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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一般,繼續說:“雖然身體沒動,但腦子裡這麼想了。”

真人:“……”

“我明明都對你那麼友善了,你還是如此不配合,真讓人頭痛。”

源柊月做了個扶著額頭無奈微笑的姿勢,這姿勢他做過很多次,大多是靠著門板、微微彎過腰,有種刻意裝酷的好笑和帥氣,過於故意而顯得用力過猛,此刻也一樣。

但他眼睛是冷的,嘴角彎起來,眉眼並沒有在笑。

如同塗抹成夕陽色的黃昏海麵,十分美麗,可身臨其境時,會發現連砂礫都冰涼。

“怎麼辦才好呢?”他的笑容像是畫在臉上,自問自答著,“啊!……我有個好主意,你會喜歡的。”

真人的警報雷達,瘋狂奏響。

——危險,很危險!

他攥緊拳頭,退後一步,腦中瘋狂計劃著逃跑的方法與路線。

身後傳來愉快的少年音。

“躲什麼啊?”

回過頭,擁有璀璨藍眸的白發少年,也正對他微笑著。

“敢逃跑的話,現在就殺了你哦~”

真人:“。”

源柊月去而複返,手裡多了朵大嘴花。

正如它無法吞噬大體型的僵屍,它自然也沒法一口吞下特級咒靈。

這就造成一個稍顯尷尬的局麵。

像射手和攻擊類的菇,能夠對咒靈造成持續傷害,持續積累經驗升級;大嘴花隻有在一口吞不下的情況下,才能持續啃咬咒靈,持續升級……但大嘴花一口吞不下的咒靈,基本上一下就能把它敲碎。

但真人來了,這一問題迎刃而解。

“五條同學,你把他綁起來。”

“沒問題。”

五分鐘後,真人被五花大綁,吊在院子的秋千橫杆上。

大嘴花正放在他的腳下,一口一口啃,哢哧哢哧。

“啊!!”

“啊啊!!”

……

“我還是想殺了它。”五條悟說。

在真人的問題上,由於源柊月的意願,他們暫時采取冷處理的方法。

首先,由於咒術師和咒靈那該死的動態平衡原則,祓除真人之後,依然會有彆的特級咒靈誕生,填補上那空缺的部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收押特級咒靈並封印,比祓除它的收益更大。

其次,如果讓真人香蕉化……如果讓它被夏油傑收服,源柊月將無法模仿它的術式。

雖然不清楚能不能模仿咒靈術式,但真人的術式還真挺好用的。

“不急,再過一段時間。”源柊月假惺惺地說,“它還是個咒胎啊,它還是個孩子,你讓讓它怎麼了呢?”

五條悟:“哈,老子就喜歡欺負咒胎。”

源柊月:“好糟糕的大人。”

兩人對話的時候,他忙忙碌碌地收拾著東西,對鏡子整理了下劉海,一臉準備出門的樣子。

五條悟:“那又怎……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聞言,源柊月隨口回答:“約會。”

-

東京。

一幢民宅內。

伏黑津美紀捧著一杯熱茶,問:“小惠,我們要在這裡住多久?那位警察哥哥有告訴你嗎?”

“大概……”伏黑惠詞窮,“他好像告訴過我,我忘了,過會兒我去問他。”

“好。”伏黑津美紀說,“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覺吧。”

伏黑惠:“嗯。”

她喝光熱茶,趿拉著拖鞋上了樓,伏黑惠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幢由‘好心警察哥哥’提供的住處,沒有半點應有的生活痕跡,像是酒店一樣乾淨、樣板化,對方讓人送來必要的生活用品,並留下了電話,那張寫有號碼的字條正在茶幾上。

伏黑惠糾結著要不要打過去。

儘管對方已為他解答許多困惑,他依然悶了一肚子問題。

突然間,門口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門鎖發出來的,細微的金屬聲。

……難道、有小偷?

伏黑惠把所有想法收拾起來,召喚出玉犬,手機打開,在撥號界麵輸入報警號碼,隨時準備摁下接通鍵。

他小心地,靜悄悄地走到門邊,那窸窣的響動,更加明顯了。

於是,他幾乎敢確定,這不是正常鑰匙的聲音。

正當伏黑惠摁下報警鍵時,啪嗒,門開了。

門口的聲控燈隨之亮起,光落下來,照亮源柊月的臉。

源柊月:“你怎麼鬼鬼祟祟的,在乾什麼?”

伏黑惠鬆了口氣:“……抱歉,我還以為是小偷。”

他想,應該是聽錯聲響誤判了,眼神掃到源柊月的右手上……沒有鑰匙,隻有一根被掰開的、彎曲的一字夾發卡。

伏黑惠目光呆滯。

“這個啊。”源柊月隨手把發卡一放,“我沒有備用鑰匙,順手了,不好意思。”

伏黑惠:“???!!!”

這個人究竟是做什麼的啊!?居然這麼熟練?

他呆呆地看著鞋櫃上那根一字夾,拿起來端詳了下,第一次發現影視劇裡的片段竟然成真了。

趁他走神的功夫,源柊月閃身進了廚房。

伏黑惠恍惚地走回來,透過磨砂玻璃,看到對方在廚房中模糊移動的背影。

幾分鐘後,一碗豚骨拉麵被端出來,濃鬱的湯汁散發勾人香氣,叉燒上灑了蔥花和白芝麻。伏黑惠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晚餐根本沒吃,在香氣的引誘下,胃部發出隻有他自己聽見的饑餓哀嚎。

作為晚餐的拉麵,還沒來得及吃,就灑了一地。

源柊月遞過來一雙筷子:“給。”

伏黑惠愣了愣,小聲說:“……謝謝。”

餓到這個點,嘴唇一沾到美食,大腦立刻下達了快速進食的指令。柔韌的麵條、鮮嫩的蔬菜、多汁的叉燒,一切都很完美,非常美味的一餐。

食物下肚,溫度從胃部開始,彌散到四肢,讓他整個人像被熱騰騰的溫泉水包裹。

填補他空蕩蕩的胃,也安撫他驚懼不安的心。

在此刻,劫後餘生之感是如此強烈。

伏黑惠鼻腔酸軟,莫名有點想哭。

源柊月坐在他對麵剝花生喂小貓,慢悠悠的,姿態閒散,餐燈暖光將他輪廓修飾得格外柔和。

霧氣氤氳伏黑惠的視線,和姐姐的對話,在腦海中反芻。

‘小惠,那個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可以相信他嗎?住在這裡……會不會更不安全?’

他不太確定地、沒有底氣地回複了。

‘……嗯。相信他吧。’

——他應該是一個,可以交付信任的人。

……

等他吃完一碗拉麵,源柊月把碗拿去廚房,再折回來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麵。

他告訴伏黑惠:“房子已經在修了,大概下周你們可以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