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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看他,他看五條悟。

兩人又同時移開視線,各自看向窗外,表情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手足無措。

“……”

“……”

-

回到高專,源柊月接著研究‘如何讓自己飛起來’這一科幻課題。

他是個富有探究精神的人,進行了很多設想,比如說綁定足夠多的小噴菇在一張椅子下讓它們同時噴孢子,比如說利用香蕉加農炮發射時的反向推力……在簡單的實驗過後,均失敗了。

“怎麼辦,我飛不了。”源柊月抱頭蹲下,喃喃自語,“要怎麼才能飛呢……”

家入硝子:“為什麼執著這個?有需要的時候讓悟或者傑帶你就好了吧。”

源柊月振振有詞:“這哪裡能一樣!朋友有車,我可以問他們借,自己就不用買車了嗎?而且他們都有車,我沒有,豈不是顯得我很遜?”

家入硝子:“這個比喻好奇怪,但居然還挺貼切,我能理解了。”

飛行夢來勢洶洶,源柊月上躥下跳地折騰,家入硝子看了一會兒,被喊去治療某位受傷的咒術師,等幾個小時過去,她回到這裡,對方居然還在精力充沛地搗鼓。

家入硝子:“你完全不會累嗎……”

源柊月:“我覺得我能行。”

她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再度離開。

第二天早上的文化課,她依舊是第一個到教室的,接著進門的是夏油傑,然後是哈欠連天的五條悟。

家入硝子:“源呢?”

夏油傑:“不清楚,我早上起來看見他還在種菜。”

他們私下把源柊月折騰植物的行為稱之為‘種菜’。

“那他可真是太有精神了。”家入硝子嘖嘖稱奇。

“是啊。”夏油傑笑了笑,“你說他這麼個人,熱身跑連八公裡都跑不完,種菜搭房子就那麼有精神,他是不是……”

他的話音漸漸熄了。

家入硝子沒聽到下文,發現夏油傑的眼睛慢慢瞪大了,一臉看到什麼稀奇景象的樣子,目視著她身後,也就是窗口的方向。

她沿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去。

窗外,源柊月飛了過來。

腦袋上頂著一個小貓……呃……竹蜻蜓……?

仔細一看,根本不是什麼竹蜻蜓,而是貓尾草臥在他的腦袋上,尾巴瘋狂打轉,活生生搖成了螺旋槳,強行帶著主人懸空……像一隻摩O莊園裡的超級O姆。

它搖得很努力,小貓臉因為過分用力委屈巴巴地皺成一團,額頭甚至掛著幾滴汗水。

當源柊月在窗口停下的時候,貓尾草終於得以喘息,耳朵耷拉,吐著舌頭呼呼散熱,活生生一隻小狗貓。

家入硝子:“……”

夏油傑:“……”

五條悟:“哇。”

“早安,各位。”源柊月扶著窗框,帥氣跳躍落地,掃視一圈,“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我?——來的是我,你們不滿意?”

“……嘔。”

-

在這個源柊月突破了飛行困難的大好日子,咒術高專的校長也出差回來了。

夜蛾正道名義上是班主任,但很多時候校長都在外麵不知道做些什麼,便由他代行校長的各項職責,教育學生、分配任務、聯係上下,把學校收拾得井井有條。

儘管心裡腹誹著,麵對領導的工作還是要到位的。

夜蛾正道及時出現在路口接人,借著走路的功夫,告知對方這些日子高專的情況,重點圍繞新來的學生源柊月,畢竟他的術式實在太過特彆。

事前請示意思是一方麵,事後彙報也是不可或缺的環節,說到底是他代了缺席的校長接收學生,自然要彙報得事無巨細。

除了術式,源柊月的過往也被私下調查得一乾二淨。

係統捏的背景自然無懈可擊。

“沒有父母,是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夜蛾說,“找人私下走訪過了,確定清白。”

校長問:“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

夜蛾:“……”

很·難·評。

在老古板領導麵前,夜蛾儘量撿著優點說:“很聰明,有點頑皮,好在不像傑和悟那樣愛打架。”

兩人走進校門。

校長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夜蛾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春秋筆法:“之前完全沒接觸過咒術界,還是白紙一張,發展空間很大……”

“等一下,夜蛾。”校長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手指向左前方,“那是什麼?”

夜蛾看過去。

校場邊上的條形綠化帶,原本布置著灌木叢和山茶花,春夏季節青翠草色中一點紅,很是好看。

現在……

綠的也沒有,紅的也沒有,隻有光禿禿的一片泥地。

泥地上種著一朵齜牙咧嘴的大臉盤子白花,還有若乾朵……睡覺的蘑菇。

夜蛾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

他上一秒還在誇源柊月‘進步空間’很大,瞬間說嘴打臉,硬著頭皮說:“應該……是源同學乾的。”

校長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顯然非常不滿意,但沒有直接發作,問:“他們現在上什麼課?”

“文化課。”夜蛾說。

“過去看看。”

兩人朝著教室方向走去。

下午的陽光很舒服,老師講話溫溫柔柔,源柊月和五條悟趴在桌子上睡得很安詳。

除了各自的任務和學業,他們這兩天的空餘時間都在偷偷謀劃農家樂建設,大半夜趁大家睡覺,跑出去造房子,吭哧吭哧地拓展泳池——至於夏油傑看到源柊月一大早起來折騰植物,那是他根本沒睡,剛從外麵回來。

由此,他們的睡姿,被窗外的夜蛾跟校長看得一清二楚。

校長:“……”

夜蛾:“……”

校長:“把他們給我叫出來。”

-

兩個人睡覺被抓現行,站到走廊上。

對麵的校長把他們狠狠訓了一頓,夜蛾站在邊上一臉凝重地抱著手臂,遠看是十分嚴肅的教訓學生場景,走近一聽,會發現非但不嚴肅,甚至還有點好笑。

因為五條大少爺全自動頂嘴。

校長:“課堂是讓你們睡覺的嗎?”

五條悟:“不然呢?”

校長:“你這樣怎麼讓彆人相信你是值得依靠的咒術師?”

五條悟:“那就不信。”

校長忍了又忍:“為什麼把花圃弄成這樣?學校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後花園!”

五條悟:“哦,這個不是我乾的。”

校長的目光射向源柊月。

他老了,眉骨上的皮肉垂下來,擋住一點眼眶,使得那打量的目光躲躲藏藏,有種令人反胃的偷窺感。

他似乎從這幾秒鐘的打量中得出了什麼結論,懶得與新學生多話,冷哼一聲:“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