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師徒情斷(1 / 1)

珠珠此刻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殺白吉!

甚至對大聲警告她的齊東衡置若罔聞,更看不到她身後幾位真君為她奔走的身影。

她怕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就再也殺不了這個家夥。

哪怕齊東衡真的會衝上擂台殺她,她也要先殺了白吉再說。

“噗呲!”

在白吉絕望而恐懼的目光中,珠珠最後一劍快準狠,直接插進他的咽喉一擊斃命。

這個惡心了她兩年的男人,終於被她親手了解。

解決完白吉,珠珠回頭就看到了一個老者站在自己身前一腳把衝上擂台的齊東衡踢下擂台。

並插腰護在自己身前:“敢殺老夫未來小徒弟,找死!”

珠珠:……

老者的聲音很熟悉,再加上獨特的穿衣風格,珠珠立刻認出老者是誰。

她沒想到那位道號清羽的前輩會是天韻宗修士,還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

被人護在身後感覺真好,望著清羽前輩的背影,讓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倪新誌,曾經父親也是這樣把她緊緊護在身後。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多謝前輩相救。”

清羽真君回頭看到眼眶微紅的珠珠,瞬間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倪丫頭彆哭彆哭,為師這就替你出氣。”

說著,清羽真君卷起袖子,準備把躺在擂台下已經半死不活的齊東衡再揍一頓。

趕到擂台跟前的北辰真君連忙攔住自家師父:“師父,執法堂會懲罰他的。”

齊東衡違反生死擂台規定,企圖以金丹真人修為乾涉比賽結果,眾目睽睽之下,外門執法堂自然不會做事不管。

果然,北辰真君話音剛落,一直暗中關注著生死擂台的外門執法堂三位長老無奈上前。

畢恭畢敬對幾位真君行禮:“弟子見過幾位真君。”

“彆說廢話,這老家夥怎麼處理?”火雲真君率先出聲。

她的徒弟倪思鳳則先對剛才衝上台救了珠珠的清羽真君行了個大禮,然後和珠珠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作為築基修士,看到齊東衡衝上擂台那一刻,倪思鳳才明白自己有多無能為力,她也拚命向擂台跑去。

奈何她的速度根本不及齊東衡一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登上擂台,那一刻她好恨自己修為太低連妹妹都保護不了。

還好,有位前輩仗義出手救了珠珠。

那種再次失而複得的心情,讓倪思鳳緊緊抱住珠珠久久不能平複。

“大姐,我沒事,你彆難過。”珠珠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意,連忙出聲安慰,向來要強的大姐卻為她掉眼淚,珠珠很是內疚。

倪思鳳漸漸平複情緒擦掉眼淚,隻是一隻手還在緊握珠珠的手,顯然她還在患得患失。

隻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親眼看著另外一個企圖殺死妹妹的惡人伏法。

“齊東衡妄圖改變生死擂台比鬥結果,還以大欺小想要打殺小輩,這兩種罪責怎麼也得關個百餘年的牢吧?”

火雲真君再次追問道,以他的身體狀況可以死在牢中了。

執法堂三位長老擦了擦額頭的汗,對於數次不把執法堂放在眼裡的齊東衡,他們也很想把他抓起來打一頓再扔進小黑屋裡。

可是眼前的齊東衡被清羽真君一腳踢成了重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萬一死在牢中,守得真尊會不會找他們算賬?

“把他交給本座吧,本座有幾句話想要問他!”

剛想起守得真尊,沒想到正主真的出現了。

守得真尊縹緲的身影從空中落下,一臉陰沉走到齊東衡麵前。

所有弟子激動地跪拜行禮:“見過守得真尊。”

今日這一趟來的值了,不僅見識了煉氣十層越階戰勝築基修士這一奇觀,還見到了隱居五極峰上百年的守得真尊。

上到金丹真人下到煉氣弟子,個個神情激動。

作為打傷守得真尊“愛徒”的清羽真君卻絲毫不在意守得真尊的臉色。

再怎麼說也是齊東衡理虧,他出於保護小輩的情況下才踢傷他,守得真尊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齊東衡沒想到師父會親自過來,他還以為師父是來為自己出頭的,頓時激動地強忍胸口的疼痛站起身:“東衡拜見師父。”

“跪下!”守得真尊冷冷吐出兩個字。

嚇得周圍所有弟子大氣也不敢出。

“師父?”齊東衡雖然不解師父為何語氣如此冰冷,但還是遵從師命跪在師父麵前。

“兩百六十年前,你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宗門泄露宗門機密,為師念你是被騙而非故意為之,特請掌門對你網開一麵,饒你一命,沒想到——”

守得真尊冷冷注視著齊東衡,“你貶落外門還不知悔改,縱容自己的義子欺壓雜役弟子,欺辱女修不說,還妄圖借本座的名義乾涉執法堂執法和判決,今日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妄圖乾涉比鬥,打殺小輩,活脫脫把外門當成你的一言堂,你可有把門規放在眼裡?”

“師父,弟子冤枉啊,白吉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忍心他就這麼死了,隻是想上台救他一命。”

齊東衡以為守得真尊是來救自己的,剛激動等著師父為他出頭,就被師父一席話澆滅了心中複仇的念頭。

原來師父是來問罪的。

齊東衡不服,明明受害人是他,他都是壽元無多行將就木的人了,又失去了徒弟兼義子,還被清羽真君一腳震傷了心脈。

為何師父看不到他的淒慘,隻怪他違反了門規?

難道門規大過人情味嗎?

守得真尊仿佛猜到齊東衡心裡再想什麼,直言:“無規矩不成方圓,宗門能從一萬年前開派到今日成為內陸第一大宗,就是因為天韻宗講究法理人情,法理在前,人情在後,而你所謂的人情還是建立在彆人痛苦之上的,那些被你徒弟欺負的人,你可曾替他們心疼過抱屈過?”

齊東衡被守得真尊說的臉色慘白,他明白師父說的很對,可這個世道本就不公平,每個人都有親近遠疏想法,就是執法堂長老也做不到公平公正。

為什麼不能為他一個壽元將近的人開一次後門,他就想最後的晚年生活有人能承歡膝下而已。

見齊東衡如此冥頑不靈,守得真尊徹底對他死心:“從今日起,本座與你師徒緣分已儘,以後你我再無任何關係,你——好自為之。”

“師父,不,師父,弟子錯了,不要趕我出師門……”

然而任憑齊東衡如何哭求,守得真尊並未回頭看一眼,眨眼間,守得真尊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齊東衡臉色灰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沒想到臨了臨了,徒弟死了,師父還把他逐出了師門,他不僅成了孤家寡人,還成了門派的一個笑話。

回想四百年多前初入宗時,被元後修為的師父收入門下成為他唯一的真傳弟子,好不春風得意。

然後他也不負眾望,以百歲神速進階金丹後期,成為當時內門弟子數一數二的天才。

有人說他會是下一個守得真尊,還有人說他將來成就說不定能超越守得真尊。

就連齊東衡也覺得自己再過百餘年必定可以接過師父衣缽傳承,讓天韻宗發揚光大。

然而世事弄人,他不僅沒有成為下一個守得真尊,卻成為了門派的罪人,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袁落落,都是你這個妖女害我,讓我一步錯,步步錯!”

齊東衡說完不等執法堂上來拿人,直接運起全身的靈力,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神魂俱滅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