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穿著以備不時之需。
工藤新一化名江戶川柯南,住到毛利蘭家裡,和毛利小五郎一起查案,短短半個月時間,破獲了好幾樁米花町懸案,讓毛利偵探事務所名聲大噪了一陣子。
空閒的時候,他會悄悄前來彆墅造訪,向咒術師們討教學習。
“如果不幸遇到咒靈,我至少擁有保全自己和在場普通人的能力。”他說。
工藤新一徒有少量咒力以及看見咒靈的能力,卻不具備生得術式,這種程度一般不會推薦入學咒術高專,做‘窗’未必夠格,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少年偵探,在這裡的表現還不如一名小學生。
伏黑惠的玉犬都能幾口咬死三級咒靈,他卻處理得很費勁。
源柊月:“既然這樣,不如另辟蹊徑。”
工藤新一來神了:“是什麼?”
源柊月:“練跑步吧,起碼逃得快點。而且你是黑頭發,感覺以後說不定可以演運動番……?”
工藤新一:“……”他在講什麼?
工藤新一坐到花壇邊,身為績優生和天之驕子的驕傲狠狠受挫,憂鬱歎息:“唉……”
在他的旁邊,五條悟也跟著:“唉。”
工藤新一已從彆人口中聽說他的最強名號,以及他那生來佇立萬人之上的背景,問:“你歎什麼氣?”
五條悟:“怎麼還沒變回來。”
在這方麵,他們倒是同病相憐。
“往好處想……”工藤新一說,“起碼我們的身體沒受到多少影響。”
五條悟當然清楚,他的咒力也未受到影響,這種藥物擁有神奇的魔力,改寫肉體信息,接著又像圍了一圈束縛帶在四肢百骸上,掙脫不得。
五條家為此焦頭爛額忙得團團轉,爛橘子們驚慌失措心想莫非又得被他多折磨十年,雙方合力尋找解決之法,雖然暫時變不回來,但這一難題絕不會困擾他太久,多少是段奇妙的短期旅程,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而且,變成了小孩子之後,受到身邊人有意無意的優待。
這一點,在源柊月這人身上,體現得尤其明顯。
願意說的話變多了,態度軟化了,戒備心變低了,以前不會答應的要求也會點頭……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工藤新一看見,對方撐著下巴,轉頭望向小池塘的方向。
夏油傑和源柊月在那悠哉無比地喂貓聊天,他不知道五條悟的視線具體落在哪一位身上,又或者僅是單純的發呆,但十分清楚的是,眼前白發男孩的表情越來越冷,冷到一定程度後,嘴角突然撇下來,眉梢也跟著垂落了,無法掩飾的苦惱。
被當成孩子,一點也不高興。
不一會兒後,源柊月走過來,攤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新任務了,不想一個人去。”他說,“五條同學,陪我出門——”
剛才還在莫名煩惱的家夥,立刻挑眉,掛上略顯得意的笑,語氣淡淡地應道:“……哦。”
工藤新一:“?”
感覺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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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場所,是名古屋的一座動物園。
源柊月把得寸進尺這幾個字刻進DNA裡,在老橘子們砍他星漿體研究經費的時候,他也順理成章地提出了減少外出任務、節約時間用於研究的要求,為了進一步砍價,對麵答應了,所以,至少眼下,他承接的任務很少,連兩位學弟都比他要忙碌一些。
動物園依山而建,規模雖然不大,打理得卻也用心。
根據‘窗’評定,這是一隻一級咒靈。
近距離接觸危險動物的時候,總會產生‘萬一不小心掉進籠子裡被它們吃掉怎麼辦?’之類的想法,聚少成多,一來二去,恐懼凶獸的咒靈,誕生了。
源柊月帶上他,是因為懶得費神找咒靈藏匿的位置,而五條悟一踏入大門,便找準了方向,兩人一路往獅虎園所在的地點前行。
也許性格中沾染猛獸的天性,他們剛接近獅虎園所在的半山腰,伴隨著一聲嘶吼,那一級咒靈便猛然撲了出來——
轟!
被一發‘蒼’K.O,了。
從進園到解決,僅用五分鐘。
“這麼簡單的任務……”五條悟說。
源柊月深諳此刻對方想聽什麼,嘴皮子一碰,流暢地吐出一段誇獎:“還好你來了,否則我一個人,不知道要找多久。”
五條悟:“……哼。也就那樣吧。”
兩人溜達下山。
山腳處,一條河流蜿蜒而過,柳樹忠實地護衛在其左右,沿著河道設了踏青綠道,春天來應該很愜意,此時是盛夏,柳枝依然為他們提供蔭蔽,梔子花香彌漫在河畔。
園裡特意清了場,沒有其他人,蟬鳴聒噪。
源柊月和他慢悠悠地在散步道上踱步。
五條悟問:“你為什麼喜歡賺錢?”
源柊月:“?”他聽到這極其荒謬的問題,笑出聲來,“哪有人不喜歡錢。”
五條悟:“你不一樣。”
源柊月:“哪裡不一樣。”
五條悟盯著他,說:“……你明明,沒那麼喜歡錢。”
“……”源柊月愣了愣,若無其事地笑起來,“玩遊戲,菜要多練,賺錢嘛,財要多斂……”
話音未落,腳下地麵發生極其細微的顫動,像是有生命在地心發芽。
以兩人所站之處為圓心,腳下竄出一大片密密麻麻如同觸手般的樹根!
它們不再是沉默的守護者,在咒力操作下,如同行刑的尖刃,猛然刺向站立的兩人!
‘總算來了啊。’他想。
等了那麼久,終於釣上來一條魚。
源柊月向右側了一步,身體傾倒,扶著橋邊的石樁,堪堪躲開這一擊。
同時大腦飛快分析,他根本沒有一路上有發現咒術師跟隨自己,五條悟也並未做相應的暗示,要麼是一位使用了特殊咒具的咒術師,要麼很可能是一種草木類或動物類的特級咒靈,可以完美將自身氣息隱匿於動物園的自然環境中。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很好,院子又要增加新員工了。
還是專業對口的員工。
源柊月撐著石樁站穩,轉過頭:“五……”
五條同學,快幫我把這家夥——
入目的畫麵,讓他徹徹底底愣在原地。
連他都能順利避開的攻勢,卻擊中了五條悟。
如同鬼手般的樹根,貫穿白發男孩的身體,將他釘在半空,他的小臂和腿失去力氣,無骨般垂蕩著,仿佛生命力也被這枯樹枝抽乾,淪為任人宰割的祭品。
樹枝重歸大地,傷口處的鮮血噴濺而出!
源柊月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接住從空中落下的白發男孩。
傷到動脈,血濺到他的臉上,是溫熱的,也沾到睫毛上,視線不甚清晰了。他在五條悟蒼藍純淨的眼瞳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