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2 章 秦澤作為唐澤的那些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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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在再次入睡後,不可避免的重新陷入夢境。

或者說,那並不是夢境。

而是他自己的那些⒋_[]⒋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曾經被遺忘的記憶。

唐澤自己知道,他幾乎是沒有六歲以前的記憶的,當然也可能是七歲,因為他其實連自己多大了,都記不太清楚。他現在每年過的生日,是他自己選的日期,就是他在福利院裡高燒昏迷,然後在醫院裡重新醒來的那天。

可能是爸媽對他太好,也可能是因為他高燒失去記憶時的年紀本來就比較小,唐澤在這些年裡,並沒有覺得缺失的記憶對他的正常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逐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連唐澤自己都快要忘了,他的人生和記憶,其實缺了一個小角。

現在,就是這一角,卻又那麼猝不及防的,以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姿態,開始補齊。

這個過程對於唐澤來說,並不算愉快。

因為記憶的補全並沒有規律可循,就像是隨機播放的幻燈片。他在其中,被迫再次回憶起,自己出現在福利院以前的那段時間的經曆。

然後兩次、三次、四次……

最後,他熟悉流程甚至熟悉到,可以默數出夢中那個麵容普通的男人,在抓到逃跑的他後,會在第幾秒舉起手中的棍子,打向他的腿。

會在第幾秒,以為他已經昏過去,然後當著他的麵,和身旁的同夥商量,索性把他賣給當地的乞討組織。

秦家有一間很大的書房,是秦澤曾經最喜歡去的地方。他在書房裡的其中一本書中,學到過一個其實不太適合孩子去了解的成語:采生折割。

所以後來,他身上那一身差點兒要了他命的傷,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功勞。

傷口表麵凝固的血痂被一次次刻意撕開,雙腿在刻意的與地麵摩擦下,受傷的地方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日益嚴重到幾乎見了骨。

隨之而來的高燒不退,自然也就不意外了。

夢中的唐澤站在第三視角審視著自己出現在這個小城的全過程,像是清醒夢,自顧自的在夢中點了點頭。

他說呢,他果然是從小就不怕疼。

與其被人賣到乞討組織,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如自己先下手,讓自己連被買賣的價值都失去。

一個發燒燒到眼看都要活不成了的孩子,帶著一起趕路都是個累贅。最後的結果,運氣好點兒,應該就是被隨意扔在哪個偏僻的地方。

再運氣好點兒,如果他最後沒發燒燒死,還能給秦家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救人。

可惜……

唐澤自己在夢中非常具有自我意識的又搖了搖頭,可惜,他的好運氣裡最後出現了一點兒意外。

被人扔下是真的被扔下了,但他自己,也被高燒燒壞了腦子。

六歲那邊被人從C市綁架,他今年都虛十三了,才重新記起這些。

唐澤覺得,他腦子這塊兒,

大概還是沒有好全。因為他記起來這些,就跟看電影似的,他隻是觀眾,卻不是戲裡的主角。

太遲了。

唐澤自己的思緒像是浮在了半空中,冷漠的想,太遲了。他現在已經有了更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在自己的清醒夢或者說回憶中,他兀自回身。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少年睜開雙眼。

在醒來的下一秒,唐澤就感覺到了那隻一直在他腰側輕拍的小手。

他低下頭,果然和躺在他身旁的小朋友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明明是在哄哥哥,可唐楸自己往哥哥旁邊一躺,隨著那還挺有規律的拍撫,小家夥倒是快把自己又哄睡著了。

現在見哥哥醒了,小家夥自己努力擺脫掉睡意,坐起身來,伸出兩隻小手放在哥哥左右兩側的臉頰上,看起來,像是想要手動的,輕輕的為哥哥牽出一抹笑意。

此時的他還不懂,人有時候哭了,不代表就是不開心。笑,也不一定就是開心。

就像剛剛,他明明是想要給哥哥擦眼淚,最後卻沒有找到眼淚。

但唐澤,感覺到楸楸的意圖,卻真的順著他,嘴角牽出一抹不作偽的笑。

“楸楸,剛剛是不是又困了?哥哥給你泡奶。”唐澤有些歉意的抱起不知道醒了多久的小朋友,開始起身拿奶瓶。

熟練的泡好半瓶奶,唐澤用手托著奶瓶底,懷裡的小朋友自己伸手抓住奶瓶兩邊的手柄,開始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喝到奶瓶裡的奶還剩下一小半時,伴隨著哥哥有意的拍哄,今天一早就哄了哥哥好一會兒,確實有些累了的唐楸,終於靠在哥哥懷裡,睡意上湧,開始緩慢的眨起了眼睛。

“楸楸累不累啊?”唐澤輕聲問。

“哥哥這次沒有給楸楸做一個好榜樣,這麼大了還要小朋友哄。”

已經開始犯困的小朋友聽到哥哥和他說話,模糊的應了很小的一聲:“嗯。”

其實哥哥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他也沒有聽清楚。

看著抱著奶瓶就開始睡覺的楸楸,唐澤麵上不顯,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這一刻好像變成了一塊濕噠噠的麵團。

是哪怕以懷裡小朋友這麼小的力氣,也能隨意揉捏的程度。

***

經過唐誌勇和陳孟這些天的觀察,他們一致覺得,小澤最近指定是出了點兒什麼毛病。

具體表現在,他對外界有些過於警惕了。

這天下午,趁著小澤出門去圖書館借書,陳孟語氣凝重道:“老唐,我跟你說個事兒。”

唐誌勇在旁邊沙發上坐下。

陳孟繼續:“昨天天氣比較暖和,晚上的時候我和小澤一起帶著楸楸到樓下散步。”

唐誌勇點頭,這個他知道。

重點是:

“散步時有個年紀比楸楸稍微大點兒的孩子,給了楸楸一顆糖。後來被小澤從楸楸手裡要走了。”

小澤不給楸楸吃也說得過去,畢竟小孩子吃東西注意些,也沒什麼壞處。

可……

小澤把糖從楸楸那裡要走的出發點,居然是懷疑糖裡有迷藥!

“如果不是小澤昨晚看他那本不知道從哪裡借的《迷案大全》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那顆糖,我都不知道他是這麼想的。”

後續,陳孟粗粗的朝那本書翻開的那一頁掃了一眼,講的正是怎麼分辨普通食物,和摻了迷藥的食物。

“小澤後續就是用那顆糖做的實驗。”

可是那孩子家,就住他們樓下。

唐誌勇聽完後,沉默片刻,然後才又開口:“我也和你說一件事。”

“小澤第二筆翻譯費到賬了,他買了一張單向玻璃紙,中午時剛貼到家裡窗戶上。”

這樣的話,以後他們再抱著楸楸站在窗前,就隻能是裡麵的人能看到外麵,外麵的人是看不到裡麵了。

最後,夫妻倆對視一眼,同時開口:“他還把楸楸剩下的奶粉都給拆了。自己每罐嘗了一口。”

怎麼,這是怕人家供應商在楸楸的奶粉裡投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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