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都準備聽話,但三人看著任務提示,忍不住麵麵相覷。
問題來了。
追哪片舟?
唱哪首歌?
從哪仰著頭過去?
普格裡斯沉吟,“要不還是強渡吧?”
虞瑜:你剛剛還說要聽勸呢?
好大徒頭鐵都是和你學的!
普格裡斯凝視她,“……我能聽得見。”
虞瑜:忘了……
都是小白不學好。
虞瑜一個急跳躲開法術,裝作無事發生,“要不我們四周轉一轉,說不定能看見提示呢?”
說到唱歌,虞瑜就想到了修……
對不起,但虞瑜認識的施法者裡,就她唱過歌,還被鶴和狐奴公開處刑過……
修:“?”
滾!
虞瑜笑嘻嘻,【彆氣啊,你知……我知道你博學嘛,你先彆急,你知道斯梅爾湖這邊,有沒有什麼有名的民謠嗎?】
修:……
她還真知道……
虞瑜一邊謹慎的繞著湖飛,搜查小船的痕跡,一邊在心裡詢問修。
沒一會,她就被赫瓦爾拽了拽頭發。
虞瑜抬頭,“怎麼了?”
赫瓦爾一指,“她那邊好像發現了什麼?”
虞瑜轉頭一看,果真看見普格裡斯停下來了,她立刻掉頭往普格裡斯那裡飛。
赫瓦爾幽幽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和她分開尋路,你覺得呢?”
其實剛剛虞瑜一動腿她就想說的,奈何虞瑜飛太快,且普格裡斯自己也沒反應,赫瓦爾才憋了下來。
虞瑜恍然大悟,然後飛的更快了,“師祖,你等等我啊!!!”
她們出門怎麼能和歐皇分開呢?
這不是找虐嗎?
普格裡斯被她從身後飛撲,精準的用法術接住她,才皺眉道,“一驚一乍的,小心驚動了什麼。”
虞瑜也下意識看了一會四周,然後鬆了口氣,“沒驚動什麼。”
她琢磨了一下,腆著臉問道,“師祖,你有什麼繩子嗎?”
普格裡斯:“?”
她轉過臉,“你想做什麼?”
虞瑜振振有詞,“我把自己栓你腰上,這樣才安全。”
“不然和上次一樣,你一不小心改了主意,我們就分散了。”
虞瑜大聲,“一分散就要倒黴啊!這可是師祖祖的經驗!”
夜鶯能扛得住失散的後果,虞瑜她們可扛不住!
玄學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普格裡斯:“……”
片刻後,她麵無表情的用一根堅固的法術繩索,將虞瑜拴在自己腰上。
普格裡斯自我安慰,她這是心疼徒孫,她若是把虞瑜弄丟了,回去她那大徒弟能發瘋。
繩索是無形的,隻有關鍵時候才會顯形。
沒待虞瑜說話,赫瓦爾已經麻溜的將自己捆在虞瑜身上,主打一個穩如老狗。
普格裡斯這才指著前方小屋道,“屋裡有船。”
她道,“剛剛這裡沒有東西,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小木屋,還屏蔽了精神。”
“我剛看見船,你們就來了。”
斯梅爾湖曾是希瓦的明珠,但如今已經沒有景色可言了。
這個木屋坐落在湖畔不到十米之處,外牆看起來十分衰朽,外麵還圍著低矮的籬笆。
一片死寂的焦土上,這個小木屋顯得非常突兀。
而剛剛,普格裡斯就站在院子裡。
這玩意明明一看就有問題。
屋內已經被雜草沒過,普格裡斯皺著眉,用法術將小船拖了出來。
“這東西有用嗎?”
她懷疑這船會沉。
赫瓦爾:“任務提示的話,很可能是異常的安全區。”
“我們還是照做吧。”她道,“這船修修看?”
虞瑜想了半天,才掏出幾個木板,“我能不能搓個鐵船出來?”
赫瓦爾猶豫了一秒,然後道,“我比較相信普格裡斯冕下的運氣。”
剛說要船,她就撿到船了。
萬一虞瑜的鐵船不符合異常的要求怎麼辦?
虞瑜一時居然無言以對,“……你說的真有道理。”
普格裡斯無視她們的話,簡單的修補了一下船,將那些礙眼的苔蘚都清潔乾淨,直到船體發出古舊的木香味,她才停手。
虞瑜看著黑漆漆的湖水,皺眉想了一會,“修說她聽過的民謠有兩首,一首叫做【霧湖的女兒】,一首叫做【斯梅爾漁歌】。”
“是純民謠,和施法者、貴族、職業者都沒有任何關係的那種。”
這點,虞瑜完全相信修。
論接地氣,虞瑜覺得銀月無出修左右。
她當初還是中階施法者的時候,硬生生在一座小鎮裡開了十年草藥店。
可能是怕虞瑜再找她,修把旋律歌詞什麼的,都發給了虞瑜,並且宣布單方麵拉黑虞瑜,短時間不會再回應。
虞瑜將旋律和歌詞都貼了出來,“你們看。”
“你們覺得會是哪首?”
因為任務提示的比較簡略,她們其實也沒什麼底。
先將就著聽聽,不行的話就硬上。
這裡也沒什麼人,但凡這裡還有活人,就算隻是異種,她們也不至於硬蒙啊。
赫瓦爾遲疑了一會,目光掃向普格裡斯。
虞瑜立刻懂了,“師祖,你隨便指一個。”
普格裡斯:“……”
片刻後,她麵無表情的指了指那【霧湖的女兒】。
虞瑜眨了眨眼,“我懂,一定是直覺吧?”
普格裡斯嗬了一聲,“你看旋律。”
虞瑜:“?”
赫瓦爾:“?”
普格裡斯嗤道,
“不學無術。”
“這首【霧海的女兒】分明是基礎音律法術模型改編的。”
“誰跟你們說這是民謠的?”
虞瑜瞳孔地震,“修!”
修:“?”
她也有些訝異。
這首歌流傳很多年了,她也是因緣巧合才知道的。
為什麼普格裡斯能一眼看出來這是首法術為底音律模型改編的?
不愧是普格裡斯啊。
虞瑜震聲,“我們又不會音律模型,我們學的都是幾何模型啦!”
“要怪就怪我老師吧!”
“她沒教我!”
普格裡斯:“……”
赫瓦爾和虞瑜一起點頭。
非常有道理,都是鉤吻的錯。
誰讓鉤吻廢除音律模型的,沒毛病。
片刻後,鉤吻涼涼的聲音響起,“是嗎?”
虞瑜嚇了一跳,剛要譴責小白不講理,就看見小白的手腕上綻放的藍光。
好家夥,忘掉了,不止她能直播,戴手環的人都能直播。
小白好壞啊!
她居然剛剛偷偷開直播去了!
普格裡斯給了她一個清脆的腦瓜崩,“再喊我小白?”
虞瑜:小白!
普格裡斯剛要教訓貓,就聽見直播後的聲音,“小白,你們現在到哪了?”
這是夜鶯的聲音。
普格裡斯隻能暫緩教訓貓,“在斯梅爾湖畔。”
她用法術之手將剛洗好修好的船丟進湖裡,“我們正準備上船。”
鉤吻她們並沒有詢問她為什麼要坐船,夜鶯隻是道,“還不錯,那就繼續直播吧。”
她覺得這是個好習慣,蠻有趣的。
普格裡斯:“……”
其實她已經打算關掉的……
站在岸邊時,三人才想起來一個新問題。
這歌,是三人一起唱,還是一個人唱就行了?
如果是一個人,那誰唱?
虞瑜嚴肅臉,“當然要一起唱了,信我沒錯。”
普格裡斯持反對意見,“你一個人就可以了。”
虞瑜:“那萬一你們被異常攻擊了呢?”
普格裡斯:“不怕。”
赫瓦爾:“不怕。”
虞瑜:“?”
淦,說好的不頭鐵呢?
三人繼續大眼瞪小眼。
場外觀眾幫她們回答。
鉤吻欣然,“許久沒聽見你唱歌了。”
虞瑜道,“師祖,她說許久沒聽見你唱歌了!”
普格裡斯:“?”
鉤吻:“……”
夜鶯:“……確實沒聽過,小白唱唱試試?”
普格裡斯:“???”
赫瓦爾仿佛消失,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虞瑜想聽她們唱歌。
普格裡斯咧
!
赫瓦爾咧!
這說出去能吹一年!
普格裡斯涼涼一笑,“不可能,夢裡什麼都有。”
赫瓦爾還是沒出聲。
普格裡斯說完就拎著虞瑜上船,不等她反對就一個疾風術將船吹離岸邊。
她這才道,“不唱就不唱吧,我們強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普格裡斯並沒有強迫人的習慣,興趣一下來就寬容的道。
虞瑜心道船都坐了,還強渡,多累啊!
“你把直播關掉!”
修的社死名場麵,她虞瑜絕對不允許重蹈覆轍。
鉤吻:“?”
“不許。”她嚴厲的道。
夜鶯:“不許。”
普格裡斯沉思了兩秒,“我的直播隻有老師和鉤吻能看見。”
虞瑜堅持,“不!”
普格裡斯爽快的關掉了直播,展示給虞瑜看,“已經關了。”
虞瑜還沒來得及質疑,就收到了鉤吻的叮叮叮。
很好,這把她信了。
虞瑜將頭上裝死的貓抓了下來。
影子貓貓黑漆漆的,像從墨水裡才撈出來的,眼睛卻是漂亮的緋紅色,就像最純淨的紅寶石。
此時,她正一臉無辜的看著虞瑜。
虞瑜冷笑了一聲,“師祖,你監視她,彆讓她偷偷直播或者錄像。”
普格裡斯爽快道,“好。”
虞瑜將影子貓貓往懷裡一抱,然後兩手按住她的耳朵,才清了清嗓子。
看了眼消息欄,鉤吻又發了幾句。
虞瑜唱歌.jpg
影子貓貓被按著耳朵,賊拉無辜的和普格裡斯麵對麵。
普格裡斯滿意了。
這下老師和鉤吻都沒聽見。
她們都微微仰著頭,而赫瓦爾因為被強行抱在懷裡,仰頭隻能看見虞瑜的下巴。
更無語的是,她居然被按著耳朵。
莫非虞瑜以為她還需要靠耳朵聽聲音?
這愚蠢的虞瑜。
直到上了岸,影子貓貓才脫離虞瑜魔爪,嫌棄道,“難聽。”
虞瑜:“???”
她一怒之下將貓尾巴一抓,倒著拎著湖邊,恐嚇道,“你再說,再說把你丟進去。”
普格裡斯無視了幼稚的兩人,再次打開直播,若無其事的解釋,“小虞執意如此。”
鉤吻麵無表情,“虞瑜?”
黑漆漆的貓已經掙脫,又跳在虞瑜頭上作威作福了。
聞言虞瑜回過頭,“老師我回去唱給你聽啊~”
夜鶯:“……”
普格裡斯心情不錯,看了看四周,“就是這個島嗎?”
剛剛船的方向是赫瓦爾在控製。
說來奇怪,她們居然真的安然無恙的渡過了大半個斯梅爾湖,來到了湖中心某處。
赫瓦爾都覺得太順利了。
難道她們
誤打誤撞蒙對了?真的完美規避了異常的規則?
遺憾的是,隻有她這麼覺得,普格裡斯和虞瑜都沒任何感覺。
虞瑜也四處張望,然後拽了拽貓尾巴,結果拽下來了半截影子。
那影子像石油一樣,卻又相當清爽,直接化為液體從她手心流下,很快又長回了赫瓦爾尾巴上。
赫瓦爾抽了她一下,“彆拽我尾巴。”
“就是這裡,”她道,“彆動,隻要再走一步,就會進入蜃天樹境。”
“我先召喚一個人。”
嘴裡說著召喚,她卻將之前朝虞瑜要來的意識體自選券拍在虞瑜手上。
“她叫路·比恩斯,封號是翡翠之夢。”
虞瑜嘀咕,“她應該和你沒有仇了吧?”
普格裡斯也好奇的回頭。
一個大禮盒出現在虞瑜旁邊,謹記赫瓦爾的話,她並未邁步,而是轉身拆禮盒。
赫瓦爾語氣漫不經心,“有點吧。”
虞瑜手一頓,“什麼仇?”
赫瓦爾若無其事,“她被我殺了。”
虞瑜拆箱的手,微微顫抖,“……師祖,幫我上個盾。”
普格裡斯:“……好了。”
虞瑜心懷僥幸,“她辜負你了?”
赫瓦爾:“?”
“嗯?怎麼會?”
她語氣如此的理所當然,“她擋著我路了。”
儘管虞瑜很慢了,但禮帶終有拆完的一秒。
一個深藍色的大冤種從禮盒中站了起來。
“赫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