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覺到頭皮發麻。
早知道……早知道他該繼續忍，不，憋的！
終於，虞燁兒出聲了，意味深長地道：“森森，阿姨還是那句話——好好照顧糖糖。你們都是大孩子了，享受權利的同時，也記得負起責任來。”
極為不相乾的一句話，寒森翊卻神奇般地秒懂，俊臉褪去心虛和慌亂，逐漸冷靜下來，鄭重地道：“好的，阿姨，我記住您的話了，糖糖在我這裡，請您放心。”
寒森翊和虞燁兒打完電話後，就輕手輕腳回到床上。
他關了燈，隻留下一盞小夜燈，室內昏暗，但他還是能很清晰地看到縮在被褥中睡得很沉靜的小姑娘。
小心翼翼地將人攬在懷中，動作很輕柔，像在對待珍寶似的，調整好彼此的姿勢，親了親她的額際，靠著她也閉上了眼睛。
身體得到了滿足，他很是愜意和放鬆，很快也入睡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比往常遲了15分鐘。
看了看懷中枕著他手臂的嬌顏，小姑娘麵色柔和睡得正香，彎彎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十分可愛。
睫毛下是緊閉著的眼窩……
寒森翊不自覺就回想起昨晚在自己身下，這雙眼中盈滿了對他強勢索取的驚慌和控訴，淚水滾得讓人心疼，他心裡就十分自責。
說好了要嗬護她的，卻還是讓她失望了。
不知道小姑娘醒來後會怎麼哭訴他的粗魯呢，到時候麵對她的委屈，他該怎麼辦呢？
想來想去沒個好主意，隻好先起床洗漱，準備去跑個步，順便給她帶早餐回來。
但又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出去了，萬一她醒來見不到自己，更委屈了怎麼辦？
便走到書桌前，拿了便簽紙寫了張：我去給你買早餐，你起來了就先刷牙洗臉，等我。
想了想，又覺得不夠，寫了另外一張：不是不理你，彆多想，真的是去買早餐。
然後第三張：不想起床也行，乖乖躺著等我回來，我喂你吃。
……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寫了十幾張各種各樣的廢話集合。
寒森翊瞪著那本快被自己寫完的便簽本：“……”
覺得有些囧，想全都撕了，但到了沒舍得，猶豫了下，還是將整本都放在了枕頭上，好讓她一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
又站在床邊，盯著小姑娘一點醒來跡象都沒有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往外走。
走了兩步，想了想，又折回來，將房內的垃圾袋給打結拎走。
走出宿舍樓，少年微垂著腦袋，慢吞吞地走著，路過垃圾桶時，將手裡的垃圾袋扔進去。
雖然神色淡漠，但……若是細看的話，俊臉染上了淡淡的紅，而且紅到耳根去了。
～
跑了兩圈操場，心裡掛念著房內的小姑娘，他就先離開了。
同行的師兄一臉詫異：“誒，平時不都跑5圈的嗎？”
寒森翊隨口答：“今天有事兒，先走了。”
他跑到食堂，選了幾樣小姑娘喜歡的早餐樣式，買了牛奶豆漿好幾種喝的，拎著回宿舍。
路上碰到認識的人問他：“來客人了買這麼多？”
他淡淡地應：“對。”惜字如鑽。
回到宿舍，開了門，他側耳聽了聽裡麵的動靜，不敢開口說話，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
糖糖還躺在被窩裡睡得香甜，連姿勢都沒變過。
寒森翊有些傻眼：“……”
他把她……累成這樣？
有點小揪心呢怎麼辦？
誰來跟他說怎麼辦……
出生19年從未驚懼過的少年……感覺自己有點慫了。
昨晚做了幾次來著？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隻知道小姑娘不斷地啜泣著說她不要了，他卻貪戀著不願意放手……
當時隻貪圖享受了，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啊！
寒森翊有些顫抖地將剩餘的包裝盒拿過來，數了數裡麵的數量——還剩7個，那就是用了3個。
“……”
TAT哪位姐姐告訴他一下，跟女朋友初夜做了3次算不算多？
天才學神這回徹底懵了！
寒森翊糾結了很久，才因為手機響了而走出房間去接電話。
他將買回來的早餐放在廚房，自己扯了瓶牛奶喝了兩口。
“盧師兄，什麼事？”
打來電話的是研究室第二負責人，比寒森翊高三屆，正興衝衝地道：“昨晚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我算過了，如果成功的話可能會讓我們的實驗事半功倍，最少能提前一個月得到我們要的成果！我現在就去實驗室和你詳談……”
寒森翊淡淡地道：“我今天不過去。”
盧師兄：“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我們把細節談好就跟上麵——”
說到一半突然頓住聲音，遲疑地問，“你剛說什麼？”
寒森翊：“我今天不去實驗室，請假。”
盧師兄：“你不舒服嗎？昨天離開時也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寒森翊：“不是，有私事。”
盧師兄：“……可你一天不在那邊，研究可能就會停滯一天，好多工作都非你不可，我們隻是輔助呀～”
寒森翊捏了捏眉心，道：“你們做，我遠程指導。”
盧師兄：“……”
掛了電話，寒森翊拿了兩個包子和喝到一半的牛奶往書房走，路過房門口時又往裡看了看，確認小姑娘還是睡熟了沒動過。
“……”
蹙了蹙眉，進入書房去了。
～
糖糖睡到快中午了才醒過來。
她往常醒來總是還未睜眼就先伸懶腰，在被褥間儘情地伸展夠了才慢吞吞坐起來的，結果今天才伸了下腿，手都還沒動呢，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傳來劇痛，把她嚇得一哆嗦睜開眼，身體僵住不敢再動彈，就這麼傻乎乎地瞪著天花板。
“……”
昨夜裡被人禁錮著使了一整夜壞的畫麵瞬間湧入腦海，她的臉頰瞬間就跟點著了似的通紅起來。
啊啊啊——她真的、真的、真的跟森森哥哥做了“那種”事情！
可是怎麼會呢？
她記得自己前兩天還在葉曉梅麵前非常肯定地保證哥哥絕對不像彆的男孩子那樣，滿腦子隻會做這樣澀澀的事情的——他自製力多好啊！
可自製力那麼好的哥哥居然打了她的臉TAT！
昨晚的森森哥哥好可怕啊，怎麼都不滿足，怎麼都不願意收手，還騙她，壞哥哥——
好痛嗚嗚嗚……
比她軍訓第一天跑了10圈操場還痛……
外麵痛，裡麵痛，上下左右全身都跟著痛！
……
說起來，森森哥哥哪裡去了？把她欺負了一場自己卻跑了嗎？是怕被她罵嗎？是該罵的，都不知道節製——
感覺到枕頭邊有什麼東西，悶悶地轉頭看了眼——原來是個小本子，上麵熟悉的字體，不正是她在心裡罵著的人的嗎？
她將小本子拿過來看，看過第一頁、第二頁……臉上表情慢慢緩和，最後還噗嗤笑了出來，津津有味地翻看每一頁。
又開心又臉紅，森森哥哥才沒跑呢，好溫柔好溫柔地用文字安撫她，說是去給她準備吃的了、提醒她還不舒服就繼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