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一 傀儡試劍陣,飛星破雲關(1 / 1)

昏昏天地間,明銳劍光絢爛如虹,在此十方劍陣內穿梭回環。

說是功房,其內卻並不狹小,入得禁門之後,倒更像是獨處於一片渾沌未開的地界,極是開闊,可供人肆意施法試招。

而此刻,劍陣內有百具木人傀儡,皆被無形劍氣困阻其中,無法動彈分毫,每有劍氣擊打在傀儡身軀之上,功房內便聽得一道清脆聲響,百具傀儡立站如結隊,腦袋不停轉動要來尋趙蓴的方位,怎奈這劍陣內的人影不停變換,虛實難分,光靠木人傀儡的思辨力,卻是遲遲無法做出判斷,更莫說越過這密密麻麻的劍氣向趙蓴攻來!wEnxUemI.cc

等過一刻,趙蓴才解了劍陣,催動牌符將百具木人傀儡定住身軀。

這些傀儡形如木製,但都硬比堅鐵,每一具木人傀儡皆有三丈高,麵無五官,軀體強健,在其頭頂能見三顆珠子,這是傀儡能夠接下外化期修士法術的標誌。而功房內最次的傀儡隻有一顆珠子,真嬰期修士最常選用的,則是在這二者之間,頭頂有兩顆珠子的木人傀儡。

這些珠子都是玉白色,若兩顆珠子變為玄黑,這意味著此等傀儡的軀體,能夠達到法身真嬰的層次。

趙蓴才入功房,選的便是兩顆玄黑珠子的木人傀儡,若她將劍陣撐開,這些傀儡在其中便大約能撐到小半刻鐘,此後將劍陣壓製範圍,逐步縮小劍陣,使其中劍氣遊走得更快,凝煉得更強,木人傀儡便會在十餘個呼吸後被劍氣斬斷。

用能撐得下法身真嬰術式的傀儡試招,雖不能等同於和法身真嬰交手,但趙蓴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將這些傀儡儘數斬斷,便也意味著,哪怕是修成了法身的真嬰修士,在麵對她的劍氣時,都需要小心對付,提神防備。假若被這劍氣斬到,亦是逃脫不了遭受重創的結局。

此後她又換了頭頂有兩顆玉白珠子的傀儡,果不其然,幾乎在十方劍陣展開的瞬間,這些木人傀儡就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完全撐不過半個呼吸。

而要想徹底將十方劍陣的潛能逼出,趙蓴才選了頭頂有三顆珠子,一般是被外化期修士用來試招的木人傀儡。

這等傀儡論堅硬程度,已然不是真嬰期修士能夠動搖的存在,劍氣斬擊在傀儡身軀上,便是使足了力氣,也隻能讓其震顫一番,而細看身軀表麵,卻是沒能留下什麼痕跡。趙蓴不曾失望,反是對此十分滿意,這些木人傀儡耐用至極,如此才好方便她打磨十方劍陣,若展開劍陣後不久,陣內傀儡便碎成一地,那對她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如今又是兩月過去,十方劍陣在她手中已可謂是收放自如。劍陣範圍廣大時,維係劍陣所耗的真元與元神之力都會急劇增加,但假若保持這一恒量不變,再將劍陣壓製縮小,其內劍氣便會達到強過先前數倍的程度,若使劍陣維持在隻夠一人容身的大小,凝煉到了極致的劍氣,甚至可以照麵將兩顆玄黑珠子的傀儡斬得粉碎!

而劍陣一道,往往又是進可攻,退可守。

趙蓴這一施布劍陣的人,可身處陣外,將敵人困在其中;也可借禦劍氣,降身於劍陣之內,對敵鬥法。因劍陣之內無處不是神殺劍意,她在其中便可謂得天獨厚,先天占據了上風。

如此,方算是底牌殺招。

而哪怕對方知道趙蓴身懷十方劍陣這一手段,卻也無法輕易尋到破除之術,這便就成為她的強大之處了。

趙蓴轉身將牌符從符石上摘下,才從禁門走出,把東西交還到值守弟子手中。對方看見趙蓴也絲毫不覺得訝異,畢竟眾弟子功房試招的時間有長有短,無論何時出來倒都不會令人覺得驚奇。

隻是埋頭查看牌符時,這值守弟子才被上麵扣除的功績狠狠嚇了一跳,他瞪大雙眼仔細瞧著,生怕是自己看岔了,但光看牌符並不能知曉弟子在功房中究竟選用了什麼傀儡,他心道趙蓴還未修成法身,便拿兩顆玄黑珠子的木人傀儡來算,所用傀儡的數量都已十分驚人。而能用去這麼多傀儡,隻怕也是練就了一門極其厲害的神通,如今正是臨近風雲盛會的時候,這位真陽洞天的羲和上人,當是要大顯身手了。

他瞧看一番,詢問趙蓴對扣除的功績並無異議之後,才客客氣氣地將她送走。

而另一邊,趙蓴從功房中離開,便收到了冬玲發來的傳書,講月初時宗門又有邸報發下,此回的內容關乎風雲盛會,乃是宗門有意告知弟子,本月月末門中會安排飛星觀送弟子前去界南天海,若是不願與宗門同去的,自行前往亦是可以。

話雖如此,可絕大多數弟子都不會選擇自行前去。

這首要原因,便是界南天海太過遙遠,且途中又不大安定,前往風雲盛會的弟子大多都隻得真嬰修為,徒以自身之力,未必能安然無恙地到達彼處。其次,則是聽聞風雲盛會時,天海內會自行辟出一座道場,供修士在其中鬥法,但因界南天海自成屏障,故不是人人都能進到那道場之中的。

實力強大些的宗門,會在道場中埋下陣符,以保證自家弟子能夠進入其中,而沒有這般能力的,就隻能自己尋找辦法進去了。

飛星觀是昭衍門中煉製得來的飛遁法器,其上禁製重重,不僅能對外表明自家身份,還可穿雲破障,在三重天域內通行無阻,因這法器煉製難度極大,便是長老都很少能擁有一座,若非風雲盛會的開啟之地在界南天海,弟子們平常是見不到飛星觀的模樣的。

如今既是有便捷之法,趙蓴也不會去自找麻煩,她將宗門邸報上的時期記下,這才遁光一轉,往天音河的方向過去。

大河滔天,水波澎湃,天音河這名字甚是文雅,滾滾河水湧起之際,卻是另有一番壯偉風光。

趙蓴落下地來,因是在宗門道場之中,故聞不見多少怪聲,隻是耳中悶悶有些輕響,似錯覺一般叫人煩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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