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鈴聲已經響了，不要再繼續答題了！”

他們考場的監考老師站在考場中間，掃視了一遍整個考場，原本還有拿起筆要再寫兩句話的考生也都停下了筆，等到考場徹底安靜下來，監考老師讓最後排的學生一個個把考卷往前傳，他就站在視野最好的地方盯著。

上午有兩場考試，考完語文還有一場曆史，大家的文具都放在原位置，一個個都出去活動活動。

一連坐了兩個小時，哪怕是個鐵人也頂不住了，徐朝陽從人擠人的廁所中擠出來，教務處三樓講堂外麵的空間沒有多大，另一邊還是老師的辦公區域，徐朝陽嫌外麵太吵，就回了考場。

徐朝陽的位置在講堂的後半部分，身後就有好幾扇大窗戶，開燈後顯得很亮堂，回來坐到座位上，不出意料地聽到左右互相熟悉的人正在討論上一場的語文考試。

“這次的詩詞默寫你寫全了嗎？我有個字怎麼都想不起來怎麼寫的，最後沒辦法蒙了一個寫上去。”

“唉，你那算啥，一句古詩詞撐死一分，我的作文沒寫完啊！”

搭話的那個人一臉的絕望，語文中作文的占比十分大，不過作文想要得高分不容易，想要得超低分也不容易，隻要你寫夠了字數又沒跑題，怎麼說也會給你三十分。

“你沒寫夠八百字嗎？”

“沒有，我還差最後三行到八百字，你說語文老師會不會因為字數不夠扣我分？”

這種情況扣分那是肯定的，語文隻是第一場考試，他同學也不想太刺激他。

“語文才剛考完，說不定你前麵答得特彆好，老師分扣的少呢！再說了接下來還有九科呢，數學可是你擅長的，不要太緊張。”

考試間隙休息的時間隻有十五分鐘，徐朝陽沒有坐一會兒監考曆史的老師就到了。

隨著鈴聲的響起，曆史考試開始，監考老師也開始分發試卷。

曆史考試有90分鐘，從十點四十五開始到十二點十五結束，拿到卷子之後徐朝陽先在上麵寫上班級名字和準考證號，然後依舊是將曆史試卷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這幾天他都在背曆史，好幾個上課時候曆史老師特彆強調過的曆史事件意義他都重點背過，考試的時候先看題目有沒有背過，有的話先把這道題在答題卡上答出來。

針對曆史政治這些科目徐朝陽總是有一種深深的不自信，他生怕現在不寫答案下一秒他就忘了，可惜的是臨陣磨槍雖然有效果但是效果也有限，主觀題徐朝陽隻記得一半的答案，剩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幾天的成果答成這樣徐朝陽已經很滿足了，將答題卡先放到一邊，徐朝陽從選擇題開始做起來。

曆史題做起來很有趣，那些具體年代徐朝陽雖然總是記不住，但題目裡總是夾雜著各種有趣的曆史小故事，徐朝陽做題做的很輕鬆。

文科題目徐朝陽一直奉行著一個原則，哪怕不會也要把答題卡填滿，絕不留一個空白的位置，看在他寫了這麼多字的苦勞上希望改卷老師多給他幾分。

於是等到他寫完的時候，徐朝陽看看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還有半個小時考試才結束，曆史卷子徐朝陽實在檢查不起來，上麵的胡謅讓他再看一遍就是在傷害他那幼小的心靈。

徐朝陽抬頭看去發現他還不是最早寫完的，他已經看見好幾個考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監考老師恐怕也知道這場考試簡單，從睡覺的學生身邊走過去，也沒有將他們喊起來。

考場裡麵很安靜，隻聽得到監考老師有節奏的走路聲，考生沙沙的寫字聲，翻試卷的嘩嘩聲，有了窗戶的阻礙，就連窗外的風聲都好像變得遙遠了起來。

在這種環境下，徐朝陽感覺這剩下的三十分鐘過得實在是太慢了，在試卷上用自動鉛筆寫寫畫畫，終於把最後半個小時熬了過去。

考試結束鈴聲響起的時候，徐朝陽真是鬆了一口氣，已經十二點多了，他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曆史最後的三十分鐘如果能夠分給下午的數學就好了，徐朝陽還記得他之前高中做數學題總是會做不完。

最後交卷的時候恨不得雙手再把答題卡揪回來，草稿紙上的公式再算一遍。

交完卷子，徐朝陽在三樓的樓梯口等了一會兒，很快童嚴就衝下了樓梯，一看到徐朝陽他就趕緊拉著他往教室跑。

“快餓死我了，我們趕快去吃飯。”

考試的時候誰都沒帶飯缸，都是先回教室拿了飯缸再去食堂，因為他們在教務樓考試，那裡離高一教室最遠，徐朝陽他們走到可以看到食堂的路口時就看到了去食堂的隊伍末尾。

“啊，唯有這個時候，我希望在教室考試。”

童嚴看著路上零零散散沒有幾個人，忍不住發出感慨，餓的要死的時候，發現彆人早就已經吃上飯了，這種感覺的確不怎麼好受。

徐朝陽也順著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倒是感覺這個時間剛剛好，咱們比高二高三晚了十五分鐘，搶飯肯定搶不過他們，還不如晚去一會兒不用排隊。”

“可是我餓啊，我好想吃肉。”

徐朝陽也無奈了：“走走走，趕緊去吃肉，實在不行肯定還有雞肝。”

學校早中晚都專門有一個窗口賣雞肝，價錢不貴一塊錢一個，不管去的多晚都能買到。

徐朝陽他們到食堂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吃完飯回教室了，食堂裡麵吃飯的學生打眼看去沒有多少個，徐朝陽都看到有好幾個窗口在收拾東西準備關窗口了。

“走走走去二樓。”

看一樓沒什麼吃的了，徐朝陽他們直接去了二樓，賣湯麵的窗口還開著，這家的湯麵做的比較精致，不像其他窗口那樣早早地煮好一大鍋，誰來打飯直接從盛飯的大盆裡麵打。

這家則是專門留了熱水用來煮麵，還燒了一大鍋骨頭湯來當作湯底，站在窗口可以清楚地看見骨頭湯裡麵翻滾的大骨頭，平時就屬這個窗口的人多，今天倒是撿了個漏。

一人要了一碗湯麵，雖然麵裡麵沒有肉，肉湯也非常令人滿足了，徐朝陽上午餓狠了，又和童嚴一人打了一個饃夾菜配著吃。

打掃食堂的阿姨已經開始打掃了，他們幾個認識的人乾脆湊成一桌吃了起來，麵湯滾熱，等到吃完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一點了。

下午的考試兩點半開始，徐朝陽吃完飯之後犯困先在桌子上趴下眯了一會兒，現在不睡等到下午考數學的時候犯困就麻煩了。

好幾十個人待在一個教室裡，空氣不流通還是挺熱的，徐朝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他出了一身的汗，班裡大部分學生還在睡，教室安靜到連筆劃過紙麵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徐朝陽動了動麻了的手臂，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準備去廁所水池那裡洗把臉，一出教室，一陣涼風撲到臉上，外麵果然涼快很多，徐朝陽順著樹蔭到了洗手台，先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回到教室已經有同學陸陸續續醒了過來，徐朝陽看還有一會兒時間，就把數學錯題又掏了出來，趁著還有時間多看幾道題。

到了兩點徐朝陽看童嚴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趕緊把他弄醒。

“彆睡了，快點醒過來，數學考試要開始了。”

童嚴騰地一下蹦了起來，然後就一臉迷茫地看著徐朝陽，徐朝陽無奈地捂住臉，趕緊讓他先去洗把臉醒醒神。

童嚴回來的時候也意識到自己睡過了，臉上還帶著水珠就趕緊回到座位上收拾東西，坐在他們座位上考試的考生已經等在旁邊了。

“同桌謝了！”

然後徐朝陽就和童嚴一路飛奔到了教務樓，徐朝陽到考場的時候大部分學生已經坐到座位上了，拿著密封卷子的監考老師也站在最前麵，徐朝陽沒敢耽擱，趕緊坐到座位上。

坐到座位上平複了一下呼吸，徐朝陽看了一眼左邊牆上掛著的表，還有十五分鐘開始考試，時間還有，徐朝陽調整了一下心情，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

還有五分鐘開考時監考老師就已經開始分發數學試卷了，先發的是草稿紙和答題卡，然後發放試卷，徐朝陽拿到卷子先習慣性地將整張試卷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缺頁漏頁的問題，然後就開始默看選擇題。

徐朝陽記得正式考試都是開考之前不能動筆，他也依照這個規則，把考試信息填寫完後就把筆放下了，果然馬上就聽到監考老師強調，在考試鈴聲響之前不能開始答題。

五分鐘很快過去，徐朝陽才看了兩道選擇題，鈴聲就響了起來。

將剛才得出的答案標記在試卷上，徐朝陽接著看下麵的題目，選擇題一共十二道，前十道徐朝陽做的毫無壓力，在第十一道遇到了困難，徐朝陽簡單算了下發現短時間內得不出正確答案，乾脆先把這道題舍棄到一邊，先做十二題。

十二題也不簡單，徐朝陽也先放過，決定等到做完後麵的題再說，剛一開始就留了兩道題沒寫，徐朝陽額頭微微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