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的戰鬥觀賞性比遊蕩者強, 至少虞瑜的眼睛能接受到反饋。
相比遊蕩者動不動互秒,她們一劍一劍的拚搏,讓人熱血沸騰。
對手是個雙手劍戰士, 大開大合。
子書單手輕劍, 多少有些無力招架。
虞瑜隻一眼就能看出,子書在拖時間,她的技能開始朝消耗對手的方向轉移。
這次的地形也略微離譜,居然在高空, 殘垣斷壁之間, 到處都是碎裂的地板,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子書想拖時間,而雙手劍戰士卻很明顯的想把她逼下去。
他經驗老道,力量又大,無論是個頭還是體力,似乎都優於子書。
勝利的天枰似乎在向對方傾斜。
虞瑜密切關注子書。
她開始驚慌了,眼神凝聚,呼吸加重。
隨著一步步退後,她身後就是一段殘橋,殘橋後隻有幾個石塊,很長一段距離沒有落點。
殘橋狹窄,一旦被逼進去,子書就無路可退了。
她拚命斡旋,但依舊在對手的逼迫下,踏上了殘橋。
子書看起來愈發慌亂,表情惟妙惟肖, 甚至虞瑜都看不出端倪。
78緊張壞了, “輸了就輸了, 有什麼關係,子書加油!我看好你!”
但正因為看不出問題,虞瑜才覺得有問題。
以子書平時的表現,虞瑜不相信她真的會這麼驚慌。
當時她和78現實裡掛在牆上,生死一線,也沒見她有這麼驚慌,在遊戲裡一個比賽,會讓她慌成這樣?
想到這裡,虞瑜就安心了。
繼續看。
觀眾開始傳來噓聲,她們都覺得子書凶多吉少,甚至有人已經為偶像提前慶祝了。
商惟除了看著向秦,還時不時看一眼子書。
隻一眼,商惟便嗤笑起來,“裝的挺像。”
虞瑜:“?”
察覺到虞瑜的眼神,商惟狹長的眼眸立刻笑眯了,“光臉上表情完美,動作也得配合上,你不覺得她腳步太沉穩了嗎?”
商惟:“你看看她找的這個角度,嘖。”
虞瑜抬頭看去。
幾乎瞬間猜出子書要用的方法。
說實話,這方法她們用過很多次了,子書都快有路徑依賴了。
有地形用地形,子書也很精通這點,所以……
子書已經退到最後,搖搖欲墜起來。
觀眾一片噓聲,震耳欲聾。
商惟看了一會,“她不會想用衝鋒吧?”
虞瑜又看了她一眼。
商惟笑吟吟的看來,“我猜的對嗎?”
虞瑜轉過了頭,並不想給她任何眼神。
商惟笑容瞬間消失,“前輩就不能有點禮貌嗎?”
說時遲那時快,子書終於不支,跌落石橋。
戰士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剛想嘲笑。
【衝鋒】
“什麼?!”
一片驚呼下,就連台上的npc也看了過來。
子書不知何時踩到一個漂浮的石塊,居然趁此機會發動衝鋒。
猝不及防的戰士當場被她撞了出去。
子書角度千挑萬選,力道正好撞在戰士的腰上,他下盤不穩,下意識想學著子書衝鋒,卻被見子書恰好一劍【上挑讓他借不到力。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發生,是子書苦心計算的結果。
戰士摔出殘橋。
可能摔落也需要時間,子書擦了擦汗,乾脆拄著劍站在橋上。
她眉眼清雋,此時才收斂眸中冷厲,安靜柱劍而立,在斷橋殘垣的襯托下,居然有
種彆樣的美感。
“喔喔喔喔,子書!!!”
78第一個原地蹦起來,恨不得飛撲進去一個熊抱。
子書還在佇立。
如果換做虞瑜,這時候指不定開始裝掛機動畫了,什麼‘欲買桂花同載酒’,屑就一個字。
但是子書的風格類似殊途,不做多餘的事情……所以也不拉仇恨。
片刻後,魏子書踏出地圖。
她出來的甚至比向秦還早,畢竟用的地形殺。
“魏子書!!!”
一出來,就看見78像個猴子一樣飛來。
子書猝不及防差點被她撞倒。
“你贏了你贏了你贏了!!!”
78興奮極了,“哦哦耶!打爆向秦,打爆向秦打爆向秦!!!”
她的聲音立刻使隔壁的商惟、終夜看了過來。
終夜語氣嘲諷,“自己不行,就把希望寄托在隊友身上嗎?”
“真是丟人啊……”
“你少得意!脖子給我留著,早晚割了你!”78怒目而視。
子書淡淡的看了眼終夜,“閣下的風度與名聲著實不匹配。”
終夜甚至不屑回78的話,漫不經心道,“對這種小螞蚱,需要什麼風度?”
78差點直接順著欄杆爬過去,卻被子書拎著領子拽了回來。
虞瑜轉了轉法杖,“逞什麼口舌之能,彆忘了還有團隊賽。”
說著,她親密的勾著殊途脖子,“殊途,你不會放水吧?”
終夜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殊途:“……不會。行了,都休息一下吧,準備下一場。”
終夜陰沉著臉,大步流星離開。
商惟看著她背影,隻能聳了聳肩,繼續等向秦出來。
虞瑜已經轉過頭,“來,這可是殊途特地為你熬的老母雞湯!快喝!冷掉就不好喝了。”
魏子書抱著鍋,整個人都有點懵。
“這是不是太多了?”
殊途:“……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但虞瑜加了太多水,我隻能搶救一下了。”
虞瑜:“……你為什麼要說出來哦。”
殊途:“我隻是讓你加一碗水,你用的卻是湯盆。”
虞瑜叫屈,“可當時手邊隻有那一個碗啊。”
殊途:“我把你的碗都放在碗櫥裡了,你喜歡擺在外麵,會顯得臟亂。”
“可是方便啊!”
她兩人說著說著話題就飛了,子書卻已經用大瓷勺喝了一口。
她下意識讚美,“真好喝,殊途你手藝都能當大廚了。”
殊途轉過頭,謙虛道,“我還差得遠呢。”
子書:“我一個人喝不完,你們要不要一起?”
虞瑜:“不了,中午吃的我還沒消化,我吃太飽會沒精神。”
78摸了摸肚皮,“我倒是想吃……要不我再找人打一架消化消化?”
正說著,虞瑜眼睛隨意一掃。
?
清澈漂亮的綠眸,亞麻色的長發紮成馬尾。
這不是吟風者麼?
女子幾乎在瞬間察覺到虞瑜的目光,然後走了過來。
虞瑜下意識抬手,“嗨,要不要來喝點雞湯?!”
子書三人也看了過去。
人群太擁擠,翠眸女子淩空虛踏,直接從觀眾頭頂飛了進來。
台上的黑袍施法者瞬間站了起來。
見她進來就落地,又遺憾的坐了回去。
“長魚?!”
長魚一臉燦爛的揮手,“雖然出了一點點小問題,但是我還是成功的出來了!”
“子
書比賽開始了嗎?不會已經結束了吧?”
“我還想看你當戰士第一呢!”
本來吟風者放下她就要走的,聞言卻下意識看了眼子書。
魏子書還在喝雞湯,“還沒呢,等向秦出來就是決賽了。”
虞瑜:“吟風者閣下,好久不見啦!”
吟風者:“?”
我和你很熟嗎?
她看了眼虞瑜,很勉強的敷衍道,“你好。”
“你喝雞湯嗎?很好喝的!”
吟風者確實聞到了香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香味……
但。
吟風者翠綠的眼眸冷淡,酷酷的拒絕道,“不必了。”
她叮囑虞瑜,“這小家夥跳護城河,差點淹死在裡麵,若非我正好路過……”
“……所以你們要看好她。”
“這麼羸弱的體質,”吟風者語氣不無嫌棄,“還是乖乖走正經路吧。”
長魚乾笑。
虞瑜卻不願放過她,“前輩看見報紙了嗎?我和小狗狗道過歉了,你看了嗎?”
吟風者臉色稍緩,輕輕點頭,“我看見了,你倒是比那些家夥好一些,至少不會無理取鬨……”
她似乎對施法者怨言很大,話音一落就停不住了。
在她嘴裡,施法者就是銀月街霸老鵝,無惡不作。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罪名罄竹難書。
上方的施法者不知何時飄來,幽幽的道,“你對法環意見很大嗎?”
吟風者毫不猶豫的點頭。
施法者翻了翻,“剛剛你違法飛行,還記得嗎?”
吟風者:“……”
她翠綠的眸子看著施法者,又看了眼虞瑜,總結道,“就像她這樣。”
虞瑜:“……”
三人:“……”
這可真是現身說法了。
虞瑜都無言以對。
“學姐喝湯嗎?很好喝的。”
施法者明顯聽說過虞瑜,毫不猶豫的答應,“好啊。”
她道,“蒙說你的東西很好吃,大執政官都很喜歡,我倒想看看……”
虞瑜已經下線又搬了一鍋來,“嘻嘻,正好燒多了,子書也喝不完。”
她見施法者接過碗才道,“吟風者閣下救了我朋友,因為過不來才踩著人頭過來的,也不算飛行……”
施法者已經迅速用勺子舀湯,此時已經舒適的眯上眼,“……嗯,想找她毛病,太容易了,她天天都在犯法。”
本來吟風者已經準備走了,此時卻不走了,抱著手冷漠臉,“法環才是敗壞銀月的罪魁禍首。”
“酷愛驕奢,欺辱普通人,打壓其他職業……”
她巴拉巴拉一通話,施法者卻喝湯喝的不亦樂乎。
吟風者都氣到了,翠綠的眼眸愈發深色,亞麻色的發絲都快氣的翹起來了。
施法者:“說呀,我佐湯挺香的。”
吟風者嘛,誰還不知道呢?
老刺頭了。
施法者:“還有沒有,我帶回去給我同事嘗嘗。”
虞瑜:“……還有的。”
吟風者坐了下來,“我的呢?”
施法者這才豎眉,“你不是不喝嗎?我可聽的一清二楚。”
偷聽,實錘。
吟風者:“我喝。”
虞瑜:“都有都有,彆急。”
她又雙叒叕端了一鍋上來。
子書自己那一鍋都沒喝一小半,此時看見她接二連三的連鍋帶上來,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到底加了多少水啊?!”
虞瑜當作沒聽見。
殊途無奈道,“她說是一碗,但你覺得呢?”
這次,就連施法者和吟風者都聽出了問題。
她們齊齊瞥了眼虞瑜。
虞瑜微笑,人畜無害臉。
她喜歡喝湯嘛,但每次讓殊途加水,她都舍不得一樣,死活不肯加。
這次她恰巧不在,虞瑜就稍微多加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長魚也端了個小碗,喝的小嘴抹油。
片刻後,此處雞湯香味濃鬱,大家喝著雞湯,感覺身心舒暢,友情度up。
施法者歎息,“怪不著蒙念念不忘,原來真的這麼好喝。”
“你有考慮賣美食嘛?”
虞瑜兩眼一亮,“有啊有啊,我開了個茶館+咖啡館+餐館!”
施法者被她說懵了一下,然後忽略道,“地點在哪?我去光顧。”
虞瑜:“在蒲公英區羅蘭街道2號!”
“羅蘭?”施法者異樣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
她大包小包離開,看起來心滿意足。
吟風者陷入沉思,“……我倒是在失陷區見過這種名為‘雞’的物種,它們燒成湯居然如此美味嗎?”
虞瑜冷汗都掉下來了,“建議不要,我們的雞和你們的雞好像不太一樣……”
吟風者回憶那個三個腦袋的巨大怪物,也這麼覺得,“十分美味,謝謝款待。”
虞瑜開心的揮手,“下次還來玩啊,我很期待閣下來做客。”
吃人嘴短,吟風者這次溫和了很多,碧綠的眼眸微微一彎,“我會的。”
她又踩著觀眾頭頂跑了。
這次施法者沒管她,因為施法者人也沒了。
與子書的吃飽喝足相比,向秦還是與之前一樣,喝了幾口水,就靠在一邊閉目養神去了。
*
子書和向秦的戰鬥開始了。
向秦就比終夜禮貌多了,與子書在台前相遇,還禮貌的點了點頭。
看見她們進入地圖,虞瑜也聚精會神起來。
這次的地形是……雪山……湖?
雪花紛紛揚揚,兩人從夏天的酷熱,一瞬間體會到了冬天的寒冷。
積雪淹沒鐵靴,兩人突兀的出現在湖的兩側。
這不是什麼好的環境,兩人都很不適應。
湖水是結冰的,冰麵似乎很厚。
就像終夜一樣,向秦的外表是值得肯定的。
她站在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朝子書點了點頭,“儘力而為吧。”
子書本有一定的心理準備,見她出乎意料的友善,便也微笑了起來,“我會的。”
然而下一秒——
【衝鋒】
雪山的寒冷,似乎瞬間從她們身上驅離,兩人戰鬥非常激烈。
子書果然處於下風。
相比向秦沉穩柔和的麵容,她的戰鬥卻是凶狠而精準,壓製性非常強。
旁人很容易因為她的容貌而被騙,事實上她能徒手攆大鵝兩條街,沒有技巧,純靠感情。
很巧的是,虞瑜當初就是被大鵝攆的那個,也攆了兩條街。
戰鬥力可見一斑。
但是子書的優勢也是有的。
她對npc教的基礎功學的非常紮實。
因為她本就沒有什麼經驗,自然也沒什麼固定成見,加上其學霸本性,如果基礎功是百分製,子書已經通過解析、苦練,將基礎功推到了起碼80分的程度。
而這,似乎已經夠了。
向秦顯然沒她精熟基本功,開始雖然不支,子書也很快就適應了向秦的打法,至少已經穩住了戰勢。
npc教的東西很有用,你
拆解一下,會發現它可以對任何攻勢都有一套應對之策。
隻要你能反應過來,就能用出來。
前麵還有些不覺,但直到她和向秦廝殺,眾人才恍然大悟。
她倆怎麼打的這麼像衛兵?
姿勢怎麼這麼標準?
那玩意難道真的有用??????
玩家人傻了。
而子書和向秦還在纏鬥。
雖然不像子書學的那麼用功,但向秦顯然也沒忽略基本功的學習,摻雜她的技能和老習慣,兩人一時竟分不出勝負。
台上的高階戰士並未離開,他似乎是銀月的官方強者,一身甲胄,看起來十分魁梧。
看見向秦和子書的標準姿勢,他就像在一群鴨子裡看見兩隻白鵝,如聽仙樂耳暫明。
前麵那些外來者打的都是什麼東西?
捉兩條狗放一起,都打的比他們好看。
換個軍中老手,就算屬性不如他們,也能將他們打的抱頭鼠竄。
虞瑜看著光幕,陷入沉思。
子書可以啊。
第一次玩遊戲,就能和向秦麵對麵掰手腕。
雖然有《永暗》是新遊戲的緣故,但她自己的天賦也不容忽視。
換做以前,子書絕對是超級新人,會被各大戰隊搶奪,培養的。
78撓了撓頭,“她倆準備打到什麼時候?”
殊途最平靜,“她們都在儘力減少體力消耗,基本上沒怎麼用技能。”
78:“是啊,我就看她們和魂係戰鬥一樣,瘋狂招架格擋,秀一臉。”
技能呢?
玩家的技能呢?
你們在練技術嗎?!
虞瑜:“初階戰士的技能都很普通,基本上就是一些強化物理攻擊的技能,沒什麼特殊性。”
“而那些攻擊,是可以通過平a模仿出來的。”
“之前子書不就用巧勁模仿了一記挑斬嗎?”
“她說她計算了好久才找到的角度。”78嘀咕,“她怎麼戰場上都在算來算去。”
虞瑜:“放技能對體力消耗太大,對於那些弱者,用技能可以快速結束戰鬥。”
“但向秦不行,”虞瑜看著光幕,“她能用架勢卸力招架,技能效果會很差,而且太浪費體力。”
“現在兩人誰用技能誰就要落入下風。”
“向秦是可以通過壓製換體力,隻要她多出一點體力,她就能通過交換技能,硬逼死對手。”
“她以前就乾過,”虞瑜無視了終夜兩人深沉的目光,“向秦也是個精於計算的風格,至少她會對她自己的體力了如指掌。”
很巧,子書也天賦異稟,這兩人算是棋逢對手了。
殊途也點頭,難得微笑,“子書很厲害。”
一出場就能和向秦平手,雖然《永暗》將玩家的優勢基本抹平了,在npc麵前玩家菜的眾生平等。
但是。
她們也依舊很優秀。
半天後。
78開始打哈欠,“她們不會累嗎?她們體力也太多了吧?”
“血條到現在還有三分之一,”78哈欠眼淚都出來了,“不會著急嗎?”
“換成我我估計急死了……”
終夜掃了她一眼,不屑輕嗤。
殊途:“耐心很重要。”
虞瑜:“差不多了。”
子書倒還好,虞瑜卻能看出來,向秦體力有點不支了。
不,應該說精力不支。
她的休息顯然遠不如子書那麼好,即使兩人都掐準體力算著打,看起來勢均力敵,但子書進場的時候神完氣足,而向秦卻略感疲憊。
時間一久,必然出問題。
而偏偏子書穩如泰山,看不到任何鬆懈的希望,而且精力明顯比向秦好。
不枉虞瑜給她刷了一堆【安定心神讓她喝完湯靠著7憩了片刻,長魚也用守護者的技能刷她,反正子書差點睡死過去,妥妥的深度睡眠。
所以……
“哇向秦她乾嘛?”
向秦的攻勢突然猛烈了許多。
突然的重擊破開了子書的格擋,順劈緊接而至,近距離【衝鋒】將子書撞倒,以自身的重量下壓,長劍刺下。
如果這次被刺中,子書不死也得殘。
好在子書也有準備,冷靜的翻滾躲開,用【踐踏】起身。
鐵靴踩爆雪堆,雪花四濺間,向秦眉宇也濺了碎雪。
她低垂著眸,眼神卻不像終夜那般凶狠,而是始終平靜如水。
【狂暴】
女子眼神冷靜,但狂暴的開啟卻讓她的眼眸瞬間染上一層薄紅。
場外一片倒吸氣的聲音,都被她這一幕驚豔到了。
狂暴,戰士技能表中一個特殊的技能,一旦開啟,會根據體質,進入一段時間的狂暴狀態,缺點是狂暴結束後會很虛弱。
這基本屬於決戰技了。
開了狂暴以後,向秦的力量,攻速,耐痛能力,都有所提升。
而這種提升是全方位的。
“子書為什麼不開狂暴?”
虞瑜:“她現在多拖一秒,她自己的狂暴就能比向秦晚一秒,當然是晚開好了。”
“但我覺得她要撐不住了!”
虞瑜沒再說話。
戰場瞬息萬變,也不是光靠計算就一定能贏。
如果在開狂暴之前,子書就已經被向秦打出致命傷,那她開不開狂暴也沒用了。
反之,她如果開了狂暴,即使拉出了時間差,如果無法在自己也陷入虛弱狀態前,打出優勢,等她和向秦一起虛弱,就又得拉鋸了。
總而言之,很賭,也很凶險。
虞瑜不喜歡選戰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這人就是不熱血,熱血不動,a著a著她可能自己就直接躺了。
“她想乾嘛?故技重施?”終夜終於開口了。
原來,子書居然往湖裡走,在冰麵上近乎滑行一般的跑,向秦【衝鋒】追上,兩人滾成了一團。
【狂暴】
子書斯文的眉眼也染上一層血色,她清瘦的手腕青筋彌漫,居然沒有毆打向秦,而是對著向秦所在的冰麵砸去。
“哇!”
場外一片尖叫聲。
……子書手沒斷,冰麵卻出現了蛛網紋。
而此時,向秦也反應過來,她再次使用【踐踏就像是失去理智一樣。
子書偶爾抬頭,卻能看見她依舊沉靜的眼眸。
向秦確實有點恐怖,無愧她的美譽。
她從戰鬥到現在,幾乎情緒都沒波動過,全程麵沉如水,安靜縝密。
而作為她的對手,子書確實感受到了那種窒息般的壓力。
不過她也不是好惹的。
子書收斂眼底的厲色,斯文一笑,“輪到我了。”
狂暴開啟,子書終於反抗起來,之前被打的幾乎在地上滾過來,滿身雪水,烏發濕透,打的都快吐血了。
現在狂暴一開,她也不再下風。
在兩人輪番打擊之下,冰麵終於破裂。
“子書!”
“向秦?”
78和終夜同時出聲。
78滿滿的擔心,特彆緊張,整個人眼睛都快粘在光幕上了。
終夜隻是下意識喊了一句,
表情卻冷漠如故。
光幕看不見人了。
因為兩人摔入了湖水中,隻看見掙紮的水花,還有偶爾冒出來的泡泡。
商惟還有心情笑,“勇士啊,這種天氣跳冰湖,換做我怕是當場凍死。”
殊途掃了她一眼,“這是你作為隊友該說的話嗎?”
虞瑜嗤笑,“她不是一直說風涼話嗎?”
商惟無辜的看向殊途,“隊長都走了還要訓我啊?”
虞瑜:“麻煩你直接舞到向秦臉上,看她打不打你。”
不會有人以為向秦脾氣很好吧?
這個家夥一動起手來,那真是殊途拉架都沒用。
人狠話不多,一旦下定決心就必然要達成目的。
她想揍人,殊途她們幾個人一起上也拉不住。
虞瑜輕飄飄看向終夜,“小夜就很有經驗。”
因為當時被打的就是終夜。
有人好的不學,和商惟學拔網線學開盒。
開誰的盒不好,開向秦的盒。
報應總是又急又快。
終夜臉色陰沉,“虞瑜,你好像覺得自己很厲害?”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以後都不出銀月城了?”
虞瑜確實瞬間陷入沉思。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玩家pvp,法環會管嗎?
她要是被遊蕩者偷襲殺了,法環會不會幫她主持公道呢?
“你儘管試試。”虞瑜唇角不自覺勾起。
偷襲法環施法者。
血族被法環直接丟進執法處了。
那,能不能讓滄瀾也一波死?
這麼一想,虞瑜都想自己操作一波了。
想死,怎麼辦?!
要不回頭試探一下大執政官……?
如果能成,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群煩人精,哇哦!
看見她的笑,商惟立刻轉頭提醒,“她現在是施法者,還和法環npc親近,你彆亂來。”
頓了頓,她狹長的眼眸愉悅的彎起,“不過等我解約了,你再殺,我是不介意的。”
終夜:“……”
殊途:“……”
虞瑜:“……”
片刻後,虞瑜都笑出聲了,“什麼臥龍鳳雛,這都不敗,滄瀾命硬啊。”
一時間,她們居然都無言以對。
終夜也收回眼,“嗤,輸了。”
向秦已經出了場,她坐在台階上,臉色蒼白,手還捂著脖子,此時已經聽半天了。
她看了終夜一眼,沒什麼想解釋的欲望。
殊途:“……”
而此時,子書也從湖裡飄上來,隻露出腦袋,眼睛緊閉。
她暈過去了,看起來很淒慘。
但是沒死。
所以輸的是向秦。
兩人在水下發生了什麼?
虞瑜也隻能等子書出來再問,向秦肯定不會說的。
終夜:“你們在水下發生了什麼?”
向秦似乎已經緩過來了,腳步虛浮的走下台階,轉身離開。
“子書!子書!”
與向秦不同,子書出來還是昏迷的。
虞瑜緊張了,立刻湊過去,“長魚,長魚,來刷治療。”
殊途歎了口氣,眼神複雜極了。
緩了緩,她轉頭看子書,“她是不是幻溺?要不要人工呼吸?”
“誰來?”78抬頭。
殊途陷入沉思,“不介意的話,斑斑……”
“我覺得我介意……”子書眼睛都沒睜開,沙啞著嗓音掙紮發聲。
78看她醒了,立刻興
奮的搖她,“學霸學霸,你第一哎!你把向秦卷死了!你怎麼這麼牛皮!你是不是背著我晚上偷偷學習!!!”
子書緩慢爬起來,摸了摸脖子,“……她,唉,運氣吧。”
“我點了一點體質,比她多熬了一點時間。”
她升級之後,恰巧也無法點力量了,便在開戰前順手加了體質。
非要說結果,要麼是運氣,要麼就是體質的功勞。
水下的戰鬥,她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可怕。
向秦太恐怖了。
怎麼有戰鬥意誌這麼強的人?
那種昏暗的氛圍,窒息與死亡交迫,劍都失蹤了。
因為怕沉下去,她們一邊打還一邊扯掉甲胄,都想往上遊,同時還把對手往下踩。
昏天黑地之中,她倆誰也沒上來。
她能贏真的全屬僥幸。
虞瑜:“不要妄自菲薄,能和向秦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你的實力了。”
子書不好意思,“還是《永暗》的功勞,讓你們以前的經驗沒法用了,所以我才能趕上。”
殊途:“你太謙虛了。”
78拉起子書,“戰士第一名的獎勵是什麼?!”
她滿眼期待,然後瞬間產生了一個問題,“等一下,怎麼就我不是第一?”
子書嚴肅點頭,“對,就你不是。”
78:“……”
“我,殺,終夜啊!!!!”她捏拳暴怒。
高階戰士如此問道,“你要房子,還是要坐騎?”
子書仰著頭,“坐騎?”
戰士:“你不會以為戰士靠腿走吧?”
“銀月有專門的騎兵團,也有專門的牧場,”他理所當然,“一般要等你中階通過銀月考核才有這個機會,不過這是殿下的獎勵……”
子書下意識看向虞瑜。
虞瑜瞬間懂了她的意思,“給你留床,放心選。”
子書立刻轉頭,“我要坐騎!”
78羨慕的快哭了,“那終夜到底拿到了什麼啊?”
高階戰士:“留個住址給我,等待通知就好。”
看見虞瑜俊逸的筆跡,主要是上麵的地址……
高階戰士微妙的看著虞瑜,“你們住,羅蘭街道?”
虞瑜:“……是的。”
高階戰士突然熱情了,“到時候我帶著你們去找,第一名的坐騎可以在內圈找,你們肯定不知道哪些騎獸資質好!”
78:“遊蕩者第一名是什麼獎勵?”
戰士想了想,“好像是說帶她去執行刺殺任務吧……我也不清楚。”
他十分自信的叉腰,“遊蕩者,遇到戰士都是小癟三,不用在意他們。”
78:“?”
子書深以為然。
78遇到她確實天克,刮痧又皮薄,一隻手就能拎起來。
一番事了,選拔也算暫緩一段落。
她們也需要消化消化最近的收獲,下線休息休息。
*
翌日。
虞瑜端著一鍋新的雞湯,帶著蓋澆飯,去找學姐報喜去了。
一進門虞瑜鼻子就開始癢了。
想……想打噴嚏QAQ
菲利克斯抬頭,鼻子輕易的嗅出味道,“這是什麼?”
“雞湯!”
“蓋澆飯!”
看著密閉不通風的辦公室,虞瑜委婉的建議,“學姐要不要出去吹吹風。”
“不要。”
菲利克斯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迅速接過鍋碗。
虞瑜:“我想請學姐去我那裡坐坐。”
菲利克斯猶豫了一
下,“……也行。”
虞瑜:“學姐,大執政官那屑……不是,大執政官大人有沒有說團體賽怎麼比?”
菲利克斯:“說了。”
“什麼?真說了?”
菲利克斯美美的喝湯,“不急,起碼要準備十天吧,不是常規的比賽,很可能是什麼任務。”
“你們可以趁機消化一下獎勵。”
虞瑜:“?”
這次居然出奇的沒屑?
菲利克斯抬頭,“對了,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和她們進執法處了?”
虞瑜撓頭,“我也不知道大執政官會突然發任務給我,我也不知道會刷的一下就有高階施法者帶我進執法處啊。”
“學姐你不知道,執法處多陰暗,還有屍體都支離破碎的,腸子都出來了,踩在上麵還吱吱冒血……”
菲利克斯繼續喝湯,無動於衷,“嗯,也行吧。”
虞瑜心滿意足離去,和學姐約定,她會明天上午拜訪。
她準備回去搜搜,如果真是狼狼的話,會喜歡吃什麼呢?
排骨愛吃嗎?
吃甜還是吃鹹?
噫,煩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