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輪還未落入地平線之後,帶著光輝掛在天邊,像燎原大火布遍了各地各物。
高鐵即將發車,車廂裡的人不一會兒都整裝待發,白錦饒第一次坐於最前排,還有些不適應,他西裝革履,這套西裝完全根據他的身材量身打造,弧度貼合肉/體,連轉彎處都裁剪的恰到好處,他脫掉外套掛在臂彎處,襯衫上沒有褶皺,挺直腰板,襯衫就被緊繃了起來凸顯胸肌,延長的西褲將腿修的筆直。他調整座椅,為自己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奈何位置還是不夠寬敞,他有些後悔將就二等座,但腦子裡浮現另一個人的臉時,又將後悔的念頭甩出,欣然接受。
本來有些煩躁的段澄一進門就發現了這個尤物,這個人的臉、身材、氣質,無一不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白錦饒怎麼也沒想到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刻,被人盯的裡外通透,還是個俊秀不凡的男人。
白錦饒感受到了赤裸裸的視線,回頭望去,站在門邊屹立著一個人,視線正落在自己的下半身.....
西褲明明是很遮凸的衣服,此時此刻西褲的三角區竟然是鼓鼓囊囊的!
段澄淺淺一笑,在白錦饒的身邊坐下。
“我叫段澄,澄譚月裡行的澄。你叫什麼名字。”段澄向對方伸出手。
“我叫白錦饒,饒江的饒。”白錦饒還在尷尬之際,本能反應促使他禮貌地伸出手與人交握。
段澄看清楚對方的臉,心裡欣喜,長途出行,身邊有個帥哥陪伴,這將是段美好的記憶。
列車開始緩緩啟動。
段澄向他搭訕:“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坐在這節車廂?”
他的意思是:你看起來像個精英人士該去商務座。
“男朋友定錯票了。”
“你有男朋友了?看上去不像。”段澄突然覺得世界就是一個潘多拉寶盒,讓他遇見一個又一個寶石,還是很符合自己心意的寶石,而白錦饒是散落人間的極品,恰好被自己遇上了,這算不算豔遇?他止不住狂喜,故作鎮定,又說:“那你怎麼沒有拒絕我的搭訕?”
“你不是一直在跟我找話題?我不搭理你豈不是傷了你的心?況且你一直盯著我,不怕我誤會?畢竟......”
自從進了門,段澄放肆的視線就沒從白錦饒身上撇下來過,自己能跟白錦饒搭訕完全是因為“同性相吸”,他在心裡為自己開脫,全然不說自己好色本性,反問道:“畢竟什麼?我長得還不錯?”
白錦饒沒想到對方這麼直白:“你挺有意思的。”
段澄見他有些困意,眼睛裡泛了紅色的血絲,看樣子像熬了一個通宵。他換個話題,希望引對方的注意:“你也挺能裝的。”
果然,話題引起了效果,白錦饒二十八年的人生裡還沒有人說過他裝,他一向秉持著君子做範,穩重自持,談不上好的家世,但有一個良好的人品,似乎有些不悅地說:“這從何說起?我們之間還沒熟悉到某種地步......”
段澄打斷他的話:“那你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段....”他想不起來了。
“早知道是這樣,我不該問你的名字,應該直接要你的聯係方式,放長線,釣大魚,也不至於在短暫的相處中,你卻忘記了我的名字。”段澄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
“真抱歉。”自我介紹時他的注意力隻在西褲上......!還沒反應過來段澄已經介紹完了。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段澄得逞,笑著接過名片,看著名片上的字,上麵赫然寫著----中南集團執行總裁。
他有些錯愕,看完名片後,他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有男朋友,而且那個男朋友家世很平凡,才讓他坐到了這裡。
白錦饒此刻正用眼睛睨著他,段澄頓時有些不開心,撇過頭看向窗外:“你看過這路上的風景嗎,夕陽可真是好看,好熟悉。”
“沒怎麼看過。”白錦饒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像眼眶裡的眼淚。”
“這是什麼形容?”
“你見過猩紅的眼睛裡含著眼淚嗎?”
白錦饒聽他這麼一說到也見過,回想一下,這種場景發生在床上,高潮之際,身下的人眼裡就是這樣,不過那些人是裝的,很沒意思。
“算是見過吧。”白錦饒回答,他見段澄有些落寞:“你看起來像是有故事的人,需要蘇打水嗎?”
“不用,我想起了我前男友,我跟他分手的時候,就是在夕陽下,他猩紅的眼睛裡含著淚水,倒映在他眼裡,像火燎原。”
白錦饒一怔。嘴角勾了勾,淺笑了一下。
段澄頓時抓住這個由頭:“你竟然笑了,從剛剛到現在沒見你笑過,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有興趣了?”
“我笑過,你沒注意罷了。”白錦饒確實對饒有興趣,說:“既然你們選擇在一起,說明已經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了,你為什麼離開他,你明明很在意他,不可惜?。”
段澄歎了口氣說:“他是一個既堅韌又體麵的人,但是愛哭,就是把感情在心裡放的太重,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你懂嗎?白先生。”
“不愛一個人可以找很多理由,或許這段感情裡是你的錯呢?”
“你看對了,我就是你想的那樣,是把感情當做遊戲的人,你呢?”段澄翻轉身體,使得整個人貼他很近,“不過我對你男朋友感興趣,聊聊他吧。”
這一轉變讓白錦饒覺得段澄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心情轉變的如此之快,有點欺騙的意味。
“不好意思,我杜絕這種行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白錦饒不可能讓他得逞。“做第三者不是你該做的行為。”
段澄被逗笑:“竟然被你看穿了,我喜歡你,想占有你有錯嗎?”
“我累了,休息一會再聊吧。彆讓八卦浪費了你的時間。”白錦饒身體後傾,眯上了眼。
話題戛然而止,段澄自覺沒趣,不過一想,心裡篤定這個男人就算在夢裡跟自己上床,自己完全也有可能爽一把,若是現實中來上一發,他相信那簡直是他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次。段澄無限的遐想,那感覺,這個男人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