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啊(1 / 1)

兩人的額頭碰到一起。

喬翎:“哎?!”

她吃了一驚。

薑邁從容的將手收回, 身體後退,重又靠回到座椅上,除了耳根微微有一點紅, 再看不出有什麼彆的異樣來。

他輕輕說:“多謝你肯為我這樣用心。”

喬翎還有點怔楞,下意識的回應了句:“噢……”

張玉映不知什麼時候, 已經悄悄退了出去。

喬翎捏著那薄薄的一張信紙,在手裡轉了幾轉, 這才發覺出一點不對勁兒來:“你為什麼要貼我的額頭?”

薑邁看似平靜的反問她:“我不能這麼做嗎?”

“……”喬翎躑躅住了:“那倒也不是, 主要我之前很少跟人這樣額頭貼額頭的。”

薑邁眉頭微動,轉而追問:“還有誰這樣做過?”

喬翎眼睛亮亮的告訴他:“我師姐呀!”

又說:“我師姐生得很美——跟玉映一樣美, 她同你一樣香香的,我從小時候就很喜歡跟師姐貼貼!”

薑邁含笑道:“你們是一起長大的?”

喬翎說:“不錯!”

大抵是姨母要來,又說起師姐的緣故,她有點想家了:“我這趟出來, 真的好久好久了。我以前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麼久!”

又說:“我師姐看起來冷冰冰的, 但其實跟婆婆有點像,是外冷內熱,村子裡種了許多的荔枝樹, 我跟師姐一人坐在一個樹杈上, 兩天就能吃光一棵樹!”

薑邁不由得問了句:“不會流鼻血嗎?”

喬翎稍顯驚奇的想了想, 說:“不會噯!可能是從小就吃的緣故吧……”

正說著,外邊張玉映有些急促的叫了聲:“娘子!”

喬翎心頭一跳,轉頭看了過去:“怎麼了?”

張玉映一掀垂簾, 重又進來:“宮裡邊來人了。”

喬翎奇道:“誰?”

張玉映往旁邊讓開了路:“貴妃和大公主都遣了人來送賞賜, 昭儀宮裡也來了人,您往前廳去瞧瞧吧。”

喬翎便知道這是昨日在顯陽殿裡救下四公主的後續。

“六宮無主,如今便是貴妃代為執掌鳳印, 她行使的是半個嫡母的權責,而大公主是諸皇子公主之首,是作為長姐向您致謝,至於昭儀處便更加不必說了——四公主是昭儀娘娘唯一的孩子,當然是極為看重的了。”

張玉映略加思忖,又說:“說不定這兩日間,昭儀娘娘的母家也會使人來走一趟呢。”

喬翎往前廳去時,梁氏夫人早已經到了,正同宮裡的幾位來客寒暄。

彆管在宮裡邊這三方究竟關係如何,到了宮外,瞧起來倒是很和睦的。

昭儀宮裡來的女官很鄭重的向喬翎行禮:“依照娘娘的意思,原本是該叫公主親自來向夫人致謝的,隻是公主昨日受了驚嚇,回宮之後便發起燒來,到現在都沒退下,隻好等過些時日好些,再來府上致謝了,萬望夫人見諒。”

喬翎瞄一眼廳中堆成小山的謝禮,當下笑眯眯的擺手道:“昭儀娘娘太客氣啦,先叫公主把身體養好吧,那才是最要緊的呢!”

那女官再三謝過,又留下寒暄片刻,這才協同貴妃和大公主處的人一並離開。

那邊人一走,喬翎馬上便湊到那幾摞小山處去細細觀望起來,看看翻翻,沒瞧出什麼明堂,遂又熱情的問梁氏夫人:“婆婆,快來幫我看看!這值多少錢?”

“……”梁氏夫人稍覺無語,過去瞟了眼,繼而告訴她:“貴妃處賜的最多,昭儀處給的最實惠,大公主給的略比昭儀處少一點。實打實的金銀,三家加起來約莫有一萬多兩,除此之外彆的玉器擺件也都是好的,尤其昭儀娘娘給的這幾幅字畫,可謂是有市無價……”

“不過也是,”梁氏夫人自然而然的道:“昭儀乃是名士之女,不會缺這些東西。”

又說:“貴妃所賜,代表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皇室,所以她賜的東西最多。昭儀是四公主的生母,由衷的感激你,所以給的最實惠,你要是不急,掛出去慢慢賣,這幾幅字畫賣個幾萬兩都不稀奇。大公主倒也不是小氣,隻是作為長姐,在名分上遜色於執掌鳳印的庶母和昭儀這個四公主生母,賞賜上不好逾越這兩人的。”

喬翎將這長長的一席話聽完,眼睛裡隻有一排字在閃爍:賣個幾萬兩都不稀奇……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彆賣,留著,以後會更值錢的。”

喬翎:“噢噢噢!”

那邊張玉映已經有條不紊的吩咐人將收到的謝禮登記在冊,小心的放到庫房裡邊去,梁氏夫人覷著她,倒是想起另一事來:“往太常寺去銷過奴籍了嗎?”

張玉映朝她行禮:“回太夫人的話,還沒有呢,今日正值休沐,得明日才能過去。”

梁氏夫人“哦”了一聲,倒是說:“你既然已經不是奴籍,便無需如此多禮了。”

張玉映為之莞爾,搖頭道:“即便不再是奴籍,我也不會離開娘子的呀,且聽娘子說,當日在太後娘娘麵前,太夫人也曾經替我說話,如何受不得這一禮呢。”

梁氏夫人微覺訝異:“你不打算離開府上嗎?”

張玉映柔情脈脈的看著那邊小心翼翼展開畫卷細看的喬翎,搖頭道:“倘若娘子不棄,我是不會離開的。”

梁氏夫人心想,我們喬霸天還怪有人格魅力的呢。

看看,第一美人都對她死心塌地的!

再一想也是,先前張家未曾蒙難之時,對張玉映獻殷勤的多了去了,等她真的墮入泥潭,有幾個敢頂著魯王的壓力去救她?

也隻有喬霸天去了。

且還不是出於男女私欲去的,並不求什麼回報。

這麼一想,這都是你應得的啊,喬霸天。

……

喬翎笑眯眯的把自己剛收到的禮物歸檔入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己,便打算出門。

梁氏夫人頗覺無語:“你怎麼這麼忙,剛回來就又要走?”

喬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婆婆,我過幾天打算請客,這會兒趁著休沐日,趕緊出門去派請帖呀!”

梁氏夫人詫異道:“你還寫了請帖?”

喬翎理所應當道:“就是因為沒寫,所以才打算自己去請啊!”

梁氏夫人道:“在我們神都這兒,請人做客,都是要派請帖的,沒有自己乾巴巴的上門這回事——”

喬翎理直氣壯的說:“可我不是神都人,我是鄉下人!”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被氣笑了,也懶得管她了:“去吧,安生點,路上彆惹事。”

喬翎很乖的答應了:“好好好!”帶著張玉映,一溜煙的跑了。

梁氏夫人又在後邊叫她:“又沒人攆你,你跑什麼?穩當點!”

喬翎充耳不聞,拉著張玉映一路小跑。

張玉映也奇怪呢:“娘子,今天有空,不急的。”

喬翎沒回答她,搶在梁氏夫人前邊跑到了梁氏夫人的院落外。

守在外邊的侍女見了她便說:“太太,太夫人這會兒不在……”

哪知道喬翎壓根沒有搭腔,手指頭往唇前一伸,短促的吹了聲口哨,幾瞬之後,一隻體態矯健的狸花貓敏捷的從院子裡跑出來了。

喬翎嘿嘿一笑,帶上美人一位、壯狸花一隻,迆迆然乘坐馬車,出門去了。

守門的侍女驚詫不已——誰都知道,梁氏夫人養的那隻狸花貓是很驕傲的,平日裡除了梁氏夫人之外,都沒人能摸到它,怎麼太太一叫,它就這麼主動的出來了?

居然還跟著走了……

梁氏夫人回去沒見到貓,還當是出去玩了,起初也沒在意,倒是留守的侍女遲疑之後,還是忍不住說了:“項鏈跟太太走了呢……”

因那隻狸花貓脖子上有一圈白毛,所以喚作項鏈。

梁氏夫人聽罷先是一怔,旋即會意過來,勃然大怒:“天殺的喬翎,又帶壞了我的貓!”

……

馬車上。

張玉映看著坐在自家娘子旁邊舔爪爪的狸花貓,也頗覺驚奇:“娘子,它為什麼跟著你?!”

喬翎嘿嘿一笑:“當然是因為它喜歡我啦!”

那隻狸花貓看了她一眼,輕輕晃了晃尾巴。

張玉映見狀,難免有些雲裡霧裡,這會兒馬車停住了,車夫說:“太太,已經到了盧相公府上。”

喬翎應了一聲,麻利的跳下車去,門房見了她,也沒通傳,直接便領著人往裡走。

喬翎在前,張玉映在後,那隻狸花貓緊隨其後。

頭一個出來的是小奚。

見到狸花貓之後,他微吃一驚:“喬太太今天怎麼沒帶金子來?倒是帶了隻貓……”

狸花貓稍顯警惕的防備著他,並不像金子一樣親人。

小奚見狀,也就沒有去逗它,笑了笑,說:“我們太太在書房呢,喬太太且去說話吧。”

喬翎先前到過此處,知道去書房的路,當下徑直去了,隔著門,聲音清脆的叫一聲:“二弟!”

盧夢卿彼時正躺在美人靠上翻書,聽聲音分辨出來人是誰,不由得挑一下眉,坐直身體來。

喬翎推門進去,正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微覺茫然,下意識回頭去看,卻也沒發現旁人,不由得問了出來:“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盧夢卿回想起不久之前聖上話裡話外透出的意思,語氣當中不由得帶了幾分興味:“大喬,你的身世……相當不一般啊!”

喬翎猝不及防,難免一怔,轉而心想,二弟他是宰相啊,又是侯府出身,難道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試探著問了句:“怎麼說?”

盧夢卿試探著說了句:“中朝……”

喬翎回想起從無極處得到的消息,試探著說了句:“北尊……”

盧夢卿豁然開朗,一拍大腿:“我就知道!”

喬翎心頭猛地一跳,心想,你知道什麼?

難道我的身世果真同北尊有什麼牽扯?

如此說來,豈不是說北尊同太宗皇帝的後人締結過姻緣?

喬翎遂在他對麵拉了把椅子坐下,由衷道:“你都知道什麼了?”

盧夢卿也不遮掩,當下便開門見山道:“難道你不是北尊的女兒嗎?”

喬翎大吃一驚:“啊?!”

她下意識問:“這是誰說的?!”

盧夢卿理直氣壯道:“聖上說的啊!”

喬翎又吃了一驚,轉而想想先前韓少遊同自己講的,不由得憤慨起來:“他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之前不還說我是太宗一脈的公主嗎?這麼快又變成北尊的女兒了?嘴裡有實話沒有啊他!”

這回換成盧夢卿大吃一驚了:“什麼,聖上還說你是太宗一脈的公主?!”

他也憤慨起來:“他怎麼亂七八糟的往外爆料啊,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

喬翎原還以為能在他這兒探聽到一點風聲,沒想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悻悻之後,遂不再提此事,隻說:“過兩天去我那兒喝酒,我先前得了個‘邪惡克星’的牌匾,正趕上玉映也得以脫離奴籍,雙喜臨門,一起慶賀一下!小韓節也去!”

盧夢卿還是頭一次聽說後一件事,當下笑道:“哦?還沒有當麵向張小娘子道喜呢!”

張玉映含笑謝過他。

喬翎說完來意,便起身辭彆:“還有彆的人家得跑呢!”

盧夢卿指了指手裡的書,也不同她客氣:“去吧,不遠送了。”

兩人相視一笑,就此彆過。

喬翎帶著美人跟貓出了盧宅,又往其餘幾個想邀請的賓客家裡邊去走了一趟,薑邁的姨母小羅氏、中山侯府的毛叢叢、東平侯府出身的兩位苗氏夫人……

最後她有點遺憾,悄悄同張玉映說:“其實,原本我也想請阮氏夫人來的。”

鄭顯宗死了,她原本應該有光明坦蕩的未來的。

張玉映神色微黯,明白她心裡的那份戚然,伸臂去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言語。

喬翎自己吸了口氣,又吐出去,很快調整好了心態,轉而吩咐車夫:“不急著回府,且繞著這條大道一路向北,兜一個圈子,再折返回家。”

車夫畢恭畢敬的應了。

張玉映聽著,隻當這是自家娘子有意散散心,順帶著透透氣,並沒有多想。

哪知道待到馬車迫近北闕的時候,喬翎卻忽然間有了動作。

不隻是她,連同那隻一路上始終緘默的狸花貓,都好像驟然間來了精神。

喬翎前傾身體,靠近車窗,很小心的將車簾掀開了一條縫,探頭向外張望。

那隻狸花貓兩隻前爪搭在車窗上,也學著自家娘子的模樣暗中觀察。

張玉映:“……”

張玉映稍覺茫然:“北闕這兒有什麼好看的?”

喬翎沒答話。

狸花貓就更加不會答話了。

馬車慢慢的靠近北闕旁的那座望樓,近了,越來越近了。

張玉映聽見自家娘子問:“你看見那座望樓了沒有?”

狸花貓:“喵!”

張玉映又聽見自家娘子問:“就是那兒!”

狸花貓又“喵!”了一聲。

張玉映起初不解,回想起那望樓是用來乾什麼的,臉上神情不由得僵硬起來。

“娘子,”她汗流浹背,結結巴巴道:“您不會是打算跟人組團,打算往那望樓的牌子上貼公告書吧?!”

這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駛離了北闕,遵從喬翎先前的吩咐,向南折返,準備回越國公府了。

喬翎鬆開掀車簾的那隻手,正襟危坐回去,同時很大佬的看她一眼,冷酷道:“彆管!”

那狸花貓蹲坐在車廂裡,一抖胡子,威風凜凜的叫了聲:“喵!”

張玉映:“……”

張玉映心情複雜的保持了沉默。

回到府上,兩人一貓正式分道揚鑣,喬翎協同美人往正院去,狸花貓回仆人(?)院子裡去吃飯喝水。

張玉映挺想說點什麼的,但是想了想自家娘子的行事作風,到了還是選擇了緘默。

如是順遂的過了一個下午,又順遂的吃了晚飯,最後又順遂的洗漱上了床,開始睡覺。

喬翎躺在塌上開始數時間,隻是數著數著就開始困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生活太過於充實了。

昨天進宮,先跟胡氏乾了一架,又跑了一趟太後娘娘的千秋宮,轉而又跟二公主乾了一架,乾完還去救了場火,晚上又出去跟京一語極限battle,總共才睡了多久!

這還不算今天的活動呢!

喬翎忍不住睡著了。

最後,還是薑邁把她給叫起來的。

“老祖,老祖?快醒醒吧。”

薑邁笑著朝她耳朵裡吹氣:“你的同夥兒在外邊叫你呢!”

喬翎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嗯?!”

外邊傳來一聲憤怒的貓叫。

還有侍女小聲嘀咕:“這不是太夫人的貓嗎,怎麼總往這兒跑?”

喬翎很不好意思的從床上爬起來,先看薑邁。

薑邁說:“去吧,老祖。”

喬翎胡亂點了點頭,下了塌,又轉回去,很認真的申明:“是貓貓俠!我們給起的名字,叫貓貓俠!”

薑邁於是便從善如流的笑了起來:“去吧,我們的小貓貓俠。”

喬翎朝他眨一下眼,沒有掌燈,悄悄穿戴整齊,尋一頂帷帽夾在腋下,經由窗戶,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彼時夜色已深,坊內歡聲依舊,坊外的道路卻都已經戒嚴。

一人一貓在陰影裡穿梭急行,終於來到了北闕旁的望樓前。

沒有人注意到一團敏捷的影子迫近到望樓上懸掛著的牌匾,正如同沒有人注意到夜色之中,一人一貓已然凱旋。

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完成了。

北闕望樓之下,換防的時間到了。

負責交接的金吾衛率先去問前次戍守的同僚:“可有意外發生?”

同僚震聲回答:“風平浪靜!”

來人點一點頭,正待在交接文書上簽字,下意識瞟了一眼頭頂牌匾,臉上的神色忽然間變了。

他指了指牌匾上那張顯眼的白色文書,道:“……風平浪靜?”

……

金吾衛中郎將庾言接到消息的時候,尤且有種詭異的虛幻感。

才剛剛經曆了一場大變,就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須得知道,彼處張貼的文書,可是會經由三省,再奏到中朝去的!

再一看張貼的那張文書……

再尋常不過的一張紙,上邊再簡單不過的寫了七個字。

題名是……貓貓俠?!

後邊四個字大概是貓貓俠們的行動綱領——行俠仗義。

庾言:“……”

啊這。

他遲疑著歸檔,繼而稟告了中書省。

時任中書令盧夢卿:“……”

貓貓俠,還有個行俠仗義的行動綱領……

啊這。

他遲疑著歸檔,繼而傳書中朝那邊。

不久之後,中朝的某位學士看著那短短的幾個字:“……”

啊這。

他由衷的歎了口氣。

……

越國公府。

雖還沒到喝酒的日子,卻有客人陸續的登了門。

毛叢叢悄悄來同自己的小姐妹道:“庾言叫我跟你說一聲,行事的時候小心一些,可彆被抓到了……”

喬翎聽罷哈哈哈哈,麵露茫然:“叢叢,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毛叢叢聽得一怔,狐疑的打量著她,道:“那個貓貓俠,難道不是你?”

喬翎招財貓似的擺擺手,笑的滿麵慈祥:“我一向奉公守法,老實本分,怎麼會做那種出頭冒尖的事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毛叢叢嘴角抽搐一下,覷著她,沒再說什麼。

過了會兒,盧夢卿下值之後,尋了個間隙過去,也悄悄叮囑她:“行事的時候小心一些,彆被抓到了——抓到了也沒什麼事,我想辦法撈你!”

喬翎聽後繼續哈哈哈哈,麵露茫然:“二弟,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盧夢卿狐疑的看著她,古怪道:“那個貓貓俠難道不是你?!”

喬翎招財貓似的擺擺手,稍顯疲憊的慈祥笑道:“我一向奉公守法,老實本分,怎麼會做那種出頭冒尖的事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盧夢卿將信將疑,看她一看,沒再說什麼。

又過了會兒,兩位苗氏夫人一起過來了。

進門之後神色遲疑著低語了幾句,大苗夫人往這邊來了。

喬翎稍顯瑟縮的看著她。

狸花貓耷拉著尾巴,耳朵閉著,萎靡的坐在一邊。

便聽大苗夫人小聲說:“喬太太日後行事該小心一些,那個貓貓俠……”

薑邁坐在不遠處,終於忍不住咳嗽起來。

喬翎蔫眉耷眼的過去給他輕輕拍了拍背,同時滿臉悻悻,委屈不已:“我應該偽裝的很好呀,一路上也沒被人發現,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