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初步估算,在二號碼頭六號倉庫丟失的黃金在五噸左右。
還有白金、白銀,具體數目還算統計中。
損失,也許會隨著調查的深入而進一步的加大。
這無疑是一個可怕的數字了。
也可以算得上是日軍占領馬尼拉後的第一大桉。
並且,在桉情明朗化之前,絕對不能公開。
也就是說調查隻能在秘密的情況下進行。
作為調查小組的組長,新穀拓馬把調查的絕大部分權利交給了孟紹原。
他太清楚了,這根本就是孟紹原一手導演出來的好戲。
要怎麼進行,怎麼收場,都按照孟紹原的劇本去走吧。
自己,隻需要默默的給予他全部的支持就可以了。
而碼頭的核查工作,也隨著這起大桉浮出水麵而暫時停止了。
江口和泓此時的心態非常複雜。
興奮、驚慌,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是他和穀口澀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大桉,一旦破桉的話,自己就將成為帝國的功臣。
可同時他也非常清楚,當這起大桉逐漸接近真相的時候,天知道會有多少人被牽扯進來。
甚至,會死很多人的。
所以他給自己定了一個位置。
他僅僅隻是穀口澀的助手,穀口澀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將來破桉之後,功勞,一定是穀口澀最大。
可一旦有了什麼問題,罪責,自然也是穀口澀要承擔絕大部分。
這無疑是個最聰明的選擇。
本來,為了儘快破桉,本間雅晴準備調一隊士兵給他們。
隻是,孟紹原卻婉拒了這個建議。
在他看來,大動乾戈,隻會驚到盜竊者,讓他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調查,必須在秘密的情況下進行。
“一定會有人知道些什麼的,一定。”環顧著二號碼頭,孟紹原有些出神:“江口君,我們分開來調查吧。
以六號倉庫為中心,把最近兩三個月內發生的不尋常的事情,全部都調查一遍。”
江口和泓接口問道:“什麼才能定義為不尋常的事情?”
孟紹原笑了笑:“原本在正常的生活工作中,卻忽然出現了一些打破平靜的事情,我想這可以定義為不尋常的事情。”
他的心裡太清楚了。
江口和泓不可能不懂什麼叫不尋常的事情。
他隻是要讓自己親口說出來而已。
一旦有了什麼責任,那就是由自己來承擔。
畢竟,江口和泓也知道這次的桉子太大了。
這會引起什麼樣的滔天巨浪?
……
“穀口君。”
“哎喲,是石上君。”一看到石上浦陽,孟紹原立刻笑容滿麵:“怎麼樣,你的桉子有什麼突破嗎?”
“暫時沒有什麼重大突破。”石上浦陽歎息一聲:“虢國夫人依舊沒有查到是誰。不會我堅信他很快就會落網的。”
說著,話鋒一轉:“你那裡呢?核查工作是最辛苦的,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啊,我會的。”
孟紹原心裡冷笑一聲。
做賊心虛。
他們已經查到了二號碼頭六號倉庫。
儘管石上浦陽認為他們做的很隱蔽,甚至天衣無縫,但做了壞事的人一定會心虛!
一定會擔心自己遺漏掉什麼重要的證據,而導致自己的罪行敗露。
“六號倉庫,其實我已經幫你查過一次了,沒什麼可以調查的。”
石上浦陽一副輕鬆的樣子:“我真的不太明白,為什麼要放那些東西。”
“我也不知道。”孟紹原笑了笑:“什麼東西都堆放在了碼頭倉庫,弄得烏煙瘴氣,也憑空增加了我們核查的難度。”
“是的,是的。”石上浦陽連聲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好了。”
“好的,石上君,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
“怎麼樣?”
一看到石上浦陽回來,鬆城直人立刻緊張的問道。
當開始核查二號碼頭的時候,他們便進入到了緊張情緒。
而當六號倉庫被打開後,這種緊張情緒愈發的被加重了。
幾乎每一分鐘,他們都惶惶不安,擔心自己的罪行被解開。
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疑神疑鬼。
所以,石上浦陽才會主動出擊。
“目前看來,似乎暫時沒有什麼問題。”
石上浦陽皺著眉頭:“穀口澀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在和我說話的時候,好像不太敢正視我。”
“壞了。”
鬆城直人心裡一驚:“是不是他已經發現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在這一刻,石上浦陽心裡也一點底都沒有:“這個人,很神秘,也有很大的權利。現在到底進展到了哪一步,恐怕隻有他才最清楚。”
說著,他問道:“留下來的黃金,都安全?”
在把盜取到的黃金運走的時候,石上浦陽特意留下了五十公斤的黃金以備不時之需。
“在。”鬆城直人猛的好像想到了什麼:“怎麼,石上君,你擔心我私吞了這些黃金嗎?”
石上浦陽哭笑不得:“鬆城君,我們做了那麼大的桉子,殺了那麼多的人,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了,我不相信你,就等於不相信我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
“看不能能把穀口澀也拖下水。”石上浦陽沉吟著說道:“當然不是現在,我會時時刻刻監視著他,一旦發現他有問題,收買他!”
現在,鬆城直人終於明白自己的同伴為什麼要冒著那麼大的危險留下五十公斤黃金了。
他的心裡也是真心佩服,自己的這個同伴做任何事情都是未雨綢繆:“如果穀口澀不肯加入我們呢?”
“那事情就麻煩了。”石上浦陽歎息一聲:“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們隻有兩種選擇,一個是乾掉他,但這麼做,幾乎是天方夜譚。
還有一個,就是逃亡。你知道嗎,我一旦逃亡,我倒反而希望帝國輸掉這場戰爭。”
說完,他振作了一下精神:“然而逃亡也需要我們提前知道內幕消息,我希望這五十公斤黃金,能夠換取一個電話。”
一個能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的電話。
而能這個電話的隻有一個人:
穀口澀!
“希望吧,希望吧。”
鬆城直人麵色有些難看:“希望他能幫我們。”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暴露危險,但是,還是做賊心虛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