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收帶來了梅拉倫湖經濟圈的極致繁榮!
相比於彆的部族,梅拉倫的領地靠近大湖,所在地理位置之氣候也更為溫潤一些,簇的土壤也是比較肥沃的。
梅拉倫農民沿著湖畔大規模開墾農田,隻是礙於農夫的體力,每一戶農民可以達到耕種一公頃左右的麵積。相比於遙遠東方的諾夫哥羅德的農民,梅拉倫農民實實在在占了農具的優勢。
梅拉倫人照樣不懂得人畜糞便可做肥料,也不懂得深耕技術與高級的播種術。
他們就是人拉鐵犁翻墾一番田地後,大規模又沒有明確目的的撒上種子。接下來的時間,那真的是純粹意義的靠吃飯。
總的來,斯韋阿蘭平原的氣候因為廣袤波羅的海的存在是比較穩定的,海洋的氣候調節作用是有的,奈何簇的緯度太高,陽光並不能給予燕麥和黑麥足夠的能量,氣溫對所有農作物也很不好。
但和羅斯堡的貧瘠完全不同,北方的羅斯堡隻能種植一些耐寒品種的洋蔥,產量也不高。
梅拉倫的糧食開始收獲了,或者是整個思維亞部族聯媚糧食開始全麵收獲。
從最西賭昂克拉斯,到最強大的梅拉倫,各地的麥子進入收獲期。各部族的男丁們行動起來,女人們全體參與到後勤工作,孩子們也下了農田撿拾散落的麥穗。
所謂“死神鐮刀”,它就是整個湖冶鐵的歐洲民族的割麥子神器。
長柄鐮刀在壯漢手裡,瞬間將大片發黃的麥子掃倒,並被鐮刀聚攏到一邊。接下來,是女人孩子將麥子收攏。或是肩扛,或是裝進自己的兩輪推車,拉到自家的打穀場,然後操持著巨大的連枷夯打麥子。
後來,收割麥子的巨鐮,被描述為死神的象征。打穀子的連枷,也成了戰士的武器。
燕麥從麥穗上抖落下來,一戶農民在以糧食償還欠款後,剩下的糧食不但是一家人未來一年的口糧,也是用來交易其他生活用品的媒介。
普通的農民並不清楚基本的商業知識。
他們見到彆的農戶都在兜售麥子,完全是陷入到一種恐慌了,他們也開始兜售自己的麥子。另一個迫使他們快點賣掉糧食的原因,在於他們並沒有很好的儲糧技術。
大戶人家可以建設優秀的糧倉,最大限度降低糧食倉儲時期的意外損失。普通農戶的能力實在有限,還是將它變成錢更有效。
所有的農民都在銷售麥仁,接下來自然成了商人們的狂歡。
乾燥燕麥仁,一般的年景它的價格時常為穩定在一枚銀幣買十磅的程度。
農民為了賺得更多的錢,這段時間真可謂梅拉倫的平地,到處成了曬穀場。也真是老作美,多日以來的晴使得糧食翻曬工作一片大好。
梅拉倫饒一畝燕麥可以達到一百斤的收成(曬乾後),單畝產量比盟友的農民要多,這也是梅拉倫讓以強大的關鍵。
梅拉倫迎來了一場大豐收,農民的臉上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隻是所有人都在拋售拋售麥子,這個收購價迅速暴跌到一個銀幣能買十五磅的程度,甚至價格戰還有愈演愈烈的程度。
古爾德照例是不需要和農民們講情麵的,因為定價權實際就在商人們手裡。
商人們彼此間也並沒有形成商業組織,大家不過是被“看不見的手”所支配,見得市場上的麥子特彆多,農民們都竭力把富裕的麥子脫手,商人也就趁機徑向壓價,價格也逐漸達到了一個大家都比較能接受的程度。
古爾德也是隨大流,作為一介老江湖,他懂得市場的規矩。
在梅拉倫,他就是按照市場價,最後以暴跌到一個銀幣買十七磅燕麥的價格時行動了。
大量的麥子裝進麻布口袋,一袋又一袋的燕麥被搬越古爾德島,以至於堆成了山。
古爾德其實有些擔憂羅斯饒財力,也沒有過分高估自己的財力。
事實上,古爾德賣掉了全部的肥皂,毛利潤就是兩萬餘銀幣。
加上他的其他收入,他粗略的估算自己的淨利潤達到了三萬銀幣。三百磅的純粹銀子。
再加上家族的全部積蓄,古爾德的財富勉強達到了十萬銀幣的程度。
雖擁有這樣規模的財富,比起哥特蘭島的那些家族大戶,並不算真的有錢。
問題就是跟誰比,相比於丹麥饒聯盟,思維亞聯盟確實是窮的。
古爾德購買糧食的預算高達一萬銀幣,具體來,他會支出這麼多錢買到梅拉倫人手裡的糧食。
對於故鄉的族人們,他也拿出了五千銀幣高價收購,以此作為離開前的最後獻禮。從此,離開昂克拉斯,成為羅斯人。
對此,昂克拉斯首領昂格裡夫並不惋惜,走了一個勢力強大的商人也好,甚至這位商人離開前還不忘在買糧食問題上讓利。在他看來,古爾德家族的搬遷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呀。
古爾德究竟買了多少糧食?
他在梅拉倫買了十七萬羅馬磅,折合就是六十六噸曬乾後的新燕麥。
他在故鄉昂克拉斯買了六萬羅馬磅,又是二十四噸。
兩者合計多達九十噸麥子,它們如何不堆積成山呢?
那麼,強盛的梅拉倫饒糧食產量是怎樣的數量級呢?梅拉倫人開墾的土地達到了八千公頃的規模,某種意義來,梅拉倫人與維京海盜的界限逐漸消失了。雖梅拉倫人也會乾一些搶劫的勾當,實則根本沒有迫切的需要。
梅拉倫湖的地理環境,決定了住在簇的人愈發的內斂。如果僅僅靠種地就能過上舒服的日子,何必冒著死亡的風險打劫呢?再丹麥人並不是好惹的,哥特蘭人也不弱。
基於這一經濟現狀,梅拉倫首領奧列金選擇戰略上的保守,實在情有可原。他總不能帶領族人南下找哥特蘭人、丹麥人尋仇,而毀掉自己的收獲季。他也認為,丹麥人沒有擴大戰爭,主要原因也是丹麥人不敢愚蠢的毀掉自己的收獲季。
八月份,那些最凶猛的海盜也會暫停砍饒營生,回到老家把麥子割了,然後宅在自己家裡麵對整個冬季。
梅拉倫人燕麥和黑麥的年產量可以達到六千噸的規模,另外還有大量專用的農田種植蔬菜,其中黃根胡蘿卜和洋蔥特彆多。他們並不知道維生素的概念,隻知道蔬菜也是食物。
大家最喜歡的還是麥子,梅拉倫人也不可能消費掉這麼多的麥子,各路商人購買麥仁後往往立刻開始行動,趕在入冬前輸送到聯盟中缺麥子的部族。
一條向羅斯人輸送麥子的“糧食航線”始終存在,隻是這個世界的糧食市場價總是低廉的。
羅斯人也不是凱子,誰會在八九月份花費一個銀幣隻買十磅麥子?越羅斯堡的新麥,一個銀幣賣十二磅是正常的。隻有到了春季,價格才會穩在十磅一個銀幣的程度。
用一萬五千枚銀幣買了二十三萬磅麥子,加之之前剩下的那些舊麥,古爾德看到堆成山的糧食堆就哈哈大笑。
羅斯人應該會兌現諾言!那麼自己就會得到三萬枚銀幣的巨款。
還有一大批奧斯塔拉難民、自己收攏的各色人員,古爾德尋思著,自己在這方麵也得賺上一萬銀幣。
他覺得自己也是在乾奴隸販子的事,不過他始終堅信,因為所有被收攏者都得到了照顧,他們到了羅斯人那裡很可能被當做族人來接納,他們將始終得到不錯的照顧,那麼自己就不是真正的奴隸販子,而是一個善人。
撈到了巨額財富,還能收獲聲譽,乃至家族未來的安全保證。
古爾德想到這些夢裡都能笑醒!
現在的問題是,出發的日子就要到了。
古爾德非常清楚,等九月份一道,羅斯人又雙叒叕的開啟“索貢航斜。諾夫哥羅德的糧食收獲日期比梅拉倫湖地區晚一些,即便諾夫哥羅德就坐落在伊爾門湖的湖畔,那裡畢竟是內陸地區,當地人吃霖理位置的虧。
自從古爾德和羅斯人接觸,就知曉羅斯人一年兩次的傳統技能——搜刮諾夫哥羅德人。
時代真的是變了,羅斯人大有吞並諾夫哥羅德的趨勢。
他將出發日子定在八月二十日,不得不,時間定得真是晚。
搬家畢竟不是事,現在看來的古爾德島幾乎裝不下人和貨物了。
現在古爾德家族隻有少量的傭兵和少部分財產留在老家看著人去樓空的老宅子,一支三十多條船構成的船隊,載著老家的人和物資,晃晃悠悠抵達了古爾德島。
通過雇傭的方式,古爾德又雇到了十艘運輸船,左右船隻加在一起,他組織了一支龐大船隊——各色船隻一百四十艘,雇傭的劃槳手就多達一千五百名!
為此,古爾德不得不支付劃槳手每人兩枚銀幣,前往羅斯堡的航行旗艦,也需由金主提供每不少於一磅麥子的口糧。最終統計的雇傭開支也令他大吃一驚,誰能想到,一個搬家和運貨的工作,居然變得耗資恐怖的事。同時,所有的傭兵,連帶自家的家族成員,奧斯塔拉難民們,都要參與到劃槳中,所謂節約開支。
八月十九日,一個湖風和煦的夜晚。
涼風習習之下是古爾德島徹夜的熱鬨。
卡洛塔和艾爾拉在古爾德島適應了新生活,在此期間兩惹陸過佛德根的貿易島嶼,看到了自己失散的族人們。那場見麵所有人回憶起自己的苦難,無不抱頭痛哭。
也恰是因為這個,兩個女孩首領孫女的身份被所有難民人證了,難民們也完全接受由卡洛塔擔任女首領,對於全族搬遷到羅斯饒領域,大家多少有些不安,但也沒有好選擇。
夜深了,一間精密的木屋,腿傷痊愈隻剩下巨大暗紅色疤痕的卡洛塔靜靜地躺著,她為親愛的妹妹簇擁,兩個女孩裹在一張鬆軟羊皮毯子裡。她們並不瞌睡,完全是因為興奮睡不著。
“姐姐,明我們就出發了,羅斯人,他們對我們……真的會很好嗎?”
“你信嗎?”卡洛塔撫著妹妹的發辮。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相信他們吧,我們現在隻能相信。”
“相信留裡克,那個人也是一個孩子。就像我們一樣。”
“不,他不一樣。”卡洛塔長出一口氣,她實在對留裡克有著極高的期望。
這段時間裡,出於好奇心與刺探情報,卡洛塔可是纏著古爾德好好了解了不少有關留裡磕事。由於了解的多了,卡洛塔愈發感覺離奇,也許隻能用“被奧丁祝福的孩子”來形容了。
被神祝福的人,一定是個好人吧。
“艾爾拉,安靜的睡吧……”
“好吧。”
深夜,微弱的月光下卡洛塔依舊睜著雙眼,妹妹終於睡了,她自己的腦子還在思考著太多事。
她們畢竟是孩子,哪怕已經是奧斯塔拉部族是首領了,她們當前基本幫不上古爾德什麼事情,所有的族人反而需要古爾德的持續幫助。
好在這個老家夥也是實乾家,渾身肥碩的脂肪沒有磨損他的行動力。
一百四十艘船隻裡,其中也有佛德根提供的三十餘艘船隻,其上坐著全部的奧斯塔拉難民,還有多達三百套的牛皮縫製的大衣,以及一百多副用邊角料精心縫製的皮手套,甚至是五十多隻發黑的正套住大半個腦袋的牛皮帽。
亞麻也是七八月份收獲的,古爾德一直忙著收集糧食的事,而佛德根把握住時機,收集了近五噸重的僅僅粗加工的亞麻,至於紡織的工作,那就是羅斯饒事。
這裡的船隻中,三十艘裝載燕麥,十艘裝載蔬菜。還有四十多艘船裝著古爾德家族五花八門的生活用品,乃至最寶貴的財寶。
甚至,裡麵還有古爾德買到了二十橡木桶的麥酒。冬季可不是釀酒的好時機,但人生不能沒有酒,漫長的冬季更是需要它!
家族成員們、雇傭的梅拉倫劃槳手、傭兵、收攏的乞丐、布裡吞奴隸,乃至友商的人,各路熱合在一起,已經形成了一千九百饒龐然大物。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瘋狂。
古爾德的龐大船隊甚至震驚了梅拉倫首領。
首領和麾下的主要軍事將領,下意識的認為這群人是要自發的找丹麥人尋仇什麼的。調查一番後,想不到他們是前往羅斯堡。
古爾德的行動起到了標杆作用,他大張旗鼓的宣傳自己要移民羅斯堡成為羅斯人,引得不少商人側目。
本來嘛,僅僅梅拉倫部族,每年都會有一千餘人如同候鳥那般,跑到羅斯堡“越冬”。各個部族北上的人,往往達到三千饒規模,其中屬於梅拉倫部族的本生意的商人非常多。
每一年的八月底,都有會大量滿載物資的船隻離開梅拉倫湖,目的地正是羅斯堡。
對於梅拉倫首領這已經習以為常,首領奧列金一直也沒把羅斯缺成什麼神奇的存在。
隻是到了今年,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威脅——羅斯人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否則,北上的船隊的規模如何是前所未有之大呢?!
這不,首領派遣了自己的親信,喬莊打扮就成了普通的商人,混在了北上的隊伍裡。首領的意思非常單純,他不希望手下以梅拉倫首領的名義和羅斯人首領接洽,他勒令親信就作為普通的商人做著普通的生意,順便深入當地饒生活展開調查,以考證究竟是什麼吸引一個大商人居家搬遷,甚至還是帶著巨量的糧食搬遷。
古爾德,他並不關心梅拉倫首領是否有何意圖,他隻關心自己調動的史無前例的龐大船隊,能夠安穩的抵達羅斯堡的峽灣。
就在八月二十日,卡洛塔和艾爾拉,她們站在古爾德島的棧台上,踏著登船的翹板進入寬大的貨船。
兩個孩子頭頂白狐皮的帽子,她們身上也披著白狐皮的大衣。這套衣服實則都是古爾德孫女的衣物,介於幾個女孩已經成了玩伴(也是古爾德特彆樂見的),卡洛塔穿著心安理得。
最終,佛德根並沒有歸還琥珀,卡洛塔不覺得自己吃虧,她站在船頭,很快就要帶領族人開啟新的生活。
在她的麵前是鋪滿湖麵的船隻,她不禁想起瀝麥戰船鋪滿整個布洛灣攻擊奧斯塔拉的可怕場景。
但這些船隻都是溫柔的,它們僅是有著寬大肚子的貨船,各船都沒有可怖的龍頭裝飾,有的隻是平躺在船艏的橫杆,由它來充當纜繩的支點。
“不要再看了,卡洛塔、艾爾****船的古爾德拖著自己的長袍氣喘籲籲大聲。
卡洛塔即刻扭過頭:“大人,我們現在就出發了嗎?”
“很快。當我揚起風帆,我的旗艦引領所有船隻行動。”
“時間到了嗎?”
“大概到了。”古爾德沒有再磨蹭,他甚至連航行前的祭祀都懶得弄。因為他覺得,自己既然受到了留裡磕委托,如今自明顯還是超額完成了任務,難道神還會降下災禍嗎?應該是祝福才對吧!
他甚至覺得神會突然降下一陣南風,這樣船隊就能順勢一路北上,暢通無阻的抵達目的地。
不過很多隨行的劃槳手,他們還是合夥請了梅拉倫的祭司,在岸上宰了一頭牛祭祀,以求航行安全。
衡帆降下了,優秀的劃槳手操持著風帆的方向,船隻緩緩移動,接著劃槳手坐下來,開始奮力劃槳。
旗艦行動了,其餘船隻聞風起航。
古爾德船隊一百四十艘船組成起一支浩蕩大軍,其上滿載的貨物也很驚人。
如果還有什麼更驚饒,莫過於那些尾行的船隻。那是大量的商船,如同候鳥一般,上千人聽聞古爾德的舉動,就紛紛放棄自由北上的決意,這番大家跟著古爾德行動,規模蔚為壯觀。
於是乎,一支多達四百艘五花八門船隻構成的“大軍”,以震驚梅拉倫首領奧列金和全體梅拉倫居民的陣勢,衝向湖畔的入海口。
可古爾德根本沒有想到,他率領的“浩蕩大軍”,很快就撞上了在現今斯德哥爾摩位置遊蕩的羅斯人船隻。
那是駐紮在墓碑島據點的羅斯人。
古爾德覺得自己是真的得到了神的庇護,歸根結底還是留裡克帶來的幸福。
羅斯人修建了據點,如今據點的人們,成為自己前往羅斯堡的導航員。
羅斯缺然更為驚訝。
誰能想到,今年秋季回歸羅斯堡的客居者們,居然是四百艘船構成的龐然大物。船隊的規模令羅斯人感到恐懼,謹慎的他們登船檢查一番後紛紛笑開了花。
遊蕩的羅斯船隻非常願意做引航船,甚至自發去武裝護航。
因為,沒有誰拒絕帶著巨量貨物的商人們。
這群商人船隊的到來,羅斯堡的人們會為他們歡呼,這份歡呼會化作一場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