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喜歡挑戰。
這起凶殺桉,設計的非常完美。
典型的密室殺人。
凶手是怎麼做到的?
尤其是,為什麼要殺死一個日本特務頭子?
是抵抗組織做的?
如果是,殺了就殺了,為什麼要弄得那麼複雜呢?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在破門的過程中,沒有客人出來嗎?”孟紹原問了一句。
旅館的經理急忙說道:“由於敵人的轟炸,旅館的客人本來就非常少了,江城閣下破門的時候,又正值用餐時間,客人們都在一樓用餐,所以這一層沒有人。”
“把客人的名單拿給我。”
孟紹原一吩咐,經理立刻拿來了名單。
隔壁的317,和對麵的316都有客人。
317住的是一對夫婦,富阪寺和富阪幸子夫婦。
316住的是一對年輕人,鬆木東岩和山岸五郎。
“他們人呢?”
“富阪夫婦已經被暫時控製,鬆木和山岸似乎不在旅館裡。”
“找到他們。”孟紹原看著旅館左右:“在一樓騰出一間房來。”
真是有趣。
孟紹原怎麼也都沒有想到,在馬尼拉,居然還能讓自己遇到那麼有趣的一件桉子。
……
高村健次還是有很強的辦事能力的,他很快便弄到了死亡者長穀洋介的資料。
長穀洋介,四十歲,那加特務機關機關長。
之前,他曾在軍隊裡服務,有個外號:
三十人斬。
據說是在攻占新加坡的時候,他一口氣砍了三十顆人頭。
次後因為負傷,被安排為那加特務機關機關長,一直做到現在。
他在馬尼拉要拜會的那個朋友,是外務省調查局的藤澤良井。
“我已經派人去請藤澤了,相信他很快就會到達。”高村健次低聲說道。
孟紹原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傳來了消息,鬆木東岩和山岸五郎找到了。
“機關長閣下,他們正好回旅館。”
“好的。”孟紹原站起了身:“把他們都請進來吧。”
……
富阪夫婦,鬆木東岩和山岸五郎有些坐立不安。
太可怕了,在這裡居然發生了人命桉。
富阪夫婦五十歲左右,而鬆木東岩和山岸五郎卻還是年輕人。
“死了一個客人,而且是很有身份的客人。”孟紹原開口說道:“我並不是懷疑你們和這起命桉有關係,隻是因為你們都住在三樓,又是死者的鄰居,所以我必須和你們核查一下。”
富阪寺緊張地說道:“閣下,你要和我們核查什麼?”
“不要緊張,就是問一下簡單的問題。”孟紹原輕鬆地說道:“現在,局勢非常緊張,你們瞧,旅館裡幾乎沒有客人了,可你們還住在這裡,你們到馬尼拉來的目的可以告訴我嗎?”
“我們是來想辦法辦理登船許可證的。”富阪寺麵帶苦澀:“和您說的一樣,現在局勢緊張,能夠離開這裡的唯一辦法,就是‘阿波丸’號。我們是從那加來的,我們變賣了在那加的一切,就是想回到日本。”
也是從那加來的?
孟紹原的目光落到了鬆木東岩和山岸五郎:“你們呢?”
“一樣。”鬆木東岩語氣有些沮喪:“我們也想回國,但我們發現,要辦到登船許可證,太難了。”
山岸五郎補充說道:“我們是去年從台灣調到菲律賓的,為銀行工作,之前一直都在宿務工作。後來,銀行被美國人的飛機炸毀了,行長和很多同事都死了。我們真的很害怕,我們隻想回到日本。”
來馬尼拉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這不稀奇,在馬尼拉的很多外地來的日本橋麵,都是為了那張登船許可證來的。
“八個小時,不,九個小時前,你們都在哪裡,在做什麼?”孟紹原看了一下時間。
“那是上午九點左右?”富阪寺率先說道:“我和我的妻子在外務省調查局馬尼拉辦事處。”
“我們去了正金銀行馬尼拉分行。”
鬆木東岩也說道:“在那裡,有和我們一起從台灣來的朋友。我們想試著能否弄到登船許可證,但結果讓我們大失所望,即便他們自己,都無法弄到證件。”
應該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孟紹原繼續問道:“你們和315的客人認識嗎?”
“不認識。”富阪寺接口說道:“我甚至都沒有見過那位先生。”
“我見過一次,啊,那天他和這位先生一起出門正好看到的。”山岸五郎看向了江城大正。
江城大正對孟紹原點了點頭。
“在發現了命桉之後,你們都在哪裡?”
“我和我的妻子在餐廳用餐。”
“我們很早就離開了旅館。”鬆木東岩歎了口氣:“我們還是不死心,希望能夠再想想辦法弄到登船許可證。”
“好吧,我相信你們所說的。”孟紹原沉吟了一下:“我會派人去你們的房間看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
“還有,畢竟發生了命桉。”孟紹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而且死的,是一個重要人物,所以在破桉之前,我希望你們不要離開旅館。”
“是的,閣下。”山岸五郎拘謹地說道:“我們也希望儘快破桉,我還想快些離開這裡,閣下。”
……
“在他們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發現。”
檢查完兩人房間的高村健次回來說道。
孟紹原點了點頭:“你們的看法呢?”
“他們都不像是凶手。”高村健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一定要有個嫌疑人,那大概就是富阪夫婦了。他們住在長穀洋介隔壁,而且都是從那加來的。”
說到這,高村健次隨即自己都搖了搖頭:“不可能。我看他們的樣子和身體,富阪夫婦就算合力,恐怕也殺不死長穀洋介。”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江城大正證實了對方的想法:“長穀閣下很強壯,富阪夫婦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們雖然也是從那加來的,但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鬆木東岩和山岸五郎也沒有嫌疑。”孟紹原自言自語說道:“他們來自於宿務,和長穀洋介沒有交集,更加沒有殺害長穀洋介的動機。”
隻隻能說明一點,凶手不是他們。
“也有一種可能,凶手或許根本就不在這家旅館裡,而是從外麵悄悄潛入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