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吻就這麼抱著手,睨著她道,“我的身體好用嗎?”
虞瑜特彆無辜,“什麼好用不好用的,我那是在測試鉤吻前輩身體的靈活度啊!”(震聲)
她裝模作樣道,“雖然已經過了兩千年,但是鉤吻前輩的身體還是棒棒噠!”
虞瑜豎起大拇指,“始源之血真不是蓋的,保鮮持久!”
就是一身泥土味,有點醃入味了……咳。
鉤吻嗬了一聲,“我在看著你。”
她語氣的警告意味很濃。
虞瑜心虛的轉開眼,然後理直氣壯道,“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她又問道,“對了,普格裡斯前輩呢?她之前不還在呢?”
普格裡斯挺愛看熱鬨的,直播她隻要能看就會一直看,從不遲到早退。
鉤吻淡淡道,“去忙了。”
虞瑜追根究底,“忙什麼去了?不會又撿到什麼好東西了吧?見者有份啊!(震聲)”
鉤吻:“……”
她瞥了虞瑜一眼,“你自己不會問?”
虞瑜是什麼人啊?
她低頭就問了,【普格裡斯前輩,你去哪了?!】
她還想和普格裡斯商量她好大徒的身體呢!
下一秒,普格裡斯又回了直播,“我在路上,去看看鉤吻的身體大概在哪裡。”
虞瑜震驚,“普格裡斯前輩,你速度這麼快?”
普格裡斯一頭烏發獵獵飛舞,看的出來正在高速飛行。
她矜持點頭道,“我問盲的。”
虞瑜恍然,“啊對,盲前輩肯定知道!”
盲可是法環小助手,在沒沉睡的時候,她應當是監測整個法環的。
彆人不認識鉤吻,她還能不認識?
一想到這裡,虞瑜就有點想磨牙。
鉤吻好歹是法環議長,就算再不喜歡她,坐視她被煉製成屍魁,那不是丟整個法環的臉嗎?
好氣啊。
虞瑜生氣的道,“盲前輩怎麼不把鉤吻前輩救下來埋了?”
“實在不行告訴議會也行啊!”
盲苦逼著臉,剛已經被老師冷了半天了,現在整個人都蔫巴巴的。
她有氣無力的冒出來,“鉤吻不是後黃金紀元被煉製的,她應該在修那會就被煉製了。”
“我那時候被陰了,沉睡到狐奴她老師那會才剛醒,”她道,“我哪知道師姐怎麼樣了?”
她叫屈,“等我反應過來之後,師姐已經被煉成……了。”
本來鉤吻都懶得看她,但她現在一站在虞瑜旁邊,立刻收到了鉤吻的注視。
在鉤吻的注視下,盲沒出息的躲在了虞瑜背後,語氣越來越弱,越說聲音越小,“那個時候,認出來也改變不了了……”
“告訴議會不是更丟人嗎?”
她精準的躲在虞瑜的陰影裡,避開鉤吻銳利的目光,恨不得整
個人縮進地縫裡,“所以我想著,不如讓人買了,等風頭過去了,再想辦法對付一個人,讓她把師姐埋了。”
她漸漸開始理直氣壯,“神不知鬼不覺,多棒?”
“不然全世界都知道師姐被人煉製成屍魁,那得多丟人啊?”
“要怪你得怪修她們那會的人,百無禁忌,什麼都敢乾。”
修不得不發聲,“我鄭重的聲明一下,那個時期的事情都與我無關,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要沒事就看我。”
她受夠了。
這個鍋她不想背。
盲現在巴不得有人分擔,毫不猶豫的繼續扣鍋,“你想想你遇到的事情,就明白了。”
她假惺惺的道,“所以不是我對師姐不好,是當時我正好不在,我也很心疼師姐的遭遇啊!”
心疼的當時她在法環裡笑的打滾。
她當時就想著,若是這件事給鉤吻看見該多好?
她師姐那麼高傲,看見自己死後還被人驅使,一定能氣到吐血。
沒想到她居然願望成真!
鉤吻不言語,深藍色的手腕悄然淡去,如同探入虛空。
盲忽然驚叫,“師姐!!!真的不是我啊!!!”
她也就圍觀而已,她真什麼都沒乾啊!
虞瑜也驚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躲在她身後的盲,居然已經落在了鉤吻手裡。
淡灰色的可憐巴巴人影,被鉤吻輕輕鬆鬆的捏著脖子。
是了,鉤吻一定掌握對付盲的方法,否則盲也不會這麼怕她。
盲尖叫,“老師,救命啊!!!”
普格裡斯還忙著趕路,聞言連眼睛都沒轉一下。
鉤吻的脾氣比較直接,她一般不會無聊到蓄意欺負人,隻要她動手,一般都是被招惹到了。
鉤吻在她弟子裡,一直是實力最強的那個,一般能動手都懶得動嘴。
其他弟子閒著無聊非要招惹鉤吻,還不看看自己經不經打。
對此,普格裡斯是連眼皮都懶得掀。
除非是看鉤吻打上火,快當麵把人打死了,她才會出聲製止,其他的……自求多福。
不過現在,她覺得打死了也未必需要出聲製止。
可能是她太寬容,不然若真讓鉤吻打死幾個,殺雞儆猴,當初也不會讓她們這麼跳?
她做為老師,一直都很敬業,至少她從來不覺得欠自己欠學生什麼。
做她的學生,地位、資源、實力、殊榮,應有儘有。
這都活不好,那肯定是太蠢了。
當然,鉤吻例外。
普格裡斯對鉤吻多少有點心虛,雖然不多。
於是在普格裡斯不管不問下,又出現了經典名場麵。
囂張跋扈(劃掉)好大徒當著老師的麵,殘害(?)同門,盲被打的嗷嗷鬼叫,“師姐,真的不是我啊!!!你不能不講證據啊!!!”
鉤吻麵無表情,語氣譏諷
,
“我動手,
什麼時候要過證據?”
虞瑜看的目瞪口呆。
不過嚴格來說,盲挨打也不冤。
畢竟作為屍魁的前提,是鉤吻死了。
而鉤吻的死,盲可洗不掉嫌疑。
作為法環小助手,她絕對在計劃中,洗都洗不掉。
之前普格裡斯剛回來,盲就躲過了一劫,但這次她終於沒躲過去。
鉤吻憋了一肚子火,打完盲還是沒消氣,她像丟垃圾一樣把盲丟回法環,冷冷的掃視了一圈。
赫瓦爾幫她翻譯一下。
她還沒消氣,想找人打一下。
普格裡斯裝作不存在,查無此人。
赫瓦爾隨手將發呆的虞瑜一拉一推,“實在生氣的話,打她吧。”
“精神體,耐打。”
虞瑜還在暗戳戳思考呢,一個不注意就被推在鉤吻視頻前。
她驚怔的抬眼,和鉤吻大眼瞪小眼。
啊?
啥?
怎麼啦?
為什麼要打我?!
鉤吻:“……”
她冷冷的掃了眼赫瓦爾,然後看向虞瑜。
虞瑜:“!!!”
跟我有什麼關係!!!
赫瓦爾害虞!
不過鉤吻前輩現在好凶!
還是有點點怕的……
鉤吻表情還未收斂,此時冷冷的看著虞瑜。
虞瑜漸漸心虛,準備跑路。
鉤吻:“怕?”
虞瑜慢慢挪的腳步一頓,強行鎮定,“沒有啊!”
鉤吻冷笑了一聲。
赫瓦爾眼睛一掃,看見鉤吻已經被安撫住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用。
下次對付鉤吻,還得推虞瑜上。
普格裡斯已經轉頭,譴責道,“你瞪什麼瞪?凶盲就行了,欺負小虞做什麼?”
鉤吻:“?”
她就看兩眼,分明是虞瑜自己心虛害怕?
虞瑜大聲叫屈,“沒錯,都是鉤吻前輩欺負我!”
普格裡斯繼續譴責鉤吻。
盲哭暈。
虞瑜隻是被看兩眼,她才是被打的那個?!
鉤吻無語極了,冷冷的掃了眼裝隱形人的赫瓦爾,“蠢東西,被人推出來還反應不過來。”
虞瑜一聽,大聲反駁,“我反應過來的,我剛剛是在發呆!”
她生氣,“赫瓦爾前輩,你害虞!”
赫瓦爾非常敷衍攤手,“那你要攻略嗎?”
虞瑜:“要!”
這仇她進去再報!
她要當著議會的麵,大聲喊簡媽咪!
*
在赫瓦爾小手下的爆肝下,簡分配給虞瑜的任務都圓滿完成。
議會。
幾天沒見的簡冕下依舊風姿卓絕,她淡淡的坐在首位。
看見赫瓦
爾踩點到,她才道,“我聽說我有個私生女,赫瓦爾,你認識嗎?”
虞瑜:“?”
艸,一定是盲乾的!
她和約書亞說過不要說出去的!
除了盲還有誰能這麼八卦?
不過好在,虞瑜早有準備。
她裝模作樣拿出照片,“其實我正要和你說,你看她是不是你的私生女?”
蒙在外麵兩眼一黑。
這是硬生生舞到了簡冕下麵前!
她先聲明,她沒有招惹任何人。
蒙氣的咬牙,準備等虞瑜出來,再教訓她。
簡沒想到她居然還有照片。
議會就像炸開了一樣,一個個毫不猶豫的精神探來,吃瓜吃的光明正大。
簡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短暫的回憶了一下家族中的小輩。
她篤定的搖頭,“梅斯菲爾德家沒有這個人。”
她看向赫瓦爾,“你用我的照片合成的?”
簡語氣篤定,因為照片上的人確實很像她,但多少有些不同。
她可沒有這麼憂鬱的眉眼。
秦已經光明正大的看來,然後捏起赫瓦爾手上的照片,點評道,“確實很像,這氣質,這臉,這姿態,要不是簡自己否定,我都覺得真是她私生女了。”
她語氣調笑,“嘖,不會是簡你亂來,有私生女你還不知道吧?”
簡冷冷道,“我這私生女還是個頂階傳奇,你覺得我知不知道?”
傳奇很多,但頂階傳奇很少。
她如果真有個頂階傳奇私生女,早就去炫耀了,還用赫瓦爾編排?
蒙喜被簡踢出梅斯菲爾德家族籍,一時表情十分精彩。
但是她又有種莫名的激動。
那可是簡……
她的照片被虞瑜拿給簡冕下看了!
雖死無憾!
秦震驚了,她下意識看向赫瓦爾,終於沒忍住主動和赫瓦爾說話,“你這犧牲……真不小。”
為了造簡的謠,居然親自冒充她私生女,真是……太喜聞樂見了,再來點?!
赫瓦爾的表情和她們想象中的都不一樣。
她雲淡風輕的看向簡,“議長,你坐坐穩。”
簡:“?”
外麵的赫瓦爾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她剛剛推虞瑜,虞瑜還記著要報複她吧?
鉤吻眯起眼,開始期待。
風夜暗戳戳的錄像。
蒙沉眸,一刻也不願意錯過。
所有人都在注視這一刻。
赫瓦爾:“媽!”
簡差點一頭栽到桌子底下。
秦一個沒坐穩,差點閃到腰。
金龍碰的砸到桌上,給會議桌砸凹陷了。
其他人還想說赫瓦爾帶她的屍魁進議會的事情,卻被一連串的事情驚呆了。
有一個算一個,全笑場了。
媽耶,這事她
們能說十年!
簡狼狽的抬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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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胡編,“打賭輸了,你就聽聽就好,彆當真。”
簡:“……”我還能當真???
秦笑出眼淚,“我覺得你現在可以出去炫耀了。”
“你有個議員女兒L。”
“特彆有出息。”
外麵的赫瓦爾臉色漆黑如墨,抓著虞瑜一頓亂搖,“你有本事就出來!”
“你給我出來!”
什麼打賭輸了,虞瑜就是故意的!
氣死她了!
鉤吻:“你彆碰她,若是搖出問題怎麼辦?”
她語氣嚴肅,但話裡話外都是嘲笑。
雖說如此,見虞瑜在裡麵不肯出來,鉤吻在赫瓦爾身邊召喚了幾個元素,將她擋住,不給她再搖。
赫瓦爾氣壞了,“鉤吻,你有本事自己回來!”
她太久沒動手了,想打鉤吻了。
鉤吻其實想動手,之前還沒消氣呢。
“我很快就回來,你等著我。”鉤吻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可以抽出時間回去一趟。
傳送很快的,隻要不撞上異常就行。
虞瑜死活不出副本,就不出,就不出!
她進副本之前就偷偷私聊老師了。
有視頻有證據,拿捏!
議會開始開會,虞瑜開始發呆。
她要怎麼才能取得簡冕下的信任呢?
她回去問了赫瓦爾,能不能簽夜鶯契約。
赫瓦爾把她一頓罵,說最多隻能簽簡赫契約,然後將簡赫契約教給她了。
當時修就頻頻異動,但虞瑜裝作沒看見,不知道,不管。
這是她跟修鳥贏來的,說不改就不改。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取信簡。
真的想在這裡發展,虞瑜覺得和簡合作是最好的方法。
就像當初那樣,她給普格裡斯當小奴隸,但凡給她時間,她肯定能把普格裡斯連帶鉤吻,還有夜鶯,一起搜刮光光。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虞瑜暫無近憂,法環的事情有她老師扛著,她老師扛不了的就讓普格裡斯、鉤吻扛。
但遠慮還是有點的。
她的傳奇之道太吃資源了,即使群星給她解了燃眉之急,但以後呢?
希瓦的資源必定是有限的,而且她也不可能一個人獨占。
她的路在何方?
後黃金紀元法環征遠萬方,資源如海,珍饈如雲,不說蓋壓萬界,也算一方巨型勢力了。
前中兩個時期的資源加起來,可能都及不上後黃金紀元資源的零頭。
她指的是整體資源,不是一個人的財產那種小打小鬨。
虞瑜完全可以在副本裡利用法環的資源研究自己的傳奇之道,記錄那些位麵的坐標,有機會就摸過去……
等她出去了,
隻需要複現就行了。
更彆提,
此時法環的人才濟濟,正逢盛世太平,可以供虞瑜不停的薅羊毛。
但這一切的一切,有個前提。
她得找個理由。
不然以法環lyb們的敏銳性,她可能剛發展一會就會被送上解剖台解剖。
赫瓦爾的好老師一定會飛一樣趕來,把她噶了為徒孫報仇。
她也不是不能慢慢發展,曲折求存。
但……
咳,這時候lyb太多了,而且她畢竟不是赫瓦爾本瓦,人生地不熟的,也沒空去和人勾心鬥角……
所以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取得簡的信任,然後在她的幫助下,搞定議會。
有議會的名目,幫她遮掩,她想乾什麼都容易了。
但……
她想的很美,但該怎麼做呢?
虞瑜那個愁啊。
所以在議會眾人的眼裡,就看見赫瓦爾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的摸魚。
她還愁容滿麵,遮掩都不帶遮掩。
因為怕是赫瓦爾詭計,她們都不願意接話,包括簡也當成沒看見。
但無奈有人忍不住啊!
金龍忍不住用尾巴抽椅子,“你唉聲歎氣什麼?煩不煩啊,簡說一聲你歎一口氣。”
虞瑜疑惑的看向她,“啊?”
有嗎?
她什麼時候歎氣了?
秦瞥金龍,“你能不能抽你自己的椅子。”
簡瞥赫瓦爾,“你似乎很閒?”
虞瑜下意識想閉嘴。
她對自己目前的工作能力還是有點數的。
但沒一會她就盯著簡,“簡?”
簡頓了頓,停下手裡的筆,眼睛斜睨著她,“說。”
可能是之前一聲媽咪的緣故,簡對赫瓦爾的語氣稍微親近了一點點,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
虞瑜:“你有沒有一個這樣的位麵……”
她巴拉巴拉的描述,還用手比劃。
簡沉吟,“木肌心?”
“我回去找找看吧。”
虞瑜下意識點頭感謝,“你真好!”
然後她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還要找?
啊?你多少個小位麵啊?
什麼富婆?
可以共享嗎?
赫瓦爾的眼神突然就灼熱了起來。
簡:“……”
你能收斂一點嗎?
怕我看不出來你心懷不軌是吧?
雖然有法環這麼好用的工具,但議會的正式文書都是用特殊不可複寫的材料做成的,上麵印刻著層層疊疊不可複製的法陣。
簡一筆而就。
她雖然才上任不久,但已經很有經驗了。
因為她之前是聖弗蘭大執政官。
虞瑜硬熬時間,熬到散會,她亦步亦趨的跟上
了簡。
她新買的小屍魁也跟著她。
簡就像長了根小尾巴,
“……”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覺得這個赫瓦爾比她想象中還有趣。
明明之前赫瓦爾對簡不屑一顧,怎麼突然……
秦腦海中閃過巨量的思緒,但很快收斂,悠哉的抱著手離開。
等著瞧吧。
彆看簡長的那個乖樣,其實她心黑的很。
想算計簡,得做好倒大黴的準備。
簡終於停下腳步,她已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
“你還有事?”
她麵無表情。
虞瑜又看見了熟悉的辦公室,非常自來熟的幫她推開門,“我們進來說。”
反正能重開,試試就是了。
虞瑜給自己打氣。
簡不置可否,隨手將門關上,她坐在虞瑜對麵,“現在可以說了?”
她說著,放下了手裡的文件,端起杯子喝水,眼睛卻瞥著虞瑜。
咽下水她才道,“你與傳聞中不一樣。”
其實不是傳聞,是情報。
情報中的赫瓦爾,與這幾天的赫瓦爾,簡直像兩個人。
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索性靜觀其變。
虞瑜整理語言。
“你看我這屍魁怎麼樣?”
簡粗粗掃了眼,“挺好的。”
可能是覺得自己太敷衍,她又道,“挺健壯的。”
屍魁閉著眼站在赫瓦爾背後,身上套著頂階傳奇的黑袍,戴著兜帽。
不細看的時候,發現她還挺有施法者氣質的。
簡又看了兩眼,正好看見屍魁臉上的深紅紋路。
她忍不住搖頭。
估計是哪個倒黴的戰士吧。
外麵的鉤吻:“……”
赫瓦爾:“健壯???”
“簡瞎了吧?”
就鉤吻那身體,一看就是堆上去的,一點變化學派的漂亮線條都沒有。
健壯個屁。
鉤吻嘴角扯了一下,冷冷道,“赫瓦爾?”
而此時,虞瑜還在和簡尬聊,“你知道她是誰嗎?”
簡漫不經心,“誰?”
“鉤吻。”
簡:“?”
她又抬頭看了眼,“你怎麼不說是夜鶯?”
普格裡斯和鉤吻的眼神瞬間犀利,注視著簡。
虞瑜糾正她,“要喊聖夜鶯冕下。”
簡嘴角扯了一下,從善如流,“……聖夜鶯冕下。”
她頓了頓,看見赫瓦爾篤定的眼神,才略微思索,“是鉤吻?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確定?”
虞瑜:“我見過。”
簡:“……”
虞瑜:“我還見過普格裡斯和夜鶯。”
簡:“……”
虞瑜:“我能預知未來。”
簡:“……”
片刻後,空氣起碼沉寂了二分鐘。
簡捏了捏眉心,“聽說你會夢境之道?”
虞瑜知道她在委婉的說自己有病,但……
虞瑜叉腰,“我不管,她就是鉤吻,你就說信不信吧?”
簡痛苦的捏了捏鼻梁,想打發赫瓦爾滾蛋,“行,就算她是鉤吻,你要如何?”
“要把她安葬了嗎?”
虞瑜陷入沉思。
她要不要把鉤吻葬了?
可是還沒玩夠……咳。
但話都說到這裡了,再不答應就不禮貌了。
畢竟鉤吻就在外麵看著。
她總不能說她還想使喚鉤吻跳來跳去吧?
虞瑜忍痛答應,“那好吧。”
語氣的心疼和惋惜,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簡:“……”
鉤吻:“……”
赫瓦爾:“……”
普格裡斯:“……”
眾人:“……”
她們無語極了。
你心疼個什麼勁?
赫瓦爾心痛道,“讓鉤吻前輩趕緊入土為安吧。”
她又道,“要那種誰都挖不出來的那種,不然她又被人盯上怎麼辦?”
簡鬆了口氣。
她就怕赫瓦爾跟她鬼扯,有了要求就好辦多了。
她壓根不相信是鉤吻,隻想趕緊讓赫瓦爾滾蛋,她再好好調查她一下,壓壓驚。
聽完虞瑜的話,她道,“那你要將她身上的陣紋除去,然後簡單的找個隻有你自己知道的地方安葬。”
“這樣能最大程度減輕她被發現的可能。”
虞瑜陷入沉思,“我不擅長這種法陣。”
簡懂了,“讓我幫你?”
她總算懂了赫瓦爾的意思。
你隨便找個附魔學派還不夠?
直接找到了我是吧?
她換了個姿勢,準備談條件,“我是議長。”
虞瑜:“我知道。”
簡:“我的時間很寶貴。”
虞瑜掃了眼,“好像也沒有特彆寶貴。”
簡被她一噎,“你想讓我幫忙,就這個態度?”
虞瑜委曲求全,“那你說怎麼辦吧?”
簡:“……”
不是你在求我幫忙嗎?
你委屈什麼?
簡一改之前的溫和清貴,露出精明的神色,拿出好幾本文件,“你看看這個。”
虞瑜接過一看。
很好,都看不懂。
她能看出是幾件事,但裡麵代表的含義,虞瑜一件都沒看懂。
她該怎麼表態?
此時最合適的方法,應該是把文件全部拍回去,轉身就走。
不約!
那樣暴露的可能性比較小。
但……
虞瑜也不看了,
全部收起,
“沒事,都交給我。”
外麵的赫瓦爾歎氣,“完了,簡必定起疑心了。”
鉤吻淡淡,“虞瑜是有意的。”
裡麵,簡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她看了眼屍魁,“你答應就好,把她留下吧,我幫你。”
虞瑜拒絕,“你晚上來我家。”
“不要給彆人知道,如果你不想我喊你媽咪的話。”
簡心裡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心思,但還是差點被她一句話破防。
她眼角抽了抽,“你……要點臉吧。”
喊上癮了是吧?
左一句媽咪右一句媽咪,簡都快繃不住了。
誰有你這麼大的女兒L?!
虞瑜這才大搖大擺帶著‘鉤吻’離開,臨走還不忘催促,“你快點找,木肌心外麵我急著用。”
簡本來還維持禮貌的,此時隻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赫瓦爾一走,簡就垂下眸,“盲,赫瓦爾是否有異常?”
盲的聲音響起,“她最大的異常,你們不是都看見了嗎?”
簡:“我想聽聽你的視角。”
盲:“性格大變,行為習慣大變。”
簡:“我知道了。”
她很快發出了幾個信息,望向窗外。
晚上嗎?
看看‘你’能作什麼妖?
*
是夜,簡‘孤身一人’赴約,來到了赫瓦爾的家。
她發信息,【我來了,開門。】
虞瑜在逗狼,跟莫莫滿客廳的打滾。
【你自己不是能進來嗎?自己進來,我忙著呢。】
簡眸色不變,人一閃身就出現在赫瓦爾的陽台上。
她內心警覺,腳步卻依舊不急不緩。
女子優雅的下樓,目光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
赫瓦爾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性格實在不算開朗。
因為身體的緣故,她的心思堪稱百轉千回,沒有人知道她內心到底是如何的。
她展現在外人麵前的,永遠都是那副模樣,仿佛一切都儘在掌握。
她骨子裡漫溢著傲慢,自我,心思深沉,喜歡玩弄人性,為人相當惡劣。
施法者該有的毛病,她一個不落的都有。
觀她以往的表現,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勁敵。
簡本以為要和她鬥智鬥勇百年,才有可能消停,但……
簡終於看見了赫瓦爾。
然後她沉默了。
虞瑜高舉著莫莫,“哦!莫莫真棒,莫莫真聰明,莫莫你是最棒的!”
銀白色的幼狼害羞的耳朵聳下,他狼爪按住眼睛,“赫瓦爾不要誇了。”
“每個天狼都能做到的!”
虞瑜看見簡,熱情的招手,“你來啦!”
莫莫也跟著看了過去。
他鼻子嗅了嗅,不動聲色的觀察簡。
很快,莫莫就放鬆了下來。
他從赫瓦爾手上掙脫,躲在了赫瓦爾褲腿邊,好奇的看著來人。
簡也看見了銀白的小狗,看見他銀藍色的漂亮眼睛。
好清澈的小狗。
銀月天狼是個非常敏銳的種族,他們一般隻親善真誠善良的人。
但沒一會,簡就否定了這個說法。
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天狼被騙的……不能一概而論。
簡看著赫瓦爾身上的狼毛,不動聲色道,“我來了,你的屍魁呢?”
虞瑜隨手一指,“在這呢!”
簡又沉默了。
原來,赫瓦爾所謂的‘鉤吻’,一直在給她當人形逗狼器,身上掛著不少跳躍圓環,頭上還頂著蘋果,手裡拿著飛盤……
簡默默道,“你不是說她是鉤吻嗎?”
“你就這樣對她?”
虞瑜一臉震驚,“鉤吻前輩難道不會開心嗎?”
“狼狼這麼可愛!”
莫莫抬頭看她,“你彆在外人麵前亂說!”
誇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外麵的鉤吻:“……”
她麵無表情。
她都想謝謝簡了,拯救她脫離苦海。
天知道她看見自己的身體被這麼用,到底有多難受。
簡欲言又止。
但她居然一點都不著急,而是隨意的坐在了台階上,“說來,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吧?”
虞瑜的精神隱約有所觸動,她下意識皺眉。
簡不動聲色,說話吸引她注意力,“我記得你以前非常看不起我,現在怎麼變了呢?”
赫瓦爾在外麵翻白眼。
這種愚蠢的手段能糊弄誰?
就連虞瑜都是故意放水了。
要是她的話……
赫瓦爾想想又鬱卒。
若是這副本她也能進去就好了。
虞瑜還在和簡互相敷衍,片刻後,虞瑜沒有了耐心。
“我們簽契約吧。”
簡眯眼,“哦?”
虞瑜:“簡赫契約!”
簡:“?”
“為什麼不是夜鶯契約?”
赫瓦爾家的樓上,秦饒有興致的注視她們。
虞瑜歎氣,“我其實無所謂,但赫瓦爾不願意啊。”
簡:“赫瓦爾?”
虞瑜坐了下來,抱著驚訝的狼狼親了一口,就這麼和簡麵對麵。
簡坐在最後一級台階上,赫瓦爾家明亮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在身側落下刀裁般的剪影。
即使是如此隨意的坐姿,虞瑜居然也在她身上看出了兩分清貴來。
虞瑜腦補帶入了一下蒙學姐,然後又被自家漂亮的學姐實力圈粉了。
蒙學姐真好看!
簡:“她在哪裡?讓她出來看看?”
夢魘之主收到消息,
跑的比狗都快,
此時終於趕到,她冷冷的站在樓上注視她們。
虞瑜:“她進不來,你有什麼想問她的,我可以幫你帶話。”
“進不來?”簡語氣溫和,就像聊家常一樣,“怎麼進不來?進不來希瓦嗎?”
虞瑜:“不是,簡冕下知道法環的來曆嗎?”
簡:“?”
虞瑜:“我指的不是法環這個組織,是法環小助手盲所呆的係統環。”
簡:“?”
盲終於出現,“你知道我?”
她隻露出一張臉,打量虞瑜。
虞瑜瞥了她一眼,讓‘鉤吻’也與自己用同樣的姿勢坐下。
“你認識她嗎?”
盲:“……”
她不說話。
虞瑜瞥她,“看見師姐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簡驚異,“你是鉤吻?”
上麵的幾人也震驚了。
虞瑜囧,“不是,但鉤吻前輩也在啦,你想和她說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帶話。”
簡眯眼,“那你呢?你是誰?”
“你為何在赫瓦爾身體裡?”
“你占據了她的身體?”
虞瑜驕傲的挺胸,“沒事,她知道,她自願借我的。”
簡無語,“那你讓她出來說話。”
虞瑜遺憾搖頭,“不行,她進不來。”
她又道,“你彆打斷我。”
簡瞥了眼盲,“她真是鉤吻?”
盲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錯,是她。”
簡不滿,“你怎麼不提醒我?”
盲理所當然,“她都已經這樣了,告訴你有什麼用?”
“不是更丟人?”
盲可一點都不怕死人,毫不猶豫的道,“看她倒黴我開心的很呢。”
外麵的盲:“……”
再見,美麗的希瓦!
她沉入法環最深處,不願意再冒頭。
外麵的鉤吻並未有絲毫反應,她對盲多看一眼都欠奉,繼續注視著直播。
簡其實還有很多疑問,但此時不是時候,她瞪了盲一眼,收回眼神。
“你到底是誰?”簡商量道,“赫瓦爾身份特殊,你可否將她放出來?”
虞瑜:“那我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你彆打岔,我們繼續說法環。”
簡沉下心,覺得夢魘之主應該快忍不住了。
她道,“那你說。”
虞瑜:“簡冕下,你知道潛意識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