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源柊月在店內尋找著五條悟的身影,汗流浹背地心想救一下啊救一下啊,現在很尷尬……而五條悟去找咒靈了,不見人影。
伏黑甚爾問:“介意我坐這麼?”
客人自然毫不介意,甚至有些驚喜,源柊月也沒資格說不可以,無奈地坐了回去。
伏黑甚爾陪著客人調笑,三兩句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時不時隔著客人掃他一眼。源柊月感覺自己像是被綁在橫杆上的真牛,偶爾被他的眼神片下來一塊肉。
十分鐘後,客人去洗手,卡座上隻餘他們兩人。
伏黑甚爾打量他半晌,緩慢開口:“怎麼做到的?術式?”
由於徹底舍棄咒力,他的肉體和五感也被強化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幾乎是人類的巔峰——因而,被一個小毛賊順走了兜裡的錢這件事,令他相當不爽。
原本差點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冤家路窄,能在這裡重逢。
還沒開口忽悠,源柊月聽到身後有一道女聲試探性地喊道:“源……君?”
回頭一看,是一個打扮靚麗的褐色短發少女。
少女身後,經理亦步亦趨地跟著,隨時準備為大小姐服務的模樣。
“你……”鈴木園子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磕磕絆絆地說,“你在這裡……上班……嗎?”
源柊月 :“等一下,你聽我說……”
“源君,真是笨蛋。”
鈴木園子皺起眉毛,哀其不幸又略帶怒其不爭的表情,由於這裡還有彆人,隻是克製地說,“我說過吧,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並不需要你付出什麼。”
伏黑甚爾勾起唇角,眼神略帶興味:“哦?”
壞了,連環車禍案,發生了!
源柊月越發汗流浹背。
在鈴木大小姐麵前,他隨口給自己編了一個極其經典的悲慘人設——愛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鈴木園子悲天憫人,主動提議可以為他支付學費生活費,等到他以後有能力再償還。
然後晴天霹靂,發現他在做鴨(……)。
救命啊。源柊月痛苦地想。真是左右為難。
旁邊是被他金盞花順了錢的冤家,後邊是他的天使投資人之一、努力維護客戶關係的財閥大小姐。
他深呼吸一口,打起精神。
與兩個人周旋罷了,不是什麼難事,就當是第一次做鴨(?)的考驗。
沒關係,總不能更加糟糕……
“——喂,小橘子。”
下一秒,更糟糕的來了。
五條悟單手揣兜,極其瀟灑地穿過走道,閃亮登場。
他旁若無人地對源柊月說:“我處理好了,走吧。”
是六眼。伏黑甚爾眼神一凜,握著酒杯的手差點捏碎可憐的玻璃杯。
鈴木園子正為源君的下海行為哀傷著,見到五條悟的臉,那點傷心立刻忘了。
“……”
五條悟從在座幾人身上掃過,意識到氣氛有點詭異。
他優先注意到的是伏黑甚爾,對方毫無咒力,腰上卻纏著裝有咒具的咒靈……天與咒縛麼?
可鈴木園子灼熱的目光也不容忽視,五條悟迅速做出判斷,對她展露一個友善的微笑:“你好。”
“你、你好。”鈴木園子害羞道,“你是源君的朋友麼?”
“哦。”五條悟眼睛一轉,風度翩翩道,“請問你是……”
她自我介紹道:“我叫鈴木園子。”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五條悟輕輕挑眉。
哦,ATM零號機。
他把墨鏡推到額頭上,似笑非笑望著源柊月的人,又多了一個。
五條悟尚未開口,那笑容裡明晃晃地寫著‘好啊趁機跟彆的ATM私聯是吧活膩了你小橘子’。
氣氛有些焦灼,鈴木園子指了指源柊月,對經理說:“為源君開個香檳塔,最貴的那檔。”
經理彎腰:“是,大小姐。”
五條悟俯身,維持著笑臉,在他耳邊陰陽怪氣地小聲道:“最~貴~的~那~檔~”
源柊月:“……”
救——命——啊——
他單手捂臉,像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裡那樣,試圖躲避現實,同時,苦中作樂地想“哈哈往好處想可以考慮單挑詛咒之王了”。
區區兩麵宿儺,現在他是三麵為難!
第34章
“午夜黑鑽唐培裡儂——”
“今晚為鈴木小姐乾杯!”
鈴木大小姐出手豪爽得不講道理, 店裡最貴的香檳塔價值200萬元,抵得上一個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資。
被命名為‘午夜黑鑽唐培裡儂’的超豪華香檳塔,很快由侍應生們準備得當, 連堆放的杯子用的都是特製鎏杯,從杯型到色澤非同一般的閃耀, 足足堆了五層。
一瓶一瓶的香檳瓶子打開,倒在塔頂, 海浪一樣一層一層地湧下來, 在燈光的折射下,如同金色的噴泉。
“感謝鈴木小姐惠顧, Venve因您蓬蓽生輝!”
一群打扮花哨的男公關們聚在一起,齊刷刷地說著台詞,甚至為鈴木園子送上了一頂豪華的水鑽皇冠。
接著開始扭動身體,唱著有節律的歌詞:“今晚隨性喝,隨心玩, 給honey你愛的打call要開始了哦……”
——給貴賓的特色服務,香檳CALL!
這段忘乎所以的尬舞把五條悟看笑了,源柊月的腦袋剛抬起來,又在人聲沸騰中迅速地埋回掌心。
如果換做平時, 他大概率已經興致衝衝地混進男公關堆, 跟著載歌載舞地跳來, 但目前顯然是沒有這樣的心情。……畢竟、這裡可是兩台重量級的ATM!
等他重新抬起臉時, 香檳CALL結束了,他也恢複了鎮靜自若的模樣。
沒有任何困難能打到他, 沒問題, 區區三個債主,根本沒什麼大不……
恰好, 這桌的女客人去完洗手間回來,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五條悟和鈴木園子,道:“請問……?”
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Host Club的女客人,一般是經濟獨立的事業女性,性格較為強勢,這樣的人在和牛郎約會時怎麼可能忍受和彆的客人拚桌,趁此時機,順理成章地提出單開一桌,然後溜……
伏黑甚爾舉起酒杯,對著她稍微晃了晃,輕輕喊了句“Darling”,勾唇一笑,連嘴角的傷疤都是那麼無可比擬的性感。
他在女客人耳邊低語幾句,女人紅了臉,慌裡慌張地說:“碰到了就是緣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一起喝吧。”
然後,兩人旁若無人地有說有笑,親密耳語。
源柊月如鯁在喉:“……”
這位大哥在乾什麼?
不難看出,伏黑甚爾討厭他,也莫名地反感五條悟,卻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