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說說看, 你為何又要進執法處了?”
虞瑜想了想,複述那位大佬的話,“未經允許, 擅自用夜鴉聯係淨化法師,那個人還是清理部大執事,所以我要進執法處挨罰。”
菲利克斯鬆了口氣,過了一會, 她冷不丁道, “你學會夜鴉就這麼用?”
虞瑜特委屈,“我以為夜鴉會找負責殺異種的施法者, 誰知道它居然直接找到大執事了!”
她痛苦麵具, “夜鴉太不可控了!”
她還以為法環有專門的小隊,以清理異種為任務,就像警察那樣。
誰知道啊誰知道,夜鴉一找就找出一尊大佛……
還是她對法環的了解不夠?
法環不會沒有小隊吧?
全是高階施法者一人成軍?
想到這裡, 虞瑜就問了出來,“學姐, 法環不會沒有專門的清理小隊吧?全是高階施法者一人成軍嗎?”
菲利克斯沉吟了片刻, “……那要看前輩們的性格。”
虞瑜:“???”
菲利克斯輕飄飄移開眼,“有的前輩比較厲害, 就喜歡自己執行任務。”
反正高階施法者各有各的絕活,隻要人不死,法環一般也不會管。
虞瑜:“……”
居然是真的?
……不愧是法環。
菲利克斯又迅速回神,“不是與你說夜鴉不能隨便用嗎?你為何不直接向我求救?”
虞瑜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也驚訝了。
學姐是小輩=學姐不能打。
學姐擅長咒法、負能=學姐不能打。
狼狼是施法者, 身嬌體弱=學姐不能打。
所以, 菲利克斯=不能打!
等式成立!
虞瑜委婉道, “當時一下子沒想起來。”
“我以為法環有專門的組織呢。”
菲利克斯想了想,“看來那位前輩並未生氣,你安心領罰吧。”
她又坐回床上,冷淡瞥來,“出去吧,有事明日再說。”
虞瑜瞄了兩眼,揚起燦爛的笑容,“我又打擾學姐睡覺了!明天學姐去我那吃飯好不好?”
菲利克斯嗯了一聲,“知道,出去。”
虞瑜快樂的溜了出去。
*
翌日,虞瑜一大早就來到了執法處。
她害怕那位大佬脾氣不好,萬一讓人家等她,那就真是……
唉,希望不太疼,她挨完還要滾回家看書呢。
跟林恩出去,少了一天半時間,蒙上課的時候鐵血無情,她必須自己想辦法把時間補回來。
雖然來的快,虞瑜對執法處還是有一點陰影的。
在門口磨蹭了一會,虞瑜才硬著頭皮踏進去。
剛進門,虞瑜就被暴擊。
好家夥,是她?
複仇施法者!
相比上一次,她的氣質更陰鷙了,走路都像帶著血雨腥風。
很顯然,複仇成功並未讓她快樂。
虞瑜瞬間後背貼牆,為她騰出道路。
您先請。
卻不想,她居然停下腳步,兜帽下的眼睛注視虞瑜。
虞瑜:“!!!”
你不要過來!莫挨本虞!!!
發出一聲冷笑,高階施法者緩緩道,“丟人的小東西。”
虞瑜:“……”你才丟人!不對,你才是小東西!
她傲慢的看了虞瑜一會才道,“我已經申請轉入執法處,你最好不要犯到我手裡,外來者。”
“我的代號是,鷙,記住了。”
虞
瑜小雞點頭。
您不是要出門嗎?快走啊!快走!
女子又注視了虞瑜一會,才慢條斯理的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她又停下了。
虞瑜:“?”
你怎麼還不走?
你彆過來啊!
虞瑜都要吸氧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又走回來。
“小東西,你居然主動來執法處,”鷙露出了非常核善的微笑,“犯了什麼法?”
虞瑜緊緊的閉著嘴,眼睛下意識看向彆處。
鷙嗓音漸冷,“不要試圖欺瞞我哦~”
虞瑜:“……”
她隻能往牆壁上貼的更緊了一點,“一點點,就一點點……”
看著她防備的模樣,鷙又笑了起來,負著手道,“嗯,什麼呢?”
虞瑜見躲不過,隻能兩眼一閉,“未經允許,擅自用夜鴉聯係淨化法師。”
她怕事態升級,後一句沒說。
“哦~~~”鷙拉長聲音,“那跟我來吧。”
虞瑜哭喪著臉。
她錯了。
她不該早起。
但凡她晚點來,就不會遇到鷙,不遇到鷙……
救命……
學姐救命嗚嗚嗚。
虞瑜艱難的邁著腳步,如喪考妣。
一路上,虞瑜發現,往來的人,居然都是高階施法者,中階施法者寥寥無幾。
這執法處實在是太硬核了……
法環到底有多少高階施法者?
怪不著法環處事能這麼霸道。
林恩隻能嘴上罵罵,估計還是高階施法者看她長得可愛,才不和她計較。
虞瑜拖著腳步,慢吞吞的跟著鷙走進去。
特彆可憐一小施法者。
就連往來的高階施法者們,也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執法處的高階施法者心性多冷漠,看,但也就多看了兩眼,絲毫沒有管的意思。
虞瑜則在判斷情況,她不知道鷙要做什麼。
如果太嚴重她應該立刻想辦法聯係大執政官或者學姐,但是……
“來的倒挺早。”
一個懶散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虞瑜卻瞬間眼睛亮了,大佬救我!
此人,赫然是她犯法的苦主,大執事,代。
鷙意外了,“大人?”
代隨意揮了揮手,“她冒犯的是我,我來觀她受罰。”
鷙:“……是。”您可真閒。
虞瑜如蒙大赦,那小眼神充滿感激,看的代都迷茫了。
要被罰了你開心什麼?
還露出這種看見救星的表情?
代都被她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鷙倒是看見她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轉身離開。
雖然沒看清鷙的表情,虞瑜也能感受到她的氣場。
一定是生氣沒罰到她!
還好還好,還好法環樂子人多!
代居然親自來看戲!
真是太好了!
她希望法環可以再多一點樂子人!!!
代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好一會才道,“你和她有仇?”
虞瑜瘋狂搖頭,看見大佬的表情,虞瑜立刻解釋道,“之前,那個,被外來者……”
她一說,代就明白了,她眼眸微冷,“與你有關?”
虞瑜:“怎麼可能?!”
代注視了虞瑜一會,“你以為她想公報私仇?”
虞瑜閉上嘴。
我可沒這麼說,你彆亂說。
代似笑非笑,“走吧。”
虞瑜:“……”
鷙一走,虞瑜就放鬆了。
鷙在的壓力,和她不在,完全是兩個概念。
雖然她知道代應該更厲害,但是……
代和玩家沒仇啊!
正想著,迎麵居然又走來一個高階施法者。
代在前麵開路的時候,其他高階施法者都避著她走,這個居然迎麵而來,莫非……
“你怎麼來了?”縱使身為執法處大執事,來人也不自禁眼皮跳了跳。
這家夥跟她們可不是同一個執政官。
那位主手下的人,可都是出了名的瘋。
比執法處最瘋的還瘋。
代:“我怎麼不能來,我來看看得罪我的小東西受罰,不行嗎?”
此時,執法處大執事才看清她身後的人。
她訝異了,“虞?”
虞瑜:“???”
你怎麼也認識我???
代直接將人一拉,“正好你來了,快,給我展示一下你們執法處的絕活。”
虞瑜:“……”這可不興展示啊!
大執政官,救我!!!
在她絕望的小眼神中,執法處大執事問道,“她又犯了什麼法?”
虞瑜淚目。
彆用又,我之前進來可不是因為犯法!
之前的之前那次,長前輩都給我免掉了!
嗚嗚嗚,我恨執法處。
代想了想,“她用夜鴉跟我求救。”
執法處大執事:“……”
她甚至回過頭打量了一下虞瑜,“膽子不小,有勇氣。”
不是誰都敢跟這群瘋子求救的,還是代這個最瘋的。
你甚至不如和執法處求救。
虞瑜痛苦麵具。
我說都是夜鴉自作主張,你們信嗎?
代:“快。”
片刻後,虞瑜像個小鵪鶉,靠著牆角瑟瑟發抖。
等我以後也成高階施法者,我就把你也電一電!
執法處大執事興趣缺缺,實在無法理解代的樂趣在哪。
她都這麼大人了,還和這麼小的小施法者計較。
她甚至還沒到中階。
想了想,她伸指一點,虞瑜原地抱頭蹲防。
她迅速將自己的痛覺拉到零。
但在外麵兩人看來,她們看見虞瑜被電的哆嗦,一副十分痛苦又不敢吱聲的可憐模樣。
執法處大執事將法術減了又減,發現虞瑜還是瑟瑟發抖,隻能輕輕一歎。
隻當小施法者體質特彆差勁吧。
代看的很有趣。
片刻後,有熟悉的聲音響起,“大執政官召虞覲見。”
虞瑜聽見學姐的聲音,差點就抬頭看過去了。
不行,她現在毫無感覺,甚至血條都沒波動,抬頭會被發現的。
虞瑜隻能繼續抱著頭,心想大執政官怎麼會突然找她?
是不是學姐謊報軍情?
她也沒求救啊。
嗚嗚,一定是學姐看不下去自己受苦,特地來解救。
學姐真是太好了!回去就繼續找好吃的給學姐吃!
“風夜?”代的嗓音散漫,“讓她等著。”
菲利克斯換了個名字,“公爵召虞覲見。”
這一次,代終於看了過來。
看清菲利克斯的模樣,她表情古怪了一瞬。
“……行吧,給公爵一個麵子。”
菲利克斯立刻進來,拎起虞瑜,“多謝前輩。”
代:“……哼。”
她看起來像很不道德的前輩嗎?
她難道
沒看出來窮在放海嗎?
她不就是覺得小施法者表情太豐富,想看看嗎?
她有錯嗎?
絕對沒有。
看見菲利克斯離開,代翻了翻眼睛,“嗤,護食的小狼崽子。“
執法處大執事,代號,窮。
“要欺負也要欺負高階,沒事和小家夥計較什麼?”
“動動手指就要死了,哪裡有趣?”
代瞥了她兩眼,“剛剛我看見她連眼淚都沒掉,乾乾淨淨的,你是不是不行?”
窮:“???”
*
直到城堡,菲利克斯才停下,她瞥了眼虞瑜,“你,很疼?”
虞瑜無辜的抬頭看著她,“她們還在嗎?”
菲利克斯:“……有老師在,不會有施法者在此竊聽。”
這是大執政官的家門口,除非是敵人,沒人會在此挑釁的。
虞瑜這才鬆了口氣,她特小聲的湊到學姐耳邊,“我把痛覺關了,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說著,還四處張望了一下,生怕代和那個凶巴巴突然跳出來。
菲利克斯:“……”
虞瑜無辜臉。
“不過還是謝謝學姐,我就知道學姐最好了!”
菲利克斯:“……”
片刻後,她冷淡道,“那你現在把痛覺打開。”
“我不,我準備到晚上再開。”
“現在開。”
虞瑜看了她一會,隻得打開痛覺。
片刻後,菲利克斯拎著一灘虞瑜進入城堡。
虞瑜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流下,“學姐,我以後能不能把她們抓起來電一電?”
菲利克斯嗤笑,“可以,加油。”
虞瑜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很巧的是,她們也看見了虞瑜。
淚眼婆娑虞瑜:“……?”
為什麼商惟她們也在這裡?
為什麼你們都在這裡?
糟了,社死現場。
學姐怎麼不提醒我!!!
子書疑惑的看著虞瑜,給她遞眼神。
才一會兒不見,你怎麼哭成這樣?
78也瞪圓眼睛,隨手戳了戳旁邊殊途,“虞哭起來有點帶感。”
殊途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她能聽見。”
虞瑜:“……”我哭起來帶感是吧?
晚上讓你哭。
78無辜臉。
向秦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虞瑜,便貼心的收回了目光。
倒是終夜和商惟,這兩人一直瞧一直瞧。
虞瑜臉都是黑的。
不行,哭都哭了。
相比站在外麵等的眾玩家不同,菲利克斯連眼神都沒瞥一下,直接拎著虞瑜進了門。
大執政官百忙中抬頭,“?”
她看了眼哭唧唧的虞瑜,又看了眼自家的傻狗狗,不自禁疑惑了,“怎麼了這是?”
公爵也很疑惑,一會看虞瑜,一會看妹妹,一會看大執政官。
菲利克斯:“代前輩你認識嗎?”
大執政官思考,“她?你能見到她?”
菲利克斯將一灘虞瑜放了下來。
實在太丟人,虞瑜又淚目了,“大執政官……”
欲語淚先流.jpg
大執政官:“……”
公爵:“……”
其實虞瑜並不想深究這件事。
但是……形勢不饒人啊。
虞瑜哭唧唧的訴苦,說的就像自己是個被兩個惡霸圍著電的小兔子,那叫一個聞著落淚見者傷心。
大執政官
看著她唇紅齒白的模樣,表示一萬個不信。
真要電你,你還能在這訴苦?
她隻當是同僚把虞瑜整破防了。
唉,還要她這個大執政官擦屁股,累。
大執政官安慰,“所以,你是又犯了什麼錯,居然又被請進執法處了?”
菲利克斯隨口道,“她求救,求救到了代前輩那裡。”
大執政官瞬間就懂了,憐憫的看了虞瑜一眼,“那你還不如找我呢,代……嘖。”
虞瑜瞬間支棱,“可以找大執政官求救嗎?”
大執政官懶洋洋道,“可以,但我不一定理。”
虞瑜:“……”那你說個屁!還不如代好呢!至少人家真去了!
說出來誰信,虞瑜其實一點都沒想發散這件事。
畢竟她確實用夜鴉求救了,而且真的被救了,如果不是突然遇到鷙,虞瑜現在已經扶著老腰回家躺平背書去了……奈何……形勢不由人。
虞瑜又開始痛苦麵具了。
風夜安慰她,“代的脾氣差勁的很,她隻是電電你,說明已經很喜愛你了,彆想太多。”
“至少窮給你放水了不是嗎?”
她又瞥菲利克斯,“沒出息的小崽子,這點小問題還特地跑去,她能不放人嗎?”
菲利克斯眼皮一掀,“代前輩說——風夜?讓她等著。”
大執政官呼吸一滯。
虞瑜舉手,“我作證。”
大執政官:“……”
公爵喜聞樂見,假惺惺的安慰老師,“老師彆難過,她可能隻對你這樣呢。”
大執政官:“?”
小狗勾,你確定你是在安慰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學姐和公爵懟大執政官,虞瑜心情都變好了。
這才是玩家該看的活啊!
唉嘿。
屋外,一堆玩家麵無表情的站著,看著裡麵其樂融融。
艸,一種植物。
憑什麼虞瑜就能和大執政官哭訴?
大執政官還安慰她?!
憑什麼他們隻能在外麵乾站著等!
而且衛兵眼神還賊拉凶!
這公平嗎?!
這合理嗎?!
就連看見虞哭的快樂,都無法治愈他們了!
他們哭一哭,也能蹭大執政官嗎?!
虞瑜背上凝聚了一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此時,她已經摸出小紙巾擦臉了,還順便摸出一個鏡子照了照。
眼睛還有點紅?
虞瑜扒拉了眼皮,又摸出寶寶霜擦了擦。
嗯,完美。
等她回過神,發現三人都看著自己。
虞瑜立刻將東西都收起來,嚴肅臉道,“請問大執政官召見屬下所為何事?”
她說著一邊拍衣服上的灰一邊爬起來。
……腿還麻!
虞瑜晃了兩下才站穩,表情依舊維持嚴肅。
大執政官隻想翻眼睛,“你們團體賽還比不比了?”
虞瑜恍然。
所以學姐沒說假話,是真的大執政官召見!
不過法環確實有點古怪。
為什麼代不給大執政官麵子,卻給公爵麵子呢?
公爵的地位為什麼忽高忽低?
她在法環到底是什麼地位?
虞瑜看著看著就不由自主看向公爵。
公爵也好看,她的眼眸是深藍色,像海一樣深邃夢幻,銀白發絲柔順光潔,讓人想摸……
公爵:“?看什麼?”
菲利克斯瞥了過來。
虞瑜:“公爵和學姐真
像啊。”
為什麼頭發和眼睛顏色不一樣呢?
公爵:“廢話,她是我妹妹。”
外麵的玩家:“??????”
什麼???
虞抱上的大腿居然是公爵的妹妹???
怪不著!
怪不著她們這麼多人,就虞能封爵!
有本事報郵箱,我們要舉報!!!
向秦的表情極為微妙。
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虞瑜的優勢太大了。
她到底是怎麼入npc的眼的?
明明npc對玩家普遍輕視提防,她憑什麼能一次又一次進入npc視野?而且還混的挺好?
向秦不是很理解。
很顯然,不理解的不止是她。
菲利克斯麵無表情,隻瞥向虞瑜。
再問,鯊了你。
虞瑜輕易的翻譯出學姐的意思,立刻正經的轉過頭,“我明白了,我這就排隊站好。”
大執政官:“……”
虞瑜已經健步如飛,走到了子書那邊。
有人剛想嘲諷,卻立刻收到衛兵冰冷的眼神。
虞瑜拉著子書頂在自己前麵,“彆看了,幫我擋一下。”
子書依舊看著她,“你,怎麼……”
虞瑜乾咳了一聲,“一言難儘,彆問,問就是大佬愛我。”
大執政官正在喝水,準備整理語言,聞言差點噴出來。
你怎麼說的出口?
若是讓代聽見……
嗯……有趣……不如告訴她?
腦中劃過這些可能,大執政官乾咳了一聲。
虞瑜立刻嚴肅站好,特彆正經。
子書被她拉到前麵擋著,頗為無語。
她覺得在場沒有比虞瑜還自在的玩家了。
這些她們隻見過一麵的npc,虞瑜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
可惡,想著想著還是酸。
明明是同一批進遊戲的,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虞瑜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刷好感度技巧?
大執政官正經的時候還是很有威嚴的,她掃了眾人一眼,“你們都是外來者中的佼佼者,我要做什麼,為何召你們來此,想來也不需要我多言了吧?”
“蒙。”
“在。”
“寒。”
“在。”
虞瑜此時才發現,蒙學姐居然也在。
那她淚汪汪的樣子,豈不是蒙學姐也看見了。
虞瑜想想就痛苦麵具。
子書眼睛掃來,“?”
虞瑜趴在她肩膀上,絕望臉發呆。
另一個高階施法者好像也是老熟人……
那個抓她來的‘刺客’。
虞瑜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她也認識不少高階施法者了。
雖然認識的方式都不太美好……
想到鷙,虞瑜就苦瓜臉。
要不以後再想辦法貼貼執法處,看看能不能認識一個內鬼。
以後萬一還要去,就問問鷙在不在,不在她再去,以免被公報私仇。
東想西想,大執政官已經下令,“你們的比賽已經安排好了,跟隨高階施法者前去吧。”
她語氣威嚴而冰冷,“不得擅自行動,若有問題,高階施法者會將你們就地格殺。”
“記住,永遠不要挑釁法環,”她掃視了一眼,“外來者。”
最後三個字她咬的很重。
然後她掃了一圈,就和趴在子書肩膀上的虞瑜對上了眼。
虞瑜:“?”
看我乾嘛?我什麼時候挑釁法環了?
明明都是法環欺負我!
大執政官移開了眼。
其他玩家:“?”
虞瑜趴在子書肩上,她就不算挑釁法環,不敬大執政官嗎?
縱使不敢開口,他們的眼神也極為有穿透力。
蒙已經一步踏出,吸引了眾玩家視線,“大執政官大人很重視你們,希望你們能勤勉效力,不要辜負大執政官的期待。”
大執政官想了想,“菲利克斯,你也跟去吧。”
“你已經高階了,也不能老在銀月蹲著。”
狼狼自閉久了就會瘋狂掉毛,比如弗弗。
她一生氣就會偷偷掉毛,一傷心也會掉毛,反正每天清理她的毛,大執政官都要頭疼死了。
還好菲利克斯不在家,小狗勾也被她趁機忽悠出去了,不然……
不敢想。
菲利克斯明顯愉悅了起來。
虞瑜一眼看出學姐的情緒,立刻燦爛的揮手。
有玩家當即不滿意了,大著膽子道,“大執政官,她們都和虞相熟,若是不能秉公執法怎麼辦?就不能換人嗎?”
蒙淡淡看去。
那人警覺臉。
寒冰自他腳下升起,三秒後,他化為冰塊散落在場中。
所有玩家都感到膽寒。
她們與外麵懵懂的玩家們不同,多少明白《永暗》的特殊性的。
npc……未必是npc……
如果不是玩家能不死,那麼今天這個玩家是否真的會被高階施法者殺死當場?
法環的凶性怎麼這麼重?
蒙淡淡掃視她們,“法環,不接受質疑。”
“不接受反駁。”
“你們還有什麼彆的意見嗎?”
眾人:“……”
虞瑜覺得蒙學姐這一刻特彆霸氣。
帥。
菲利克斯瞥她,就看見她眼睛閃亮亮的看著蒙。
蒙淡然道,“那就走吧。”
說完,她當先走開。
虞瑜朝學姐揮手手,然後才疾步跟了上去。
她特彆特彆自然,一點不帶怕的。
子書三人立刻跟了上去。
她們跟上,向秦等人才跟上。
終夜嘲諷商惟,“你們都是施法者,怎麼混的差這麼多?”
她毒舌,“看來你坐穩萬年老二了。”
商惟笑容自然,“我自然不如前輩的。”
終夜:“……”
向秦的腳步倒是越來越快了。
淺青一直冷眼旁觀,身邊是天下的高戰們。
他確實不喜歡虞獨占鼇頭,但,她現在沒戰隊,獨狼而已,倒也沒之前那麼討嫌。
而獨狼,即使一開始能展現風頭,後期又如何比得上公會供養的玩家呢?
淺青低嗤,單薄秀氣的眼眸微挑,滿滿的嘲諷。
他漫步跟上,其他人才敢上前。
淺青不隻是戰隊的施法者,還是天下的副會長。
他們的新會長,隻有淺青才能勉強治的住,不然……
看公會名就懂了。
從‘天下’變成了‘氣死天下’。
*
她們被帶到了公爵家的一處空地,學姐她們似乎在聯合施法。
……一看就知道她們沒準備走過去。
群體傳送嗎?
虞瑜看的聚精會神,奈何總有蒼蠅吵鬨。
商惟:“若非看見前輩現在的樣子,我還不知道前輩也有這麼溫馴的一麵。”
她狹長的眼眸微挑,“莫非前輩生來就有兩幅麵孔?”
虞瑜嫌她煩
,“溫馴?怎麼?我對你很差嗎?”
商惟都笑了,“惡毒,倨傲,曆曆在目,前輩覺得呢?”
虞瑜哦了一聲,“我就這樣。”
子書卻看見,那邊的高階施法者好像看過來了。
……她要怎麼提醒虞瑜?
虞瑜卻冷著臉繼續罵人,“我對高階施法者溫馴,你是嗎你是嗎你是嗎?”
“你是高階施法者嗎?”
子書絕望臉。
糟了,她們已經走過來了。
蒙慢悠悠的抱著手,“小虞虞對高階施法者很溫馴嗎?”
虞瑜:“?”
你們不是在施法嗎?
商惟冷笑。
虞瑜無辜的轉過頭,看見笑吟吟的蒙學姐,還有學姐那冷淡的小眼神。
她撇嘴,“這家夥討嫌,我就是想罵她。”
“而且,這種廢材,說不定我傳奇了她都沒高階。”
蒙被她逗笑了,就連寒都嗤笑了一聲。
虞瑜已經湊到學姐麵前,眼睛閃亮亮,“學姐可以證明,學姐沒高階時我是不是也很乖,特彆聽話特彆可愛?”
菲利克斯嘴角一抽,“……閉嘴。”
虞瑜失落臉。
菲利克斯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才道,“可以傳送了,走吧。”
商惟:“……”
臉上笑嘻嘻,心裡快氣瘋了。
為什麼沒人信呢?
她至今記得虞瑜傲慢的嘴臉,惡毒,惡心。
難道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虞瑜的真麵目?
就連隊長都對她深信不疑。
該死。
商惟低垂眼眸,不再說話。
淺青倒是悠悠道,“急什麼,來日方長。”
虞瑜已經屁顛顛的跟著學姐到中間去了,壓根沒聽她們說話。
子書等人是緊跟虞瑜的,自然也沒聽見。
倒是終夜……
“向秦?”
她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著向秦背影。
你為什麼跟她們跟的那麼緊?
終夜已經追了上去。
商惟暗道晦氣,隻得跟上。
*
一陣眼花之後,她們出現在一處山林裡。
說起來可能有點巧,虞瑜來過這裡。
之前和林恩來過這一片,在前麵還遇到了代,在後麵一段距離就是古木之心了。
不過……
林恩當時跑的太快,又是飛又是跳,她也沒記住什麼地形。
有點可惜。
天色已暗,蒙道,“明日交代任務,今夜你們自己休息吧。”
虞瑜:“……”
在野外嗎?
說實話她還第一次在野外過夜。
but……她們過會兒就要下線了,下線之後怎麼辦?
虞瑜陷入思考。
蒙繼續道,“你們不得靠近我們百米內。”
她說完,一道半透明光圈劃出,讓所有人自己掂量。
她乾過還沒比賽就殺玩家的事,沒有人敢忤逆她。
眾人皆乖順退出光圈範圍。
虞瑜覺得這句話簡直是對自己說的。
她剛剛還想蹭一下高階施法者的保護……
虞瑜下意識望了一眼,正好看見蒙正瞥著自己,學姐抱著手靠在一邊,狼狼冷淡臉。
居然隻有寒在認真的放帳篷。
虞瑜:“……知道了,看我做什麼。”
我是那種會厚著臉皮蹭保護的人嗎?!
我不是!
跟子書她們大概走出了百米,虞瑜四處張望,
“早知道問問林恩附近什麼地形了。”
她找到了一個地勢稍微高點的小丘,停了下來。
子書終於不用憋著了,問道,“林恩又是誰?”
“吟風啊。”
子書眼睛都直了。
虞瑜:“她脾氣比較好,下次把她介紹給你認識。”
一般人被她這麼溜一圈,也不會這麼容易消氣。
說著虞瑜又想起來了,“殊途,來,給你副本鑰匙。”
“副本?什麼副本?”78驚訝。
虞瑜:“昨天我不是不在家嗎?”
“我和林恩出去做任務了,得到了一個副本鑰匙。”
“副本獎勵是弓,”虞瑜看著殊途,“林恩都特地去拿,說明肯定是好東西。”
“缺點是……”
殊途握緊葉片,“什麼?”
“林恩打的都挺艱難,你不容易過……”
殊途鬆了口氣,“這有什麼?”
她語氣隨意,“就當練技術了。”
虞瑜也笑,“我就是這麼想的,你們沒事可以輪換著去,子書和78沒事也要去。”
“我記得林恩是怎麼殺的怪,她特彆擅長弱點攻擊。”
“我試過了,有鑰匙可以不受外麵的蘑菇攻擊,但是裡麵的陰間蘑菇還是在。”
“變成副本之後,玩家也不會在裡麵死亡,死出來隻會虛弱一段時間。”
殊途:“在哪裡?”
虞瑜想了想,“有點遠,等比賽結束我帶你們去。”
唔,這次不會還遇到變種人吧?
但按林恩的說法,那地方好像離什麼海岬太近了……
法環為什麼不把那棵樹挖回來呢?
想了一會,虞瑜道,“下線之前,我們必須造個安全區出來。”
子書光棍的一坐,“你說吧,怎麼做。”
虞瑜很快豎起石牆,然後認真堆疊,“好了,上下鋪。”
“子書、78睡下鋪,我和殊途睡上鋪。”
石牆呈現‘田’字型,非常標準的火柴盒,還一麵露天。
子書這就明白了,她隨手摸出一把斧子,“我把附近的樹砍掉一些。”
虞瑜:“嗯,最好如此,我怕蒙學姐她們搞事,說不定我們要在這裡呆不止一天。”
三個高階施法者,安全性應該不用考慮。
隻需要擔心比賽內容就行。
等待子書砍樹的功夫,虞瑜看著其他玩家的火光走神。
“我怎麼不會毒霧呢?”虞瑜自言自語,“我放個毒霧不就能把她們全毒死了嗎?”
“這樣就不用比了。”
殊途:“……不要說這麼不正麵的話。”
虞瑜看她。
殊途:“表麵上不要說。”
虞瑜歎了口氣,“這裡竟然沒有水,史詩級大削弱啊。”
“學姐她們不會特意找的吧?”
“森林放水都不行,會被吸收。”
殊途已經放出了斑斑和白白。
天快黑了,白白沒飛出去,斑斑也沒走。
回到森林,斑斑明顯謹慎了起來,就連吃的有點長膘的小肚子都下意識收了收。
“子書,你的坐騎抓住了嗎?”
子書一邊熟練的砍樹,一邊道,“當然,明天放出來給你看看。”
78拿著鐮刀清理草叢,“她的小獨角獸特彆漂亮,就是脾氣差了點。”
“子書都頂不住。”
她明顯有點心有餘悸的樣子。
虞瑜:“我還沒見過獨角獸呢。”
說著,子書已經勤快的清出一個環型區域
,她將那些樹拖出去,沒一會回來了。
“她們晚上可能不好下線了。”
虞瑜:“管她們乾嘛?”
【棘牆術】
隨著虞瑜的法術,一道鋒銳的荊棘圍牆將這個小小的空地包圍了起來。
這次,可能是因為空地較小,棘牆術甚至沒過頭頂,合攏了起來。
在這種荒郊野外,有石牆盒子,有棘牆術包圍,簡直是撲麵而來的安全感。
棘牆之外與棘牆之內,仿佛一瞬間分隔成兩個世界。
78已經熟練的點起篝火,“晚上會不會燒著?”
虞瑜:“棘牆術是二環法術,不用道具很難點燃它。”
終夜她們就在不遠處,她們也不敢離高階施法者太遠。
基本上所有玩家都圍繞著那個圈,緊挨著坐下。
是的,坐下。
說來尷尬,她們除了少數人帶了睡袋,大部分人什麼都沒帶。
沒帶就算了……她們還不會石牆術和棘牆術。
敢離開圈子,占領高地大搞建設的,一時居然隻有虞瑜她們。
……他們為什麼不去買石牆術呢?
施法者玩家都開始悔恨起來。
終夜指了指,“商惟,我要那個。”
商惟平靜臉,“沒學。”
“那你學了什麼?”
商惟平靜看她,“詛咒術,疲乏波,你想不想試試?”
她也許不全能,但她打人特攻,想不想來一下?
終夜:“……”
商惟這才收回眼神,“我沒學那些東西,將就一下吧。”
終夜又看了過去,“我們能主動攻擊嗎?”
比如把這礙眼的棘牆給燒了。
向秦:“虞瑜不會沒考慮這點。”
她話語剛落,小丘陵上一陣地動山搖。
一個巨大的土塊升起,隨著咚咚的響聲,那玩意居然直接站了起來。
它身上突然亮起兩個圓,呈明亮的黃色。
然後,那圓它……眨了眨。
玩家炸開了。
淺青失聲,“這是三環法術,虞瑜哪來的三環法術?她怎麼放的出來?”
加精神上限的裝備,在法環賣出天價,一件幾千金幣,她們根本買不起。
虞瑜呢?
玩家心態原地爆炸。
搞呢?這還怎麼打?
商惟凝視了片刻,吐出幾個字,“召喚大地元素。”
“三環。”她又道。
虞瑜跟npc關係太好,所接觸的資源,比她們想象中還恐怖。
商惟不得不再度審視起來。
她也要付諸行動了。
貼npc。
但是npc喜歡什麼樣的玩家?
像虞瑜那樣惡意賣萌嗎?
商惟滿心不願。
而此時,虞瑜則命令大地元素,“蹲下。”
大地元素原地蹲下,宛如一個真正的石頭,隻有臉上圓溜溜的黃色眼睛一眨一眨。
虞瑜:“待命,攻擊靠近的所有生物。”
她,虞瑜,可是看過召喚課本的女人!
雖然隻看了自己學的這兩個元素,但是虞瑜已經會基本的操控了。
元素是召喚的基石,已經具備基本的智力了,能聽得懂施法者的語言指令。
這一次,大地元素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身體組合了起來,變成了一個高高的石頭塊,就連眼睛都閉上了。
虞瑜這才滿意,“差不多了。”
子書三人:“……”
是她們孤陋寡聞了。
78
:“我編了幾個大葉子串,你們要不要?”
殊途:“怎麼用?”
78:“遮擋蚊蟲,當床簾。”
虞瑜其實不知道自己下線,大地元素到底在不在。
但是不妨礙她嚇唬玩家。
誰知道蒙她們是怎麼想的?
比如想讓她們先互相淘汰?
但相比一無所有躺地上的其他玩家,她們已經相當於鄉村小彆墅了。
虞瑜看了眼時間,趕緊下線帶了四個沙發枕上來。
掛上78的床簾,虞瑜一人塞了一個,“晚安。”
殊途三人十分滿意這個待遇,雖然石頭有點硬,但是總比其他人睡濕漉漉的泥土和樹葉好。
虞瑜搭建的時候,還記得空一層留空。
78將篝火撥弱,加了些樹枝,打著哈欠鑽入床簾。
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棘牆術擋住了野生動物,石牆術是完美的臨時小彆墅。
篝火照明,還有小枕頭抱。
大地元素超大的個頭往那一拄,安全感十足。
此時,她們由衷的感歎。
作為一個施法者,虞瑜實在完美。
她真的時時刻刻都是全能的。
你再看看其他人?
嘖嘖,終夜,向秦,躺地上了吧?
更遠處,似乎有人編製藤蔓,睡樹上。
也有人學了冰牆術,正在嘗試做冰屋。
漸漸的漸漸的,她們閉上眼睛。
很巧的是,虞瑜是最晚下線的。
她精神最高,強留也最久。
感受到玩家都離開了,虞瑜突然跳下來,自言自語,“我可以提前淘汰她們嗎?”
上空傳來低咳聲,“不行,至少今晚不行。”
虞瑜抬頭看了一會,沒看見人。
她隻能歎了口氣,“可惜。”
她爬進自己的小火柴盒,“學姐,蒙學姐,寒學姐,晚安!”
上方,三顆法師之眼互相挨著。
玩家下線,菲利克斯看見寒紮好的帳篷。
她隻給她自己紮了。
菲利克斯又看向蒙。
蒙召喚出火元素,她也學著虞瑜用石牆術弄了個屋子,自己往裡一鑽,沒消息了。
菲利克斯歎了口氣。
片刻後,外麵仿佛有月華升起。
通體銀白,深藍眼眸的大狼出現在原地。
她毛發柔順,每一寸都優雅而完美,通體如月華般散發熒熒微光。
森林裡的野獸們如同遇到了天災,光速逃竄。
大銀狼召喚了幾麵石牆,跳了上去,居高臨下看了會風景,才趴了下來。
狼狼睡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