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藺君勾起唇,故意湊近她,“激我?”
林羞抿著唇笑,頭往後靠了靠,將手中的碟子端到他麵前,“不激你,跟你分享美食。”
寒藺君看了眼炸魚糕,眼神波瀾未動,倒是看向她的時候彎起了唇角,示意了下手中的文件,“沒空,喂我。”
眼見林羞皺起眉,寒藺君又收回,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反正我也沒時間吃,忙著工作呢。”
林羞明知他是故意的,可又沒辦法就這麼走開,隻好將手中還沒吃完的榴蓮酥塞進嘴裡含著,拿起一塊炸魚糕,往前伸到他嘴邊,“喏,吃吧。”
寒藺君便“勉為其難”地咬了一口,視線一本正經地放在文件上,唇邊的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林羞也不自覺地跟著笑,把糕點放到碟子裡,從嘴邊拿下榴蓮酥,也繼續吃起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個看文件,一個吃和喂,好一會兒的靜謐,這讓林羞想起了之前請假在他家裡休養的那兩天,也是他在工作,她在看書,兩人同處一室,安安靜靜地,一轉頭一抬眸就能看到對方,然後相視一笑,這樣的相處模式,她好喜歡。
垂眸看著手中還剩一半的酥餅,有一絲困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榴蓮酥?”
寒藺君翻了頁紙,眸光微閃,道:“忘了,好像哪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你點的吧,我看你應該挺喜歡吃。”
“是嗎?”林羞偏著頭想了想,她好像確實經常會點這種甜點吧,沒想到就被他記住了,“那你喜歡吃什麼?下次我也可以幫你點。”
寒藺君頭也未抬,淡淡地道:“問什麼?自己觀察。”
林羞無語了,剛誇了他呢,就拿喬起來。
兩人在房內稍微吃了點,任助理打來電話,說餐廳已經完全準備好,兩人便一起下樓迎客。
很快,寒藺君宴請的客人也陸續趕到,20人的大桌坐了十七八個人,林羞坐在寒藺君身邊,她另一邊是任助理。
客人都是和京華集團有合作關係的各公司老總,以及各自帶的秘書助理等人,男女都有,坐下就聊開了,氣氛很是熱絡。
林羞一個都不認識,也不好太多話,看其他老總總是助理在一旁幫助叫服務員啥的,她覺得很囧,低頭問寒藺君:“你要不要讓任助理坐旁邊啊?”
“不用,你倒是提醒了我,”寒藺君用熱毛巾擦了擦手,勾唇看了任助理一眼,“有你在,哪裡還需要任助理?下次直接讓他回家好了。”
林羞尷尬不已,怎麼這樣說話?說得好像任助理是多餘的一樣,這讓他多難受啊。
回頭看了任助理一眼,他應該也是聽到了寒藺君的話,正咧著嘴笑。
任助理笑嗬嗬地道:“寒總,我記住了,下次如果還是在京華酒店宴客,我會提醒您這句話。”
看來他是沒計較寒藺君的玩笑話,林羞暗中瞪了寒藺君一眼,“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你不需要就算了,一會兒如果要談公事,我可幫不上你的忙啊。”
寒藺君笑睇她,“彆擔心,今晚是一個項目合作成功後的聚餐,是放鬆的時刻,並不談公事。”
原來這樣,那他剛才在房間裡和任助理看的那些文件並不是在宴席上用的咯?
對麵一位陳總看到他們倆在低聲說話,覺得林羞麵生,便問道:“寒總,這一位沒見過的美女,不介紹一下嗎?”
桌上的人因為這句話都將目光向林羞投射了過來,這樣齊刷刷的注視,林羞頓時就緊張起來了,臉上也熱燙一片。
寒藺君含笑道:“也是我助理,姓林。”
“原來是林助理,不知道在寒總身邊是負責哪方麵事務的?”
寒藺君淡淡地道:“內助。”
桌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林羞感覺到那些眼神又有了不同的含義,帶著探尋,帶著興味,讓她不自在極了。
另一位姚總突然道:“聽說寒總之前跟張總說好事近了,難道說的就是這一位?”
寒藺君笑笑,不置可否,“要不怎麼說圈子裡消息傳得快。”
姚總意味深長地笑道:“本來我還覺得隻是傳言,今天才算是當麵證實了,還是我的運氣好,不但聽寒總親口承認,還見到了賢內助本尊,這下可以去吹牛皮了!”
一桌老總都笑了起來,氣氛一下也緩和了下來。
姚總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對著林羞道:“弟妹,認識一下,我是鼎勝集團的姚建銘,和寒總的京華集團有多年的合作關係,今天第一次見麵,小敬一杯,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林羞沒想到寒藺君會當眾介紹她,正不知所措間,又見居然還有人向她勸酒,頓時傻眼,慌忙也站起身,紅著臉道:“抱歉,我不會喝。”
姚總道:“開玩笑吧?老總的女人不會喝酒,寒總私下沒有教嗎?沒教也無妨,那就我們來教,趁著這次聚餐開個頭,喝下第一杯,第二杯就容易了。”
又是一桌人笑,姚總也笑,挑起眉,手裡的酒依然端著。
林羞看向寒藺君,寒藺君接收到了求救訊號,也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敲了敲桌麵,笑道:“姚總這是想提前喝喜酒的意思嗎?她確實不能喝,如果姚總堅持的話,我就代了這一杯,隻是,已經喝過了喜酒的,到時候可就不會再有請帖發出了,姚總確定要趁著這次的聚會先敬酒嗎?”
桌上又是一片沉默,因為這話說得很是不客氣,將姚總剛才有些輕佻的用語完全給壓製了下去,也將桌上有同樣心思的其他老總給警告了一番。
林羞眼見氣氛不對,心思湧動,偏頭問寒藺君:“原來跟著你參加老總的聚餐是要喝酒的啊?難怪你剛開始你不願意帶著我來呢,怕我給你丟人是不是?”
一桌人都詫異地朝她看過來。
寒藺君也挑眉,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那雙眼睛倒是閃動著靈光,看著特彆可愛,他便單手插兜,噙著笑道:“我丟人倒不至於,我擔心的是你沒麵子。”
林羞道:“怕我沒麵子,你就真該教我喝點才是,禮節上也是應該在對方敬酒的時候回敬一下吧,你看我這樣傻傻的,沒麵子的應該是你吧?”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姚總也緩和了僵著的表情,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寒藺君似笑非笑地看著林羞,“說了半天,是為了批判我麼?好吧,我認錯,回去就教你。”
兩人這麼對話,旁若無人般,卻不讓人覺得無禮,反而覺得有趣。
林羞轉向姚總,端起了自己的玉米汁,巧笑倩兮道:“姚總是嗎?您知道,不會喝酒的人在宴席上喝醉了是很掃興的,就當是我欠您一杯,等我向寒總學會了喝酒,下次換我敬你。”
姚總這下有了台階下,也就順勢下來了,再次端起了酒杯,道:“弟妹嚴重了,是我的錯,強人所難非君子也,寒總,失禮了,我自罰三杯,寒總和弟妹都不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