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二七 舊人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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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劍飛行容易,但在不用真元,隻憑劍氣操縱的前提下,不少根基虛浮者便露出了馬腳。

劍修之所以在劍氣境後才可禦劍,乃是因禦劍需以劍氣托舉靈劍,方能達到踏劍升空的目的,若無劍氣,自然也便不能禦劍飛行。

不過縱觀重霄世界,築基期突破劍氣境的修士也算少有,又因修士到達凝元期,真氣轉化真元後,能夠自行踏禦空中的緣故,多數劍修在禦劍時會同時催動真元,使飛行速度加快,飛行時更為穩健。

久而久之,劍氣與真元同用已成為劍修常有之舉,以至於突然鎖了丹田,無法使用真元後,甚至有人百般不適,空以劍氣承載靈劍時,還會踉蹌顫抖幾番。

有劍宗長老觀此情景,更不由冷哼一聲:“習慣於輕鬆簡易之法自然無錯,可因此連怎麼操縱劍氣都忘卻一旁,難成大器矣!”

而鐵索懸空,正下方就是一玄劍宗武鬥場所在,日夜受戰意侵蝕,其上又有各種劍氣浮動,就算是操縱劍氣還算得心應手之輩,都需當心受到此些劍氣擾亂自身,何況是劍宗長老口中劍氣虛浮不定的一類弟子。

是以鐵索十裡長,尚未行至兩丈,就已有弟子自上跌落,被自家臉色漲紅的長輩接回。

趙蓴淺淺一觀,因劍宗不限出身,亦不看修為境界,憑著自己有劍氣境就貿然參戰的劍修不在少數,即便有七成左右的人在還未到達鐵索一般時失敗跌落,能撐住劍氣擾亂,一路平穩前行的劍修還是數量極多。

她從未參加過天劍台論劍,隻粗淺地曉得些規矩,知道這第一關有百人晉級的固定結果,疑竇滿腹時,鐵索上突然就起了變故。

眾人才過鐵索一半,就有修士一麵禦劍,一麵催動劍氣,向周遭其餘人擊去,有來不及防備之人,登時就腳下一抖,難以抵抗鐵索劍氣的侵擾,慌亂著跌落下來。

再看劍宗長老與觀禮之人鎮定自若的模樣,眾人頓時知曉,此舉應是被默許下來的得勝之法!

趙蓴暗道一聲原是這般留下百人,又見鐵索上劍氣橫飛,不少人已然開始施展出各般手段,就為了儘量在登台前將更多的對手掃落下去。

此中還有幾個熟悉的麵孔,包括相熟的江蘊,華寒星等,還有曾經有過交手經曆的蒼山劍宗李獨昂!

不過江蘊與華寒星好歹乃是劍罡境界的修士,旁人並不敢對他二人出手,且又仿佛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定般,突破劍罡境的修士們也不去擊落劍道境界不如自身的人,而是一路徑直登上天劍台,巍然站定。

再看見李獨昂,不管對方有何感受,趙蓴卻是心有唏噓。

大道之行,不進則退,經年未見,李獨昂已成凝元在身,連劍道亦不負當年天資,進入劍罡境中,可他在進,趙蓴也在進,兩者進境有多有少,再比較時,橫貫出來的已不再是些微差距那般簡單。

蒼山劍宗此回前來的乃是門中一位真嬰長老,號作冥風,正是九十年前的十六劍子之一,此時望見李獨昂一路順利登上天劍台,方才安心舒了口氣。

“長老放心,李師兄在一玄劍宗潛修數年,還破例得了危月上人指點,這次定能拿下十六劍子之名,為我派保住劍帖名額的。”

一旁弟子忍不住出言寬慰,但自己心中卻也是十足緊張。若這一屆天劍台蒼山劍宗再沒有弟子奪得十六劍子,就是連續三屆未出劍子了,照規矩而言,須得剝奪劍帖名額,而沒有劍帖,便無法落座在鐵索兩端高台,宗門聲名威勢更是一落千丈!

冥風上人暗暗抿唇,李獨昂的天分他看在眼裡,隻是十六劍子百人相爭,無不是各宗傾注心力的天才上場,蒼山劍宗不比其它宗門,門內甚至沒有外化尊者坐鎮,隻堪堪躋身二流,因門中上下皆修行劍道,實力尤為強悍,這才在二流宗門內站穩腳跟,不過也因這一緣故,有了尋常劍道宗門都有的弊病——門中弟子數量遠遠少與諸道皆通的門派。

所以李獨昂在資源上不如大宗弟子,是憑借資質令一玄劍宗長老鬆口,才入內潛修突破劍罡,真與大宗弟子對上,冥風上人實在有些信心不足。

這一場登台亂戰,並不入劍尊法眼,邈月與鍾蹊興致缺缺,顧自交談著,隻偶爾掃過台上,看是否有了結果。

不過趙蓴還未至那般境界,觀戰時全神貫注,倒還真的瞧出不少實力不錯的劍修。

劍罡境中,除卻江蘊等熟識外,有一錦衣男子實力出色,觀他身份,應當出身於一處名為流雲劍宗的一流宗門,此宗也在鐵索一端坐著,可見亦有十六劍子出身其中。

另有一赤發女子劍罡尤為凝練,在諸多劍修中更是以第一位的佳績登上劍台,她落地時,趙蓴明顯覺出身側白玉台上的鄭少遊點了點頭,目光更加柔和幾分,再看兩人幾乎如出一轍的衣裳佩飾,不難知道這赤發女子應當也是出身於望心穀。

“瞧她衣著,竟也是望心穀弟子,這望心穀究竟什麼來曆,出了一位悟出劍意的鄭少遊還不夠,看這女子的實力,怕也能衝擊十六劍子了吧!”有其餘宗門長老驚歎道。

“貧道也是心中疑惑啊,過往望心穀名聲不顯,連十六劍子都未出過,此次倒是一鳴驚人了。”

謝淨身側的劍宗長老亦在低聲議論,不過她卻心中有譜,天才易得,良師難尋,望心穀鄭少遊、鄭少依這對兄妹怕是得了位良師指點,方才有了如今成就。

而漸漸地,謝淨與趙蓴的目光同時落到了一處去。

那人身量在男子中不算高,隻是身形挺拔,使得整個人有意氣風發的桀驁之感,他相貌平庸,衣著樸素,且並非跟從師門而來,許是尋常散修之輩。

趙蓴觀之,沒由來地生出一股寒意。

像是對方對她心存惡念一般……

謝淨更難以揣摩出自己心頭究竟是種什麼感受,像血脈同胞之親,卻兼有排斥厭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