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彆的(1 / 1)

“所以,你也是三天前穿越來這裡的。”加西亞把玩著白蘇的金餅,一臉果然如此地說道。

白蘇點點頭。

交談中,他得知,聖子——也就是加西亞,和他一樣是三天前才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的。

唯一不同的是,白蘇是身穿,而加西亞是魂穿。

“你在原來的世界也這麼好看嗎?”白蘇有些好奇。

白蘇自己就是個元氣掛的小帥哥,從小到大沒少被鄉親們誇俊,但加西亞實在太美了,他的長相很好詮釋了什麼叫做金發碧眼,天生尤物。

加西亞卻搖搖頭:“我原來也長這樣,但遠沒有現在這麼好看,我猜應該是聖子這個身份的氣質加成。”

“就像化妝和不化妝的區彆,底子是一樣的,隻是原本的身體有一些長黑頭、冒痘痘之類的煩惱,化完妝倒是和現在的樣子一樣——我是個平麵模特。”

他繼續說道:“你知道,來到這裡,我最慶幸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全世界都在說中國話。”

白蘇被逗笑了,回給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我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滿地找攝像頭,就因為我發現我能看懂這裡的文字。簡直太離譜了,明明是西方中世紀的設定,通用語言卻是中文。”

加西亞莞爾:“我原本的國家平麵模特這個行業很卷,所以就去了華國發展,呆了好幾年才學會怎麼用中文交流。”他有些啼笑皆非道,“你知道嗎?教廷神職人員使用神力時的吟唱竟然是英文,英文你敢信?”

白蘇:“……”

白蘇:“這個世界還能更離譜一點嗎?”

“我大概猜到了原因。”加西亞指了指身後的天使雕像,“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自己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本質。”

他看起來比白蘇更加適應異世界的生活,白蘇轉念一想,加西亞現在的身份實在特殊,或許是什麼契機,讓他窺探到了自己現在還不能知道的事吧。

“好吧。但至少,你可以告訴我,像我這種無神論者,也能體會到魔法的神奇嗎?”白蘇沒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

同是老鄉,加西亞還是個老外,既然他能如此良好地適應聖子的身份,那我也該為自己的農場主事業好好上上心。

白蘇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被加西亞拿在手中的金餅,說道:“原本我還奇怪,為什麼這裡的通用貨幣隻有銅幣和銀幣,沒有黃金。”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溫和地笑了笑,“後來,有個半人馬告訴我,這裡的黃金是一種十分珍貴的魔法介質。”

“聖子冕下,你能為我從彆的世界帶來的金餅附魔嗎?”他看著掉馬後吊兒郎當,沒有一點聖子架子的加西亞,調侃道。

“當然可以。”加西亞挑了挑眉,“一下子實現禾下乘涼不太現實,嗯,讓我想想……”

他問白蘇:“你有水稻的種子嗎?來自爺爺的雜交水稻。”

“對,但我隻有一株,大概八百顆種子——我今天早上剛剛開始催芽。”

“我大概知道要怎麼做了。”加西亞說道,“你等明天早上,看到種子有變化之後,再來找我拿回你的金餅。”

加西亞告訴白蘇,自己會一整天都為他的金餅加持附魔,以達到最強的正向效果。

白蘇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加西亞隻是眨了眨眼,在彆的神官進來催促他前去準備祭品時,又恢複了那副美麗聖潔的樣子,微笑著對白蘇說道:

“保佑你,農場主,我期待著看到禾下乘涼的那一天。”

加西亞偷偷告訴白蘇,他其實也很愛吃大米飯。

於是白蘇決定,從現在開始,加西亞就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了!

……

“為什麼?”

白蘇隱瞞了自己和加西亞是老鄉,把剛剛宮殿裡發生的事挑挑揀揀,告訴了克俄斯。

半人馬似乎並不驚訝聖子要留下白蘇的金餅附魔,而是對他把聖子列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決定感到疑惑。

“什麼?”白蘇被他突如其來的詢問搞得有點懵。

“你今天才認識聖子,甚至一個上午不到,為什麼他就是你在這裡最好的朋友了?”

克俄斯是真的感到不解,明明眼前的青年認識自己更久,甚至他來到波音小鎮後,相處最長時間的人也是自己,為什麼我卻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白蘇一怔。

加西亞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又一見如故,使他一下子就對這個老鄉充滿了好感。

再加上加西亞比他更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一副強大的、自信滿滿的姿態,讓這些天來一直小心捂著馬甲生怕被人發現的白蘇有了一些喘息的時間——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和加西亞交流,並從他那裡汲取到安全感。

白蘇很喜歡那個美麗的混血少年。

但克俄斯的疑問瞬間點醒了白蘇——正常人看到如此聖潔的、高不可攀的聖子,第一反應大概率是敬畏,就算聖子再和藹可親、再無私地幫助他人,也隻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他。

而不是像我現在這樣,把他當成是朋友。

“因為……”白蘇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對不起,我忘了聖子冕下尊貴的身份……在我之前生活的西大陸,人們並不太顧忌身份尊卑。”

“不必道歉。”克俄斯皺著眉說道。

他並不是對白蘇的逾矩感到生氣,事實上,克俄斯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不舒服。

半人馬有些煩躁地踢踏了幾步,又倒回來,極為認真地對白蘇說:“但是你還是應該注意一點,這裡是都城,許多人都很尊敬教廷的神職人員。”

白蘇點點頭。

克俄斯接著說道:“如果你需要一個好朋友——我是說,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好朋友,這些天我們相處一直很愉快,不是嗎?”

白蘇卻笑著搖搖頭:“不,克俄斯,你對我來說並不隻是好朋友那麼簡單。我初到這裡就認識了你,你幫了我許多忙,你又是那麼的體貼和細致。我想對我來說,你是比好朋友更為重要的存在。”

白蘇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從前隻存在於他過的神話裡的半人馬,如今對他來說,是具有不一樣的意義的。

某種他自己也尚未完全清晰的特殊的意義。

克俄斯藏在寬鬆辮子下的耳朵徹底紅了。

高大健碩的半人馬下意識地更靠近了白蘇一點,放慢腳步,和這個英俊的青年一起並肩走在教廷外綴滿了不知名野花的小道上。

克俄斯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他希望白蘇暫時不要聽到他那難以抑製的心跳。

身旁的青年,總是這樣波瀾不驚地說出撩動人心弦的話,讓克俄斯像是一個初入愛河的傻瓜一樣激動。

兩人沉默地走在回城的路上,白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克俄斯帶去了多少天馬行空的聯想。

因為他正沉浸在水稻快要播種的喜悅裡。

……

教廷離白蘇的農場不遠,沿著河流的儘頭往前走,遠遠就能看見農田的邊緣。

白蘇指著遠處的白色籬笆對克俄斯說:“這一片接近四十英畝的地,都會用來種植雜交水稻。”他擔心克俄斯對麵積沒有概念,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剩下的十英畝,我想用來種一些應季的蔬菜和水果——半人馬一般喜歡吃些什麼水果?”

克俄斯莞爾:“蘋果、菠蘿、草莓,實際上汁水豐盈的蔬果我們都喜歡。”

“那好。”白蘇笑得眉眼彎彎,“等種上這些,我會邀請你來我的農場裡作客。”

白蘇早就計劃著做一個現代化的農場了,他打算鋪設大棚,這樣不光任何季節都能吃到新鮮的水果,還能開發一些遊樂設施供人娛樂。

他有些眼饞地看了看身旁的半人馬:多麼健碩的身形,多麼筆直的四條腿,臀部緊俏,肌肉噴張。

不知道半人馬是否願意和普通馬兒一樣讓人騎……

但看了看克俄斯總是嚴肅著的臉,白蘇覺得,他還是不要輕易說出這個想法比較好。

克俄斯正想問白蘇為什麼要種他喜歡的水果,就見青年突然神色緊張起來。

“克俄斯,那是在乾什麼?”

礙於種族原因,半人馬多少有一點近視,克俄斯的視力其實並不如白蘇好,因此,他隻能隱約看到,幾個巡邏的半人馬警衛隊員正圍在白蘇的房子後麵。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衝出重圍,向森林裡跑去,幾個半人馬警衛隊員也迅速追了上去。

距離太遠了,克俄斯看得並不真切,他正想問白蘇有沒有看清,轉頭,卻看見白蘇慘白著的臉。

“白蘇,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白蘇咬了咬唇,那幾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克俄斯神色一凜:“是半獸人嗎?”

青年沒有回答,但克俄斯知道,他猜對了。

他正要跟過去,卻被神色慌張的白蘇死死掐住了胳膊。

“克俄斯,你彆……你帶我一起過去吧。”

“白蘇,你在害怕什麼?還是說,你在隱瞞什麼?”

——兩人同時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