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熱水壺回到教室時,教室居然快要坐滿了,童嚴剛進教室門,震驚地看著井然有序的一班,趕緊抬頭看黑板上的表——他和同桌隻是去水果店逛了一圈,沒有超時吧!
一看才十二點三十分,也就剛剛過去半個小時。
坐下之後,童嚴本來要大聲說話,但班裡實在太安靜了,他悄咪咪地跟做賊一樣壓低聲音問道:“同桌,怎麼了?我也沒看到班主任啊?”
進教室的時候徐朝陽也掃了一眼班裡,殷老師並沒有在班裡,大部分同學都是在認真學習。
其實一個學生有沒有認真學習,隻要站在講台上往下一望就知道,那種兩秒抬一次頭,皺著眉頭枯皺著個臉的,雖然自我感覺裝的挺像,但站在講台上真的超明顯,一看就是偷瞄班裡有沒有老師的。
像這種全員都低著頭,沒有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沒有抬頭張望鬼鬼祟祟的肯定就是在認真學習,也不怪童嚴那麼緊張了,全班這種學習狀態一般是殷老師坐在講台上才有的效果。
是因為快要期中考試了嗎?
很顯然,童嚴也不是傻的,從那種受到驚嚇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至於嗎?”
徐朝陽點點頭,還是很至於的,至少他不想拿著月考的成績去見他媽。
學習認真起來,宏誌班的學生看上去還是很努力的,就連下午的體育課,徐朝陽都看到好幾個女生是拿著物理資料去的。
徐朝陽上課的時候是跟著老師的步驟走,下課的時候會針對不理解不熟悉的部分再複習一遍,所以成熟的徐朝陽麵對即將到來的期中考不僅不抗拒,反而有一些期待。
是來一場考試檢測一下他的學習成果了。
體育老師是一個年輕老師,剃著精神的板寸,也就在高一能經常見到他了,高二的體育課就時不時被侵占,等到高三了連課表都不再安排體育課了。
高中的體育課沒有什麼實質內容,不需要進行體測,體育老師讓他們繞著操場跑了三圈,練了一會兒廣播體操,就讓學生自由活動了,男生大部分去打籃球了,女生則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說話。
徐朝陽高中時候個子不高,不喜歡打籃球,童嚴抱著籃球去撒歡了,他就繞著操場走,發現乒乓球台那裡有一堆人在聚集,徐朝陽就湊了過去,他乒乓球打得不好,勉強能和對手打得有來有回,但對看乒乓球很有興趣。
“有誰要打羽毛球嗎?”
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寢室長正拿著羽毛球拍大喊。
一個人發呆挺無聊的,徐朝陽立馬響應。
響應的人太多,拍不夠,乾脆就排隊,丟五個球換下一個人,徐朝陽排在第三個,暫時沒輪到他,就和同學聊天打發時間。
“徐朝陽,你開始複習期中考試了嗎?”
徐朝陽搖搖頭:“上午班主任才說哪來得及,我打算晚上自習的時候再開始係統複習。”
徐朝陽學生時代就有一個習慣,如果時間充足,每次考試之前他都要把每一科要考的內容從頭到尾複習一遍,不說有用沒有,帶給人的安心感是彆的複習方法不能比的。
這次殷老師通知的期中考試時間對徐朝陽來說也很突然,係統的複習也才剛剛提上日程。
“啊,我也是,一想到要背那麼多政治曆史知識點我就想去撞牆。”
說話的是劉一龍,他的總分比徐朝陽低五分,劉一龍的數學,物理都比徐朝陽這個不及格的好多了,但是他討厭背書,曆史和政治都是他的重點拉分學科。
聽完劉一龍的哀嚎,徐朝陽也嚴肅起臉。
“你提醒我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曆史和政治也沒背。”
痛苦麵具的徐朝陽極其想念初中時代,特彆是初三時候,曆史和政治可都是開卷考試,哪像現在,還需要辛辛苦苦地背各種意義。
“哈哈哈哈哈不用擔心,期中考試就剩這麼幾天,大部分人都來不及背的。”
劉蒙過來將羽毛球拍交給徐朝陽,還不忘安慰安慰表情都快要扭曲了的他們幾個人。
徐朝陽將對曆史和政治的恨意都發泄到了羽毛球上,那顆飛來飛去的羽毛球被他想象成了曆史。
哇,發泄了一通心情果然好多了。
自由活動的時間過去的很快,不過一想到下一節是音樂課,大家的心情還是很愉快。
打籃球上癮了的童嚴踩著上課鈴聲衝進了教室:“二班的王友棟說他們上一節上的是美術課。”
周圍聽到的人都高興起來,原本那絲因為期中考試快來,擔心美術課被主課老師占了的恐慌消失了,一班二班的大部分老師都是一樣的,兩個班的課基本上也是挨著的,例如上一節是一班的體育課,下一節就是二班的體育課,上一節二班上完美術課,下一節就該一班上美術課了。
果然,美術老師在上課鈴停了之後施施然到了教室。
可惜的是,班裡的學生就是奇怪,當不能上美術體育這種閒課的時候會撕心裂肺地想,但真的上課了又不會真的放鬆,而是把作業或者資料拿出來,偷偷摸摸地學,追求的就是一個刺激。
徐朝陽趁著他的座位偏僻,坐在講台上的美術老師看不見,拿出來之前整理的數學錯題開始複習起來。
彆說,在美術課上複習數學感覺效率更高了。
其實美術老師又不是真瞎的,怎麼會看不見下麵學生桌子上一個個的擺著寫滿數學物理化學符號的資料書,不過美術老師並不在乎這些,隻要你在美術課上不大聲喧嘩不跑出教室,你乾嘛美術老師都不管。
徐朝陽將他整理的數學錯題本拿出來,發現短短幾個星期他居然已經積攢了快一本的錯題,抄寫題目的時間不夠,徐朝陽乾脆把不會二次再用的資料上的錯題剪下來貼到錯題本上,現在回頭來看,題目清晰很多,複習起來更方便了。
再回頭看之前的錯題,徐朝陽發現當時死活解不出來的題目仿佛簡單了很多。
最前麵都是集合相關的題目,不看後麵他手寫的解析就已經可以算出正確答案,這股子順利在看到函數部分時就消失不見了,怪不得函數常常被作為數學最後一道大題,還真難。
美術課後麵那一節是自習課,今天沒有老師來講課,自習課就默認用來讓學生完成作業,徐朝陽沒有把作業往後推的習慣,英語和數學作業都寫完了,彆的學科都在講新課沒留作業,他乾脆就繼續美術課的任務,複習數學錯題。
童嚴還是習慣把英語作業留到最後寫,嚴老師說下周一再講留的那張英語卷子,所以他乾脆就沒想現在寫,準備留到周天晚上晚自習再寫。
現在知道了下周期中考試,他也不敢再拖了,趕緊寫完還要複習呢!
“同桌兒,你咋還在看數學錯題啊,趕快寫英語吧,周六周末再複習。”
徐朝陽:“我寫完了,昨天晚自習寫的。”
“神啊,帶我走吧!等到考完期中考試再把我帶回來。”
“哈哈哈哈哈童嚴你咋想這麼美!”前排的王銘明轉過頭來給童嚴說話,順便借徐朝陽的英語語法書,這本英語語法書實在太有用了,這幾天它已經變成周圍學生的新寵,每次寫英語都會過來借。
徐朝陽笑著把語法書遞給王銘明。
玩鬨幾下課間十分鐘就過去了,自習課上班主任如果不過來班長就會坐到講台上管紀律,班長平時和班裡的同學玩的不錯,大部分學生都很服她,她一說話,班裡就慢慢安靜下來。
下午隻有三節課,第三節自習課班上沒有老師看著,下課鈴一響班裡的學生立馬衝了出去吃飯,徐朝陽也不例外。
下午體育課運動過,再加上做了兩節數學題,徐朝陽餓的不行,剛打了一缸稀飯,準備再買兩個饃夾菜,就被劉蒙從後麵拉住了手,他的臉上都是汗,一看到徐朝陽就把他往外麵拉。
“唉,宿舍長,我正打飯呢,有啥事我打完飯再說唄。”一會兒人就多了。
劉蒙翻了個白眼:“彆打飯了,你媽來了,王一一剛才出校門看到你媽了,趕緊回來讓我和你說,就怕你已經打飯了。”
在一高家長過來看孩子也是進不了校門的,要麼提前和班主任說,班主任把學生領到校門口,要麼就隻能等在校門口,讓熟悉的同學帶個話給孩子,王一一是坐在童嚴後麵的女生,她見過徐朝陽的媽媽,一看到她就認了出來,就先回教室一趟給劉蒙說才回家吃飯。
一聽這話,學校的飯立馬就不香了,徐媽媽晚飯時間過來一定會帶很多好吃的。
劉蒙給徐朝陽帶了話,這一會兒吃飯的大部隊也過來了,將徐朝陽扯出食堂劉蒙趕緊進去買飯了,一會兒人真的多了。
徐朝陽也不想著打飯了,繞了個路避開去食堂的學生大軍,捧著稀飯到了校門口。