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納德看不得姑娘落淚,他走到前麵拿起了一個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咖啡,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蘇珊·艾金斯的肩膀,遞了過去。
蘇珊被嚇傻了,即使在洛杉磯這個阿美利加最開放的城市之一,故意破壞名人家庭的女人, 也是會引起社會和輿論的非議的。而且她的父親和溫特勞布是同一輩的好友,這就更加引起爭議。
簡·摩根是一個著名歌星,要是八卦報紙一報道的話(他們是肯定會報道的),她從此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壞女人了。
她接過咖啡,把眼淚抹去,“我,我, ……羅納德, 我無意破壞傑裡和簡的家庭。我隻是喜歡傑裡, 我想和他在一起。”
羅納德輕輕地安慰她,“沒事,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唉唉……”蘇珊抱著羅納德的肩膀,哭出聲來。
羅納德把她帶到了旁邊的休息室,讓助理幫著照顧她。
蘇珊抬頭看著羅納德,“你能幫我去看看傑裡嗎?如果他……我可以退出的……”
“可憐的女人……”羅納德心裡暗想,點點頭走出去找溫特勞布。
副製片人查爾斯·奧肯在座位上,冷眼看著這一切。看到羅納德出去以後,他也起身慢慢跟上去看熱鬨。
簡·摩根快步走出了放映室,她的腳步逐漸放慢了下來。。
溫特勞布原來是她的經紀人,有一天早上他很早就給酒店裡的簡·摩根打電話,讓她下來討論一件生死存亡的事情。簡·摩根下去以後,溫特勞布當場向她求愛,半小時以後兩人就躺到了一張床上。
所以簡·摩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個怎樣的急色鬼,這次又勾搭上了秘書蘇珊。
她故意慢慢地走, 給溫特勞布一個趕上來的機會。
“簡,我很抱歉。”溫特勞布趕上前來, 雙手扳住簡·摩根的肩膀。
簡·摩根向他一伸手“拿來!”
“什麼?”溫特勞布莫名其妙地問。
“一百萬美元,我們說過的,你在外麵亂搞,就付我一百萬美元的支票。”
溫特勞布尷尬的很,他沒想到這把年紀了還被簡·摩根逼迫得這樣窘迫。簡·摩根大概率不是開玩笑,但是說出去彆人都會以為她是開玩笑。越是這樣,他就越尷尬。
“彆這樣,簡。”
“我說過的,你要在外麵玩這些年輕漂亮的女孩,我會讓你承受代價的。我隻是沒想到,你的品味變差了。”
簡·摩根想起上次在家裡遊泳的那個金發雛兒,所謂的羅納德的女朋友,就比蘇珊·艾金斯無論身材臉蛋都要好多了。而蘇珊隻是個胖胖的普通紅發女孩。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她,你可以懲罰我,簡!但蘇珊她是無辜的。”溫特勞布聽到這句話,怒氣上湧,當麵反駁了簡·摩根。
“什麼?”簡·摩根一臉震驚。
“你不要這樣說蘇珊,我愛她。我們離婚吧。”溫特勞布痛苦地說出了離婚兩字。當年他把簡·摩根從她的前夫那裡搶過來的時候,可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簡·摩根也沒想到溫特勞布居然是來真的,一下子氣血上湧,頭暈眼花,她慢慢地走向牆壁,伸手扶住。
溫特勞布沒有看到這一切,他已經回身向著放映室走回去,找尋蘇珊。
羅納德走出來正好看到了溫特勞布脫口而出的離婚那一句。他看到簡·摩根扶著牆,連忙走上前去,輕輕地攙扶著對方。
“簡?摩根女士?你沒事吧?”
“不,我沒事,我隻是有點頭暈,謝謝你。”簡·摩根是大歌星,很快恢複了風度,她拍拍羅納德的手臂,示意他攙著自己去門口的長凳上坐下。
“我想溫特勞布先生隻是一時急躁,等他冷靜下來,會……”羅納德看到簡·摩根好像受了很大打擊,整個人的氣質都頹喪了不少,連忙出言安慰。
“不,我了解傑裡。他是個按照直覺行動的男人。”簡·摩根看向羅納德,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他是個底層出身的猶太人,當年擔任我的經紀人的時候,就是憑借直覺行動,我也對他一見鐘情,才和我的前夫離婚,和他在一起的。”
羅納德隻好坐下來,聽簡·摩根說話,這個著名歌星說不出的可憐,在這個年紀失去婚姻和愛情,然後再被八卦報紙把所有陳年舊事翻出來炒作一番,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會答應他的,當年我嫁給他的時候就說過,哪天他有了新的愛人,一定要和我說。我隻是沒想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
“摩根女士”,羅納德看到她的遭遇,隻覺得好像比裡麵的蘇珊還要可憐,“我記得上次和你見麵的時候,說起黛比·雷諾茲和伊麗莎白·泰勒的往事,你對我說,要是你的話,是絕對不會像雷諾茲那樣軟弱,把丈夫讓給其他女人的。”
“哎?”簡·摩根聽到這話,好像又活了過來,“是我說的,你說的沒錯。”
她沉思片刻,對羅納德說道,“我會在這裡等他,請你回去和傑裡說一聲,我死的時候,墓碑上想保留溫特勞布夫人的頭銜。”
“好的”,羅納德心想,自己這是變成三人之間的傳話筒了。
“至於蘇珊,我可以當看不見,他不許帶她到我家裡來。而且聖誕,感恩節,我的生日,我倆的結婚紀念日……”
說道這裡的時候,簡·摩根的聲音顫抖了一下,“紀念日,這些日子,他必須回家,和孩子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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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納德又往回走,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副製片人查爾斯·奧肯站在門旁,“溫特勞布往哪裡去了?”
查爾斯·奧肯指指蘇珊所在的休息室方向。見他往那邊走去,心裡開始盤算起來,自己怎麼從這件事情上獲益。
“當當”羅納德敲了敲休息室的門,推門進去。
溫特勞布正坐在沙發上,摟著蘇珊說話,“親愛的,我已經和簡攤牌了,我會和她離婚的。”
“不,不要這樣,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愛上你的,傑裡。”蘇珊反過來安慰溫特勞布。
“額咳……”羅納德清了清嗓子,“溫特勞布先生,簡托我給你帶幾句話……”
溫特勞布拍了拍蘇珊的手,起身到了羅納德身旁,“簡說什麼?”
“她說,她死後的墓碑上,還想刻著溫特勞布夫人的稱呼。”
這是不同意離婚,要和自己死磕了?溫特勞布攥緊拳頭,他是一個樂意麵對挑戰的人,不管是音樂事業,電影事業,還是自己的私生活。
“這樣對我們都不好……”溫特勞布擠出了一句話。
“不,我認為,對你們三人都是好事。”羅納德還有幾句話要傳達,先給溫特勞布吃個定心丸。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彆忘了是我雇了你,蘇珊也一直說你的好話。”溫特勞布沒聽明白羅納德的言外之意,他以為羅納德一個年輕人,還要教訓他關於私生活的事情。
站在門外的副製片人查爾斯·奧肯,聽到了溫特勞布用提高的音量說出的這句話,他心滿意足地向外走去。馬上就可以聯係自己的搭檔了。
既然溫特勞布已經對羅納德產生了不滿,那麼自己隻要按計劃收集好羅納德的“罪狀”,到周末的時候和樣片一起,對溫特勞布一說。周六周日兩天,足夠溫特勞布作出開除羅納德,用自己和搭檔取而代之了。
他找到了一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邁克爾,你可以準備行動了,那小子和溫特勞布鬨翻了,自不量力。”
電話那邊傳來了邁克爾·西米諾的聲音,“你做的很好,我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我會專門撥一筆預算給你作為道具車輛使用,然後也會留出足夠的錢來買……”說著西米諾在電話那邊連連發出擤鼻子的聲音。
“很好,你記得這兩天清醒一點,我們還要準備給他的樣片挑毛病呢。”
“放心,那個小子指揮拍剝削片,動個屁的電影藝術。”
……
“我還有話沒有說完”,羅納德聽到溫特勞布的質問,哭笑不得。他把溫特勞布拉到一邊,“簡說她隻要你不把蘇珊帶回家,然後幾個團聚的節日必須和她一起過……”
“哦?你和她說什麼了?”溫特勞布聽了羅納德的傳話,心裡驚訝不已。這是極大的讓步了,不知道為什麼簡·摩根會作出這種讓步。
“我隻是把她說的話,再複述了一遍。”羅納德把自己勸說簡·摩根的話又重複了一邊。
“我欠你一次”,溫特勞布重重的拍了拍羅納德的肩膀,“我接下來會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幾天就不來劇組了。你自己把握所有的拍攝,大概周末我就可以空出時間,我們再一起看樣片。”
溫特勞布恢複了大亨本色,叫來助理,先送蘇珊回家。然後出去找到了簡·摩根,和她先回家談判。
在走出大門的時候,副製片人查爾斯·奧肯跑過來對他說道,“傑裡,我們的樣片什麼時候看?你讓我注意樣片的品質,我覺得還是有不少問題的,什麼時候和西米諾一起聊聊?”
“周末吧,我估計到那時候才有空。”溫特勞布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拋出了一個時間以後,快步走出放映間,找到了簡·摩根。然後和她聊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來,扶著簡·摩根,兩人找來司機,一起回家去了。
羅納德盯著助理們,把樣片收好,然後拿起明天的通告單,開上薩博900回家。
第二天就是眼鏡蛇道場的幾個學員,看到丹尼爾在和強尼的前女友兩人親密地踢球,然後下場把阿麗的大喇叭收錄機砸壞,又把來打抱不平的丹尼爾暴揍一頓的戲。
正在腦海裡想著這些鏡頭的拍攝,羅納德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是我,羅納德。”
“羅尼,是我,波姬。總算打通了你的電話。我打算對那個八卦發一個澄清。”
“什麼八卦?”羅納德還沒有反應過來。
“羅納德,是我,特瑞。”波姬的媽媽接過了電話,“你那天送波姬回普林斯頓的時候,被狗仔隊拍到了照片,被登在了今天的‘國家詢問報’上。你沒看見嗎?
哦,你在拍攝電影?我打算明天讓波姬接受普林斯頓校外那些記者的采訪,然後否認你倆是情侶。
每次波姬拍攝電影,都有演員想湊上來,借用波姬的熱度。‘無儘的愛’,‘藍色珊瑚礁’,每次男主角都是這樣,每次都得我主動找記者澄清。現在波姬是個小女孩,她還不適合和這些緋聞掛鉤,你知道嗎?”
“好吧,你們處理吧?需要我做什麼嗎?”羅納德聽到特瑞的話,暗示自己也是蹭熱度,心中一股倦意浮上心頭。
“可能也有記者去找你,隻要按照我們統一口徑的說法就行。”
特瑞交代完,波姬又接過了電話,“羅尼,我很抱歉,這是個意外,那天天黑了,我沒注意,那照片上看,他們是用長焦鏡頭,在很遠的地方拍的。”
“沒關係,你是阿美利加甜心嘛。事情你母親都安排好了。”羅納德想掛上電話。
“等等,羅尼。我……我想等春假的時候,你再來紐約,這樣我們就有機會再見麵了。”
波姬小絲在“春假”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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