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異狀令虞瑜十分苦惱。
她們小區可容納不了這麼多動物, 而且還是這種混合大軍。
殊途略微猶豫，“我可能需要上線問問老師……”
遊俠有動物親和，興許能有解決的辦法。
魏子書蹲在地上, 看著盯著自己看的狼群, “統一一下口徑，不能讓聯邦知道我們有小樹杈。”
78眨了眨眼，“這麼小的，聯邦也不至於要吧？”
子書冷淡掀眼，“聯邦需要保護家人的高層更多, 但凡傳出去，你知道他們能不能保持理智呢？”
特彆是她們的小樹杈很小, 正好能托庇一戶人, 非常合適一些特殊情況。
殊途低垂眼眸, “但是這異狀怕是很容易被發現, 小瑜這裡怕是早就被聯邦重點關注了。”
78恍然，“那我們怎麼說？這些動物一時半會也趕不走, 我們總不能殺了吧？”
虞瑜還在拍照，此時終於抬頭，“我就說是我實驗法術，你們注意一下就行了。”
“鬱白不會多問的。”
“你們家裡人呢？”虞瑜道, “都沒聽你們說過。”
她說著眼神不由自主瞥向殊途。
子書她們還能算認識不久，但她和殊途關係最好的那會, 也沒聽殊途提過家裡人。
78:“她們都在海外，我倒是想提，但是現在區與區連通訊都中斷了, 除了4號和她們通了電話之外, 後來就沒法聯係了。”
她表情難得的萎靡了起來, “現在根本沒有飛機能過去，船也停了，聽說海上從早到晚都是霧……”
“之前聯邦大張旗鼓說派各區頂尖科學家出海，說是尋找源頭，我關注了很久，現在已經沒有消息了，”78看著她們，“我覺得很可能結果不太理想。”
魏子書表情平靜如故，“他們各有家庭，不在容城。”
長魚更是不必說，她父母到現在還困在戶牖市回不來，交通恢複遙遙無期。
殊途平靜，“……父母皆亡。”
虞瑜疑惑的看了她一會，“跟我一樣嗎？”
殊途：“嗯。”
她特彆平靜，虞瑜也就沒再多想。
她記得當時第一次看見殊途的時候，她也才剛成年，租著個房子一個人直播打遊戲，表現的就像個偷了身份證離家出走的不良少女。
見大家暫時都沒有這方麵的擔心，虞瑜也就沒多問。
*
不能玩遊戲，實在太過無聊。
虞瑜她們接了個任務，d級，代號是……額……
魏子書盯著資料夾封皮看了半天。
虞瑜也被封麵乾沉默了。
78:“代號：馬桶怪？”
殊途是遊俠，遠程，略有警惕，但不多，“……這馬桶怪，是什麼樣的？”
魏子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半天才哭喪著臉道，“因為關鍵時候找不到馬桶而成異常，這意誌也太低了吧？”
78:“聽說聯邦已經籌劃對公民普查屬性了，對意誌<4的個體進行重點監控。”
她又自己吐槽，“真的有人會意誌這麼低嗎？”
虞瑜：“難說。”
她曾通過鬱白看了些數據，比如一些屬性統計。
虞瑜從前以為，正常人的意誌會是6.
因為子書她們都是6，後來去了異常局一通洞察，她把標準偷偷降到了5，結果一看數據……
意誌平均值居然是4.
總結一下，就是這平均值統計，沒有給人任何期待。
無論是精神意誌感知，還是力體敏，平均值沒一個高於5的。
但是
想到其中有許多老人小孩，虞瑜覺得似乎也很合理……
長魚驕傲臉，“我是9！”
殊途順手摸了摸她的頭，“嗯，你是9.”
半天後，五人對著滿操場的馬桶發呆。
“這，它本體是哪個？”
虞瑜也覺得離譜。
這個異常沒什麼殺傷力，攻擊性也不強，效果是偽裝馬桶，經常在關鍵時候……嗯。
屬於殺傷性不強，侮辱性極強的異常，比較拉仇恨。
如果不是因為地點在小學，可能聯邦都不會列入代辦。
但問題是，它有點太會藏了。
又半晌，隨著虞瑜的洞察術和大地元素的暴力毆打，這個異常成功被淨化。
就是畫麵太美，子書和78心有餘悸。
“還好，還好有召喚物……”子書抱著劍瑟瑟發抖，“下次看到這種加急任務，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78吐槽，“不是你說地點在小學，看著就比其他異常重要點嗎？”
子書猶豫了一會，“關鍵時候，小學也能搬一搬的……”
神器：拖把粘x，那馬桶本身呢？
太可怕了。
虞瑜：“咦，我們的屬性表分層了，變成現實和《永暗》兩層了。”
她點開現實那層，凝神細看。
【虞瑜】
【身份：公民
職業：玩家（名人堂）
稱號：深紅（劃掉），天榜第一（劃掉），名人堂第一（劃掉）
金錢：1120089
技能——
施法者：9
駕駛：2
烹飪：1
種植：6
建造：5
采集：1
製造：0.1【下拉】
挖掘：0
搏鬥：1
射擊：1
釣魚：0
打獵：0
計算機：6
寫作：6
社交：9
醫療：0
……
數學：5
藝術：1
世界：10
……】
長長的條目，看的虞瑜頗為驚訝，“現實怎麼也開始遊戲化了？”
子書疑惑，“為什麼我數學隻有13？”
78震驚，“什麼？這居然不是10分製？”
虞瑜也震驚。
她也以為是10分製！！！
不會是百分製吧？！
虞瑜：“你們最高的都多少級？”
殊途：“我隻有烹飪，打獵，射擊，藝術超過10.”
子書也沉默了一小下，“我學習15，計算機11，數學13，其他都平平。”
78默默閉嘴，但在她們注視下，隻能道，“我就寫作和藝術高點，計算機數學雖然也不錯，但不如學霸啦。”
虞瑜對自己使用大沉默術。
她隻有社交和世界高點。
等等？
“世界是什麼東西？”
子書看了眼，“不知道，還是沒有解釋詞條。”
打爆異常，異域也開始消散，她們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小學操場上。
78竄上單杠，“你們有沒有覺得，《永暗》的頁麵變的絲滑了許多？”
虞瑜摸手機準備拍照上傳app交任務。
她摸了摸上衣口袋，沒有。
又摸了摸褲子口袋。
沒有。
上下摸了一遍，虞瑜陷入沉思。
這似曾相識的場麵……
她悄悄打開背包，看了看。
笑容漸漸消失。
她的寶貝手機……
救命。
虞瑜開始吸氧了。
什麼都能帶進去，但這個真不能帶進去！
沒手機她日子就沒法過了，而且她好多東西都記在手機上。
《永暗》還沒有充電器！
殊途：“怎麼了？”
虞瑜：“……手機……進包了。”
殊途：“……”
子書：“……”
78:“你這隨手把東西往包裡塞的毛病改不了了。“
*
一到家，虞瑜衝上樓，劈裡啪啦的敲鍵盤，【前輩！】
【我帶進去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帶出來？QAQ】
窮：【？什麼東西？】
虞瑜：【手機！】
窮：【哦，你問法環。】
虞瑜：“？？？”
你不就是法環的嘛！！！
說著，小討論組裡，學也發言了，【過來，我教你個法術，你施展一下試試。】
虞瑜：【什麼法術？能把我手機拿出來嗎？QAQ】
學異常冷酷，【不能，快學。】
虞瑜學了半小時法術，才勉強能用出來。
這法術好難，幾乎比得上三環法術了。
法術像個六芒星，深藍色在掌心，是個持續施法法術。
虞瑜一邊感受快速下降的精神力，一邊快速敲字，【前輩，我學好了？這有什麼用？】
“聽……”
沙啞的聲音剛響起就變成了撕拉撕拉的雜音，虞瑜愣了片刻，“前輩？是你的聲音嗎？”
“是……”
又是一串雜音。
虞瑜快速敲字，【前輩？你居然和我打電話了？！】
學：“為……”
片刻後，虞瑜精神力告罄，被迫掛掉電話。
【我精神力用完了QAQ】
窮：【看來她的法術不管用，還需要繼續研究，無妨，再等兩天可能會更穩定點。】
此時，已經是停服更新的第五天了。
學也終於發言了，【看來你說的直播功能，還需要繼續研究研究，再給我點時間。】
【虞】：【前輩加油！這個不急的！】
【虞】：【其實實時語音不容易弄，可以弄非及時的，比如像幻音術那樣，存儲一段聲音在群裡發。】
學：【？】
學：【這個我可以，稍等。】
虞瑜眨巴眼。
學前輩在網上說話好禮貌。
十分鐘後，學：（聽得見嗎？）
虞瑜：【前輩你怎麼這麼快？！】
學：（不難。）
窮：（太好了，終於可以說話了，實不相瞞，你們的文字轉化起來真累，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文字？）
虞瑜汗顏。
夏區文字確實……
她回複道，【前輩，我們的文字是表意文字，雖然難學，但是用好了很美的！】
她搜了搜，發了本《人間詞話》過去。
那邊沒動靜了。
學前輩可能還在肝程序，虞瑜也就沒打擾了。
她隻是時不時看眼自己的包，然後痛苦的閉上眼。
怎麼辦？要是真帶不出來怎麼辦？
*
第六天，買手機。
新手機很漂亮，虞瑜卻鬱鬱寡歡。
她手機裡好多東西都沒導出，筆記分隔兩地，好痛苦。
第七天淩晨三點。
虞瑜被一聲驚天巨
響吵醒，她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怎麼回事？
異常來攻了？
等了會確定沒動靜了，虞瑜小心下樓，結果發現殊途她們的門還是關的。
虞瑜敲開門，殊途睡眼惺忪，“怎麼了？要進來睡嗎？”
虞瑜：“……不是，謝謝，你聽見什麼響聲了嗎？”
殊途困倦的眨了眨眼，“沒……你又做噩夢了？”
“……沒有。”
虞瑜狼狽的滾回了自己的主臥。
在床上滾了滾，虞瑜睡不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就像……
虞瑜伸出手，又收回手，又伸出手……
這個感覺難以形容，就像有什麼東西，重疊……
無法用言語形容。
虞瑜苦惱的抓了抓頭發。
打開《永暗》的頁麵，如78所說，現在的《永暗》絲滑無比，不像以前那樣，天天跟接觸不良一樣。
又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番，虞瑜瞥了眼自己的汙染。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已經下降到了6，不喝藥的話，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消除。
她就又能出去做任務了。
心癢癢的，虞瑜折騰了好久才在床上睡著。
睡夢中，虞瑜夢見一個美麗的大狼。
它有著銀白順滑如綢緞的皮毛，周身如月華般散發熒熒微光，身型優雅自然，胸前還有著比銀白更白三分的毛毛，絲滑般柔順，讓人想靠上去抱抱。
它有一雙深藍色的漂亮眼眸，清澈如星空，深邃如海洋，無與倫比的美麗。
即使在夢中，虞瑜都激動的語無倫次——
“狼狼！狼狼！狼狼！啊啊狼狼！”
但是她怎麼跑都跑不過去，急的她哇哇的，大狼優雅的趴在大理石白的台階最頂端，靜靜的將頭搭在前腿上，整隻狼狼沐浴著月華，深藍溫柔的眼眸有著虞瑜熟悉的冷淡，它就這麼看著虞瑜蹦躂，居然還有幾分看笑話的感覺。
“滴滴滴——”
虞瑜驚醒，還不死心的閉上眼。
嗚嗚嗚，狼狼，她差點就要埋上去了。
狼狼好大一隻！
她站在旁邊居然還沒它趴著高。
她差點就埋到狼狼胸口了，最柔順的毛毛，狼狼莫非真是長毛狼狼？
它毛毛好長！
虞瑜在床上扭成蛆，被自己的夢美死了。
此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哪裡有鬨鐘？什麼在響？
僵了一下，虞瑜看向自己的新手機。
嗯，不是它在響。
找了一會，虞瑜才發現，前輩不停的艾特自己。
【前輩，早啊～】
學：【早個屁，給我上線。】
虞瑜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天色，【現在是早上，上不了線的。】
她們都是白天在現實，晚上玩遊戲的。
學：【昨天的法術還記得嗎？】
虞瑜記性好，【記得啊，前輩改良了嗎？】
學：【你再試一次。】
虞瑜：【好的。】
虞瑜回憶了一下，用精神力模擬法術回路。
這是個新法術，好在今日之虞已非當日之虞，這種臨時刻畫法術模型雖然難了點，但是她不care。
隻要不讓她自己推導模型就行。
剛刻畫好，虞瑜就見模型光華一閃——
“現在，上線。”
虞瑜驚愕，“前輩？”
這次居然沒有雜音？！
學前輩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啞，“快點，上線。”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
虞瑜半信半疑，還是拿起手環。
*
“我虞又回來了！”
虞瑜嗚呼一聲從床上爬起來。
然後她看見了被五花大綁的林恩。
“？家裡進土匪了？”
“七天不見，你似乎頗有進益？”一個有點陌生又好像聽過的聲音響起。
虞瑜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見一個黑袍兜帽人，她戲謔的看著虞瑜。
確認過眼神，虞瑜當場跳下床，“窮前輩，你怎麼來了？”
我違法了嗎？我沒有啊！
她家的位置居然被窮前輩知道了？！
這還了得？！
那以後窮前輩豈不是時不時就能派人來她家拖人？
長乾咳了一聲問道，“感覺如何？”
虞瑜看了看自己，“沒感覺，好像沒什麼區彆。”
“那就好。”長道，“現在你們的上線時間，與精神正相關，以你的精神，連續在線四五天也沒什麼。”
“不過還是不要輕易死，”她道，“精神力短時間大量折損，還是挺難受的。”
“嗯？我們死了會精神力折損嗎？”
長輕鬆走在前麵，“快換衣服，跟我們去見大執政官。”
“你們外來者能複活，應當不是本體，既然不是本體，加上你們所說要等待三日這個條件，大概率與精神有關。”
“雖然理論上養幾天就好，但那感覺還是挺難受的。”
虞瑜卻想起她之前的話，套頭的黑袍都差點卡在臉上，“嗯？我能連續在線四五天了？？？”
“對啊，”窮也笑吟吟的，“以後你違法，可以電四五天呢。”
虞瑜：“……”
你這個舉例太硬核了，我拒絕。
不敢讓她們久等，虞瑜立刻跟上。
“前輩，那其他人也能白天上線了嗎？”
長：“應該可以，上線時間不再有限製，但時長卻取決於你們的精神。”
“硬熬傷身體，奉勸你們還是按時上下線就好。”
虞瑜狠狠點頭，“前輩放心，我會的。”
長笑容完美，“你除外。”
虞瑜：“？？？”
長：“你的精神極限應該可以連續在線一周，下線？多想了。”
虞瑜：“？？？？？？”
說著，她們已經走入城堡。
學姐她家這邊離大執政官她們超近。
離高階施法者們也挺近的……
長輕輕鬆鬆，“另外，接下來可能會有大量外來者進入銀月，我們會開放東陲領和羅蘭領……”
虞瑜聽的聚精會神，這可是第一手情報啊！
大量玩家？大量是多少？
還有兩個領地？
咦？羅蘭？
難道是學姐的領地？！
虞瑜眼睛都亮了。
一路走到大執政官這裡，虞瑜看見了學姐和公爵，立刻歡快打招呼，“學姐！公爵！七天不見！我想死你們了！”
公爵冷嗤。
虞瑜：“？？？”你這狼狼是不是不禮貌？
菲利克斯抬眼，“嗯……”
虞瑜看著她的黑眼圈，“學姐？你這是……沒睡好？”
菲利克斯困倦的低頭，“老師，我先回去睡覺了。”
公爵依舊精神抖擻，當即霸占了她眼前的光幕，“彆收，老師。”
大執政官：“沒出息的小狗勾。”
公爵幽怨的看了眼老師，然後繼續埋首論壇。
虞瑜湊過去看，公爵瞥了她一眼，故意點開私聊欄，劃拉
劃拉……
虞瑜起初是疑惑的。
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是公爵你啊。
等等……
看著那個醒目的哈士奇，虞瑜整個人都驚了。
她看向門外，又看了公爵，“學姐也在？”
公爵欣賞她的表情，“沒錯。”
虞瑜：“……”
公爵：“都是她發的信息。”
虞瑜開始吸氧。
她還說為什麼公爵的語氣那麼熟悉，原來……
虞瑜幽怨的看著公爵，“公爵，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大執政官：“提醒什麼？”
公爵：“她給老師發了許多好吃的圖片，她故意的。”
大執政官：“我看看。”
片刻後，她沉吟道，“你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就按你發的，都帶上來吧。”
虞瑜剛想反駁，忽然看見大執政官深邃的眼眸。
……傳奇？
眼神相對，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虞瑜不會讀眼術！
但是……
虞瑜道，“遵命。”
不知道是不是虞瑜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答應之後，公爵的銀發似乎都亮了幾度。
真的假的？
是錯覺吧？
奇怪哎！
公爵冷淡臉回頭，“看什麼？”
嘴裡問著‘看什麼’，眼裡寫著‘你再看我頭頂就讓你蹲大牢’。
虞瑜就看！
大執政官：“既然如此，那你儘快吧。”
虞瑜在公爵凶猛的小眼神裡離開了城堡。
大執政官在，公爵根本都沒開口，就凶巴巴的眼神盯著她。
虞瑜心情愉悅，然後一摸包，陷入沉思。
手機？
我的手機！
她是不是忘記問大執政官怎麼把手機帶出去了？
看了眼隻剩45%的電量，這點電能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