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哭的特彆慘, 抱著子書不撒手。
“子書,等你長大了要幫我報仇啊!”
子書吃的嘖嘖有聲,“……殊途手藝真好。”
她們在吃小龍蝦。
殊途微笑,“你們喜歡就好。”
大貓將飯盆舔的哐哐響, 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殊途的喜愛。
好次, 好次, 還是好次!!!
虞瑜淚目,“我下線的時候,那兩個人居然說,等我明天上線繼續揍我。”
“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黴……”
她都以為事情過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個事主找上門了。
敢在銀月毆打施法者的人也許不多,但吟風者似乎就是一個。
子書抽空, “聽你這麼說,吟風者是高階戰士?”
虞瑜淚目, “不是戰士能打的這麼狠嗎?”
“我有了個鼻青臉腫的buff, 光疼了, 連個輕傷都沒有,”虞瑜重聲,“我都沒法去找學姐做主!”
如果打的重了,她還能哭著找高階施法者們做主,但是顯然吟風者是老江湖了,打的光疼,沒有嚴重傷勢。
78吃的沒空張嘴, 此時才回了一句,“嚴格來說, 你確實登報罵人家是小狗狗了呀。”
“人家姐姐不幫他做主, 他找人揍你, 應該也正常,”她很能理解小朋友的樣子,“而且你幫他抄書,還把這件事登報了。”
長魚也點頭,“就是就是,說不定他抄的書,就是他姐姐罰的呢。”
“你這樣想,小狗狗是不是特彆慘?”
虞瑜陷入沉思,“有點道理。”
長魚:“而且他花了錢,還被登報罵呢!”
78都代入了,“呀,可惡的施法者,太過分了!必須嚴懲!哦,他說不定還不敢打!”
“什麼惡霸法環啊!”
子書陷入沉思,“如果登報的人是我,說不定已經被沉入護城河了?”
虞瑜:“想開點,說不定是絞刑架呢?”
她得罪的何止小狗狗,公爵才是苦主呢。
作為小施法者,她登報罵公爵,縱使被學姐護住了,公爵威望可能還是會受到不小的打擊。
唔,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要不她明天還是登報澄清一下吧?
虞瑜思索了片刻,“明天我還是登報澄清一下吧,學姐對我這麼好,公爵人也不錯。”
她作為玩家,倒是不在乎丟不丟臉了,反正丟的也是法環的臉。
生活不易,虞瑜歎氣,“其實現在想想,npc水也挺深的。”
子書咬開大鉗子,手隨意一捏,鮮嫩的龍蝦鉗肉就出來了。
她轉頭道,“我才初階,等我長到高階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你不如想想怎麼認識認識這個吟風者,”她很認真的道,“等我成為高階,我再幫你揍她。”
虞瑜眼睛一轉,“幫我喂豬?”
子書:“幫你喂你的雞鴨魚豬一個月!”
虞瑜立刻加碼,“一年!”
子書哼道,“兩個月。”
“成交!”虞瑜見好就收。
她們愉快達成協議。
78此時才反應過來,“你要是遇到高階遊蕩者,記得幫我留意啊!我也想抱npc大腿!”
虞瑜:“我會留意的。”
虞瑜又轉頭,“殊途,餓餓,蓋澆飯!”
殊途無奈臉,“知道了。”
*
上線。
“停手!”虞瑜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忙不迭道,“我要道歉!”
吟風者:“?”
虞瑜:
“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我的錯誤,彆打了彆打了,再打我同事就來了。”
吟風者十分意外的看著她,好半天才恍然,“外來者?”
法環的施法者可沒這麼慫,她們從來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施法者老三’的表情。
虞瑜:“我不知道小狗狗其實不是小狗狗,所以才誤傷了他。”
“你放心我這就登報道歉,”虞瑜眼睛一轉,“不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吟風者有一雙碧綠清澈的眼眸,穿著淺色風衣,看起來又溫柔又酷。
“不必了,”她收手道,“日報也不過是法環的走狗,我去了很難收場。”
她轉而問了個無關的問題,“那天在銀月飛的人是你吧?”
虞瑜眼皮一跳,迅速回憶起一些細節,“我是第一次犯,被口頭警告了。”
吟風者沒有回答,而是將桌上的帽子戴起,“縱使你加入法環,也不能欺辱彆人。”
米色的寬邊帽遮住她亞麻色的長發,她碧綠的眼眸十分認真,“如果你不服,儘管向法環報告,我叫林恩,封號是吟風者,記住了。”
說著,她拍了拍風衣,又壓了壓帽簷,走出了門。
雲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你來啦?”
“你起的好早啊,”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你好像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啊,”她打了個哈欠,“雖然我們是施法者,但也不能總欺負小公爵,小狗狗那麼小……”
她明顯沒在意公爵,“吟風者閣下人超級好,特彆溫柔,你彆介意啦。”
“她在艾倫的名聲很大呢,”雲倫道,“大家都說她會是年輕一代的第一個傳奇。”
雲倫滿臉憧憬,“傳奇冕下也,被未來的傳奇打一頓,一點也不丟人!”
她是真的試圖安慰虞瑜。
虞瑜歎氣,“我沒生氣,不會計較的。”
她也沒能力對一個高階戰士做什麼,雲倫也太高看她了吧?
而且,她總覺得,吟風者對施法者很看不慣,與其說幫小狗狗出頭,不如說是……嗯,反抗法環霸權?
咳。
她不會天天被高階施法者欺負吧?
虞瑜腦補了一下,漂亮碧綠眼睛的戰士在角落瑟瑟發抖,一群套著耿鬼頭套的黑袍施法者拿著小皮鞭嘎嘎怪笑,場麵一度……咳。
虞瑜甩開奇怪的腦洞,“趁比賽還沒開始,我們去找學姐吧。”
“學姐起床了嗎?”雲倫問道。
虞瑜陷入沉思,“應該醒了吧?”
她好像也沒早上去找過學姐。
雲倫是施法者,輕輕鬆鬆就和虞瑜進了法環。
“學姐?”虞瑜小聲敲門。
“學姐?!”
中等聲音。
“學姐?!!”
大聲。
“學!!姐!!”
超大聲。
門開了。
雲倫:“……”
虞瑜自信的轉過頭,“我就說學姐醒了吧?”
學姐亦未寢.jpg
雲倫:“……”
“學姐,你看看是誰來了……額,我打擾學姐睡覺了嗎?”
菲利克斯神色困頓,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說。”
雲倫就乖巧多了,“學姐。”
菲利克斯稍微有點意外,“你怎麼來銀月了?”
她語氣熟稔,“我聽麻麻女士說你進階中階施法者了。”
“不錯,很好。”她用長輩的語氣誇獎道。
雲倫喜笑顏開,“還是比不上學姐了……”
她們聊了起來,虞瑜百無聊賴,坐在沙發
上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銀月日報沒有她的文章,就是如此乏味無聊。
簡直失去了靈魂。
隨意的翻了翻,虞瑜翻到了吟風者的報道,當即精神了起來。
【吟風者鏟除黑鋒隊第十七個據點,弗利安城與銀月的交通恢複正常】
虞瑜隨便翻了翻,發現這些報紙裡,吟風者的出鏡頻率高的嚇人。
這人是一天到晚都在行俠仗義嗎?
怪不著她的聲望那麼高,衛兵為她打抱不平,就連雲倫都對她有好感。
但是她好像挺討厭施法者,怎麼才能蹭到她的任務呢?
碧綠的眼眸,纖長的體態,亞麻色馬尾下,是一雙漂亮的尖尖耳朵,她似乎不是人類?
虞瑜有些苦惱了。
菲利克斯:“早上就是你的比賽,你來我這做什麼?”
她喝了兩口水,臉上寫著趕客二字,“雲倫我會為她安排住處的,你不要透露了我的身份。”
虞瑜回過神才發現,雲倫已經被人帶走了,“她居然不知道學姐身份嗎?”
菲利克斯冷淡臉,“不然呢?”
虞瑜心虛的轉開眼,又想起正事,“我要不要登報道歉一下……”
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期待的看著學姐。
菲利克斯瞥她,“他去找你了?唔,肯定是抄書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她眼裡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居然找到林恩,嘖,丟人的小狗狗。”
虞瑜其實覺得林恩有點耳熟,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見過。
好像那個傳奇旁邊的施法者就叫林恩?
但是到底是姓還是名,虞瑜實在分不清了。
這裡人的名字多少有點偏西方,虞瑜不是很能分辨。
看見學姐的表情,虞瑜無語了一瞬,“……學姐不喜歡弟弟嗎?”
菲利克斯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似乎覺得虞瑜廢話太多了。
“他,他天天粘著我那愚蠢的妹妹,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菲利克斯語氣冷漠,“好了,你沒事就出去吧。”
“解不解釋隨你,如果你不嫌丟人的話,就去吧。”
她語氣淡漠,“反正丟人的也不是我。”
虞瑜又被趕了出來,學姐大概是急著去洗漱了,她今天應該還是去賽場的,也睡不了多久的。
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虞瑜聳了聳肩。
真好啊,她們都有妹妹,嘖。
簡單的寫了個文章,這次虞瑜沒寫震驚體。
日報的人很奇怪,反複確認是否真的要刊登。
虞瑜堅定的要投。
【經驗+500,銀幣+20】
虞瑜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bug。
這也能有獎勵?!
在日報員工稀奇的眼神裡,虞瑜輕快離開。
這下應該不會再有後續事件了吧?
回頭再問問雲倫,那個吟風者到底是什麼情況。
*
賽場。
虞瑜果真看見光幕上自己的名字。
好家夥,她還真是第一個。
到底是誰這麼屑啊?
信不信我把蓋澆飯黑下來?!
虞瑜今天成功了,但是她很想黑下來。
她還揣了一包小零食,準備拿給雲倫、學姐她們嘗嘗的。
都是餅乾啊小蛋糕啊辣條什麼的,吃個新鮮。
其實如果今早小狗狗還在的話,虞瑜就會塞小零食給他了。
學姐和公爵不能肖想,但小狗狗的耳朵可以摸吧?
銀白柔順的大耳朵,Q彈Q彈的,耳朵內側還
有粉白的細嫩絨毛。
說不定能摸到呢?
人是要有夢想的對不對?
虞瑜特地揣了一包小零食來,可惜小狗狗不在,隻有吟風者在。
特彆可惜。
小零食給學姐,她也隻會吃個味,耳朵是不可能有耳朵的。
想想虞瑜就想歎氣。
她容易嗎?
不知道這波金幣能賺多少,夠不夠在銀月買房子?
她想買個二樓的,上麵做臥室,下麵改造成餐館或者咖啡館。
她早就想賺npc的錢了!
再讓殊途把斑斑放出來端盤子,哎嘿嘿。
進城之後,斑斑就沒出來過,估計悶死了。
子書還試圖忽悠殊途,讓斑斑和她去碼頭搬磚,掙得錢分殊途一成,殊途似乎有些意動。
【虞】vs【氣死天下野貓】
虞瑜上一秒抬眼,台上隻有三三兩兩的人,高階施法者們似乎還沒起床。
眼皮張闔之間,台上刷刷刷的刷npc,眨眼就坐滿了。
這?
玩家也看呆了,“這玩家能學嗎?看起來好方便!”
菲利克斯已經收拾齊整,嚴肅的出現在原地,“虞,過來。”
虞瑜立刻走上前。
向秦:“感覺施法者比我們受重視很多,你爭取好好表現,如果能得npc青睞,興許能得到更多任務……”
商惟表情懶散,非常敷衍的嗯嗯嗯,她剛走來,一眼就看見了和npc親密說話的虞瑜。
她站在最前方,那個冷漠的施法者對她卻是和顏悅色。
商惟不由認真了起來,“我會的,你放心。”
向秦沉默了片刻,轉頭問終夜,“你看見隊長了嗎?”
終夜將把玩的匕首塞回包裡,眼睛示意向秦看。
向秦看了一會,果真看見了人群中的殊途。
她身邊還有兩個新人,看起來似乎是……戰士?遊蕩者?
向秦:“隊長又找了新隊友嗎?”
商惟嗤笑,“隊長都不要你們了,你們是第一天知道嗎?”
終夜似乎十分隨意的抱著她肩膀,冰涼的匕首卻已經在她脖頸邊磨擦,“小惟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我們不需要你說大實話,懂嗎?”
商惟笑的溫文,“好的。”
子書:“她們是不是在看著我們?”
“好多玩家也跟著看來了。”她有點緊張,“她們好像也發現你了。”
殊途抱著手,神態自若,“習慣就好了,以後被注視的時候還長著呢。”
“你看小瑜就不在意。”
子書努力放鬆,儘量繃著臉,“主要是沒經驗。”
78居然比她還能適應,“你就當你在學校大禮堂講話唄,你不經常講話嗎?多大點事。”
“而且她們看的明明是殊途,又不是我們。”
“玩家都把殊神認出來了,要不是有銀甲衛兵,他們早圍過來了。”
子書一代入,瞬間就不緊張了,“說的也是。”
殊途:“小瑜進去了。”
全場幾乎都安靜了下來,她們屏息看著光幕。
大執政官打了個哈欠,“今天能比完嗎?”
銀月小公爵:“應該可以,今天的場數隻有昨天的一半,越打越少。”
大執政官:“能不能把她們都塞進去,一起比?”
銀月小公爵都被她整沉默了,“……怕是不太好,朝令夕改,她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大執政官狡辯,“等十六強的時候再改,讓她們一次打出來名次,難道不好嗎?”
銀月小公爵:
“……聽老師的。”
而此時,勝負已分。
【氣死天下野貓】整個人都是綠的,他哽咽著指著虞瑜,“你,下毒……”
虞瑜站在場中一塊不起眼的凸起上,聞言她轉了轉短杖,“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
“你大爺的!”
【氣死天下野貓】被凍在毒水裡,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虞瑜:“少~年~遊~”
【氣死天下野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卑鄙,無恥!法師比賽她居然還下毒!”
“淺青,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淺青沒搭理自家腦殘會長,凝視光幕中的女人。
“是她,不奇怪。”
“她是誰?”野狗問道。
淺青:“深紅。”
野狗:“???”
值得一提的是,【天下】公會也被收購了,往日的超大型公會,集體改名,淺青費勁心力才保住了自己的id,但……
唉,看會長名字就知道了——【氣死天下野狗】。
虞瑜出來了,剛走了兩步,就見有兩人同時踏出。
商惟淺笑吟吟,輕輕鼓掌道,“前輩這場打的真漂亮,感覺如何?”
淺青:“深紅,好久不見。”
玩家瞬間轟動,興奮起來。
天榜第二——深紅,天榜第四——淺青,那麼【虞】是誰?
高階施法者們也不加掩飾的看了過來。
似乎外來者中也矛盾重重。
這小家夥居然也有敵人?
有趣。
菲利克斯都豎起了耳朵,不動聲色看來。
剛出來的女子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僅露出來的下巴線條柔和,膚色冷白。
即使不看全她的臉,也能感受到她的漫不經心。
虞瑜:“嗯……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