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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繩一圈圈繞好,意興闌珊地往桌上一丟:“好了,拿回去吧。”

藤野校長在他身後欲言又止,似乎想說兩句,又怕貿然出言惹他發怒。

而源柊月徑直離開校長室,朝著訓練場走去。

沒走出去多久,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他麵前。

“嗤。”禪院直哉抱著手臂,腳步慢下來,“怎麼一個人失魂落魄的?”

源柊月無視他,徑直往前走,沒分半點餘光給這個人。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幾步追上,攔到他麵前。

“怎麼不說話,知道怕了?”他上下打量源柊月,語氣中的輕蔑有如實質,“擔心你那院子被拆掉,著急去找五條悟幫忙?”

源柊月誠懇提醒:“你擋路了,讓開行嗎?”

他是真懶得搭理禪院大少爺。

文件袋裡所謂汙點證據的收集度不高,浮於表麵,一看就是臨時整理的,這裡隻有禪院家自身的手筆。

那神秘的第三方勢力還在看戲,大概率和禪院家沒什麼聯結。

既然如此,也就懶得為禪院家族費神了。

但禪院直哉從京都趕過來,是為了看他黯然的表情,想要揚眉吐氣一把。

“彆裝了,你心裡很著急吧。”禪院直哉一臉‘你強裝鎮定的小把戲已被我看透’,得意道,“現在向我下跪道歉,你的房子後院還能保得住,機會隻此一次,好好把握,以後再後悔,也沒用了。”

源柊月說:“故意用一樣的話術回敬我嗎?看來你是不想善了。——禪院直哉,我問你啊,這個家主,你真的想當嗎?”

他以一種十分尋常的語氣發問,和‘今天天氣怎麼樣’並無差彆,而禪院直哉完全沒察覺到任何異狀,隻覺得他是狗急跳牆、裝腔作勢,當即大笑幾聲,笑得極其誇張,前俯後仰:“哈哈哈哈……你真是——”

“太過可笑。”禪院直哉說,“我是禪院家的嫡長子,我的父親是家主,除了我,誰還能名正言順繼承禪院家?難道是你?難道是早已叛出家族的甚爾君?”

源柊月憐憫地看著他,敷衍:“嗯。”

“你也彆嘴硬了。”

禪院直哉咧開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在他看來,這人已是強弩之末,連一貫的伶牙俐齒都保持不下去。

他拍了拍源柊月的肩膀,譏諷道:“既然不願意低頭,那就去跪著找五條悟救你,我倒想看看他能為你做到哪一步,滾吧,窮鬼。”

說完,他用力推了源柊月一把,推得他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嘖嘖嘖。”禪院直哉挑眉,“這麼弱不禁風,一臉窮酸樣,怎麼勾搭上五條悟的?不會是爬上了他的床吧?”

天陰陰的,烏雲拉上窗簾,穹頂之下灰蒙一片,室外悶熱而潮濕,是風雨欲來之相。

源柊月:“你再推我一下。”

禪院直哉又一度譏笑出聲:“怎麼?你有本事立刻把五條悟叫過來和老子打一架啊?看你這比女人還羸弱的鬼樣子——就推你怎麼了!”

說著,他又推了源柊月一把,而源柊月順勢後退幾步,原地坐下,就在這瞬間——

“轟隆!”

“轟!”

天邊的悶雷和順發的‘蒼’重合,迸發出爆裂般的聲響!

‘蒼’以燎原之勢,將新修的草木帶一並泯滅,禪院直哉身後的樹乾隻剩下半截,若不是他及時發動投射咒法躲避,他的腦袋會和樹乾一樣被轟成渣滓。

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隻見五條悟收回手,食指壓下墨鏡,朝他陰惻惻地笑了下:“月子都沒坐夠就又出門欺負人了,禪院直哉,著急找死呢?”

禪院直哉:“……”

“滿足你。”源柊月說,“人幫你叫過來了,去吧。”

甚至連老天都在奚落人,一聲悶雷過後,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落下來。

“……”禪院直哉觀察了下五條悟的表情,當場能屈能伸,“今天下雨,天氣不好,下次再跟你們算賬!”

剛想轉身離去——

五條悟已瞬移到他身邊。

模仿著他剛才拍源柊月肩膀的姿勢,重重地拍了兩下他的後背。

“不是要打架麼?”他問。

……

這一架的結果無需多言,從大放厥詞、鼻青臉腫到落荒而逃,禪院直哉隻用了五秒鐘,就走完了彆人需要五分鐘才能走完的路。

十分精彩的小品,使人嘴角上揚。

“笑什麼?”五條悟沒好氣地嗆他,“連他都能欺負你,沒用的家夥。”

源柊月順著他的話說:“嗯嗯。多虧了你出手。”

雨越下越大了,幸好教學樓不遠,兩人快跑幾步躲到屋簷下。

夏天的雷陣雨一向來勢洶湧,淺灰色的地麵積了層水,轉為深灰,淡黃色的牆麵也被淋成了暗黃色。

暴雨極大降低了能見度,仿佛每一顆水珠砸在地上都會濺起薄霧,拚進雨幕中,頓時煙霧嫋嫋,使不遠處的訓練場輪廓也變得不甚清晰。

五條悟還在嫌棄禪院直哉,再次發表了一番以‘你要是接近禪院家人生就會完蛋’為中心論點的論述,源柊月聽得懂,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無非是想說:‘禪院家有什麼好的,聰明人就該選老子,站隊都站不明白?’

他裝不懂,五條悟就會繼續以這種曲線救國的委婉方式,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推銷自己,像一隻大貓咪圍著人的腳邊打轉,咪咪地指責人類還不快來撫摸它漂亮的皮毛。

源柊月以手成拳,擱在嘴邊遮擋溢出的笑意,努力用眼神傳達好奇。

“……你這什麼表情。”五條悟警覺,“禪院直哉跟你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談到這裡,他放下了手,目光落到雨中,“禪院家會給我找點小麻煩……”

禪院家,與咒靈勾結的第三方,總監會,三者千絲萬縷,一旦他做出反抗動作,這三方必然以各式各樣的方式串聯到一起,需要全部鏟除,其實挺繁瑣。

明明隻是想積攢力量、找辦法打個兩麵宿儺,眼下隻能先整頓這幫老東西了。

這一聲雷來的真巧。

既然如此,這場雨咒術界也該淋。

五條悟:“哼。”

他略顯得意地輕哼一聲,尾音飄忽,滿臉寫著‘快來找老子幫忙’。

源柊月繼續假裝看不懂,提議道:“雨好像小一點了,我們找把傘,一起去訓練場吧。”

五條悟:“……”

於是真折返回教室找傘,這場雷陣雨來得突然,沒人備傘,甚至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都不在,一個去大阪祓除咒靈,一個正在醫務室治療傷員。

“糟糕,沒有……”源柊月喃喃,“對了,去那裡。”

五條悟不遠不近,始終跟在他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實在忍不住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