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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您是什麼關係?”

他在明知故問,雖然店裡很吵,但方才那聲‘爸爸’,他們都是聽見了的,缺德之心一瞬間攀至巔峰,這才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默契衝上來擋路。

分開看還不覺得,可當兩個人放在一起,那如出一轍的發色和眸色……

這不是很明顯麼?

伏黑甚爾冷哼一聲,答道:“我兒……”

伏黑惠目光炯炯,斬釘截鐵搶答:“沒關係。”

在伏黑甚爾的死亡視線中,兩秒後,男孩主動改口:“……他是我老爹。”

這一承認,讓他腦袋瞬間耷拉了下來,連脊背都挺不直了,仿佛以後的人生都會低人一等。

伏黑甚爾閉了閉眼睛,忍住把自己親生兒子暴揍一頓的衝動,指著源柊月問:“你找他?”

伏黑惠小雞啄米般點頭:“對。”

這瞬間,天與暴君氣笑了。

“找他做什麼?”他語氣很冷,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怎麼認識他?”

伏黑惠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看不見爸爸身上的咒力痕跡,但能隱約察覺到五條悟和源柊月的。

因此,他覺得爸爸是個普通人,而哥哥告訴過他,咒術師的事情對普通人要保密——此時,伏黑甚爾沒有把醜寶帶在身上。

心念一轉,他選擇沉默,反問道:“爸爸是怎麼認識他的?”

“嗬。”伏黑甚爾繼續冷笑,“這小子在賽馬場,偷了我的錢,正在找他算賬。”

伏黑惠:“……”

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原來爸爸真的不是咒術師,並非由於任務之類的原因和這兩位咒術師哥哥碰頭。

第二個想法才是:真的嗎?

五條悟靠近,用手擋著臉,小聲道:“Nice Job啊小橘子,你現在改行做俠盜了麼?偷的好啊。”

源柊月有點無奈:“等一下事情不是這……”

“我覺得……”

伏黑惠開口。

“這中間,可能有一些誤會。”

伏黑甚爾咧開嘴,笑得陰惻惻的,一點都不意外自己兒子說這種話。

他說:“我的錢被他偷走,明明白白,有什麼誤會?——那你去問他,他偷了我多少錢。”

伏黑惠仔細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其妙覺得這是源柊月乾得出來的事,可他又不認為事件性質惡劣到會令人多反感的程度……

於是,在思索過後,他說:“爸爸,你的錢反正也是用在賭博上浪費掉,與其如此,借給哥哥也沒關係吧,我覺得他手頭寬裕一些會還你的。”

伏黑甚爾:“?”

父·慈·子·孝。

那邊的父子親情大電影正在上映,這邊的兩位DK偷偷聊天。

“這小孩上輩子是袋洗衣粉吧,這都能給你洗?”五條悟略顯吃驚,“你是給他洗過腦嗎?把‘偷竊’等價代成‘借’,思路和你一模一樣呀。”

源柊月試圖解釋:“等一下我沒……”

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沒關係我懂的’,豎起大拇指:“雖然不知道你乾了什麼,但做得不錯嘛。”

源柊月:“…………”

受不了了!!

一個個怎麼都默認是他故意偷了彆人的錢啊!他沒偷,這真是個誤會啊!

第36章

源柊月很不好受。

他還不能替自己解釋, 一解釋顯得畫蛇添足,徒增好笑。

但看見伏黑甚爾陰晴不定的臉色,他忽然渾身舒服了, 自己的痛苦固然難受,但彆人的痛苦實在是使人發笑。

——做鴨被自己兒子撞見的感覺不錯吧?怎麼不笑了甚爾君, 難道是天生不愛笑嗎?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伏黑甚爾的底線, 就像不熟的人總高估他的道德心一樣。

與伏黑津美紀的母親結婚之前, 伏黑甚爾一直流連在各個情人家中,常把孩子丟給那些女人, 讓她們幫忙照顧。

所以,伏黑惠在發現他父親居然是男公關時,短暫的震驚過後,除了倍感丟人現眼以外沒有其他感想。

他老爹的外部形象壯碩而高大,可在他心裡的形象卻一點也不偉岸, ‘我老爹居然是鴨!’立刻被‘我老爹果然是鴨’取代,這種不靠譜的熟悉感,詭異而穩定的令人安心。

正如兒子幾乎不尊重父親那樣,作為父親的伏黑甚爾也不是特彆在乎這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他臉色不好看, 主要是懷疑眼前這倆咒術師在醞釀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仿佛看穿了伏黑甚爾心中所想似的, 源柊月自如地介紹起和伏黑惠認識的經曆, 用的是杜撰過後的版本:連環炸彈犯就盯上了這一片街區,可憐的伏黑姐弟險些受襲……

他編故事的本領渾然天成, 加之最近確實有那麼一樁連環炸彈案, 虛實結合,真真假假, 但凡換個資曆淺一些的年輕人來,已被他騙得團團轉了。

然而,伏黑甚爾不是什麼傻白甜,譏諷的笑容掛在臉上,用肢體語言說:編,繼續編。

“……至於今天。”源柊月說,“小惠在學校被壞孩子欺負了,因為聯係不上父母親,老師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哥哥!”伏黑惠不太樂意他提這個。

然而,他根本攔不了,源柊月用三兩句話把事情講完了,也順帶交代了伏黑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因為他準備結束任務再送他回家。

當然,他依然回避了有關咒術界的詞彙,以一種普通人的視角描述著。

這部分沒有咒靈和咒術師,是完全的真實敘述,伏黑甚爾聽得出來——這小崽子慌張害羞的表情、神態,也側麵印證這一點。

巧合麼?可能有。

邏輯鏈上沒有硬傷,可他依然認定對方隱瞞了一些事。

在源柊月和伏黑甚爾對話時,五條悟一直沒插話。

他在第三視角看得挺清楚,也有點迷惑,這老鴨子是個天與咒縛,他兒子身上有咒力,大概率覺醒了術式,既然都不是普通人,為什麼還要用那種打機鋒的方式交談?

因此,他沒有貿然開口,靜靜觀察著。

其實他還挺想仔細觀察下伏黑惠的術式,但這嘈雜環境、這個距離,再加上伏黑甚爾一直像堵牆似的攔在伏黑惠身前,那男人在他眼前如同一塊巨大的岩石,把他的視線擋得明明白白,半點滲透不過去。

“……”伏黑甚爾沉默幾秒,“你們兩個,跟我出去談。”

此言一出,五條悟瞬間明白了,並且強忍住當場笑出聲來的衝動。

這壞心眼的小橘子在試探。

他推測伏黑甚爾壓根不知道自己兒子覺醒了術式,伏黑惠也不知道老爹是極其稀有的天與咒縛,故意采取模糊不清的話術就是為了鋪墊。

伏黑甚爾這話,就是要撇開兒子和他們單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