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貴誌,你還是不是我朋友了!我都這麼為難了,你還取笑我?”
蘭珈扭過頭,凶狠地盯著夏目貴誌,好似他隻要說出的答案蘭珈不滿意,蘭珈一定毫不留情地撲到他的身上撓他癢癢肉。
夏目假裝咳嗽一聲,趕緊轉移話題:“所以你現在是擔心小櫻嗎?”
“當然了,我發現之前我有些想當然了,發現小櫻牽扯到魔法世界後,就單純地以為桃矢哥會保護好小櫻,可是桃矢哥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平時也要上課也有自己的社交,怎麼可能時時刻刻跟在小櫻身邊?”
“一想到那時候我那麼心大地將一切托付給桃矢哥,就感覺我是一個很糟糕的哥哥。”
昨天的經曆讓蘭珈意識到小櫻的魔法冒險並不是那麼安全,不能隨時在小櫻身邊保護她這件事讓蘭珈感到自己非常無能,而這種無能在發酵之後又變成深深的自責,對自己身為哥哥的不稱職的自責,對將一切托付給哥哥的自責。
夏目歎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蘭珈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蘭珈就是最好的夥伴,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但他的心又太柔軟,會不自覺傷到自己。
“蘭珈,小櫻和你說的那個叫做小可的魔法生物冒險時開心嗎?”
冒險?
真是一個合適的稱呼,小櫻每收服一張庫洛牌就像是一次經曆獨特的冒險。
回想起這兩個月小櫻的表現,的確,小櫻一直是開心的,她是真心將可魯貝洛斯當成了她的朋友,蘭珈甚至覺得小櫻這段日子過得更充實了。
趕緊將這種奇怪的想法從大腦裡搖出去,但蘭珈還是不得不承認:“除了昨天晚上涉及到媽媽,小櫻並沒有對這些‘冒險’感到排斥。”
“既然如此,這也是小櫻成長的一個過程。”
夏目說道:“小櫻既然身體裡有魔力,說不定有一天她能夠看到我們所看到的世界,身為哥哥的你和桃矢又不能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倒不如現在讓她好好在這一次次的冒險中成長。”
小櫻也會看到他們所看到的世界嗎?
蘭珈從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不像以前,現在的蘭珈已經意識到,“看見”這種能力是一種既稀有又危險的能力,他在意識到自己擁有這種能力時就強迫自己忽視它,蘭珈在走路和做事時很少會東張西望,以防他的視線掃到什麼不應該掃到的東西。
也是因此,不管是學習還是運動他總能取得很好的成績,除了天賦外專注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在小櫻長大後發現她看不到自己所看到的世界,蘭珈不知道桃矢哥是怎樣想的,他卻鬆了一口氣,幸好。
現在聽到夏目說小櫻有一天會和他一樣,那小櫻能做到像他那樣忽視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各種奇形怪狀的非人生物嗎?
想想小櫻活潑的性格,那對於愛動的小櫻來說一定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你說得對,在踏入這個世界之前,先擁有力量一定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收服庫洛牌的過程中,小櫻在不斷變得強大。
夏目摸摸蘭珈的頭:“你能想通就好。”
一想到這麼好的夏目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見,蘭珈就難受極了。
“夏目啊,你要是能成為我家孩子就好了!”
哪怕是夏目也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蘭珈你還是這麼可愛啊!”
第二天夏目走的時候,蘭珈把夏目送到動車站。
在收養家庭住了兩年,但夏目並沒有多少屬於他的東西,他隻背了一個小小的背包,特意來接他的藤原叔叔兩隻手空蕩蕩的,他也沒有想到夏目的東西竟然這麼少。
把夏目從那一家接出來的時候,藤原叔叔將手放在夏目的肩上,那並不是很沉重的重量,夏目隻感覺一個輕飄飄的手按在肩上,沒有帶來重量,卻讓他的心安定下來。
“夏目,到了藤原叔叔家也不要忘了給我打電話哦!”
蘭珈看到夏目的神情有些恍惚,趕緊大聲說道。
他這次來送夏目,一是為了當著藤原叔叔的麵要到他們家的電話,還有一個就是要好好和夏目告彆,夏目溫柔過頭的性格他最了解了,要是不好好和他說清楚,說不定他就為了不打攪自己不主動打電話了。
要告訴夏目,他木之本蘭珈一直都是他的好朋友,不管是遇到開心的事還是難過的事都要告訴他!
夏目傷感的小情緒消失在蘭珈的大聲呼喊中。
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一直有著朋友。
藤原滋和夏目一起站在車站裡看著在車站檢票處不斷揮手的蘭珈。
貴誌真的交了個好朋友啊!
藤原滋和妻子藤原塔子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他知道妻子很喜歡孩子,沒有孩子一直是他們婚姻生活中的遺憾。
在第一次聽說夏目貴誌的存在時,藤原滋隻是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憐,並沒有動心想要收養他,可是他看到了妻子的眼神,那是對於那個還沒見過的叫做貴誌的孩子的憐憫,隱藏在深處的是沒有自己孩子的遺憾。
那一秒,藤原滋決定了,他要到東京,要到友枝町親眼去看看那個叫做夏目貴誌的孩子。
果然,那個孩子就和他想象中一樣,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溫柔到甚至會傷害自己。
那一刻,藤原滋決定收養夏目,當他在東京給塔子打去電話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哪怕隔著電話線,藤原滋還是能夠聽出塔子呼吸中的激動。
塔子原來也很期待夏目的到來。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站在車站,看到向夏目揮手的蘭珈,藤原滋心疼夏目而緊繃的心鬆開了,有著朋友的存在,之前的生活一定也不是那麼為難吧!
再次站在網球場,蘭珈和仁王雅治正在進行雙打練習賽,仁王雅治發現了蘭珈微妙的變化。
仁王雅治是一個喜歡模仿其他人的人,他樂於見到彆人被他的模仿騙到的模樣,想要完美地模仿彆人一定要了解他要模仿的對象。
蘭珈作為這一周仁王雅治的雙打同伴,可以說是仁王雅治最關注的人了。
木之本蘭珈的運動神經很好,網球實力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的程度,目前的木之本蘭珈還遠遠比不上網球部公認的最強——幸村精市。
之前的蘭珈帶著一絲急躁,那是對於勝利的追求,可是在網球技巧不足的情況下,這絲通向勝利的急躁讓蘭珈有了漏洞。
仁王雅治相信蓮二也看到了這個問題,可是這絲急躁太過微小,可能蘭珈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們即便和蘭珈說也是在做無用功,隻能靜觀其變。
可是今天再看,仁王雅治驚奇地發現那絲潛藏在蘭珈網球中的急躁已經消失不見了,明明沒有經過正式比賽的洗禮。
將柳蓮二打過來的網球回擊回去,仁王感到更興奮了,和蘭珈換了一個位置,接下來他將作為防守,蘭珈主攻,對麵的柳蓮二不引人注意地挑挑眉,像是也發覺了這一點。
“精市。”
幸村精市肩上的外套都沒有脫掉,在網球場上的他變得更加淩厲而有壓迫力。
“蓮二,這不是很好,我們立海大變得更強大了!隻是要打敗我,這種程度可是遠遠不行的!”
下一秒幸村精市就接住了蘭珈打過來的那一球。
“呼——呼呼——呼——”
這場對練賽僅僅開始十分鐘,幸村的外套還沒從肩上脫落,蘭珈竟然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幸村精市的網球並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動作,最簡單的技巧在幸村精市的手中卻發揮了無法想象的威力,至少如今的蘭珈沒有與之相比的實力。
這場練習賽持續了二十分鐘,一停下蘭珈就感覺雙腿一軟,幾乎要倒在地上,一旁的仁王已經踉踉蹌蹌地坐在網球場邊緣,幸村也不如剛開場那麼輕鬆,臉頰上也有了汗水流下的痕跡。
呼出一口氣,蘭珈忍不住好奇道:“部長,你怎麼披起外套了?”
還真彆說,幸村披著外套站在網球場上那個壓迫力杠杠的,並且在一場劇烈比賽後外套還沒有掉落帶給蘭珈的失落感也足足的。
聽到蘭珈的問話,幸村眼睛閃過一絲笑意,慢條斯理地說道:“可能是由於我的外形不夠威嚴?我發現網球部總是洋溢著一股很快樂的氣氛,所以我就試試仁王交給我的方法,目前看來,還不錯?”
蘭珈臉僵住了,轉頭看向仁王雅治,仁王則是轉頭看鐵網,好像每天都能見到的鐵網一下子變得有趣了起來。
雖然披外套這件事是他提議的,可是在比賽中還披著外套這件事可是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明明是幸村自己想要耍帥嘛!
仁王雅治恨恨地想著,他也沒有想到外套的第一個受害人是他呀!
發現罪魁禍首是自己的搭檔,蘭珈咽下一大堆建議。
“部長,我發現打網球披外套的你特彆帥,之後每一場比賽都要披外套,從身到心地打敗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