”中,詹姆斯·史都華演的那個主角,吃穿,用度,服裝,社交等方麵都和東海岸上流社會格格不入,都是格雷厄姆帶著他慢慢熟悉。

不過他在社交上還是比較清高,就算格雷厄姆帶他出入各種高級派對,他還是不善於應付那些智商比較低的笨蛋。往往最後落得孤身一人,沒人說話。

格雷厄姆經常在派對中間過來查看,可憐的巴菲是不是又一個人默默不語。

格雷厄姆作為很靠近權力中心的“凱瑟琳大帝”,她不可能全程陪著巴菲。要是碰到這種情況,她就把自己家裡的鑰匙丟給他,讓他先回去睡覺。

“很高興伱能在這裡和新朋友聊得愉快。”不過今天來看,沃倫似乎是找到了談得來的新朋友。

“我看了你那部舞蹈電影,拍的很有意思。”

“是的,辣身舞,你的華盛頓郵報的影評記者,給了我很好的評價。”羅納德上前感謝。

“哦,Baby還原的很好,就像六十年代的姑娘。影評專欄正是我們郵報的一個很好的專欄,你看,我們並不像有些人說的那樣,過於嚴肅。”

格雷厄姆是非常獨立的女強人,一手把死去的丈夫留下的郵報集團做大,做上市。她對辣身舞裡麵的主角Baby這種投身工作的獨立女性,還是挺欣賞的。

“南希剛才還在說你的舞蹈場麵,不過要我說,你拍的獨立女性才是有意義的……希望你以後能拍一部女性在職場上獨立自強的電影,我們阿美利加女性,需要一個人生榜樣。”

格雷厄姆內心對第一夫人嗤之以鼻,這個好萊塢花瓶隻會擺弄一些占星術。對電影的理解也流於表麵,根本不能體會“辣身舞”的真正深意。

而且請自己過來參加白宮的晚宴,就為了給丈夫在股災裡的表現手下留情。這個女人真的不懂媒體,華盛頓郵報當年就是靠揭露水門事件才一躍成為執牛耳的大包的。

“你想什麼時候回去都行,我要很晚才回家。”格雷厄姆和兩人聊了兩句,就告辭去和其他人社交了。

格雷厄姆走了以後,羅納德看看巴菲,心想你倆的關係好像挺熟悉啊。

“你在投資華盛頓郵報的時候,當時是怎麼想的,他們的媒體影響力在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羅納德聽他說過這是他最得意的投資,人一般都喜歡彆人聽自己說過去輝煌的曆史。

“嗬嗬,其實我對媒體還挺了解,如果不是做了投資的話,我大概會成為一個記者。”

巴菲對不聊股價,反而對當年自己最得意的投資過程感興趣的羅納德,很有好感。就對他聊了一些當年的往事。

1973年的時候,紐約證交所也經曆過一次股價的大幅度回調。自己就是看中了這個被低估的股票,才把自己絕大多數的現金,都投入了華盛頓郵報的。

巴菲在當時隻有一千萬多的資金,他毅然把絕大部分投了進去。誰知一直虧損,一直等了三年,才等來了華盛頓郵報的股價,回到他買入時候的價格。

在1977年開始,郵報股價開始飛速上漲,到了1982年已經上漲了5倍。

“那你三年被套的時候,是什麼讓你堅信,這股票一定會大漲的呢?”羅納德對這位的定力也很佩服。

“其實很簡單,我覺得郵報值4億美元,那時他們的營收就有兩億美元,而市值隻有1億美元不到。我用一塊錢,就能買到價值四塊錢的東西。那時候大多數的股票分析家都知道郵報值4億,而所有的投資者都能看到他的市值隻有一億。

我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我認為股票也是一種商品,如果你能用便宜75%的折扣,買到一公斤的黃金,你買不買?”

“那我肯定買啊。”羅納德心想,我又不傻。

“那為什麼到了股票上,很多人就不買了呢?”

“這個……”羅納德腦子不夠用了。

“想想吧,股票不是那些對衝投機者那樣玩的……不要做那種隻能加劇市場混亂的蠢事。”巴菲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對羅納德告辭。他在這裡認識一個年輕人,還能聊一聊,也是很棒的經驗。

“羅納德,你在這,我找你好久了。去我家裡,陪我聊聊。”

芭芭拉找到了競選團隊中,當時參與了大統領第二任之前電視辯論的工作人員,確認了那個反敗為勝的金點子,是羅納德想出來的。她頓時覺得,這樣的大才,必須馬上延請過來,給自己的丈夫老喬治出力!

“副統領夫人,好的,我現在正好覺得腦子有點亂”,羅納德和她去了副統領的官邸。

“喝點什麼?”

“如果有紅茶的話。”

“我這裡隻有咖啡”,芭芭拉請特勤隊的保鏢,去給羅納德來一杯咖啡。

看著書房裡隻剩下了自己和羅納德,芭芭拉在老喬治的書桌旁邊扣了扣桌麵,突然發問。

“羅納德,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打敗蒙代爾的金句,是你想出來的?”

老太太滿頭白發,在晚間的勁風吹拂下,張開著飄動,好像一頭母獅子,露出了捕獵的姿勢。

“一句話不能決定大統領選戰的結果。”羅納德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什麼才能決定?”芭芭拉收起了試探,這是個她沒有料想到的答案。

“或許你覺得那個辯論裡的金句,讓大統領扭轉了大眾對他年齡的看法。事實上也許也是這樣,但是那都是一個團隊的工作,不能因為一個人的高光表現,就抹殺其他人的辛苦工作。

況且我也隻是無意間提供了一個角度。”

羅納德並不想把這個功勞攬上身,如果給對方造成了自己無所不能的誤解,之後如果不為老喬治效力,或者結果沒有這樣的戲劇性的好,預期和結果不合的話,不是好事。

再說自己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選戰上。

“我是個電影導演,芭芭拉夫人。有的時候,一部電影的成敗,在觀眾看來,就是主角最後的高潮戲裡的一個淚眼婆娑的特寫。但是那是所有的演員通力合作,最後在剪輯師的手裡慢慢鋪墊成型的後果。

況且,就算是明星演的最好,我們也不能忘記幕後的攝影師,燈光師,化妝師,發型師等等。一個故意搞破壞的化妝師,會給女主角造成多大的影響。”

“哈哈哈,我對那個知道一些。”芭芭拉笑了出來,自己穿好衣服,就被南希排斥出正式場合,這種好萊塢女演員的破壞力可是很大的。

“那你怎麼看我的兩個競選顧問的策略分歧,彆說你不知道,小喬治在我這裡極力推薦你的意見。我知道你對羅傑·艾爾斯的競選策略有偏好。

我也問了羅傑,他對你的廣告思路也很讚賞。說你的公司拍的廣告,為我們在初選裡的優勢積累了很好的基礎。”

原來是小喬治泄漏了自己的立場,羅納德眨了兩下眼睛。

不過羅傑·艾爾斯的思路確實好用,自己借用了一下,雪兒的訪談就受到各方的看重。要是自己還是原來那種陳舊的想法,想讓雪兒上萊特曼的節目大談“月色撩人”,那恐怕就會效果差很多,各方也不會這麼配合了。

“芭芭拉女士,我在片場,多則要管200多人,少的時候也有幾十人。這些人大多都是第一次和我合作,他們之間的想法也都不同,每天我都會收到幾十個主動的‘建議’,每個聽起來都是為自己好。你知道我是怎麼分辨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嗎?”

“你怎麼做?”芭芭拉對這種談話方式很喜歡,不過這種話出自一個比自己兒子還年輕的人的嘴裡,讓她也很感慨。自己的孩子怎麼就沒這麼能乾呢?

“我有個經驗法則,如果來人說這樣做,會讓劇組怎麼受益,怎樣讓其他人更好的演的真實,最後的成片呈現什麼效果,那麼他八成說的是公允之論。

如果他說的是自己的策略,給劇組增加了什麼價值,還沒有拍出來,就到處強調自己的貢獻的話……”

“你知道嗎?羅納德,如果你有心從政的話,一定也是一把好手。”

“我的興趣在拍電影上。”羅納德哈哈一笑。正好特勤保鏢送了一杯咖啡進來。

“謝謝,十分感謝。”羅納德看著這些特勤局的專業人士,還要為自己到咖啡,趕緊給他們道謝。黑西裝,在室內還帶著墨鏡,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樣子。

“沒關係”,保鏢甩甩手,這小子還算有禮貌。

……

到了第二天,芭芭拉快速調整了選戰顧問的班子。羅傑·艾爾斯事實上掌管了選戰的策略指定。

接下來的選戰,宣傳方向不在刻意地具體描述老喬治當選以後的經濟,外交,稅收等政策。

而是主打民眾在高速發展的七年裡,遇到的的一些不如意的地方。有些在競爭中落敗的民眾,需要新任大統領更加溫和,更注重一些公平,而不是一味的講究效率。

在南部諸州,要建立起防火牆,防止來自墨西哥的非法移民大幅度湧入阿美利加,搶奪底層民眾的工作機會。股災的大背景下,民眾更想要一些保障。

他們需要一個對外強硬,對內繼續現任的經濟政策,但是在社會保障,安全,懲治黑心的華爾街大鱷等方麵,對民眾更關心的大統領。

而競選的下一個廣告,也把重心移到了家庭價值上。

老喬治的所有子女,都會在這個廣告裡出鏡,訴說他們對父親參選的內心想法,和他們眼裡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因為小喬治的堅持,他在芭芭拉麵前力薦的“競選專家”羅納德,幫助芭芭拉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他和勞拉夫婦,也撈到了第一個出鏡的機會。

新的廣告腳本,被送到了羅傑·艾爾斯那裡接受審查,還會由埃米爾來導演。

羅納德也回到了紐約,把埃米爾大大誇獎了一番,給了他一張支票,作為獎金。他的工作受到了芭芭拉,事實上的競選委員會話事人的讚賞,這就給羅納德的白日夢公司,拿到了一個長期客戶,還很有錢的那種。

處理完業務,羅納德找來了班農。

“田村走了?”

“他的伯父讓他來傳的話已經傳完,馬上有人要在東京股市搞事,那邊在嚴陣以待,田村要趕回去當麵彙報。我讓他坐公務機走了。”

“很好”,羅納德拿了一瓶東瀛人贈送的山崎12年威士忌,打開給班農倒上。東瀛人在所有產品上,都要和世界最好的質量比拚一下。這款山崎,除了味道稍微淡一些,羅納德覺得在氣味,品質,口感上,已經超越了蘇格蘭的麥芽威士忌。

“我們的錢已經轉去了東京交易所,在那裡和夥伴們彙合,這次要給索羅那些對衝基金一記狠的。”

通產省這次揚眉吐氣,股災危機下,什麼自由主義都是虛的,連不乾預政策的發源地,倫敦,也開始行政乾預,並且步紐約和東京的後塵,“道義”勸說銀行接盤納入指數的股票。

那些對衝基金,在紐約和倫敦受損,還要做空東京,來彌補之前黑色星期一的損失,這下就讓他們嘗嘗什麼叫做東方人的含蓄,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拿了一部分錢,和班農一起,去東京狙擊阿美利加的金融大亨索羅。羅納德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畢竟阿美利加的投資天才巴菲也說了,就是這種投機者,才讓危機的廣度和長度都被人為的加大了,多少無辜的股民都被你們害了?

我也是代表正義的一方,來懲戒一下你們這些投機分子。

“你什麼時候過去?”

“明天,我在這裡還能繼續調動一些錢。”

“乾杯,祝我們成功。”

“乾杯,哈哈哈”,班農也笑出聲來這一次,兩人投下的錢合計有一千多萬,運作得好的話,那就是幾倍的收益。

“對了”,羅納德想起了巴菲對他說的那些往事,“那個3000美元一股的公司,巴菲的那個什麼……”

“你說的是伯克希爾·哈撒為?”

“對,他們在華盛頓郵報上賺了多少錢啊?我聽說巴菲全倉一支股票,還套牢了三年。”

“嗬嗬,那支股票給了他起碼十倍的收益,現在他已經可以一次性調動超過5億美元的資金了。”

“十倍啊?”羅納德想了想,“現在可口可樂,是不是也被低估了?就像當時的華盛頓郵報那樣?”

“比起最高點,可樂確實下跌了超過了30%多。不過巴菲的打法是長期作戰。不如我們這樣短線上杠杆來得快啊。”

“那倒是……”羅納德嘴上應付了一下,心裡打定主意,對自己這種不懂炒股的人來說,還是學學巴菲,看到一支好股票,買了放在那裡就好了。”

“嗯”,羅納德抿了一口酒,“巴菲的公司也是上市公司啊,我也買點他的公司股票好了。就當教學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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