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赫瓦爾, 好像有點不一樣。
她的聲音好像從天上飄來，在曠野裡飄蕩，顯得幾分空靈曠遠。
“施法者追尋真理, 奉行等價交換原則, 相信萬事萬物必有原理, ”她道, “這是施法者的共識。”
虞瑜屏息。
“而這個共識，在某一天, 被打破了。”
深藍色的身影抬頭仰望星空。
這裡大概是希瓦唯一還能看見曾經純淨星空的地方了。
“異常, 汙染, 它們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 ”赫瓦爾嗓音低沉，“我們對它們一無所知, 我們固有的經驗，沒有絲毫用處。”
“我們自傲自強的力量，對異常幾乎無用。”
“黑暗降臨並非沒有前兆, ”赫瓦爾道, “總有些沙礫躺在沙灘邊緣，暗潮到來之際, 我就是第一個被侵蝕的人。”
虞瑜驚愕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赫瓦爾手輕輕一點，漂亮的銀盤消失, 而虞瑜熟悉的群星再度交織在上空，取代了那美麗的布景。
赫瓦爾招了招手。
虞瑜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被赫瓦爾一指，她也學著赫瓦爾坐了下來。
赫瓦爾：“你的特殊性你應該也有所知曉了。”
虞瑜眨了眨眼。
赫瓦爾：“而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所知道的。”
普格裡斯都屏息。
虞瑜聚精會神的看著她。
赫瓦爾思考了片刻, “說起來其實有點麻煩，可惜現在隻有我能說，怪累的。”
虞瑜滿頭黑線。
赫瓦爾，正經不過三秒。
赫瓦爾：“我的傳奇之道你應該明白，陰影、夢境，相輔相成，而異常的到來，也不是一蹴而就。”
“夢境與陰影，恰恰是異常的橋頭堡。”
“至於原理，我過會說，”她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在異常來臨的半年前，就被纏上，被迫沉睡了很久，與它們對抗。”
虞瑜眼皮一跳。
那赫瓦爾真是個小倒黴蛋。
慘捏。
赫瓦爾瞥了她一眼，“而莫莫就是那時被我放在林克斯等待我。”
虞瑜眨巴眼睛，“那我到底是哪裡特殊了？我為什麼這麼奇怪呢？”
她其實好奇很久了，隻是因為一些原因，她有意不去深思。
不求甚解。
赫瓦爾：“這又要說到原理了，聽著，不許打斷我。”
虞瑜：“洗耳恭聽。”
赫瓦爾：“施法者的真理被異常擊碎了，我們才發現，原來在施法者的視野之外，世界的運行，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麼有規律。”
虞瑜摸了摸下巴，“唯物世界觀被打碎，變成唯心了。”
赫瓦爾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可以這麼說。”
“經過漫長的對抗與研究，我們總結出了一點新的知識。”
“在此之前，我需要和你介紹幾個概念。”
“一、意誌；二、概念；三、意義；四、潛意識；五……”她沉吟了片刻，“其實最後這個我們也不確定，我們暫且稱之為世界吧。”
虞瑜目露異色。
“世界是什麼意思？”她問道。
赫瓦爾瞥她，“你再打斷我？”
虞瑜立刻閉嘴。
赫瓦爾：“意誌……”
她的目光有些悠遠，“就像你所說，意誌就是唯心，她取決於每個人的想法。”
“不過普通人的意誌基本上沒有用，要大量人共同的意誌，才能有一些力量。”
“所以在異常初期，我們嚴厲打擊異常之說，”赫瓦爾回憶，“這在後世看來似乎是愚昧之舉，實則我們是儘力保證大陸意誌的大環境。”
“所有人都相信沒有異常，異常的力量就會被大規模削弱，”赫瓦爾道，“但這需要一定的人口基數。”
“這個方法，確實給我們拖過了許多寶貴的時間，但，治標不治本。”
“這是群體意誌。”
赫瓦爾的嗓音像煙霧一樣，飄飄渺渺的，聽她說話，總感覺她好像很迷茫。
看到她的眼神，虞瑜就知道，自己可以打斷了。
“那守護者是什麼？”
赫瓦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傳奇的特性嗎？”
虞瑜果斷搖頭，“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傳奇了！”
怎麼一個兩個老喜歡問她這種問題。
她虞瑜看起來是個傳奇嗎？
可惡。
赫瓦爾：“當精神超過20之時，人的精神會發生質變。”
虞瑜眨巴眼睛，“變成黑洞？”
赫瓦爾：“你如果指的是天文意義上的黑洞，那麼，可以這麼說。”
她手指伸出，隨意捏出了一個法力曲界，“精神在液化後，會開始無法抑製的膨脹，這膨脹暫時沒有看見儘頭。”
“如果傳奇的精神是個球體，那麼精神海就是內核，方圓幾百裡都是外殼。”
“內核在不停的壓縮，也就是液化精神力。”
“而外殼會無休止的膨脹。”
“而這體現在外，就是常人畏懼傳奇的原因，”赫瓦爾悠然道，“身在這個區域中，因為精神的不斷壓縮，傳奇的精神會吸收所有外溢的精神力，甚至強製剝除其他施法者的精神力。”
“而不管怎麼克製這個行為，強大的精神吸力，也會吸收那些外溢的精神力。”
“這就是你所謂讀心的原理。”
“而偏偏在傳奇之前，所有施法者的精神力都是無核狀態，膨脹速度過快，無法完全克製收斂。”
虞瑜陷入沉思，“那不是白膨脹了，全幫傳奇膨脹了？”
赫瓦爾含笑，“就是這個原理。”
“施法者畏懼傳奇，很大程度是因為此，而所謂讀心，其實隻是個表征而已。”
赫瓦爾：“你知道精神與意誌的關係嗎？”
虞瑜愕然了一瞬，隨後低頭思考，“難道精神和意誌可以互換嗎？”
她想起了群星。
施法者在群星中處於絕對c位，難道是因為她們人人都是意誌9嗎？
恐怕可能性不大。
那麼，精神處於什麼位置呢？
赫瓦爾眸中閃過一抹讚賞，“不愧是靈性10，想的真快。”
虞瑜：“！什麼東西？”
赫瓦爾：“精神某種程度上，也是意誌的載體。”
“所以傳言，傳奇精神籠罩範圍內，弱者的性格與習慣會趨向於傳奇本身改變。”
“我證實一下，這不是謠言。”
虞瑜：“！”
“那要兩個傳奇呢？”
赫瓦爾手一攤，“傳奇是質變，而第二次質變恐怕隻能去問夜鶯了，頂階傳奇與初階傳奇並未有生命層次的變化，所以即使是初階，她們照舊可以收斂精神，與頂階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你設想的互相同化，是不存在的。”
她若有深意，“你還不明白什麼是傳奇之道，等你明白了，就不會想這麼幼稚的問題了。”
赫瓦爾問道，“我是陰影生物，你有沒有想過鉤吻算什麼？”
虞瑜瞬間支棱了起來，“你知道嗎？”
說到這個，虞瑜就來精神了。
赫瓦爾一個一個的掰手指，“意誌、記憶、精神、靈魂、性格、身體，你覺得哪一個可以代表一個人？”
虞瑜陷入沉思。
“如果讓我選，”她想了好半天，“我選記憶。”
“記憶承載性格，這兩個應該可以放在一起。”
赫瓦爾：“所以你認為，隻要擁有記憶和她本來的性格，她就算是個存活的人？”
“至於意誌、精神、靈魂，亦或是身體，都可以拋在一邊另論？”她饒有興致。
虞瑜謹慎的嗯了一聲。
赫瓦爾笑了，“怪不著。”
虞瑜：“？？？”
赫瓦爾吐了口氣，“你既然這麼認為，那麼你能挖出鉤吻她們，就不能算意外了。”
“其實我當初看見鉤吻，也奇怪了很久很久，並讓她配合我做了點小研究。”
虞瑜眼皮一跳。
挖槽，就當初讓你們單獨呆一個月不到，你們到底都乾了什麼？
赫瓦爾笑眯眯，“v我50g陰影穢壤，我就告訴你我們到底做了什麼。”
她故意曖昧的朝虞瑜眨了眨眼。
虞瑜：“……”
艸，赫瓦爾就正經不了三秒。
沒得到虞瑜回應，赫瓦爾失望的道，“我不想跟你說細節了，直接說結果吧。”
“鉤吻這樣的存在，記憶與性格承載了她的意誌，意誌使她擁有力量，”赫瓦爾淡然的道，“意誌的力量你應該體驗過很多次了？”
“意誌通行宇宙，”赫瓦爾悠悠道，“可以無中生有。”
“因為你相信，所以她存在。”
“因為她相信，所以她強大。”
“所以你們的意誌組合起來，出現了一個討厭鬼鉤吻。”
鬼知道這個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頂階傳奇，給了當初的赫瓦爾多大的震撼。
就**離譜！
“而一切的起源，是你的意誌。”
虞瑜眼睛閃亮起來，“我這麼厲害啊？”
她要開始膨脹了啊！
赫瓦爾又打斷她，“但你不會以為，真的隻有這些了吧？”
虞瑜沉思，“你還有好幾個詞沒解釋，講快點啊。”
“還有意誌……”虞瑜琢磨了一下，“算了，我就當它是一種力量，相信的力量。”
赫瓦爾：“意義和概念我可以連起來說，這個比較空泛，我們自己也不是特彆確定。”
“是一種猜測，你聽聽就好。”
虞瑜聚精會神，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深藍色身影。
赫瓦爾：“世界本沒有意義，而當出現了第一雙眼睛，意義就出現了。”
“它本不存在，但它由觀測者賦予，”赫瓦爾並沒有停下來解釋的意思，她確實沒指望虞瑜能聽懂，“而意義本身，可以自我增值。”
“意義在誕生的一刻起，就在不停的自我增值。”
“一兩風，一朵雲，愛情，親情，每一個類似的詞彙，都在演化中自我增值。”
“這是它們的意義。”
虞瑜迷了，“這跟異常有關係嗎？”
赫瓦爾瞥她，“聽。”
虞瑜又閉上嘴。
“概念其實更虛無縹緲，”赫瓦爾想了一會，“我隻能告訴你，意義與異常存在的原理息息相關，概念則是汙染源的存在與異常本身的傳播原理有關。”
“概念是意義的另一種聚合。”
虞瑜似懂非懂，然後隻將這些記了下來。
她戳了戳普格裡斯，【冕下你聽懂了嗎？】
普格裡斯：【沒。】
虞瑜看見她也沒懂，就放心了。
很好，學渣不止我一個。
赫瓦爾：“潛意識也是個有趣的命題，就像靈魂一樣，施法者研究了很久。”
虞瑜舉手手，“那靈魂是什麼呢？我鉤吻前輩有靈魂嗎？”
赫瓦爾隨口道，“關於靈魂的論文法環一抓一大把，不學無術還好意思問我？”
虞瑜：“……”淦，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年齡！
我是鐵打的嗎？！
這一頓吃幾個學前輩才能跟得上你們的腳步啊！
赫瓦爾嘲諷道，“你可以是。”
虞瑜瞪她。
赫瓦爾這才繼續道，“靈魂，具體來說是一個存在編碼，你可以這麼理解。”
“靈魂存在，你就有號，沒有靈魂，你就是黑戶。”
“鉤吻，她當然沒有。”
“我說了，她是個bug，”赫瓦爾吐槽，“她隻是你從希瓦的潛意識海揪出來的意識體，因為潛意識海的特殊性，她才能從那段過往中撿起所有的記憶，你還指望她有靈魂？”
“那她豈不是白死了。”
虞瑜氣鼓鼓的看著她，苦大仇深。
赫瓦爾懶得理她，“想複活她啊？我有辦法啊，求我。”
虞瑜立刻道，“赫瓦爾前輩，求你了！！”
赫瓦爾哼了一聲，“以後再說。”
虞瑜垮下臉。
赫瓦爾：“你還聽不聽？”
虞瑜哼哼了兩聲，這才重拾興趣。
赫瓦爾：“你知道法環的原理嗎？”
虞瑜愣住了。
主要是她一時不知道赫瓦爾指哪個法環。
赫瓦爾：“就是盲那玩意。”
虞瑜這就懂了，“法環係統啊？”
“我哪知道，難道是腦機嗎？”
赫瓦爾笑的神神秘秘，“月亮井是法力潮汐的能量，而法環本身是個比肩月亮井的偉大發明。”
虞瑜茫然。
赫瓦爾眉頭淺淺一挑，循循善誘，“你可以問問普格裡斯。”
虞瑜瞬間清醒，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
你們什麼毛病啊？
不能蠢一點嗎？！
又試探我是不是？
普格裡斯笑了笑，【法環的原理，其實也比較特彆。】
【它其實來源白銀紀元的一個種族。】
虞瑜：“！！！”
哇！
赫瓦爾已經收回了探究的眼神，淺淺的拍著大腿笑道，“法環來源於白銀紀元的一個古老人種，三目人。”
虞瑜：“！！！”
赫瓦爾：“三目人在成年的時候，會在眉心之處出現第三隻眼睛，它們的眼睛十分玄奇，聽說可以看透命運，時間，過去，未來，而第三隻眼天生擁有龐大的精神力，每個成年的三目人都堪比施法者傳奇，天生能操控元素的力量。”
虞瑜：“真的假的？”
她驚呼。
普格裡斯：【假的。】
她無語，【要是真這麼厲害，它們還能滅絕？】
赫瓦爾笑眯眯，“不過這應當是假的。”
“真要有這東西，夜鶯老祖宗豈不是得把它們全部剖開檢查檢查。”
虞瑜驀然想到了那本書。
味對了。
你是懂夜鶯的。
普格裡斯語塞，【……胡說，我老師才不是這種人。】
赫瓦爾笑的更歡了，“不過，它們確實有特殊的天賦。”
“其一是，三目人是堪比天狼、精靈的長生種，輕輕鬆鬆能活個三千年，從白銀紀元末活到現在，對它們來說一點都不難。”
“另一個原因嘛，”赫瓦爾吊足了虞瑜的胃口，才在小施法者望眼欲穿的眼神下道，“它們能進入潛意識海。”
“啊？”虞瑜懵了。
“它們的眼睛，可以進入生靈的潛意識海，那裡麵，可是要什麼有什麼，你說神奇不神奇？”
“而法環，就是運行於這個原理之上。”
“隻要希瓦還有人，人還有潛意識，就算施法者全部滅絕，法環也不會關停，它會運轉到最後一個希瓦生靈死亡的時候。”
虞瑜震撼道，“所以法環建立於希瓦之上，然後狠命的作威作福是吧？”
赫瓦爾笑容一僵，“胡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作威作福了？”
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正統施法者傳奇，赫瓦爾毫不猶豫的否決了虞瑜的鬼話。
並且覺得虞瑜腦子有毛病。
普格裡斯也指指點點，【胡說什麼，施法者哪裡作威作福了。】
虞瑜謙虛認錯，“失言失言。”
既得利益者才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
其實虞瑜都快完全站在施法者立場了。
現在屬於回光返照（bushi）。
赫瓦爾給了虞瑜大大的白眼，“大概就是這種原理，群星的誕生，也依據這個原理。”
她懶得再和虞瑜解釋法環的建立原理，隻是總結道，“法環衰弱是因為希瓦衰弱，並不是因為法環衰弱。”
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話繞，還理直氣壯，“群星一半的力量來源於自我獻祭的傳奇，也就是她們的精神和意誌，另一半，則是現存施法者的意誌了。”
“意誌有一半的力量，來自於每個生靈的潛意識。”赫瓦爾道，“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三觀，這部分是固定認知，難以更改。”
虞瑜皺眉咀嚼消化了一下，然後問道，“為什麼不是所有人的意誌呢？”
隻有施法者的話，萬一哪天法環被滅了，群星不得也寄？
赫瓦爾沉吟了片刻，“當時來不及了，而且當時施法者還挺多的。”
她最後道，“庫存的第三目當時隻剩一個了。”
虞瑜笑容突然僵住。
庫存的，庫存的什麼？
挖槽！你還說夜鶯沒有解剖三目人？！
普格裡斯突然沒音了。
赫瓦爾望天，“反正就是這樣吧。”
虞瑜@?#%&……
她就不該對法環的節操抱有什麼期待。
她們真是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
普格裡斯威嚴道，【你對法環有意見？】
赫瓦爾幾乎同時問道，“你對法環有什麼意見嗎？”
虞瑜：“……”
沒有。
沒有意見！
絕對沒有！
翻譯一下她們的意思——
‘你對這個美好的世界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了嗎？’
呸！普格裡斯！呸！赫瓦爾！
赫瓦爾轉而說起了八卦，“聽說夜鶯冕下的第一個老師就是三目人，三目人其實還是很強大的吧。”
虞瑜驚悚極了。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普格裡斯痛斥她，【不是！你敢想試試？】
赫瓦爾：“聽說三目人的肉吃了可以無痛長生哎！”
虞瑜：“……”
她打了個寒顫，“彆說了，人肉不能吃！”
越來越變態了！
赫瓦爾故意的吧？
赫瓦爾笑眯眯，“所以你大概知道群星的組成了嗎？”
“她們，”赫瓦爾抬頭看了一眼，笑著道，“其實很好操控呢。”
“想不想試試？”
虞瑜：“……”
你想乾什麼？！
赫瓦爾隨手調了個大轉盤出來，不懷好意道，“這是簡在這座宅子裡的財產，我們玩個遊戲，你轉一下，我轉一下，轉到什麼是什麼。”
虞瑜定睛一看，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
哇，好多好東西的樣子。
但是看不懂。
她陷入沉思，“那我蒙學姐呢？她就是來開門的？”
赫瓦爾無辜，“不是你讓她來的嗎？”
虞瑜想罵臟話。
赫瓦爾眯眼，“嗯？”
虞瑜沒急著看轉盤，而是繼續問道，“你還沒說完吧，世界是什麼？還有靈性又是什麼？”
“我的特殊到底是因為什麼？”
“你潛意識是不是還沒說完？！”
“精神和意誌到底怎麼轉化？”
赫瓦爾摸了摸下巴，“哦，差點忘了。”
“精神意誌的轉化，說起來很麻煩，是個公式，你可以理解成精神一定程度上可以當成意誌用，這也是施法者特殊的原因之一。”
“潛意識海其實可以和‘世界’這個概念一起說，”赫瓦爾思考了片刻才道，“我們認為，意誌的力量，唯心的力量，其來源就是潛意識海。”
“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潛意識海繽紛多彩，”她道，“生靈多，潛意識海就力量大，生靈少，潛意識海就是低窪。”
“而汙染源，應該來自某處遙遠的潛意識海，”她擰眉，“希瓦的潛意識海被汙染了，我們沒時間再去研究的更多更深，隻能第一時間掛上屏障，物理遠走高飛。”
“汙染和異常的原理，也與潛意識海有關。”
“另外，簡曾推測，一切誕生過的，存在過的，人，物，記憶，靈魂，所有的所有，都會被潛意識海記錄下來。”
“它就像時間與命運的集合體，誰掌控了潛意識海，就是這個世界的神明。”
“當然，現在應當是沒有這樣的人，即使是邪神，也不過是海裡的老鼠屎，惡心人罷了。”
虞瑜嘴角抽了抽。
就是說，赫瓦爾真的很傲氣了。
戰略藐視邪神是吧？
赫瓦爾：“以前我對她的猜測不置可否，不過現在。”
“看你的表現，我覺得這可能是真的。”
“不然我想不通，你到底是從哪裡把鉤吻挖出來的！”
“我隻能認為，你的意誌，在某一刻與潛意識海勾連，將她從無儘的潛意識海裡，連人帶記憶，還有她的狗脾氣，一起抓出來了。”
“世界其實是我們對世界本質的推測，”她道，“基於意義和概念，我們推測潛意識海是可被汙染的，同時當意義和概念彙聚到一定程度，可能會產生大爆發。”
“畢竟潛意識海也不能無限存儲而不釋放吧？”
“但那是過於遙遠的世界了，我們無暇它顧。”
虞瑜人都呆了。
她算是知道施法者的研究能力了。
都那種時候了，你們還能研究這麼多東西，推測這麼多東西。
太太太太牛批了！
大佬受我一拜。
赫瓦爾含笑，“那你倒是拜啊。”
虞瑜：“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