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車站碰了頭,一起走回彆墅。
“你那邊順利嗎?”
“嗯,都解決了,你呢?”
“一樣。希望她們會喜歡新學校。”
“一想到回去要麵對五條悟就頭疼。”源柊月精神恍惚,“這家夥太煩人了。”
夏油傑也有點恍惚:“等下不會又質問我們為什麼是一起回來的吧……”
源柊月:“應該不至……”
……然後,就真發生了。
“你們兩個為什麼又一起回來!”五條悟說,“一起偷偷去哪裡玩了嗎?約會去了?”
對於自己沒被帶上這件事超級不滿意。
無論夏油傑怎麼解釋,他們是分開行動,隻是恰好在同一站前後下車,所以一起走回來,五條悟依舊滿臉‘我不聽我不聽’,繼續指責:“你們兩個可惡的偷腥貓,就是準備孤立我了!現在半夜說小話和出門玩不帶我,以後真不知道你們能乾出什麼來!”
源柊月:“五條同學,你今年三歲嗎?”
五條悟:“哼。”
源柊月懶得搭理他,打個哈欠,上樓補覺,而年僅三歲的五條同學坐在廚房裡生悶氣,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肆意攤開,頭靠著椅背,看天花板。
“……你能把腿收起來嗎?”伏黑惠問。
五條悟:“我不。”
伏黑惠習慣了,直接邁開腿走過去,卻不小心踩了一腳他的鞋,灰色鞋印在白色鞋頭上略為明顯。他有點尷尬,轉頭去看五條悟的表情,對方卻沒有在意,正一臉鬱悶的發呆。
換做平時,肯定要跳起來說‘小鬼你是不是找茬?’,今天看起來像有煩心事,也就懶得計較細節了。
伏黑惠低聲說了句‘抱歉’,十分識趣地離開,生怕觸他黴頭。
今晚依舊吃麵食,由夏油傑和伏黑姐弟共同操辦。
烏冬麵、澆頭、湯底,分開製作,叉燒下午就準備好的,稍微熱一下,略帶甜味的肉香頓時彌漫了整間廚房。
五條悟回神,湊到邊上,毫不客氣地取一雙筷子偷吃。
夏油傑:“你就不能稍微等一會兒?過五分鐘就好了。”
五條悟:“我就不。”他的視線左移,說,“那碗已經好了嗎?”
今晚有八個人留在院子裡吃晚餐,七口碗裡裝著燙好的烏冬麵,等著人來,再把湯汁澆上去,再加上叉燒肉、溏心蛋和蔬菜,防止麵泡久了坨掉。
但有一隻碗裡,已經提前盛好了一份湯麵。
夏油傑:“那個是留給小源的。”
五條悟:“……”
五條悟嘴角忽然掉了下來:“怎麼,你還要給他特製口味麼?”緊接著陰陽怪氣,“愛心便當?你們是這種程度的關係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夏油傑瞥了他一眼,“他貓舌頭,怕燙,所以提前盛出來晾一會。”
五條悟頓時無比震驚:“你怎麼知道他貓舌頭!!?”
震驚之外,還有種自己的秘密基地被外人發現的感覺。
夏油傑:“一起吃過那麼多頓飯,當然會注意到吧,其他人迫不及待地開動了,他每次夾一筷子放涼一會才吃。”
五條悟:“哦,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天天盯著人看?”
夏油傑覺得他的問題簡直匪夷所思,疑心這人在故意找茬:“注意到了,所以順手照顧下。”
五條悟:“怎麼不見你照顧老子?”
“哦,難道你需要嗎?”
“當然不。”五條悟下意識否決了,又說,“那難道小橘子就需要嗎!他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是什麼弱勢群體,雖然是挺弱的,但陰險狡詐可會欺負人了……”
這話令夏油傑陷入半秒鐘的思考。
他當即反問:“那為什麼小源給你打電話讓你幫忙,你就一定會去呢?”
五條悟:“因為他向老子求助了啊。”
夏油傑:“他也向我求助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放下心來:“哦,原來是他主動跟你說,要求你準備提前放涼的……”
對方否認:“沒,那倒沒有,是我自作主張。”
於是那顆剛掉下去的心又驟然懸了起來,上上下下,像坐跳樓機一樣刺激。
還沒開口,夏油傑打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以輕鬆而尋常的語調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去吃炸串的時候,小源每次看起來都很餓,拿起一根剛烤好的燒鳥串,送到嘴邊,嘴唇碰一下覺得燙,又放下來吹一吹,再放到嘴邊,這樣的動作要反複做好幾次,彆人吃了三四串,他才吃兩口。他很怕燙。”
“當然。”五條悟回憶了下,開始笑,“還有一次吃美乃滋炸蝦,他因為太燙了而生氣,氣得很明顯,把炸蝦丟到一邊,一直沒吃,直到我們要走的時候,才抓起來又吃了一口。”
夏油傑蓋好鍋蓋,欣然道:“對吧,你也注意到了,所以小源也是需要照顧的人,否則連吃點東西都要費半天勁,那多少有點可憐吧?”
“你說得對。”五條悟先是表示讚同,然後表情一僵,“……等等,你留意這個乾什麼?”
夏油傑相當淡定,說:“因為……”
然而五條悟卻不聽他的注解,一拍案板,震聲道:“吃飯的時候一直盯著彆人看,你是變態嗎!?我真是看錯你了。”
案板上的切菜刀被他的力道震起來,發出‘噔’的悶響。
夏油傑目瞪口呆:“你在說什麼!我隻是留意到那麼一兩次,而且明明你自己觀察得比我更仔細吧!!怎麼好意思說我是變態的?”
“哈?我?”五條悟單指壓下墨鏡,露出那雙蒼藍的眼睛,無所謂道,“六眼非得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倒是你,完全是主觀故意,心懷鬼胎,居心叵測。”
夏油傑可不吃他這一套,冷酷拆穿:“六眼告訴你的信息太多了,你難道都有一條條仔細記住嗎?”
“當然。”五條悟微笑搖頭,手指點了點太陽穴,“抱歉,可能你無法理解,但我的大腦就是如此發達。”
夏油傑立刻問:“請聽題,高專校長叫什麼名字?”
五條悟:“……”
沉默了。
說嘴打臉的速度竟然能比肩‘蒼’的瞬發速度,某種意義上來,也是挺可怕的一個人。
趁著他無言以對,夏油傑把流理台簡單整理了下,接著解下圍裙,掛到冰箱邊的橫鉤上。
“發達哥,稍微讓一下路,我要去找菜菜子和美美子了。”
而站在門口的五條悟忽然往後一靠,抬腳抵住門框,大有一副不聊清楚你就彆想走的架勢。
“不行。”他沉著一張臉,語調也是冷冷的,“我覺得你對小橘子的態度很奇怪,你們不覺得自己做的事太越界了嗎?”
夏油傑:“……”
他在說什麼泰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