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明治神宮一層又一層帳疊加之下的最核心之處……

“你確定這些家夥能幫我們搞定五條悟?”真人看著地上被羂索帶來的一個個昏迷不醒的人,發出了疑問。

羂索雙手揣在袖中,笑容一如既往的虛假溫和:“不,他們搞不定五條悟。”

“那你費這麼大勁把他們搞來乾什麼?”

羂索糾正道:“他們雖然搞不定五條悟,但是可以幫我們消耗五條悟的精力。”

不過,這些都還需要真人把他們的身體改造一下。

沒錯,這些昏迷不醒的人其實就是羂索先前安排的,如同伏黑津美紀那樣體內有咒物存在的人,因為身體無法承載咒物的龐大咒力,而陷入了長久的昏迷之中。

而現在,羂索要讓真人將他們的身體改為可以承載咒物的強度,以此將他們體內的咒物喚醒。

沒有了漏瑚、花禦、陀艮,這就是他特地為五條悟選的用來消耗其精力的對手。

“好了,開始吧。”他對真人說道。

隨後真人就一個個對他們發動了術式。

五分鐘後,羂索對著一個個醒來的“老朋友”們露出了一個笑容:“歡迎來到一千年以後的世界,不過慶祝之前,你們或許得先解決掉一個大麻煩,否則很有可能就要再次說一聲再見了。但是這次,可能就再也沒辦法見到麵了。”

——

約莫七點半的時候,五條悟來了。

儘管他知道這就是羂索專門為他設立的牢籠,但他還是過來了。

原因也很簡單——他知道羂索一定在這裡。

這個總是東躲西藏的家夥,為了能夠將他封印起來,一定會親自出現。而沒有了夏油傑那張臉能給他帶來的震撼,五條悟倒是想看看,對方到底還能怎麼樣封印他。

總監部下達命令,讓五條悟一個人進入結界內,其餘人等在結界外等候。

五條悟一進到結界裡,就發現裡麵停著不少咒靈,人群中除了一些惶恐之下看到了咒靈存在的人遠遠避開了它們,其他人都還是一副不知所覺的模樣。

然而這些咒靈看上去並沒有要攻擊誰的樣子,看上去隻是站在這裡,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五條悟瞥了那些咒靈一眼,嗤笑。

就這麼想用傑的身體來引他入局嗎?

對方都這麼邀請了,五條悟豈有不應之理。

他徑直走向了第二層帳。

第二層帳——允許五條悟進出,同時其他所有人無法自由進出。

第三層帳、第四層帳……

五條悟進到最裡麵後,沒有見到羂索的身影,但是能看見近處遠處一堆堆的咒靈,估計是又躲在哪一個咒靈堆裡了。

五條悟扯了扯嘴角:“什麼嘛,又是這招?”

除此之外,神殿周圍還有等著他的一群人,五條悟一眼就看出哪些人的咒力含量,至少也是一級咒術師的水平。

“五條家這一代的六眼,五條悟,說的就是你吧?”其中有人活動著筋骨問他道。

“是,”五條悟挑起眼罩,居高臨下看著他們,“你們呢?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東西?”

“殺你的人。”

“這樣嗎?口氣倒是不小,那就試試吧,到底是誰殺誰。”

一片樹葉落入水池中,波瀾起,戰鬥開始了。

——

中秋的圓月還懸掛在天際之上,然而在圓月之下,漆黑的帳似乎籠罩了眾多不穩定的暴虐氣息。

千年之前的咒術師們大多都有些自己的怪癖,有些人是不屑於以多欺少的,哪怕自己是實力更弱的那一方。

但是顯然,羂索帶來的這批咒術師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並沒有這種節操。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小傲氣,在五條悟捏爆了其中一位的腦袋後,他們就意識到了自己不是五條悟的對手,於是便開始聯手,甚至開始抓周邊的普通人來抵擋五條悟的攻擊。

人們惶恐尖叫的聲音,熙攘逃竄的聲音,打鬥間碰撞的聲音,骨骼扭曲斷裂的聲音……

鮮血迸濺,不少人的身上都沾染上了血跡,隻有五條悟一人依舊是潔淨如初,所有的臟汙都被阻擋在了無下限之外。

運轉到極致的六眼泛著奇異的藍光,像是黑夜中自帶熒光的璀璨寶石,隨著一條條人命的喪生,怒火使得他的眸光愈發冷酷,宛如降臨此間的死神。

無下限上再次被砍了一刀,不痛不癢,五條悟卻回頭捏住了刀刃,雙目凜厲。

“用我學生的血加強過的武器好用嗎?”他語氣森寒地問道。

是的,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幾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詛咒師,要麼赤手空拳,要麼——手上都拿著用繪滿了紅色咒紋的布帛包裹住手柄的武器。

那布帛的緋紅咒紋根本就不是用朱砂或者什麼其他紅色染料所繪上去的,五條悟看得分明,那就是竹之內唯的血!

隻有神宮家的血繪製出來的咒符,才能有將咒具的強度硬生生提升一個台階的效果。

而這些咒符上附加的效果是——術式效果乾擾。

和竹之內唯的技能效果類似,但僅從精細程度和效果而言,要弱於竹之內唯的技能。

——如果那個咒符不是用竹之內唯的血來繪製的話。

顯然,竹之內唯的血增強了那個咒符的乾擾效果,不過——

“沒有人告訴過你,這種程度的乾擾我已經習慣了嗎?”五條悟如此說著,同時直接動用咒力,將手中的咒具給折成了兩段。

竹之內唯經常來找五條悟訓練,五條悟當陪練當久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的乾擾方式,這種程度的乾擾,他早就已經不會受到影響了。

比起這個,五條悟更想知道的是——

放了唯醬那麼多血,羂索那個混蛋是真不怕人死了嗎!?

兩截斷刀被五條悟狠狠扔了下去,深深嵌入到了地麵上。

至於那個詛咒師,被他抓住後直接扔到了天上,然後一發蒼解決掉了。

的確,地麵上聚集的人群會限製五條悟使用術式,但天上是空的呀。

但是……果然還是太礙事了。

看著周圍那麼多混雜在一起的人、變形人、咒靈,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戰鬥方式造成的傷亡隻會越來越大。

還是得想一個能夠儘快解決的方法……

隻是0.2秒的話,唯醬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治好吧?

這麼想著,五條悟乾脆展開了領域——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

幾分鐘後,這片區域內的變形人和咒靈都被五條悟給解決了,而大腦被塞入了過量信息的一般人都呆滯地停留在了原地。

沒有人再尖叫著亂竄了,局麵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不少。

咒靈都是些低階的,混在其中。數量龐大,但根本就不堪一擊。

羂索不在這裡。

五條悟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句:見不得光的老鼠,整天就隻知道躲躲藏藏。

巨大的消耗讓他喘起了粗氣,但是同樣的,也讓剩下的那些詛咒師更加清楚地露在了五條悟的眼底下。

他憑空立於高空之中,睥睨俯瞰著下麵的這些人。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這些個千年前的詛咒師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能被羂索選出來,至少戰鬥經驗是絕對豐富的,於是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

“進大殿!”

大殿裡同樣也被塞滿了人,五條悟彆說是用術式了,打架的動靜弄得大了些都會把房子弄塌傷到人。

而那些詛咒師們就沒有這種多餘的擔憂了,儘可隨意放開手腳。

五條悟看著他們的舉動,嗤笑出聲:“還以為千年之前的詛咒師會有什麼更強勢的手腕,原來也隻不過是如此嗎?”

好啊,就讓他們看看好了。

最強,可不是不能使用咒術就能被打敗的。

一如既往的自信傲然,五條悟直接跟著他們就瞬移進了大殿之中。

很快死亡之歌也傳入到了莊嚴的大殿之內,鮮血灑在殿堂之上,使得整個大殿都越發地悲憫了起來。

顯然,五條悟還是五條悟,最強依舊是最強,即便被大殿內的情形束縛住了手腳,也依舊可以將這些人一個個送上前往黃泉比良阪的道路。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罵起了羂索:“羂索那個家夥,壓根就是讓我們來送死的吧?他人呢!?”

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棋子嗎?

五條悟順手將那個人的脖子擰斷,隨後突然轉眼往外看了一眼:“帳?”

隻見大殿之外,突然升起了另一重帳。

五條悟看到笑容燦爛的真人,站在那層帳的外麵對他揮了揮手。

在真人的腳邊,一個包裹著血色咒符的釘子紮在地上。

五條悟

蹙起眉頭:什麼?

正在他還在思考羂索到底取了他可愛的學生多少血、這個帳又是用來做什麼的時候,強烈的咒力乾擾立刻使他更深地皺起了眉頭。

不是結界型的帳,是功能型的帳。

功能是——針對帳內整片空間的咒力乾擾。無論是活躍狀態中的,還是靜止狀態下的。無論是他們這些詛咒師體內的咒力,還是那些普通人體內的微薄咒力,抑或是……空氣中殘留下來的各種紛亂複雜的咒力殘穢。

結界內的其他人顯然也受到了影響,術式的運轉都受到了些許的乾擾,忍不住罵了起來:“該死,羂索那個家夥又搞了個什麼東西!?”

然而實際上,這乾擾對於五條悟來說才是最惱人的。

雖然經常和竹之內唯對陣,術式上的乾擾他早已習慣於應對的。可這一次卻並不是局部的乾擾,而是針對整片區域。

五條悟整個人都處在乾擾的範圍之內,要不是他早就熟知了應對方法,恐怕但是周身覆蓋的無下限都會出現偏差。

而這還不是最難辦的,在他的六眼視覺之下,周遭的一切帶有咒力的人和事物都在扭曲顫抖,所有的畫麵都在混亂波動著。這顯然給他帶來了一些視覺上的混亂。

那些詛咒師們早就不想和五條悟打了,如果不是有羂索之前說咒術界的人在外麵設了一層帳,隻有五條悟能出得去,不殺死五條悟他們就會被五條悟殺死,他們也不會和五條悟對上。

可事到如今,五條悟是打不死了,他們還不如去外邊把那個將他們受肉在了這種情況下的羂索給搞死!

彆以為他們不知道是拿他們當打手呢!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想走也來不及了。就在帳降下後的一瞬間,帳外突然湧進來了不知其數的人、變形人,隨後還有許許多多的咒靈。

一時間,帳內的整個大殿比早高峰的車站還要擁擠,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像是飯團裡的一粒米,被瘋狂地擠壓、擠壓、再擠壓。就連頂著無下限的五條悟都有些繃不住想罵人了,更何況那些直接和人、變形人、咒靈們前胸貼後背、你腳踩我頭的詛咒師們。

彆說打什麼五條悟了,也彆想著揍羂索出氣了,連動都快被擠得動不了了,想那些頂個屁用,先把麵前這些擠死人的家夥都給清理掉再說!

沒人攻擊五條悟了,但是五條悟的狀態一點都不好。

視線中本來就在局域咒力乾擾後十分混亂的場麵,在加入了這麼龐大基數的人、咒靈、變形人後,更加的混亂。饒是五條悟已經用了這雙六眼二十八年的時間,也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混亂不堪的場麵。

所有事物上都扭曲顫抖的咒力,使得即便是大腦算力驚人的五條悟都有些難以徹底掌控自己周身的情況。

他沒有發現……就在他的身後,擁擠之中的一隻咒靈,攜帶著獄門疆向他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