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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瞪大,“……就因為這個?!”

在對方發飆前,源柊月連忙補充:“我現在已經對你改觀了,因為你願意莫名其妙給我錢,所以你成功升級,不像以前那樣討人厭了。”

五條悟認為有錢算是他與生俱來的優點,和六眼一樣,因而聽到堪稱離譜的改觀理由,沒什麼障礙地欣然接受。

他問:“好吧。現在升級成什麼了?”

源柊月:“升級成ATM了。”

“那也算升級嗎?都從人變成提款機器了!”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沒聽說過嗎?”

“……這也能飛?”

太離譜了。五條悟不爽至極,嘟嘟囔囔著‘狡詐的小橘子’、‘真是視財如命’。

他清楚,關於討厭他的原因,源柊月依然沒有說實話。可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他說的也不是假話,也就是說,他確實坦誠了很少的一部分。

這一發現令五條悟稍顯滿意了些。

他很突然地問:“你覺得宮內的案子是誰做的?”

“不清楚,也許是她的仇人。”源柊月說。

“我以為你什麼都能猜到。”

源柊月注視著他,了然:“那我猜你知道是誰乾的。”

五條悟無聲笑了。

他輕輕俯身,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擠壓到隻剩下一隻手掌的距離,他身上的氣味一如他蒼茫的白發,冬日清晨般鮮明、凜冽。

“……如果。”五條悟頓了頓,將聲量壓在他與他之間,嘴唇開合,依然在笑,“如果我說,我覺得殺死她的人,是一名咒術師呢?”

讓人捉摸不透,他說的是真話假話。

源柊月:“證據呢。”

“沒有證據。”五條悟說,“被人為殺死了,咒靈恰好路過破壞了屍體,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所以直接大膽推測,會不會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被某個老橘子滅口了,再偽裝成為咒靈所害的樣子呢?”

這思路躍遷得有些匪夷所思,他也不指望能被源柊月理解,對方剛加入咒術界,連禦三家的三個姓氏記不清楚,最熟悉的是五條,更彆說厘清那些盤根錯雜的關係。

大概會被當成陰謀論,他也習慣了,不被理解是他生活的常態,說出來隻是覺得好玩。

在所有人隻看到謎麵的時候,五條悟先一步窺破迷霧之下的謎底,他答案大大方方放到他們麵前,他們並不覺得欣喜若狂,第一反應往往是不信任。

要問他是怎麼發現的,有什麼證據,請提供條分縷析的證明過程,他拿不出這樣的過程,一眼看到答案,怎麼去編造一個子虛烏有的過程?

都不重要,反正到最後,他總是對的。

習慣不被理解,也就不再做多餘的要求,領先的人,總得容許彆人跟不上他的腳步。

沉默蔓延開來,五條悟想轉移話題了,他決定和他談談他新買的遊戲。

然而,在他開口前,源柊月盯著他的眼睛,很鄭重地點頭:“我相信。”

“……你相信?”

他重複了一遍。

——哪怕完全沒有和那些人接觸過?

“嗯。”源柊月說。

很輕的一聲,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注解,像一滴露水砸在葉片上,輕而易舉地壓彎莖葉。

他的信任塞進在這濃墨重彩又舉重若輕的音節裡,隨著夜風,飄送給他對麵的白發少年。

有露水的夜,風也清涼拂麵。

“禮尚往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源柊月說,“我有一套院子……你要不要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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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第一次有外人造訪。

五條悟是十分捧場的客人,從看見院外籬笆的那一瞬間開始,眼睛頓時亮了,一直東張西望、喋喋不休地詢問,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招貓逗狗。

“你什麼時候建的啊?”

“怎麼不弄個院門?”

“哇好多植物啊,不過怎麼都是蘑菇。”

“後院還有遊泳池!好瀟灑啊。”

“不過這幢房子怎麼這麼簡陋?”

“還有彆人知道嗎?”在丟出一堆問題後,五條悟問出相當關鍵的一環,“附近兩公裡的山區,從產權上屬於咒術高專和咒術界,如果被老橘子們知道,可能會把你違建的房子拆掉。”

源柊月猜到了,配合他佯裝震驚:“啊?居然有這種事,那沒辦法了。”

五條悟:“是的哦。”

源柊月眉頭一皺,嚴肅地說,“任務暫停,我去統治咒術界。”

五條悟立刻為他鼓掌,啪啪的:“支持源大人正義統治咒術界!”

五條家的房產數量兩隻手數不完,本家的占地麵積更是要用畝來計算,然而五條大少爺仍對這套不到三百平的小院子興致盎然,進行了一番仔細探索——比起房屋,它更像是一個對他開放的秘密基地。

儘管院子沒門,籬笆隻到小腿高,形同虛設,屋子則是連牆漆都沒有的純毛坯房。

五條悟走進房屋正門。

他訝然道:“……哎?”

不對勁。

連個凳子都沒有,五條悟一點不介意,開著無下限在窗戶邊上席地而坐。

“這裡也是你的簡易領域?”他問,“我的‘六眼’被壓製了,沒辦法獲取信息。”

源柊月:“……算是吧。”

他喊這個人來,目的之一,就是想讓對方用無敵的六眼探索下房屋的特殊之處,得到的結果居然是六眼BAN了……難道他的‘房屋’可以壓製彆人的術式?

儘管六眼受到限製,五條悟卻半點不恐慌,反倒像泡在溫泉水裡一樣,懶洋洋地舒適。

六眼會為他源源不斷地獲取信息,哪怕他不想知道的,也會一股腦地塞過來,逼著他的大腦處理。

此刻難得放鬆,他甚至懶得深究為什麼這幢房子會有如此魔力,隻想什麼都不管地躺一會兒。

五條悟躺下了,閉上雙眼,安詳地交疊雙手平放在腹部。

源柊月:“?”

源柊月:“怎麼就在地板上睡起來了?”

五條悟:“有沒有被子,有點冷。”

源柊月:“沒有。我去給你找張國旗蓋上吧。”

五條悟:“?你這家夥。”

“喂。小橘子。”

五條悟忽然打斷,“——你知道新詛咒是怎麼來的,對吧?”

最近無緣無故出現的、被對方玩笑般命名為‘規則怪談咒靈’的新型詛咒,根本不是什麼無中生有的巧合。

咒術師與詛咒如同一體雙胞,太極盤的陰陽兩麵,注定互相製衡。

在五條悟出生、六眼問世的那天,全世界咒靈強度上升了一個檔次,咒術師折損率年年攀升。

這是他生來擁有的強大,也是他生來需要背負的責任。

而在源柊月展露前所未有的術式類型後,‘循規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