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漢新式騎兵的統帥,在馮永眼裡,最好的人選自然是趙雲和馬超。
畢竟是s級的神將。
隻是這兩個人,一個已經是蒼蒼皓首,另一個自己甚至連麵都沒見過,實在是令人太過於惋惜。
然後第二個就是薑維。
好歹也是三圍全部達到a+以上的將領,而且後期突破到s級的概率,那幾乎是百分百。
可惜的是諸葛老妖的眼光也是毒辣得很,直接把人帶回漢中調教去了。
作為剛剛投降過來的降將,聽說如今領了六千虎步軍。
那可是虎步軍啊,是諸葛老妖親手帶出來的嫡係,看來他已經是毫不掩飾對薑維的看重。
從冀城轉戰武都,大破曹真,再從武都轉隴西,以步軍對抗郝昭所領的騎兵還能占上風,主力就是這支虎步軍。
若不是自己封了列侯,又手握大權,再加上坐在肥得流油的位置上,說不得馮土鱉會眼紅薑維的待遇,然後跑去跟大漢丞相嚶嚶嚶。
諸葛老妖讓薑維統領六千虎步軍,馮永敢去撬牆角估計要被大漢丞相吊起來打。
所以馮永隻好再退而求其次。
矮個子裡拔將軍,趙廣看起來目前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自己這幾年來,給他洗點那麼多次,怎麼說也應該能提高一點資質。
大漢僅有的兩位騎兵將領又與他關係密切,正好可以通過學習來提高技能。
然後自己再給他砸些紫裝橙裝之類的,砸出個偽a+騎兵將領來,不算過份吧?
“反正你在安定那裡,練手的機會也多,好好把握。”馮永拍了拍趙廣的肩膀,“以後若是有人往蕭關逃難,你就讓人把他們送到這裡來,我自會派人過來接收。”
然後又讓人把自己隨身所帶的所有大米都送給他,“這漢陽郡的羌亂平定後,蕭關的糧道就會通暢很多。”
“你再忍幾天,過些日子我就讓東風快遞送一批糧食過去。到時候你們就不用天天吃乾糧了。”
完全通暢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東風快遞也不至於要招那麼多的安保人員。
就算是從錦城到漢中的這段路,有重重關卡,沿途還有不少的驛亭,這幾年往來的商旅也不斷增多,算是上是繁忙。
可是大夥還是得湊夠人數才敢上路,為何?還不是為了安全著想。
想要單獨行走,說不定走到某段比較清靜的山路,這頭看著人進去,那頭卻永遠看不到人出來。
現在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搭著東風快遞的業務?
實在是因為東風快遞已經是大漢境內最安全,也是最快速的運輸堂口。
蜀中有不少世家也不是不想著自己搞一個什麼物流堂口,可是大漢能拿出來交易的滇馬,九成半都掌握在興漢會手裡。
剩下的半成,則是來自南中。
畢竟就算是南中降都督,也不可能全部控製住人家夷人賣什麼東西不是?
在越馬場中有股份的蜀中世家,已經可以預見在未來幾年裡,必然是大賺特賺。
壟斷的滋味,就是這麼爽。
這幾年漢中、南中、錦城這幾個地方的物資往來,每年都是以翻倍的速度增長。
東風快遞的規模同樣也是爆發式擴大,可業務擴展仍是極為緩慢。
原因就在於,光是興漢會內部的業務增長,就足以抵消東風快遞增長的規模。
雖然興漢會現在全力支持北伐以及北伐後的後勤運輸,但彆的線路也必須要有一定的運輸量。
不然南中的物資要是運不進去,甘蔗園怎麼辦?
漢中的毛料運不出去,等著發黴呢?
所以現在隴右的缺糧問題,其實還是運輸能力的問題。
隻是趙廣此時心裡隻顧想著馮永給他的承諾,對於乾糧的怨念早不知消散到哪去了。
“兄長,咱們可說好了,若是小弟當真把大人的騎軍之術學成了,你可彆忘了答應小弟的話。”
看他那模樣,隻要當真能有霍驃騎一半本事,就是吃再多的乾糧都沒問題。
“兩年,我隻給你兩年時間,”馮永伸出兩個手指頭,“若是兩年之內,無論遊騎,還是突騎,你都得要讓馬將軍覺得可以領騎軍上陣了,那就算過關。”
本來是想說趙雲的,可是想想這家夥一直在趙雲的棍棒下死裡逃生,甚是不易,還是馬岱算了。
好歹馬岱也是跟著馬超的人物,一個騎兵將領有沒有達到領著騎兵上陣的要求,想必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一年!”趙廣拍著胸口說道,“一年之內小弟就能達到兄長的要求!兄長還是早早給小弟準備上吧!”
聽到馮永這般說,趙廣終於確認,兄長肯定不是在騙自己,當下便迫不及待地提醒。
自己的大人既然是騎軍主騎出身,又怎麼可能沒教過自己關於騎軍方麵的東西?
隻是大漢缺少馬匹,所以沒有機會實踐罷了。
畢竟若是要應對騎軍,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要了解騎軍。
趙廣想到這裡,不禁嘿嘿一笑,想不到兄長也有失算的一天。
馮永又豈會不知趙廣的自信從何而來?
南鄉的牧場雖然主打產品是羊,但馬匹還是有一些的。
再加上從沮縣那裡今天一頭明天一匹地攢個四五年,怎麼說也能攢個三五百匹出來。
趙廣駐守沮縣時,從南鄉那裡支取了三百馬匹,這事還是馮永親自點了頭。
北伐時,馮永也看到了趙廣手底下那支小小的騎兵隊伍,還挺有模有樣。
隻是他此時自然不會點破,孩子嘛,要多鼓勵,才能更好地成長。
“放心,我自不會食言。”馮永先是跟趙廣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又轉向門外吩咐一聲,“來人,把馬刀送上來。”
“斬馬刀?”
趙廣沒聽過馬刀,還以為是馮永口誤。
馮永搖搖頭,還未說話,隻見劉渾就親自捧著一把形製有些古怪的兵器走了進來。
馮永站起來,從劉渾手裡接過馬刀,“鏘”地一聲拔出來,趙廣即便離得較遠,亦感覺到寒氣逼人。
“好刀!”
但見這刀的刀身比斬馬刀還要細上兩分,同時又比斬馬刀的弧度大不上少,看起來線條極度流暢,一看就知道是砍劈利器。
刀身雖然纖細,但刀身的中間,居然還開了一條血槽。
刀柄還不是南鄉所產的斬馬刀那種刀柄,在上麵還多加了一個護手,刀柄稍稍有些略向刀刃方向彎曲。
整個刀看起來,似乎甚是有些怪異。
怪異中又帶著殺氣,讓人迷戀的殺氣利器。
趙廣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摸,可是突然想起這等寶刀應該是兄長的珍藏之物,他隻得放下手,眼睛卻是一刻也離不開。
馮永卻是把刀拋向劉渾,“去,到外頭給趙將軍演示一遍。”
劉渾是馮永手下馬術最好的,聽到吩咐後臉色一喜,大聲道,“諾!”
這柄寶刀,乃是馬上利器,他也就是在馮將軍測試用處的時候能摸上一次,沒想到現在還能再摸到第二次。
隻見幾人到了營地外頭,劉渾令人插上數根木樁,然後翻身上馬,加速,衝刺,再回頭,舉起馬刀,就這麼平平地對著木樁切過去。
借助戰馬衝刺的助力,隻要握緊了馬刀,根本不用再額外施力多加劈砍,直接就切斷了木樁。
劉渾雙腿夾緊了馬腹,一手抱住了馬脖子,俯下身來,繼續向前。
刀鋒所到之處,木樁一一被切斷。
看起來動作很是流暢,沒有一點的遲滯,甚至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另一隻手還可以繼續控製馬匹。
“兄長,這……這……”
趙廣豈會看不出來這馬刀用起來與平常騎兵所用的兵器好處在哪裡?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沒等劉渾的馬匹完全停下來,自己就衝了上去,代替了劉渾的位置,再次開始衝刺。
立下的木樁再次被切斷了一小截。
“兄長,此物甚妙!”
趙廣興奮得滿臉通紅,翻身下馬向馮永跑來,“此刀不但省力許多,而且操控起馬匹來,還能靈活不少。”
騎軍的優勢就在於機動靈活。
現在突騎衝鋒用的是長戟和長槍,混戰時用環首刀在馬上劈砍。
長戟和長槍的長度已經限製了人對馬匹的操控能力,長戟和長槍的最大用處,就是突騎在衝鋒時能刺穿賊人。
但在大部分時候,突騎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衝破軍陣,往往會陷入混戰中,或者是需要找機會調頭。
這個時候長戟長槍反而成了累贅,需要用到環首刀,但比起在平地上,環首刀在馬上用的時候,自然就有不少的限製。
但此時看起來,這種馬刀可比環首刀好用多了。
比如說環首刀連個正式的刀柄都沒有,若是切入了賊人的身體,稍稍被卡住,就難以拔出來。
哪像這馬刀,不但有專門的刀柄可以握住,不會輕易掉落,甚至還專門做了個護手。
而且這種馬刀,似乎是專門為騎軍而設,在馬上劈砍極為順手,若是在奔馳時,連劈砍的力氣都省了,隻管握緊了刀,馬匹衝過去。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就能直接帶起賊人的人頭方才切的那幾個木樁,趙廣已經想像得出戰場上切到賊人脖子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這是六五式馬刀,”馮永開口道,“是騎軍在混戰和追擊的時候用的,當然是妙物。”
衝鋒的時候自然還是長戟和長槍好用,隨便戳戳就戳死個人了。
“六五式馬刀?”趙廣聽不懂,顯得很茫然。
“你不用管,隻需要知道它叫六五式馬刀就成,是我師門裡的叫法。”
趙廣也不在意,他隻管抱著這寶貝刀在細細端詳,“兄長所說的大禮,就是這馬刀麼?”
“這隻是其中之一,是前些日子我讓東風快遞從南鄉送過來的,算是提前拿出來給你用。後頭你發現有哪裡不順手的,可以跟我說,我讓南鄉那邊再調整。”
馮永解釋道,“以前大漢沒什麼騎軍,所以有些東西我不便拿出來。現在有了隴右,又是趙老將軍親自鎮守,看來大漢以後定然會組建騎軍。”
“我那幾份大禮,可是都專門為騎軍準備的,有了它們,騎軍的戰力不可同日而語,皆說曹賊的虎豹騎乃是天下精銳。”
“我這幾樣東西若是給騎軍裝備上,天下精銳這四個字,怎麼著也是能配得上的。”
馮永的口氣很大,但趙廣卻很歡喜。
兄長的口氣越大,越說明是好東西。
趙廣對此深信不疑。
跟了兄長這幾年來,兄長什麼時候說過不靠譜的話?兄長就是個會玩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小弟這後半輩子就算是交與兄長了!”
趙廣歡喜無限,“這後半輩子能否領著天下精銳,可就全在兄長身上了!”
建興六年九月,大漢天子親自冊封向朗為顯明亭侯,光祿勳。
向朗以年高為由,向天子上表:臣今已六十有二,年過花甲而近古稀,既老且病,無餘力打理政務。若仍居高位不去,則有貪戀之嫌,故求骸骨。
天子不許。
如此再三。
向朗無奈,隻得提出辭去丞相長史一職。
天子令人把向朗的奏章送往漢中與丞相閱,丞相同意了向朗的請求。
“光祿勳年老功高,南征時統領善後事務,北伐時又不顧辛苦,隨軍上隴,奔波勞累。若是再讓他過於操勞,則會顯得大漢不近人情。”
“故特許辭去丞相長史一職,但餘者皆保留,以顯榮耀。”
同月,大長秋丞許慈再次向天子提出,如今北伐大勝,可趁機重立太學,以招天下有識之士。
天子以府庫錢糧不足為由,再次拒絕了許慈的提議。
許慈得聞,跑到皇宮門口放聲大哭,悲切地唱道,“道不聞已久矣!天子欲興漢室,為何不行教化?”
許多人聽到許慈的哭聲,都在感慨說,聽說此人德行不修,看來都是錯的。單單是這般為重振教化而不惜哭於天子門前,就算是大德行啊!
天子得聞,親自出來接見許慈,並懇切向許慈道歉,說自己確實考慮不周。
同時向許慈表明,雖然府庫錢糧不足,但身為萬民之主,這教化之事定然會重視。
聽說南鄉學堂有心行教化之舉,故自己會委派富有名望的光祿勳前去查看,若是屬實,就地嘉獎。
宮裡還會派出內侍宮女等,前去南鄉學堂學習,以作天下表率。
許慈連忙大呼“天子聖明”。
站在宮裡最高處的張星彩看到君賢臣忠的這一幕,臉上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倒是當消息傳到漢中,李遺聽到天子善聽諫,重教化的種種美德,又聽到向朗被天子派到南鄉觀教化,當下就呆立了半天。
最後長吐出一口氣,說了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兄長說得對,都是會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