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橋鎮通往市區的路口，徐峰開著車等在隱蔽處，車上坐著秦隊和曾誠。

看見救護車開了過去，徐峰發動車，遠遠地跟著。

羅家橋鎮離市裡不遠，也就幾十公裡，這不是高速公路，救護車開得不快也沒有鳴笛。

估計車上是沒有病人吧。

剛剛送了人去療養院，現在是空車，又去拉病人？看來這康複療養中心的生意還好也。

走到市郊的時候，救護車沒有走進城的方向而是拐進了一條岔道。

徐峰：秦隊，怎麼辦？

曾誠：難道發現我們在跟蹤他？

秦隊：繼續往前開，找個地方把車停下來。

徐峰把車子繼續往前開。

秦隊看到路邊有一個洗車場。

說：徐峰，把車開去洗洗。

徐峰：啊？好。

徐峰答應著把車停在了路邊。

洗車的夥計迎了上來，老板，洗車嗎？

秦隊：嗯！洗乾淨點，看這車多長時間沒洗了。

夥計：放心吧，老板，保證洗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讓你進市區。

不急，慢慢洗，我們不趕時間。

秦隊狀似無意的指責岔路口說：那條路通到哪裡？可以去市區嗎？

夥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那裡通往楊柳村，再往前走就是大河沒路了，去市區還得走這條道。

你是楊柳村的人。

不是。我是外來的，楊柳村本地人不多，大多數住的都是外來人口。這裡房租便宜，離市區也不遠，好多打工的都在這裡租房子住。

秦隊對徐峰說：你在這等著，留意著路口，我和曾誠去轉轉。

秦隊和曾誠順著岔道進了楊柳村。

這裡是城鄉結合部。房屋修得很密集緊湊，而且家家都有一個院子。真的是房挨房，院挨院。沒個規劃，很混亂，有的院子裡還搭建了平房。

他們在村子裡溜達著，沒有發現救護車的影子，而且家家戶戶都關門閉戶，想找個人來問都找不到。

果然夥計所說，楊柳村外來人口居多，這個時候村子裡沒什麼人，打工的大軍清晨出門要晚上才歸巢。

曾誠：彆不是他在村裡繞了一圈又開出去了。

秦隊：不會。我們這一路進來沒有看到有車出去。再說，徐峰還在路口那兒盯著呢，如果看到救護車出去了，他肯定會通知我們。我估摸著不在這裡。你看這裡的房子挨房子，他們如果是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肯定是要避開彆人的耳目，找一個獨門獨戶的院落。這樣的院落應該是遠離村子的中心，不是在村頭就是在村尾。村頭，我們進來的方向沒有看到救護車，那麼肯定就在那一頭。

兩人迅速穿過村子，沿著一條大路出了村，房屋越來越稀少，走到最後，甚至有一點荒涼的感覺，路兩邊都是高高的蘆葦，遠遠的看到了大河的影子。

轉過一個彎，看見了一座農家小院，三間平房，院子挺大，除了救護車還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院子裡。

曾誠朝秦隊豎了豎大拇指，意思是薑果然是老的辣。

秦隊朝曾誠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到屋後去，他自己則悄悄地靠近院門口，院門沒有關，可以聽見裡麵走動的聲音和說話的聲音。

他悄悄地退回到側邊的牆下，曾誠回來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後麵有一個後門，還有一個魚塘，沒有發現人。

秦隊指了指圍牆裡麵說道人都在裡麵呢。又指了指屋頂說：到上麵去看得清楚。

兩人繞到屋後。

後退，起跑，噔噔噔翻身上牆。手臂一伸，躍上了屋頂。

動作一氣嗬成瀟灑萬分。

兩人趴在屋頂上，院子裡的一切一目了然，儘在眼中。

兩輛車，三個人。

一個胖胖的中年漢子正在對一個瘦猴模樣的年輕人罵罵咧咧：我tm的剛剛拉了一趟，屁股還沒坐穩，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你就猴急猴急的打電話了，你娃不早一點來，我好一趟跑完，省得再跑這一趟。

嘿嘿，全哥，跑得勤，這說明生意好，大家才有錢賺。

賺個屁，就你弄來的那些個貨色十有八九都是次品。害得老子費勁巴力的拉進去又要拉出來。

嘿嘿！之前不是沒有經驗麼？上次的那幾個品質不錯吧？

還行，隻有一個是次品，今天給你帶出來了，一會你拉走，處理了。

知道了，全哥，你放心吧！

你今天又弄了幾個來，不會又是些老弱病殘吧？

三個，這幾個看上去顏色周正得很。全哥，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全哥揮揮手：看個屁，老子看了不頂用，趕緊裝車，走人。

好。

瘦猴答應著招呼旁邊站著的一個黑臉中年男人，啞巴哥，來搭把手。

兩人走到商務車旁邊，打開車門，從車上搬下來三個人，那三個人一動不動任他們擺布。

曾誠：死人？

秦隊：被迷暈了。

瘦猴和黑臉漢子把人抬上了救護車。

然後又從屋裡抬了一個人扔在商務車上。

全哥，你記得把錢打我卡上，兄弟這會手頭緊。

你娃少賭點少抽點就不緊了。

嗬嗬！全哥，不賭不抽不?還有啥樂趣...

行了，趕緊滾吧！

全哥電話響了，忙著接電話，衝瘦猴揮了揮手。

瘦猴把車開出院子走了。

秦隊：看來，這是他們的一個窩點，是個中轉站。

曾誠：如果不是刻意跟著，誰會知道這個農家院子裡會隱藏著這樣的秘密呢？

這裡偏僻清寂，遠離村子中心，又沒有左鄰右舍，很難有人會發現什麼。

院子裡全哥正在接電話：喂，老奎，你還有多久到？三十分鐘，行，我等著，我正好在這兒，你搞快點...

全哥掛了電話，對黑臉漢子道：啞巴，去把院門關上，我進去眯一會兒，這都入秋了還tm的悶...

說著罵罵咧咧進屋去了。

黑臉啞巴走過去把院門關上，回來躺在屋簷下的竹椅上，一會兒也打起了鼾。

曾誠小聲道：要是有車，我就跟上去了。

秦隊：那是小蝦米，記住車牌號，他早晚跑不掉的，留在這裡的才是大魚。

曾誠覺得秦隊說得對。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挺多的。

秦隊又道：現在是一個機會，看能不能上救護車，混進去。

他們之前就說好了的，想要了解康複中心的秘密就要找一切機會混進去才行。之所以跟蹤救護車，就是想查清他的行車路線，在合適的地方，合適的時間，製造機會，讓救護車停下，他們中的人上車混進去。

現在貌似機會來了。而且比在半路逼停救護車還要好些。

曾誠：我上去。你留在外麵，否則群龍無首。

秦隊也不跟曾誠爭，隻是叮囑道：自己小心。

曾誠：放心吧！大作家都說了，進去沒有危險，他們是要器官，沒等到合適的受體，我這個供體還不會被要命。

那也不能大意。

好。我保證用完整之軀等到你們來救我，行了吧。

秦隊：開始行動，抓緊時間。

兩人順著牆滑了下來，那個啞巴正在竹椅上酣睡，秦隊悄悄地走到他身後，在他頸旁點了一下，他頭一搭歪在一邊。

然後進屋裡看了一下，出來指了指右邊房間，睡著了。

這邊曾誠已經把院門打開，從救護車上麵扛了一個人下來。

秦隊：交給我，你趕快到車上躺著去。

曾誠答應著上了救護車。

秦隊把人扛出去了放在蘆葦叢裡，然後回來關好院門，再在啞巴頸上點了一下，然後躍上牆頭，上了屋頂。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幾分鐘內。院子裡除了又響起啞巴的鼾聲，再沒有一點彆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