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
父親給她的儲物袋裡正好還有兩套備用的男裝。
雖然顏色有些深沉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穿,不過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隻能先將就的用。
然後她又用樹林裡的樹枝燒成碳,然後做成碳筆,拿出銅鏡在自己彎彎的柳葉眉上做了一下改動,畫成兩道劍眉。
本來清麗絕倫的五官立刻有了幾分英氣。
但是這還不夠。
桃花眼的亮光依然遮不住,還是有一些女相。
雖然空有地球人堪稱換頭一樣的化妝術,卻沒有化妝品供她操作。
珠珠隻能無奈用僅有的一些材料大概改動了一些,拆去發髻束好頭發,換上父親的衣服。
衣服有一些長和寬鬆,不過正好遮掩了胸前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讓人看不出來。
然後她找到一處湖泊,站在水邊仔細的看了看,這才放心下來。
水中倒影出來就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唇紅膚白略有些女氣,但是珠珠刻意讓自己舉手投足間儘顯風流陽剛之態,把五官顯露的女氣弱化了不少,變成俊秀儒雅的模樣。
從今天起她就是倪四公子了。
就是花花有點難辦,它體型太大,又是豬妖,帶著它走在路上依然醒目,想要低調都低調不起來。
看來必須要儘快為它買個妖寵袋,這樣在人多的地方就可以收進袋子裡。
原來大姐也有一個,是老祖的妖寵死後沒有用處便送給大姐,後來大姐看原身契約了花花,想把妖寵袋送給她,可惜原身不領情拒絕了。
想想就有些可惜,一個妖寵袋並不便宜,比儲物袋還要貴好幾倍,但願她剩餘的靈石夠吧!
珠珠和花花繼續沿著偏僻的小路向國都前進。
她不知道是讓她一路擔驚受怕的玄機道長已經死了。
原來趕回去的玄機道長因為沒有把她帶回去,被莫九重認為玄機故意放跑了她,或者把她隱藏了起來,就是為了不讓他打那丫頭的主意,莫九重一怒之下直接一掌打死了玄機道長。
本來他要親自來捉珠珠的,兩年多前放跑幾個漏網之魚,已經讓他猶如奇恥大辱了,可還沒等他動身,褚紅翹那個陰魂不散的瘋女人又找來了。
上一次他舍棄了本命法寶無雙玉琴自爆才換來逃脫褚紅翹的機會。
本以為晉級元嬰真君後,褚紅翹就不是他的對手了,沒想到兩年不見她也進入元嬰期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莫九重和褚紅翹鬥了個昏天暗地,沒有了本命法寶,莫九重實力不如褚紅翹,隻好再次狼狽逃跑,根本顧不上再去找珠珠的麻煩。
珠珠也想不到自己陰差陽錯又逃過了一劫。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這次前去國都選的道路都很偏僻,經常能遇見妖獸,二階以上打不過的隻能轉身就跑,碰見一到二階的妖獸,珠珠都會使用法術捕捉它們。
捉來的妖獸,一般妖獸肉用來打牙祭,它們身上的皮毛則收進儲物袋打算用來換靈石。
不知不覺間她和花花走了三個多月還未到國都,不過已經到了國都附近。
期間途經幾座城池,珠珠變賣了一些妖獸皮毛等物品,再加上身上所剩無幾的靈石終於攢夠錢買了一個妖寵袋。
眼看快到國都,珠珠害怕遇到玄機道長通過花花認出她,就把花花收進了妖寵袋裡開始一個人獨行。
到底是靠近國都範圍,這裡沒有妖獸出沒,附近村子良田也多了起來,就是路上也能看到越來越多行人。
珠珠大著膽子走在官道上,向國都慢悠悠前進。
身後不遠處駛來一輛馬車,除了外麵坐著一身勁裝的車夫,馬車裡還坐著兩位豆蔻少女,一位衣裝華麗,嬌俏可人,右眼角處長著一顆醒目的淚痣,為她增添一份楚楚動人之態。
另一位則隻是清秀有餘小家碧玉的模樣。
“小姐,咱們快到國都了。”清秀模樣的少女興奮地說道。
華服少女心事重重的模樣,聽到丫鬟的話露出幾分笑容:“終於快到家了。”
“小姐不如你先休息會兒,等到了小蝶再叫你。”
“好吧!”華服少女一路提心吊膽的趕路,確實心神憔悴,“讓平叔再快一些,儘量在天黑前進國都城。”
“是……”
平叔接到命令,揮舞了幾下皮鞭加快了速度,馬車很快從珠珠身邊飛馳而過。
吃了一嘴土的珠珠無奈歎口氣,買了妖寵袋身無分文的她隻能羨慕彆人坐著馬車揚長而去。
珠珠也不想夜晚露宿在國都城外,便加快了腳步。
結果沒想到還沒走多遠,又一隊騎著馬的隊伍從她身旁呼嘯而過。
隱隱約約看到帶頭的是一位青年男子,露出幾分邪氣的笑容。
他身後跟著五六個修士,都是在煉氣七層到十層之間,這在烏蘇國裡也算是小有勢力。
天剛剛有些微黑的時候,珠珠才看到遠處地平線上國都城城門樓處的大致輪廓,她估算了一下大概離此還有二十幾裡的路程。
珠珠正準備趕在天徹底黑下來前進國都城,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女子的呼救聲,還有男子得意的笑聲。
“雪嬌表妹,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葉瀾的手掌心,還是乖乖從了我吧,之後我再和你一起回國都麵見姑父大人如何?”
“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你。”陳雪嬌怒罵道,“你敢如此對我,我爹也不會放過你的。”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姑父大人為了清譽也會不得不答應你我的婚事,除非國都城還有彆的男人願意娶一個破了身的女人。”男人絲毫不在乎女人的態度。
“小姐,我來擋住他們,你和平叔快跑,前麵就是國都城了。”
進了城就安全了,到時給葉瀾十個膽子也不敢再碰她家小姐一下。
“哼——”男子輕蔑一笑,“不過才煉氣五層,也配攔我!”
話音剛落,珠珠就聽到了利器揮動間的清脆聲音,和進入血肉的“噗呲”聲。
那個男人殺人了?
沒等珠珠小心翼翼上前查看,就聽到之前那個叫陳雪嬌的女子傷心欲絕的叫聲:“不——小蝶——你這個畜生,竟然殺了她!”
“誰讓她老是不自量力出來礙眼的。”男子再次冷哼一聲,“在上饒城,我就想殺她了,要不是怕你生氣,焉能讓她活到現在。”
這個丫頭死有餘辜,如果不是她三番五次阻止自己接近陳雪嬌,說不定在上饒城他就可以抱的美人歸了。
“我要殺了你,葉瀾!”陳雪嬌痛苦大叫,小蝶雖與她名為主仆,實則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一般,小蝶之死,就如同活脫脫挖她心肝一樣痛苦。
“小姐快走,不能讓小蝶姑娘白死,老奴來為你擋住他們。”
年紀大一些的男人聲音響起,珠珠這時終於小心翼翼爬到附近小山丘上看了個清楚。
旁邊倒地一輛馬車正是上午從她身旁經過的那輛。
對麵還有一隊人馬,也正是上午從她身旁經過的那隊。
珠珠還看到那個一臉邪氣的青年提著一把染紅了鮮血的長劍,而他的腳下正躺著一位豆蔻少女。
對麵是之前趕馬車的車夫,年紀已經看著有五十多歲,修為也在煉氣大圓滿境界。
他的身後是一身華服的嬌俏少女,正傷心欲絕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女子痛哭流涕。
“平叔?”少女滿臉淚痕抬起頭,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她不想讓身邊再有人為她死了,況且平叔是家裡的老仆了,是看著她長大的,就如同親叔叔一般尊敬,要是他也為自己死了,那她還有何臉麵苟活於世。
“平叔老了,你還年輕,想為我們報仇的話,就聽平叔的話趕緊向國都跑,隻有進國都找老爺出手,才能為我們報仇。”
平叔說完這一番話,毅然決然的上前擋住這六個青壯年。
“快跑!”平叔怒吼一聲同時迎上六人圍攻。
陳雪嬌擦乾眼淚,回頭看了平叔和小蝶屍體最後一眼,邁開雙腿向國都方向跑去,珠珠隱蔽在附近地草叢裡跟在她身後。
但是她沒有跑多遠,那個叫葉瀾的邪氣青年突出平叔的遮攔,獨自騎著馬追過來。
眼見就要追上陳雪嬌,珠珠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好像看到了淩風城滿城被屠那一幕當時湧起深深地絕望感,又好似想到了被玄機道長抓後擔驚受怕如履薄冰的日子,心中一軟召出花花。
她翻身騎上花花後背越過葉瀾,先他一步抓起陳雪嬌向國都城跑去。
葉瀾眼見就能抓到陳雪嬌,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陌生男子直接截取了他的獵物揚長而去。
甚至他都沒看清楚臉,隻知道那個男人騎了一頭豬。
一頭四條短腿的豬居然比他身下的千裡馬跑的快。
是他眼花看錯了,還是這個世道錯亂了?
葉瀾眼見他們越跑越遠,自己卯足了勁兒也追不上。
前麵就是國都城城門了,他已經錯失了最後拿下陳雪嬌的良機,隻好停下來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