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你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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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直哉每天都在破防。
饒是如此,為了‘治療’,也為了多看甚爾堂哥幾眼,他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來院子裡打卡,如果伏黑甚爾在,就找借口多賴一會兒——哪怕五條悟根本不許他進屋,隻能在前庭後院溜達。
這讓一年級的七海和灰原不明所以,這孕婦是誰,怎麼不請她進來休息?
五條悟:“不可能,那是一個想要破壞家庭的小人。”
七海&灰原:“……”
算了。
但在第七天,禪院直哉還是成功走進大門,還是被源柊月親自喊進來的,五條悟對此意見嚴重,吵吵嚷嚷、喵喵嗚嗚,比池塘裡嗷嗷吵架的貓尾草還鬨騰。
源柊月被他嚷得頭疼,說那我出去和他說,五條悟又說‘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就在我麵前講’,就這樣,禪院直哉第二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五條悟看到他就翻白眼,按下遙控器,情感糾葛八點檔正熱播。
禪院直哉一進門,就聽到電視機裡的女主角憤憤不平地說:“他居然出軌了第三者!”
糟糕的台詞,吸引禪院直哉看了一眼,接著無視掉,在沙發上坐下。
他假模假樣地清了清嗓子:“找老子什麼事?”
“直哉少爺。”源柊月撕開薯片包裝袋,眼睛倒在看電視機上的女主角,朋友聊天般的語氣,開門見山道,“你也好,禪院家也好,彆費勁抓我小辮子,給我找麻煩,我目前沒準備對你們家做什麼,和平相處不好嗎?”
被禪院家刁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莫名其妙的加班,遠超過二級咒術師水平的任務,忽然被卡的研究經費……以及暗中收集他違反咒術界規定行為證據的舉動,方方麵麵證明著禪院家準備針對他。
而在禪院直哉變成‘孕婦’之後,這些進程,又頗為巧合地停止了。
演都演不明白。
禪院直哉心想,他果然清楚,所以才用給自己下咒物這種陰毒的手段對付他。
形勢比人強,他隻能深吸一口氣,矢口否認:“我沒有,我不清楚。”
“是嗎。”源柊月不置可否,切換話題,“既然收了錢,你肚子的事情會幫你解決。現在跟你商量的這件,和它沒關係,不用把兩者混為一談。——從現在起,禪院家收手,我也不再針對你們,你真的不考慮嗎?隻此一次洽談機會哦。”
禪院直哉心裡窩著火,咬牙:“行。”
源柊月似笑非笑:“就這麼說定咯?擅自破壞約定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電視機裡,女主正在進行傷心且憤怒的被出軌內心獨白:“我和他那麼多年感情,他當真如此狠心,要拋下我去找另一個人過日子!我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他了?!”】
五條悟捏著遙控器,按一下再按一下,屏幕上的音量條不斷升高,從53升到80。
源柊月和禪院直哉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好。”禪院直哉心想‘等老子身體好起來絕對想方設法殺了你’,嘴上不情不願道,“你先解決我的肚子,其他的,都好說。”
可笑。他和他的家族,一定會給這家夥好看。
——禪院家的嫡子,怎能任人欺淩?
源柊月掃了他一眼,仿佛真被他裝出來的合作態度騙過似的,毫無陰霾地微笑起來。
“那是當然。”他對禪院直哉伸出手,欣然道,“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鏡頭切換,女主找到了小三,興衝衝走過去,“啪”的一耳光扇小三臉上,清脆動聽,伴隨著一聲擲地有聲的:“你這個賤人!”
小三:“亞紀姐,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
女主:“閉嘴!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這個破壞我家庭的凶手!”】
兩人的手還沒握上,源柊月先抽了回來,轉向五條悟,誠懇地說:“你能消停點嗎?”
五條悟陰陽怪氣地反問:“電視劇都不讓看?還是說,我打擾到你們了?”
源柊月沒辦法:“我快聾了,能不能把電視聲音調……”
【男主也趕了過來,幫小三說了幾句話,女主立刻淚崩,聲淚俱下地控訴:“你就那麼護著她?說過的愛我都是假的嗎!她說什麼你都聽,對我的要求就隻會裝聾作啞嗎?!”】
五條悟:“乾嘛。”
源柊月:“……沒事,你繼續看吧。”
五條悟:“聊完了沒有,聊完了就讓他滾。”
禪院直哉瞪他一眼:“我還不稀罕來這,窮酸地方。”
接著,他十分有骨氣地、大步流星地走出正門,留源柊月和五條悟兩個人在沙發上,被迫看電視劇裡的三人情感糾葛大戲。
源柊月選了個安全話題:“晚上吃什麼?”
五條悟陰陽怪氣:“吃孕婦餐。”
源柊月很想笑,但忍住了。
五條大少爺,神經質的貓脾氣,真的很難搞。
明明上午還在和他一起故意氣禪院直哉,現在又立刻拉下臉來,翻臉速度像長摁F5不斷刷新網頁。從‘禪院直哉’以名字的形式出現在談話中開始,對這個人高度警惕,十分介意他的接近。
“你太貪心了。”五條悟指責,“明明都跟我說好了,還是兩頭都要占。”
源柊月:“我沒有啊。”
五條悟:“你問他要十億。”
源柊月:“這不是沒要到嗎?”
五條悟:“你主觀上有。”
電視劇中的三方廝打起來,場麵戲劇效果十足,源柊月撐著臉,轉過去看他的表情,得以從側麵角度看到那雙比天空更藍的眼睛——他似乎專心致誌地關注著電視中演繹的劇情。
但六眼的視角是三百六十度,源柊月清楚,對方也在凝視他。
源柊月低頭,無奈地笑了下。
五條悟立刻批評:“笑的真假。假笑男孩。”
源柊月:“……笑也不讓笑了,你好嚴格。”
五條悟補充:“是你演技太差、笑起來太假了。不管什麼情況、什麼場合,你的臉上隻會出現隻‘微笑’和‘大笑’兩種類型的笑容,對照每一次,嘴角、眼睛、蘋果肌,肌肉群的運動角度都一模一樣。根本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
對於六眼來說,這也實在是有些過度的觀察,不去刻意獲知,是會被自然而然濾走的信息。
“真失禮。”源柊月說,“我可是刻意對著鏡子長期練習過的,這樣笑最好看,後來就習慣了。”
“哼。太假了。”
“……所以說你太失禮。”源柊月忍不住道,“你的演技明明比我更拙劣,每次和人對視的時候,落點都是一樣的——我可從來沒主動拆穿過?”
‘對視’這一行為,對五條悟來說是冗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