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9章 收人心(1 / 1)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9039 字 6個月前

() 非法穿越的某隻土鱉,說要心眼大,那就是個笑話。

劉良當初在張星憶麵前自詡為皇親貴族,質疑土鱉停駐在侯府雲集之地的資格,一直被某人記在小黑本本上。

更重要的是,劉琰父子在去年的時候竟然還想搶自己的興漢會會首位置,甚至還打算把自己排擠出興漢會,這果斷不能忍啊。

所以,劉良去死就好了。

花倒也不是在意劉良的死活,她自己目前都身不由己呢,孟家好不容易才從馮永這裡得到一個翻身的機會,她怎麼可能違背馮永的意思?

當下左看右看,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馮家阿兄,怎麼沒看到關維之呢?”

馮永又瞄了她一眼,這小妞,老是覬覦自己的婆娘是幾個意思?去年被關姬打哭了,這回還想上門找虐?

“他在忙著呢。”

“忙什麼?”

“他是督郵啊,如今邛都新定,人心不穩,自然是要忙著四處巡查,稽賊捕盜,以防心有不軌者。”

如今邛都魚龍混雜,本地的夷人,外來準備撈一筆的權貴世家裡的那些管事,還有什麼戰俘奴隸,把邛都一下子擠得滿滿的。

光是吃喝拉撒和衛生問題就夠煩心的了。

更彆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治安問題那是刻不容緩。

幸好巧言令色馮郎君、還有什麼鬼王的名頭夠響亮,再加上孟琰和張嶷留下的一千精兵,還有從民團轉化過來的東風快遞保安人員,經驗也足夠豐富,總算人手夠用。

關姬每日都要不斷地巡查四周,維持秩序,哪有心情跟一個小娘子搞姬談戀愛?

“再說了,你們兩個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你又何必呢?”

“馮郎君你胡說些什麼呢!”

花小臉微微一紅,如同炸了毛的小貓一樣,張牙舞爪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馮永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嘖”了一聲,心道我哪有胡說,你的關郎,天天晚上都和我睡同一個榻上,跟我彙報思想工作呢。

看到花走遠,馮永的大弟子魏容這才捧著一個冊本走了過來,“先生,邛都現有的人口,已經統計出來了。我們所帶的糧食,隻夠支撐半個月。”

“半個月就夠了,前幾天已經傳令到卑水那邊,讓那邊運糧過來,想來就快要到了,還有安上、道那邊,糧食應該已經在半路上了。”

孟琰平定卑水後,卑水成了進入邛都的前沿,屯了一些糧食,這時正好全部運過來。

自越上任太守龔祿死於夷亂中後,越的任命官員根本不敢進入越,隻敢在安上那裡停留,那裡也有部分糧食。

從錦城到道,有一條青衣江連接著,可以把糧食快速地從錦城運到道。

再加上東風快遞的業務日漸嫻熟,不用擔心糧食不夠吃。

興漢會出手大肆收購糧食,錦城的糧價終於止住了跌勢。

以錦城為中心的蜀地,這些年糧食年年豐收,年年增收,這本應該是開懷大笑的事,但蜀地世家們卻欲哭無淚。

因為都江堰的重新開發,再加上深耕技術,朝廷手裡的糧食不再緊缺。

還有麵粉與蒸饃的出現,廣大人民群眾的口糧變得豐富了很多。

這就導致了錦城的糧價被死死地壓著,讓不少種糧大戶很是擔心地裡的產出成了垃圾。

北邊漢中有南鄉工坊這些地方支撐著糧價,南邊南中的地又準備種甘蔗製糖搶錢。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占了川中平原大部分田地的蜀中世家大族,如今感覺自己就像是關在一個大牢籠裡。

而且是被大漢丞相上了鎖的那種,甚至還時不時拿根棍子抽他們一下,簡直酸爽!

遞棍子的人,姓馮,名永,字明文。

如今這個姓馮的終於好心了一把,不但把牢籠打開了一個口子,還願意給他們點甜頭,讓不少人熱淚盈眶。

所以錦城的糧食收購很是順利,東風快遞建在錦城外頭的倉庫不夠用了,不得不緊急擴建了臨時儲存點。

過了幾日,張嶷平定蘇祁邑東渠部的消息傳到邛都,馮永哈哈大笑,下令道,“開工!”

開工不單單是指建設城池,而且還包括填湖圍堰,開荒種地。

解決了離邛都最近的東渠部,邛都附近就算是安全了,已經具備了開發的價值。

孫水河穀是一個狹長的平原,土地肥沃,水源豐富,四季常春,不但可以養牛養馬,同時還可以建成一個大糧倉,乃是不可多得的寶地。

農業是第一產業,沒有農業,一切都免談。

不管邛都最後變成什麼樣,都必須要有足夠的糧食供應作為基礎,所以開荒種地還是要的。

南鄉學堂開辦有快三年了,已經到了可以收割大批具有初級知識勞動力的時候以前那種叫消耗品,連最初級的勞動力都算不上。

土木工程隊也有快兩年的曆史,期間不但修建了水泥大道,還給南鄉工坊牧場礦場修建了不少房子城牆,積累了豐富土木建設經驗。

既然知道自己要立足於邛都,馮永又怎麼可能不早做準備?

所以隨軍而來的許多人員,都是從南鄉那邊抽調過來的。

城池的工地上,隻要是戴著柳條編成的安全帽,對著他人指手劃腳,吆三喝四的,都是從南鄉過來的技術人員。

測量土方,規劃地形等,雖然很初級,更多的時候是靠經驗,但總比胡亂搞來得強。

投靠過來的夷人發現自己以前拚儘了全力到處去找吃的,還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如今隻要按著鬼王的意思去乾活,就能天天吃上兩頓飽飯,竟是漸漸地熄了其他的心思。

同時暗暗地想著,這鬼王不但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吃人肉喝人血,反而是好心得很。

就在邛都變成一個熱火朝天的大工地的時候,張嶷終於押送著東渠部的頭目們回來了。

冬渠部冬逢已死,隻留了一個醃製好的人頭,散發出陣陣惡臭,熏得馮永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連忙擺擺手,讓人把這人頭給收起來,再看向被捆成一串的夷人頭目。

被綁在最前頭的家夥,雖然身材不算高,但臉麵的猙獰程度與鄂順有得一拚。

衣服破破爛爛,可以看出身上還有不少的傷痕,看來一路上沒受虐待。

“稟長史,此人就是親手殺害龔太守的李求承。”

張嶷對著馮永抱拳道,當他的目光看向李求承時,還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仿佛看見小羔羊的惡狼。

李求承看向馮永,目光中帶著驚懼。

人的名,樹的影。

鬼王之名,威震南中。

雖然他也是一個狠人,但相對於令南中夷人號哭遍地的鬼王來說,他還是不夠看的。

至於那些生喝人血,生吃人肉的傳言,反倒是沒那麼可怕。

南中的深山裡,又不是沒有吃人肉習慣的部族。

“李求承?”

馮永沒興趣與李求承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犯人,就點了點頭,“拉出去砍頭示眾吧。再審問一下那些頭目,若有作惡多端者,也一並砍了。”

張嶷一聽,竟是滿麵通紅,眼中含淚,直接就行了一個大禮,“嶷替龔太守謝過馮郎君!”

不但是張嶷,就連站在一旁的關姬也是一臉的平淡,仿佛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東渠部在越是一個大部族,也是這一年來作亂越的罪魁禍首,甚至還殺了前太守,影響極其惡劣,拿些人頭祭天,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才是當今漢人的行事風格。

至於仁義什麼的,那是對漢人內部而言,關夷人什麼事?

馮永穿越這麼久了,自然也知道如今的漢人行事規則。

就連李求承也是一副認命的模樣,他自知漢人對夷人一向凶狠無比,自己又曾親手殺了漢人的大官,落入漢人之手,斷無活命之理。

至於像孟獲這種的,那是因為他命好,遇到了諸葛亮。

令人把那些頭目押下去審問,馮永這才看向張嶷,笑道,“這一回,張將軍可是立了頭功了。”

張嶷一抱拳,“末將不敢居功,此皆是馮長史運籌帷幄之功也。”

“張將軍無須這般,我豈是那種搶功之人?”

馮永擺擺手,“在我這裡,隻要有才,願意出力,該是誰的功勞,那就是誰的,沒有搶功一說。”

“末將非是要讓功,隻是想拿此功勞求馮郎君一事。”

“何事?”

“待砍下那李求承的頭顱後,求馮郎君讓末將拿它去祭拜龔太守。”

看看,我就說漢人的作風粗暴野蠻吧?砍了頭還要拿人頭去當祭品,這和野蠻人有什麼區彆?

“準了。這樣吧,到時我們選個吉日,當眾舉行個大祭祀,不但要祭龔太守之亡,也要祭那些戰亡的將士,如何?”

馮永周圍全是野蠻人,自然不好自己獨自當個文明人。

“馮長史此舉,當是大善。”

建興四年三月,越長史馮永令張嶷率軍破東渠部,曆數東渠部之罪狀,不但把東渠部眾頭目當眾砍頭,甚至還拿東渠部君臣及頭目頭顱祭祀越前郡將焦璜、前太守龔祿等將士。

甚至還在邛都城外立起一巨大石碑,上書大字:故陣亡將士與青山永存。

其背後,不但有漢人將士之名,甚至還有夷人胡人士卒之名。

一時間,軍中將士,不分漢夷,莫不踴躍,士氣高漲。

而新附夷人見東渠部敗亡之速,莫不被震懾,不敢再有他想,於是邛都終於徹底安定。

“咚咚咚……”

闡縣城外,戰鼓聲起。

捉馬部的戰兵並沒有據城而守,而是於城外列隊迎戰,因為殘破的城牆並不會給他們帶來哪怕一丁點的優勢。

生鏽的兵器、木製、竹製、骨製的等等不一而足,分彆拿在捉馬部勇士的手裡。

他們的對麵,是每人都拿著鐵製兵器的漢軍,以及漢軍的走狗們。

但捉馬部勇士無一人露出膽怯之色,反而是憤怒地看著敵人。

隻見漢軍開始動了,盾兵在前,槍兵在後,緩緩地向前逼來。

兩邊的弓兵開始張弓,射住陣腳。

“勇士們,衝啊!”

捉馬部這邊有馬,雖然隻是矮小的滇馬,但衝鋒起來也有一定的氣勢。

看著前方的騎兵開始加速,感到到地麵的震動,站在最前麵的盾兵臉色開始發白,牙齒在格格作響。

戰鼓越發地高昂,對著天空的長槍終於開始放下來,對準了前麵。

當戰馬越過了陣腳,後方的弓箭手開始放箭。

“撲撲……”

不斷有人從馬上摔下來,等他們好不容易衝過了箭雨,前麵又有如林的長槍在等著他們。

麵對著這如林的長槍,終於有戰馬想要收住蹄子,但馬上的主人卻仍在拚命地催促前進。

然後馬和人一齊被戳穿,或馬上的人被高高挑起,在空中劃出一條血線。

也有長槍吃勁不住,直接被強勁的衝鋒衝垮了,或被折斷……

“這捉馬部,果真如傳言中那般,驍勇而不懼生死。”

站在帥旗下的孟琰看著身著簡陋藤甲,簡陋兵器的捉馬部一次又一次地衝擊過來,感歎了一聲。

然後舉手,“換鼓!”

早就在等待的王含聽到鼓聲,大喝一聲,“前!”

隻見漢軍這邊,有一支特彆的營隊開始動了,他們人人披著閃著油亮的藤甲,與捉馬部那種簡陋藤甲不可同日而語,同時手執長弓,腰間還掛著弩。

聽到王含的指令,開始向前挪動。

“放!”

搭弓拉箭,拋射!

弓大箭長,力沉勢重,箭中一人,則必穿軀體,甚至有不少人被直接釘在馬背上。

“進!”

王含再喊。

於是士卒扔掉弓箭號嘯而進,拿起弩箭,從陣營側邊穿插而前,最後竟是走到軍陣側前方。

“放!”

帶毒的弩箭突然如飛蝗般地飛出,竟是把捉馬部的衝勢遏製住了。

“這漢軍……竟是如此卑鄙!”

捉馬部的首領魏狼咬牙切齒道。

這時,隻見對麵旗幟招搖,呐喊聲起,漢軍開始發起了衝鋒。

魏狼舉著狼牙棒,帶頭向前衝去,“兒郎們,隨我衝!殺光這些漢軍!”

兩軍如同潮水般,狠狠地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